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海……」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脚戏,他都不开口说句话,只是目光深不可测地紧盯著她,盯得她寒毛耸立。
  就在花采霓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斐轾海黝黑的双瞳起了变化,眸底染上了深浓的欲色。
  他眼中那股狩猎的光芒意味著什么,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花采霓脸颊红透,一颗心紧张又兴奋地提上喉间,就要吐出小嘴了。
  「我该说什么?」他愠怒地对她皱眉,不悦的语气中有著妒意。
  「说……随便说什么都可以呀!」她语无伦次地说。
  「随便?」听了这一句,胸口的护火更炽了。「你也是这样『随便』就接受男人的献花求爱吗?」
  他曾警告过她,不准让别的男人有机会亲近她的,但她却充耳不闻,当街接受别人的求爱,还给了他电话号码!
  「你说什么……」她面色一凛,他指责的「随便」这两个字,已经伤害了她。
  她不是随便的女人,他怎么可以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诬蔑她?
  「你给了那个姓席的机会,接受他的追求了,对不对?」他愤怒的眼神,充满对她的批判。
  她原本炽热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我没有。」她忍著气,对他说。
  「黎云手上有你转送的花。」他道出事实,她别想辩解。
  「那束花是不得已才收下的,但我的心并没有因此受到动摇。」
  被误解了,她发火地想挣开他的箝制,不料这个动作却变成极具诱惑性的画面。
  「是吗?你确定你的心没有……分给他?」她粉嫩的胸脯在他眼前晃动,他眯起眼,强忍著高张的欲望。
  「我当时没有,但是从你在我身上扣上『随便』的字眼之後,我就决定……」
  他心一拧,俯下唇吞没了她的声音。
  她想用言语激怒他?他不会让她有机会说出来,更不会让她有机会去实现。
  他霸道地封住她意图逞强的小嘴,将她的身子锁在自己的怀中,一手紧束住她的腰。
  在她努力挣脱的同时,他抱起她,转身步入浴室,让彼此站在莲蓬头下,打开水,让水花打湿两人。
  她光裸的身子在他的唇毫不愿意放开之下,湿透了。
  而他也是,笔挺的铁灰色西装也湿得紧黏住身体。
  「海……放……开……我……」她被他吻得全身虚软,背靠在瓷砖上,勉强撑住自己。
  「不放。」他咬牙回了一句。
  接著,又用力吻住她已经红肿的唇瓣,一边吻著她,一边将自身湿透的西装从身上剥除。
  他的动作激烈且充满威胁,而充满气势的攻击力,更在全身赤裸之後展现。
  他一向是温柔的,就算曾有稍嫌激烈的动作,也尽量以不让她感到粗暴的方式对待她。但这次不一样,他将她的手腕扣锁在墙上,唇开始狂野地从她的嘴往下移,肆虐过她的胸部,然後是腹部,接著是诱人的性感地带。他的碰触充满野性,但却成为情欲的最佳催化剂。
  花采霓无力抗拒他在她身上所造成的震撼,她时而低吟、时而尖叫,任他在身上撒下热力风暴,直到他真实的拥有了她,直到他的欲望达到巅峰,粗喘地在她身体里撒进了热力。
  带著怒气的激情,在高潮後结束。
  他的脸枕在她单薄的粉肩上,她身子还紧挨著墙壁,小脸靠在他的肩头。
  「海……」她闭著眼,喘息著,轻声地唤他。
  一场激情的发泄,他心里好过些了吗?
  「对不起,刚才我口不择言……」他对著她的耳朵低喃。充满歉意的声音像个脆弱的孩子。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无心的。」她明白,他无意伤害她,刚才和她亲热时他所表现出的惶恐情绪,已让她了解。「海……」
  她又唤他一声。
  「嗯?」他开始咬著她的颈子,很轻地。
  一道轻颤划过刚从激情中脱身的她,让她的脑子又开始晕眩起来。
  「我对那个姓席的完全没感觉,也没兴趣,你不要担心好不好?」小手抚过他的脸颊,摩挲著给他抚慰。
  「有人觊觎我的女人,我能不担心吗?」他心头充满烦恼,这股烦恼像层雾,缭绕在他的心头,令他感到不安。
  「那……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再担心?」她不想让他担心,她怕如此一来,会让他稳定的病情起变化。
  「这很容易……」他抬眼看她,目光闪烁著光彩。「我们即刻结婚。」这次回去瑞士所做的身体检查,经医师宣告,已经开过刀、长期休养的他,只要能一直保持良好的饮食习惯和愉快的心情,再复发的机会并不大。
  因此他可以更有自信面对未来,而这些日子他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计划著给她和腾彦一个美好的将来。他想要真正地拥有她,这么做才能让他感到心安。
  结婚?!花采霓内心感到震撼,他这是在向她求婚吗?她惊愕地看著深情款款的他。
  「让你真正成为我的妻子,我想那个男人就会死心了。」
  「好,我们就结婚吧!如果这样可以让你安心,更可以把那只讨人厌的苍蝇赶走的话,我愿意答应你的求婚。」她答应得好像很勉为其难。
  其实她是嘴硬心软,嘴里勉强说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答应他的求婚,但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她爱他,爱得很深很深,想和他共享一辈子的甜蜜,更想给腾彦一个完整的家。
  斐轾海没想到她会答应得如此乾脆,看来他不该痛恨那只不识相的苍蝇,反而该感谢人家才对。
  或许,等婚礼举行时,他可以邀请苍蝇先生当贵宾。心口流过一道暖流,他但笑不语。
  「你怎么不说话,我这么痛快地答应嫁给你,你反而感到困扰了吗?」媚眼一瞪,眼前的男人怎么迳自陷入沈思,没给她一个兴奋的吻?
  「你愿意嫁给我的原因,只是想让我安心,只是想赶走那只苍蝇吗?」看著怀中的女人,好像快要发火了,他赶紧低头吻了吻她。放开後,他的额抵在她的额心,贪心地追问。
  芳颊乍红。「斐轾海,你明知道我的意思,你……」有必要把话说得那么清楚吗?
  「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一句话……」那句话只有短短三个字。
  「哪一句话?」她装傻,脸蛋娇艳如花。
  「我爱你。」他先示范了一递,眉目含著温柔的笑。
  她的心一震,因为他毫不隐藏地吐露真情的这三个字。
  「你呢?愿不愿意也给我……」
  「傻瓜,我当然爱你喽!」她主动献上红唇,堵住他的声音,再次撩拨他的欲望。
  「铃!」放在房间工作桌上的银色手机响起音乐铃声,但却没人听见,因为他们两个人正躲在浴室里忙著,谁也没空去理会。
  响了几回,最後手机重新归於平静。
  这时,在电话彼端拨电话的席敏申一脸纳闷。
  怪了,难道花采霓给的这个号码是胡诌的,怎么他打了几通都没人接?
  艳阳高照、风和日丽,这是斐轾海求婚成功的第二天。
  斐轾海和花采霓还有腾彦,一家三口正在婚纱礼服公司试装。
  他们准备继宋藏峰和黎云的婚礼之後,马上跟进,共组甜蜜美满的家庭。
  试装时,腾彦和斐轾海的部分很好打理,父子俩各选了一套白色及黑色西装,两套西装就足以应付婚礼和晚宴了。至於准新娘就麻烦些,得来来回回换了又换,让准新郎评头论足一番。
  父子俩选好西装後,斐轾海先开车送腾彦到学校,然後再赶回来。回来时,花采霓已经大致选妥了几套礼服,准备进去试穿。
  一套接著一套,花采霓不厌其烦地试穿。第六套,是一套欧风款式,全蕾丝高领,及地鱼尾长裙设计的礼服。花采霓在镜子前绕了一圈,见斐轾海露出不甚满意的表情,只好再进去换上另一套。
  这回,她不再接受造型师的建议,她决定抛弃那些过於繁复的款式,选了一套素雅的窄款礼服。
  珍珠光泽的缎料加上细碎水晶缀在前胸及腰袖的设计,是这套礼服唯一的点缀,很合她的味。
  花采霓小心更换著这套礼服,而在这个时候,花采霓摆在皮包里的手机响起了音乐铃声,等候在更衣室外的斐轾海主动帮她接起电话。
  「喂,你好。」温柔的声音透过手机传递至彼端。
  对方一阵沈默。然後迟疑地问出口。
  「请问……这是花采霓的手机吗?」
  是陌生男子的声音,斐轾海听了心里有了底。
  「是的。不过小霓现在正在试穿新娘礼服,请问你是哪位?」
  「我……我是席敏申,我是花采霓的朋友。请问,她真的在试穿新娘礼服?」席敏申的口气听起来满沮丧的。
  「原来是席先生,我听小霓提起过你。听说席先生对小霓,也就是我未来的老婆很有好感……」斐轾海一派潇洒的拿著手机走到明亮的玻璃窗前,斯文地笑著。「谢谢席先生的厚爱,也感谢席先生的帮忙,让小霓提早决定和我举行婚礼……」
  他不疾不徐的丢出一枚炸弹奉送给席敏申,心头痛快不已。
  「我帮忙……」席敏申倒抽了一口气。他帮忙什么了?难不成是因为他不死心的追求,因为那句「除非你结婚,我才肯死心」,才造成今天这样令人出乎意外的局面?!
  「总之,我和采霓的婚礼会尽快举行,到时候请席先生务必赏光,给予我和小霓衷心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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