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
这句话终於令亚跌坐在椅子上,痛苦啃啮著她。
姚琦说过不会放过亚的,虽然她不曾演过坏女人,但此时她是入木三分。「你现在的身份算是我的姐姐,所以这杯咖啡就让你请了。」
亚听见关门的声音,等姚琦离去,强忍的泪水此刻才得以渲泄。难道瑾约她中午见面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件事吗?多留下两年但结果要让她和孩子分开,那麽亚情愿不要生下这个小孩。
这麽想的同时,肚子传来一阵剧痛。
☆、我老婆是家暴受害人?
瑾急忙处理完要紧的公事後就来到公司门口等亚,看著大钟指十一点半,才知道自己有多麽期待与亚见面。等到十一点五十五分,正巧香姨打来电话,瑾开口就问,「亚出门没?」
香姨擤著鼻子。「十点半时少太说跟人有约要出门,我叫你范叔载她去,少太坚持不用,结果刚刚大楼管理员打电话来,说少太没多久前回到大厅里昏倒了。」
「昏倒?她怎麽了?」瑾差点咬到舌头。
「我不知道,我到了大厅,管理员说少太已经被救护车送走了。小少,现在该怎麽办才好?」
「香姨,你别紧张,我立刻去医院看她,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瑾叫香姨别紧张,但自己却已冷汗直流。瑾匆匆离开座位,桌上准备要送给亚的礼物被遗忘了,再也没有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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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医院,瑾在急诊室问不到亚的下落,直接找上邱玉青,她虽然帮忙查询,但始终没有亚的记录,看玉青慌张的样子并不像骗他,瑾又问了负责救护车的消防队,对方说,病患到达医院时又被另一台救护车送走了,目的地是何处也不晓得。
没有亚的去向,甚至没有她的消息,想到不知亚现在究竟怎麽了,瑾简直快要发疯,以前从没有想过警察能够帮上他什麽忙,但他也只剩这最後一途。
在警察局值班的员警竟是以前那个初次与亚相遇时的徐警员,他见瑾走路踉踉跄跄的,赶忙询问。「你不是周小姐的先生吗?你没事吧?」
「我太太……我太太她……」
徐警员没等他说完,想起什麽事来,表情从关心变成不屑。「前阵子看新闻,你居然跟女明星闹绯闻;哎呀,当初我就不看好你,你的样子天生犯桃花。」
瑾打断他的话。「徐警员,这些都是误会,我想请你帮帮我,我太太人不见了,她身体不舒服,可是送上救护车後竟然失踪了。」
听见亚出事,徐警员恢复工作态度。「是绑架吗?」他回到位置上,开始操作著电脑,没一响又抬头起来看看瑾,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有我太太的消息吗?」瑾焦急地问。
「有是有,但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麽?」瑾好不容易燃起一点希望又瞬间坠入谷底。
徐警员又用怀疑的眼神看著他,眼前这个看来哀伤又深情的男子,似乎跟以前那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大不相同,但记录上载的分明又不是这麽回事。「电脑里的连线记录写著,周小姐被列入家暴保护的名单里,所以我不能告诉你她的下落。」
「家暴?确定是我的亚璇吗?」
「是啊,上面也有你的名字-余瑾!」
「不,一定有什麽地方搞错,我怎麽可能对她家暴,是她报的案吗?」瑾猛摇头,不愿相信听见的话。
徐警员又瞄了一下电脑。「报案的人叫中泽森,你认识吗?哎,我不能再说了,你赶快离开吧!」
家暴,怎麽可能?对女人诉诸暴力一向是瑾最引以为忌的,被如此栽赃,瑾非常愤怒,但生气一会就过,不安吞噬他的心头。「无论如何,只要让我知道她平不平安,真的,我只想知道她没事就好。」
瑾被徐警员半推半送地请出警局,他的脚步空虚无力。刚刚徐警员讲的话一直盈绕在他的脑海,家暴?他现在疼惜亚都来不及了,怎麽可能会对她暴力相向呢?以前或许对她的态度不怎麽友善,但也称不上家暴吧!
一堆问题没人可以为他解答,幸好有人叫住了他,是刚刚警局里的女警。
「余先生,我相信你不会对太太做那种事的。」女警看到瑾的模样觉得非常可怜,她忆起一年前红极一时的广告;女警秀秀手上的婚戒,款式和亚戴的一样。
瑾的脑海闪过一些跟戒指有关的画面,却连接不起来,他感到无助。「真的是误会!我太太现在怀有四个月的身孕,今天不晓得发生什麽事被送到医院,我只想知道她现在是不是没事。」
「这样好了,我会帮你联络报案人,无论如何请他给你您太太的消息。」
瑾向这位女警道谢,回到车上拚命想还能上哪找亚,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像期待解药的病患,迅速地接起电话。「喂?」
「余瑾?」是中泽森的声音。
瑾恨不得能隔空掐住中泽,但他明白发怒无法解决问题,更不希望因为自己无法控制情绪而错失亚的消息。「中泽先生,我知道亚跟你在一起,无论发生什麽事,我都可以不追究,但我急欲知道亚现在到底平不平安?」
「你是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吧?很可惜要告诉你坏消息,亚璇她流产了,那全是你害的!」
「流产」两字像支利刃刺穿他的心脏,让瑾一时之间不能呼吸,虽然他也是很心痛,但是他还是关心著亚。「那亚呢?她没事吧?」
「她怎麽可能会没事!反正她要我转告你,她答应提前跟你离婚,协议书近日会送到你的办公室。」
不!他不想要离婚。「中泽先生,请让我跟亚见一面,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对她当面说。」
「你怎麽会以为她还想跟你见面?总之,请你别再打扰她了。」
中泽挂上了电话,亚的消息又像风筝断了线一様。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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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曝光
即使中泽森要瑾不要再找亚,但瑾不肯就此放弃,他打算一间一间医院去找。
每天他都是找到再也走不动,才会回家休息,而躺下来满怀的忧心,只让他睡上两三个小时,张开眼後只惦记妻子的下落,顾不得边幅,脸上蓄满胡渣,跟前阵子话题十足的「犀利哥」没有两样。
这几天,瑾遍寻台北县市大大小小的妇产科,却仍旧没有找到亚,香姨每天哭著问他亚的下落,他看了是更加椎心的难过。
一天早晨,原本瑾正要出发到外县市的医院再找寻亚,不过朱副董打了一通电话给他说有要紧事,瑾才想到朱副董也许有亚的下落。
他急忙地赶到公司里,在门口柜枱,有位小姐说他掉了一件东西,把那天瑾原本要送给亚的小礼盒交还给他。
小礼盒此时却重如大石,原本勾勒出向亚告白的美好画片,碎裂成无数片。
瑾脚步沉重地回到了办公室,望见桌上已堆满等待批阅的公文,不过亚已不在他的身边,彷佛他努力工作的目标也跟著消失一样。
「你在哪里?」他痛苦地嘶喊出声,跟著撕开礼盒的包装纸,取出里面的手表;送礼的对象已经不见,这支表又留著做什麽。瑾把它甩了出去,又跟著把桌上的公文丢得到处都是,他感觉脸颊被润湿,感觉眼前一片迷蒙。
不知有多久不曾流泪了,但他现在根本不在乎,他只要他的亚回到身边,他想看她笑,想看她生气,想念她咬他的样子。
「这支表?」朱副董不知何时到了他的办公室,捡起瑾甩到门口边的表。「我有敲门,但是你没听见。」
「你找我是为了数落我吗?」瑾别过了头,不想让朱副董看到他的模样,但声音中的哽咽却藏不住。
出乎他的意料,朱副董的语气相当平和。「你几天没上班了,我想你现在大概很著急在找亚璇。」
提起亚,瑾顾不得维持自尊,走向朱副董,焦急地问道。「你知道她在哪吗?」
「老实说我不知道。」朱副董看著瑾的双肩再度垂下。「但我或许可以帮上一点忙。但是你弄清楚自己的心意吗?你对亚璇到底是什麽感觉?你孩子的母亲还是不堪回首的回忆?」
「不,绝对不是不堪回首的回忆,是美好的回忆。」瑾看著自己的双手,猛然握紧。「不,我不想这些变成回忆。我爱她,我要她永远变成我的生活一部分。」
朱副董闻言笑了,瑾不由得脸红起来,他不晓得自己怎麽会在朱副董面前如此坦诚心事,朱副董一直以来都像一个敌对的人,瑾也从未喜欢过他,但似乎又提不起劲来恨他。
「你不是很想知道我跟亚璇的关系吗?」
瑾怀疑朱副董怎麽会突然提起这个;他曾一度误会亚和朱副董有暧昧,後来知道不是那麽一回事,虽然他还是好奇,但只要能亚在一起,知不知道也无所谓。若此刻能帮助他找到亚,瑾愿意聆听朱副董讲的一切。
「我是亚璇的乾爹。」朱副董望著瑾惊讶的眼神。「不然你以为是什麽关系呢?那可是去年在你的生日宴上认的,还是你主动提议的。」
瑾想不起这些事。朱学禹竟是亚的乾爹,难道提不起恨他的原因会是这个?
朱副董开始述说著往事。原来亚的母亲是朱学禹的大学学姊也是初恋情人,後来恋情虽然告终,但双方已建立深固的友谊。不过自从亚的母亲结婚後,两人就没有再联络过,听说她认识了一个穷留学生,不惜与显赫的娘家决裂,毅然地跟著对方去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