第45章
如今你得快些为王爷生下子嗣,有了子嗣或许……王爷会收收心。”
“多谢姐姐提点,妾身明白。”眼珠一转,略带忧心的说,“今日妾身去长信宫问安,姑姑说太后头风发作,不见人。妾身有些担忧,皇后姐姐可否替妾身说说,让妾身给太后看看?”
“妹妹有所不知,太后这头风病有些年了,太医也说这是旧疾,医治起来自是棘手。本宫劝妹妹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旧疾?太后这头风病是旧疾?”浅浅状似无心的问,也没有表现出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的模样。
“据闻母后当年也非什么皇亲贵胄家的千金,而是泉州的商贾之家的掌上明珠。母后同父异母的姐姐名唤温锦裳,嫁给了曾经的右相国为妻,后来母后来京看望姐姐之时被父皇看上了,所以纳入宫中做了妃子。母后与其姐姐的感情甚好,而母后的头风是在右相国被灭门之后才患上的。”
皇后没有注意浅浅放在双膝上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面上仍旧是清浅的笑着,向前倾着身子以示正在倾听。
“妹妹,听姐姐的话,不要妄图涉足后宫里的争斗中。你不能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若是一个不小心,便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多谢皇后姐姐提醒,妾身铭记在心。”
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浅浅就起身告辞了,皇后也没有多加挽留。回到明王府就遣了文仙回了趟秦宅,浅浅本是让凌澈随意派一杀手去泉州打探消息,但凌澈却执意亲自前往。
回到明王府的文仙将这一切告诉浅浅,浅浅遣退了文仙伏在桌子上失声痛哭,不是悲伤,而是感动。
逸清倒是夜夜回到长卿苑,文仙的药量用的越来越多,浅浅加给逸清的迷幻药与迷药的量也稍大了些。从每日的进宫问安调成三四日去一次,皇后的身子日益的好起来,只是每次去椒房殿天子望楚都会在那里。
太后很久没有接见她了,坐在铜镜前的浅浅微微一笑,只怕是太后心中有鬼故而不敢见她。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影子娘子为伦家改的h……扑倒,压扁……
为嘛都抛弃了瓦了涅,为嘛都抛弃了瓦涅……嘤嘤……
☆、第四十八章 夜探长信宫
是夜,与文仙一起将倒在地上的逸清搬到床上,浅浅换了一件月白的裙衫溜出了明王府。太后不是不愿见她么?那她就去见太后好了,这个与过世的母亲有着血缘关系的姨母。
她很好奇的是太后第一次见她的那种神情,惊讶、恐惧、惊悚以及厌恶,尽管那些表情一闪而逝,但是都被她捕捉到了。
躲过了所有的侍卫,熟门熟路的进入了长信宫。尽管长信宫的守卫森严,可她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进入了。这些日子几乎每日都会进宫,经过长信宫,椒房殿。这后宫中大部分的地方几乎都在有意无意中摸得差不多了。
潜入殿中之时只见日日以头风发作的为借口的太后正坐在铜镜前对镜画眉,浅浅甚至看到了那妇人眼角深深的皱纹。
“欣儿,你说哀家是不是已经老了?”
“太后面容红润,眉目秀美,是天下少有的绝色女子。”
“唉……岁月催人老,哀家在这宫中活了二十多年了,从一个如花少女变成了如今这般。”
浅浅躲在房梁上冷冷的看着这一幕,衰老是女人最大的天敌,就连高高在上的太后都会为了自己容颜老去而烦恼。
她知道这世上有一种可以让人不会衰老的蛊,不是药而是蛊。然而虽可以保持容颜不再衰老,可是每日要忍受着嗜心彻骨的钻心疼痛。
侍婢将太后服侍上了床,侍婢退下,只是奇异的是宫灯都是亮着的。看着太后在床上辗转反侧,浅浅隐在内室与外室间的纱幔间。摊开手掌,掌间白色的粉末瞬间消失在空气中,桌子上的红烛的火光忽闪着像是随时都会熄灭……
从长信宫出来,浅浅的脚步有些踉跄,没有走几步就弯下腰,将涌上来的液体全部吐了出来。喉间还是一阵腥甜,弯着腰咳了好一阵才躲进身旁的假山后面。背靠着假山缓缓的坐下来,抱着双膝呜咽着不敢哭出声。
她一直怀疑太后与玉家被灭门有关,无意中却从皇后的口中套出太后是母亲的亲姐妹,今晚夜探长信宫竟得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咬牙撑着离开了皇宫,胸口处那一阵腥甜不住的往上涌,都被她强用内力镇压了。失魂落魄的出了宫,走在巷子中。
内心积郁太多,内息紊乱,就连轻功也用不上了,只是跌跌撞撞的走着。低着头走着却一头撞到了什么东西,抬起脸借着月光一看竟是一个男人,强压住的血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声都吐了出来。
“浅浅……”萧子朗一把抱住了她,在抱住她的同时也为她诊了脉:“怒极攻心?”
浅浅咬着牙没有应声,胸中翻腾的厉害,也不敢开口。萧子朗没有再多说什么,打横抱起浅浅朝玉宅走去,将浅浅放在忆心阁的床上,伸手将浅浅脸庞汗湿的发丝掠到了耳后。
此时的浅浅脸色苍白如纸,紧紧的咬着牙闭着双眼,满脸痛苦的神色。萧子朗封住了她身上的几处穴道,而后起身走出忆心阁去找草药了。
浅浅的心中一片混沌,方才在太后宫中得知的事情早已让她失了心魂,如今躺在床上,心里慢慢的清明起来。回过神来心下觉得诧异,为何会置身忆心阁,闭上眼想了半晌也想不起来。想要坐起身这才发现身上的穴道被人封住了,心中恼怒,屏心静气用内力强冲开穴道坐起身,靠在床柱上喘了喘这才慌慌忙忙的赶回明王府替换文仙。
当萧子朗端着熬好的汤药回来之时,浅浅早已不见踪影了。手中的药碗‘嘭’的一声落到了地上,碗中的药溅到了他的靴子与衣衫上,他站在那里动也没动。
他从未想过有一日能与徒儿走上这一步,也从未想过浅浅会嫁给明王做了明王妃。如今的浅浅几乎日日进宫,传言浅浅自称师承孟庸,还替皇后调养身子。他知道浅浅定是在谋划什么,只是具体谋划什么他并不知道,云清也时常在他的耳边叨唠着浅浅想惑乱后宫,皆被他呵斥回去。
今夜的浅浅又让他的心揪了起来,四更了她竟还在外边闲晃,且还怒极攻心,乱了内息。他并不知道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即便他有心问,她也未必肯说。
萧子朗露出一抹苦笑,如今她竟避他如蛇蝎,刚醒来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曾经的徒儿可是什么事都会抢着说给他听的,哪怕是天离将院中的花草踩扁了也要跑到他的身边说一说。
“师父,你看天离好调皮,竟将院中的花草踩扁了。”
“师父,你看,有蝴蝶呐,有蝴蝶……”
“师父,有虫虫啊,我怕我怕……”
“师父,师父,山上的荼蘼花开了,我们一起去看吧?”
“师父……师父……”
可是属于他的浅浅再也回不来了,她再也不肯认他做师父,再也不会将所发生的事告诉他,一切都回不去了……
走了数十日的凌澈风尘仆仆的回来了,回来之后没有立即回秦宅而是直接来到了明王府外。正值逸清上早朝未归,浅浅忙将凌澈请到自己的房中,文仙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凌澈与浅浅。
“七哥哥瘦了很多。”浅浅看着坐在桌边的凌澈有些心疼的说。
凌澈看着浅浅笑了笑:“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最近过的不好么?”
浅浅摇了摇头,坐在凌澈的身边,为自己与他各倒了一杯茶水:“七哥哥,泉州有消息么?”
“嗯,温家在泉州也是举足轻重的商贾,更何况温家还出了一位太后。”
“太后闺名是什么,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名唤温锦裳的姐姐?”
“温念裳是太后的闺名,温锦裳是其同父异母的姐姐,师父是与你生母是同母所出。”
“温念裳?挂念我母亲之意?”
凌澈看着她摇了摇头:“是太后的父亲挂念早逝的妻子,也就是你祖翁。”
浅浅低着头就笑了,看着一片绿茶叶在杯子里来回游荡,眼中竟氤氲了:“我曾听说外婆是被外公亲手毒死的,魅影楼的案卷中也曾有过记载,外婆死的那日无城镇下了一日的血雨。”
“浅浅……”凌澈有些担忧的看着她,浅浅眼中含着泪,嘴角却扯出了一丝的笑容:“传说,历史是不断的重演的。外婆能心平气和的喝了三年外公亲手熬的毒药,一直到死,就该想到她的女儿会死在外公明媒正娶的夫人生的孩子手上。”
凌澈有些慌乱的唤着:“浅浅……”
“温念裳是温子诺明媒正娶的夫人所生的孩子,我母亲是温子诺的妾室所出,母亲十岁之时和七岁的舅舅回到温家,我的母亲比太后整整大了十岁。”浅浅嘴角嗜着浅笑,“太后嫉妒我的母亲,所以我的母亲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