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知原委的瑾感觉被人泼了一桶冷水!小志工正如挂号小姐形容的一样,是个巴望著嫁入豪门的平庸女子;愚蠢如他,一开始还觉得她不是那种人,差点忘了当初接近她的目的,只不过是想狠狠耍她一番。
  「好啊,没问题。」他的语气中带有不屑,但雀跃不已的亚却没听出来。
  「谢谢你,那我先送病人去病房,你回去的路小心点。」
  多了利用价值,连说话的语气都升格为关心了。瑾感觉愤怒涌上心头,这时一只手压在他的肩膀,瑾回头一看竟是蔚来了,还来不及问他怎麽会出现在这里,对方先开口。「该去接女朋友了吧!」
  瑾的确忘了要去接姚琦的事,但蔚为此专程到这里提醒他似乎太费工夫。
  亚愣在原地,本来她应该帮忙推病人到病房,可是她的脚此时却像生根似的动弹不得,耳边一直回绕著「女朋友」三个字。
  「这位一定是你这阵子常提到可爱的小志工吧,你好,我是余瑾的好友,希望你不要太过心伤,我们余瑾已经名草有花……」
  作家的话:
  我最讨厌三角习题,但这都是故事的必备的...
  ☆、把余瑾大卸八块
  「喂!你们在说什麽?」玉青早在刚刚发现又一名美男子出现在急诊室里就觉得不对劲,所以凑过来一听,话题竟是花美男的情史,忍不住恶狠狠地出声。
  蔚侧身在瑾耳边低声道:「你花太多时间哄小女生欢心,我看这样不是办法,不如跟她摊牌,呛出你的明星女友。」瑾似乎没能立刻消化他的话,蔚回头向亚和玉青说道:「其实我们余瑾的正牌女友是当红名模姚琦,她前阵子到大陆工作,不过今天就回来,我得提醒他要收收心了。可爱的小志工,我想你也不必太认真,像余瑾这样的美男,你觉得他有可能单身吗?」
  亚默默地看著蔚说完,再将视线转到瑾,他也是一直看著她,两人都未发出一语。倒是玉青沉不住气,劈头就问瑾:「这个人说的是真的吗?」
  亚没有任何一丝表情,看不出有任何的悸动,瑾不甘心点点头。「没错。」
  「那你干嘛成天缠著亚,还想约她出去?」玉青问。
  「只是閒著无聊而已,我从没说要追她,难不成你们都会错意了吗?」
  「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吗?」玉青已经气得在发抖,亚仍是没说话。
  瑾还笑得出来。「是啊,就是好玩,正因为我最讨厌像你们这样惺惺作态的人,所以整你们就特别好玩!就连昨晚的事也是我一手策划的。」小志工果然眼露怒气,看来他下对药了。「我得去接机了,将来有机会可以再约出来吃饭。」
  「我看免了吧!」亚终於开口,声音冷淡地可以。
  「当然,不勉强。」瑾转身走了一步,又回过头。「对了,你想认识亚芙罗美的总经理不是吗?正是在下。」终於他在亚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也叫他咽了一口气。
  是吗?他的开心持续没有一分钟。小志工总是让他有种挫败的感觉。
  蔚对他说。「这个小志工真不是一般人物,竟然面不改色。」
  「别再提了,到此为止。」
  两个身高一百八的男子走後,急诊室的空间瞬时宽敞起来,玉青在亚的身边叨念著她早就知道花美男一定身怀诡计什麽的,还说幸好亚没有上了他的当,可是亚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和回应。「亚,你还好吧?」
  「我得送病人到病房了。」亚平静地说,回身就走。
  看著亚的背影,玉青感到不对劲油然而升。那种反应她曾经看过,在亚母亲过世的那阵子,她就是这副样子,表面上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但玉青却撞见亚曾经独见一人泪流满面;她只是想要装得坚强而已。
  糟了,原本她也以为亚根本不当瑾当一回事,看来并不是这个样子。玉青又在心里骂了瑾一千八百次,但对於亚似乎没有什麽帮助。
  玉青发誓下回看到余瑾,要把他大卸八块。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跟小志工摊牌後的一个星期,瑾正努力让自己的生活回到遇到亚之前的步调:睡觉、用餐、健身、玩车跟泡吧,偶尔会去公司露个脸,做个有名无实的总经理,但说不上的郁闷,使他连流夜店的时间变得比以前更长。
  那天,瑾在常去的酒吧遇上一群「不速之客」。
  「这不是余瑾吗?」竟是蔚请来演出英雄救美戏码的三名「绑匪」。
  「哎呀,没瞧见那天的小姐。」帽子男说。
  「对呀,那我岂不白挨好几拳。」山羊男说。
  「可不是,而且被狠咬了一口。」眼镜男再加一句。
  他们一人一句,倒没注意瑾的脸色不太好。那是当然的,因为瑾已回到正常的生活,最不希望就是听到有关小志工的事。他冷眼看著那些家伙,愈看愈不顺眼。
  不识趣的家伙又对瑾道。「我们想过了,那天的事应该多加些报酬才对。」
  若是用钱可以打发走他们,瑾一点都不介意。他正准备掏出钱包时,山羊男再踩他的地雷。
  「老哥,我个人给您一些建议,您的眼光未免太糟糕了,看您的身价也该配些名模或者明星,怎麽会挑到一个三比八的小妞,而且还会咬人,太不可爱了。」
  瑾的眼睛眯成一条线。脑中理性的那根绳子出现一些裂痕。
  帽子男还搭上瑾的肩。「我知道了,有钱人有时候喜欢玩些不一样的。其实我挺喜欢那女孩的类型。不如这样,大哥你玩完後让给小弟我如何啊?」
  眼镜男举起右手。「算我一份,我排第三。」
  接下来,绳子断成两截。他们三个人全飞到一米远,东倒西歪。「搞什麽飞机?你打人打上瘾了?」
  「正是。」瑾又冲上前去。
  一场大战等到警察来了才算落幕,瑾挂点采,但以他长期健身又曾跟美国学生黑帮混过的资历,对方的情况只能用「惨」字形容。他们离开酒吧撂下最後一句话。「我们一定要告你。」
  瑾没在怕的,他的律师处理过太多这种人了,最後都拿钱了事。但他没有想到,这竟是律师替他处理的最後一件「伤害案件」。
  就在这事发生的两天後,瑾起床後立刻感到一股不寻常。他更衣後来到客厅,没看到香姨也没看到范叔。出门了吗?最近也没听香姨提过。
  电话铃响,不容他继续思考。电话那头是亚芙罗美珠宝公司台湾区的副董,也是台湾区的最高执行人。
  他们不很熟。实际上,瑾对公司里的人也没一个熟的。他们对一个总公司空降来的挂名总经理看不过去,瑾也没兴趣跟他们打交道。
  「余瑾,你得现在到公司一趟。」
  「现在?我还没吃过饭,等下午吧。」瑾漫不经心回答。
  「必须是现在,我们正在开会,有关撤除你职务的会议。」朱副董说。
  「什麽?撤我的职务?」瑾大吼。
  「你得在二十分钟内赶到,否则会议将排除你举行。」朱副董说完话就自行挂断,不管瑾的追问。
  「搞什麽鬼?」瑾拿起鞋柜上的车钥匙,就冲到地下室。倒楣事不独有偶,停车位上空空如也。四周响起瑾怒吼的回音。他冲到管理室询问爱车的下落,管理员说车被拖车吊走了。
  「你昏头了,竟让拖车把我的车给吊走,管理员是怎麽当的?你不怕被开除?你跟偷车贼一定是同伙的,等著吃官司吧!」
  管理员哭丧著脸说明是瑾公司的人派拖车来的。
  「见鬼!我的公司拖吊我的车干嘛?」不过提起公司,瑾又看看腕上的表,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你等我回来算帐。现在先帮我叫计乘车。」瑾恶狠狠地说。
  等到瑾来到公司後,花了整整三十分钟。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会议室的门就进去。大会议桌上的九个人都瞪著他,瑾却一点也不害臊,全给他们瞪回去。
  朱副董坐在最前头。「你迟到了。」
  「这里的人算老几,我好歹也是公司股东吧!」瑾一开口就出言不逊。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里也有要遵照的规矩,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
  「那你们现在要怎麽样?」瑾摆明不买帐,坐上空著的位置,长脚就搁在会议桌上,他旁边那个五十多岁的老伯伯不住地摇头。
  朱副董毫不留情。「会议决议立刻撤除你的职务。」
  「凭什麽?」瑾跳了起来。
  「凭你三不五时在外惹麻烦,恶名昭彰,损坏公司形象。对了,以前公司授予你职务的配车、宿舍一并都要收回来。」
  配车?说的是他的爱车吗?的确,当初买车是用公司的名义,所以车子才会被拖车吊走;那麽宿舍说的是他住的家吗?
  「开什麽玩笑。要收回我的房子,我住哪?香姨跟范叔要住哪?」
  「你住哪可要自己想办法,至於范氏夫妻,今早已经回美国了。」
  瑾的胸口起伏愈来愈大。他不相信!最疼他的香姨跟范叔竟然不要他了?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就像他的爱车那样消失了。
  这时会议室的人都散了,朱副董也准备离开。瑾指著他。「你们是受余璇指使吧?我知道他想整倒我,你去转告他,我不会认输的。」他的语气很强硬,但气势似乎消弱下来,因为香姨跟范叔的离开太令他意外及伤心。
  朱副董也只是冷眼看著他,然後步开。
  作家的话:
  小开就是小开,余瑾该不会是扶不起的阿斗吧
  ☆、瑾的身世
  老实说,瑾已经慌了手脚,但他强迫自己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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