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看唐启言的眼神，似乎对这件衬衣挺满意的。
“我来帮你挑。”一把夺过唐启言手里的画册，沈染开始一页页认真的翻阅，试图帮唐启言找件合适的衣服。
唐启言看着她的反应，有些自嘲的笑了。他早就该猜到了，那件或许就是路乔买的那件吧，所以注定他没有选择那件衣服的机会了。先到先得，是不是无论他多么喜欢，都没有机会了？
从什么时候对她另眼相待？是他被老师课堂上点名批评，还是夜晚在广场她遇见他画画，还是从第一眼遇见就觉得她很特别？记不清了，只知道现在的他，越来越想见到她。
或许她始终都不会发现吧，这样慢热的一个女生，居然会固执的喜欢路乔，他是不是该成全她？
“这件怎么样？灰色的衬衫，纽扣上有着复古的暗纹，我觉得很别致啊，你觉得呢？”沈染激动的将那页摊在唐启言面前，指着模特身上那件衣服兴奋的对唐启言说道。
看着沈染专注的深情，唐启言突然不想就这样甘愿放弃，路乔能给的，他也可以。甚至他自信他能给她更多幸福。
“喂，给点反应嘛。”看唐启言呆呆的盯着她，却没有任何反应。沈染将画册在他面前晃了晃，希望他快点回神。
“妹子眼光我当然信得过啦。营业员，麻烦帮我拿这件衣服，180尺码的，谢谢。”将画册还给营业员后，唐启言起身准备去付钱。
“你都不用去试穿一下吗？”看着唐启言准备付钱走人的样子，沈染疑惑了，为什么他和路乔都不爱试穿衣服。
“妹子选的肯定好看，试来干嘛？”唐启言笑嘻嘻的走到沈染面前，在她眼前晃了晃那件衣服。
第22章 chapter 22
“嗒”，一声脆响，路乔锁上房门。转身走到书桌前，拆开衣服的包装。看着那件还带有着新的衣服特有的质感的白色衬衫。然后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放进衣橱。就没有再看一眼。
拿出作业，看着那些复杂的公式，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随手扔下笔。路乔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外面，窗户是打开的，风吹得蓝色的窗帘飘起飘落的。看着外面被月光堵上银色的景色，远离的喧嚣，思绪渐渐飘远。
回想起今天中午看到的画面，路乔的焦躁感就越强烈，本就是想约沈染一起逛街才提出买衬衫这个要求。谁知道中途路乔就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看什么。他出声提醒之后就看到沈染慌慌忙忙的说要走，跟着出去却看到她因为另外一个男生焦急的样子。也看到了那个男生对她的温柔。
看着眼前没写完多少的作业，想像往常一样靠弹钢琴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些，轻轻抚摸着黑色的钢琴，一个个音符从指尖跳跃而出。越是想靠音乐来平静，就越是回想起那个画面。本来熟悉的曲子，却越是弹错。无论怎样。那种焦躁感都无法宣泄。
路乔猛然站起身，走到书桌前，靠窗而立，微微低下头，看着外面的风景。柔软的黑色头发垂下，遮住了眼睛。看不清神色。
唐启言和沈染离开百货的时候，已经是快接近六点了。此时正是下班高峰，路面交通有些拥挤，车鸣声有些刺耳的响彻着整条大街，时不时还有摩托车飞速地擦身而过，唐启言拎着袋子走在马路的外沿，小心地护着沈染。两人慢悠悠地行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灯将他们俩的影子逐渐拉长。
怕沈染无聊，唐启言还会时不时的来几个冷笑话逗乐沈染。虽然是早就过时了的冷笑话，却总能把沈染逗乐，甚至还会笑的弯下腰，无法继续往前走。
“哈哈哈，笑死我了。”沈染一直手捂着笑痛的肚子，另外一直手擦了擦因为笑而流出的眼泪，整张脸都因为笑容而点亮了，弯弯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身边的男生，“唐启言，你是不是经常练习冷笑话逗女生开心啊，本事挺厉害啊。”
“去去去，别瞎说啊，哥哥哪需要用冷笑话逗女生，妹子们一看到我就会笑了。这就是哥哥的魅力呀。”唐启言用拎着袋子的右手捶了捶胸膛，脸上露出沾沾自喜的表情，自信满满的样子让沈染愈发的想笑。
“行，行，唐启言，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喜感啊？”沈染踩在高一级的台阶上，手指着唐启言，笑着问道。
“喜感？大概吧？喜感总比经常难过要轻松的多。”唐启言抬头看着街边的路灯，眼神略带迷离。凉风吹乱了他额头的碎发，垂下几缕遮住了眼眸。路上行人步履匆匆从他们身边走过，并未多看他们一眼。
沈染不明白为什么唐启言忽然间声音变得好低沉，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了生气。她似乎从没了解过眼前这个大男孩，和她坐同桌的时候他可以嬉皮笑脸，和你说话打趣儿，然而白天看到他，却是一脸怒意对着他人，可是现在却如此消沉，似乎经历了许多痛苦的事情。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沈染看不透。
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
“那我先上去了，再见。”到楼下的时候，沈染主动开口和唐启言道别。
“妹子，我……..”唐启言欲言又止，脸上浮现犹豫不决的表情，似乎内心正在做着什么重大的决定，却没有说出口的勇气。
“你怎么了？”看着他站在路灯下，手握成拳头，今天见识了他多面的样子，沈染不禁有些疑惑他到底想说什么。
大概过了一分钟后，唐启言的拳头松开，向沈染挥了挥手，笑着跟她说，“妹子，再见。”似乎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根本就没有重要事情要说。
“那我先回去咯，你早点回家吧。”或许以前，沈染会笑着说唐启言很无聊，可是现在对着他却无法开玩笑了。今天的他，古古怪怪的。朝他挥了挥手后，沈染转身上楼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没用了？”唐启言有些怔怔的看着沈染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的说道。
随后无奈的转身离开，却总时不时的回头望着三楼的窗口，猜测那会不会是她的房间。
路乔站在窗边往外看的时候，正好看到唐启言和沈染在楼下。从他的角度望下去，将唐启言脸上的表情一览无遗。看到沈染离开后，唐启言脸上浮现懊恼后悔的表情，路乔知道他猜的没错，唐启言是喜欢沈染的。他忽然很好奇，沈染知不知道唐启言对她的心思。
路乔将窗帘拉上，便不再理会外面的景色，继续回书桌上做作业了。
沈洛给沈染开门的时候，发现没有听到隔壁关门的声音，不禁有些好奇路乔怎么不是和她一起回来的。
“小染，今天和路乔玩的开心不？”将拖鞋递给沈染后，一脸期待的等着沈染跟她描述今天的情况。
“姐，我先回房了，跟妈妈说我晚饭吃过了，不用叫我了。”想到今天的约会被她搞砸，沈染顿时没了心情，对着沈洛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后，拿着包转身走回房间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沈洛站在门口，对着墙壁问道。
回学校后那周，除了每天晚上的自习外，路乔和沈染的生活几乎没有交集。迎新晚会即将到来，路乔每天放学后就和江从梦在音乐教室练习钢琴，偶尔音乐老师会在旁边指导他们俩，对他们提些表演的小建议。但是基本上音乐教室都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有人路过音乐教室的时候，看到路乔和江从梦两人挨得很近，样子很亲昵。
于是关于江从梦追到路乔的传言渐渐在高一年级传开，还称他们俩是“金童玉女”。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总是对这样的传言很感兴趣，似乎给他们繁忙的课业增添了些许乐趣。对于八卦，总特别的津津乐道。
每次沈染经过路乔教室，看到他认真地看着书本，总是很想跑过去问他，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是她没有资格问他。
周三晚自习的时候，路乔照例迟到了。看着他拿着书包珊珊来迟，同学们都纷纷窃窃私语。沈染假装没听到周到嘈杂的低语声，努力埋头写作业，可是逐渐颤抖的右手泄露了她内心的情绪。
“听说了没，路乔跟班花江从梦开始谈了，我朋友看到他们在食堂一起吃晚饭，还挺亲密的。”沈染前面那个女生停下手中的作业，转头跟旁边的女生悄悄说道。
“是吗，是吗？那看来这传言是千真万确的了。还是班花的魅力比较大啊，我们这些小人物也只有羡慕的份咯。”旁边的女生听到这个重大消息，有些激动的提高了声音的分贝，一字一句传进了后排沈染的耳朵里，有些刺耳。
前排两个女生似乎忘了这是晚自习时间，需要保持安静，结果依旧滔滔不绝的在谈论这件事。自习老师不在，于是他们的声音引来更多的同学的好奇心，纷纷加入讨论。
“路乔，来和咱兄弟说说，和班花共进晚餐的感觉如何？”看到绯闻男主依旧淡定的坐在那边写作业，丝毫不受周围嘈杂声的影响，他们班一男生沉不住气开口问他，脸上还带着一脸坏笑。大家纷纷看热闹似的盯着路乔，想知道他会不会解释这个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