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营救失败
“你说,当初在影壕基地,是不是你串通尧隽害我在坦地城不能安身?”婴弓逼视着床上的念儿,一双愤恨的眼睛涌满报复的仇恨,他的双手狠狠地掐住念儿的脖子。
这个女人,求生欲这么强,居然能带着一个拖油瓶从那么远的位置游过来,看来是很想活下去。既然她想活着,那就尝尝背叛他的下场!
念儿涨红了脸,喉咙中如被堵上了一团乱麻,发不出声音,她眨着眼睛,拼命张着嘴巴,涌出眼角的一滴水珠落到了腮边。
婴弓见状松开双手,“你想说什么?我很想听听你怎么为自己狡辩?”
念儿终于长长喘了一口气,用手在自己的咽喉上摩挲两下,脖颈位置在火辣辣的疼。“王上怎能把影壕基地的事情归罪到念儿身上?”念儿看着婴弓说道。
婴弓冷笑两声:“是又如何?你还能说出什么天花乱坠的理由来糊弄本王!”
念儿闭上眼,片刻之后骤然睁开,忍住四肢的乏力疲软爬了起来,翻身跪在床上:“若王上不相信念儿的话,念儿自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好!你拿什么证明?”婴弓眼内闪出一道利芒。
“麻烦王上吩咐人取来一方白绢。”念儿恳请道。
站在寝室罗帐外面的金枝不待婴弓吩咐,赶紧从一个储衣柜的抽屉里取出一块干净的白绢送到了念儿的床前。
念儿和兰屏被救起后一直昏迷,金枝和翠喜两个人一人照顾一个,没想到,念儿刚刚苏醒,婴弓就来了。很显然,并不是来探视念儿的。
念儿将白绢铺在床上,用牙齿咬开自己的食指,血珠顷刻滚出,念儿以手代笔,在白绢上写了一行血字:我在潮江岸,速来营救!
写完,念儿将白绢捧到婴弓眼前:“王上,念儿孤身在此,绝不能耍任何花样。这道白绢就是念儿的证明,王上想擒拿久沐漓,还是想报复婴弓,念儿绝不阻拦。”
婴弓抓起白绢看了看,自然明白念儿所指,“这东西我收下,不过——你不能在这里,这条船的舱底地方很大,又没人打扰,你就去那里歇息!”
念儿被扔进了这条大船的舱底,黑咕隆咚的地方,充满着阴潮的气味,鱼腥的味道很浓,掀开甲板的空当,借着外面的光亮,可以看见一处直通上下的楼梯。
看来,婴弓还是在提防自己,他也不完全是个糊涂人,凭自己的几句话就相信了,只是,她写的那道白绢是否能把久沐漓和尧隽引到潮江岸边,而这次,他们能否想出万全之策解救自己,并擒拿住婴弓。
尧隽和婴弓,只怕都会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置对方于死地,不知道谁会中了谁的圈套。只是念儿一厢情愿地想,凭借尧隽的睿智,定能有万全之策。她,只消在这里等着重见光明那天就可以了。
然而,事情显然没有念儿想的那么顺利。
接到了念儿求救的白绢,尧隽赶紧召见了久沐漓,“久将军,这下该怎么办?”
“王上放心,这次婴弓绝不会再逃脱了。他的一切都已在我们掌握之中!明日的潮江,就是他的葬身之地!”久沐漓坚定地回答,即便没有收到念儿的信息,他对于婴弓的这次追缴也该动手了。
第二天夜里,数十名水兵趁着夜黑悄悄潜入了潮江,向着离潮江岸边数百丈远的一条大船潜游过去。
就在他们纷纷冒出水面准备登船的时候,忽然被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罩住,数十人无一漏网。
第二天清早,大船的桅杆重新升起,上面挂上了一条黑色的幔布。
岸边的久沐漓一见船上的桅杆换了颜色,立刻对身旁的将军下命令:“命令士兵,将岸边二十条船只全部开动,我们的人已经成功解救了船上的人质,现在全力进攻!”
周祗国并没有成建制的水军,也并不擅长在水面作战,这也一直是周祗百年来始终没有和罗茈开战的理由。没有强大的水军,根本不能攻打罗茈,而罗茈也不敢贸然到陆地上与周祗的陆军开展,因此,罗茈和周祗的交界一直相处比较和平。周祗的防御目标主要是霸楚,所以,一直以来都在加强陆军的战斗力,对水军比较松懈。
这次,久沐漓为了攻下婴弓的那艘战船,调集了潮江附近一处水寨的士兵,并持尧隽的圣旨命令驻扎在潮江百里外的朝廷驻军主将岑冲将军赶赴岸边助威。
久沐漓的命令下达以后,见岑冲久久不动,只是一直朝着远处的大船眺望,“岑将军,为何不服从命令?”
“虎旗将军不要急!来人,把久沐漓给我绑了,送到大船上!”岑冲挥手下令。
手下的几名士兵立刻冲上来,将还来不及考虑眼前变故的久沐漓结实地绑上了双手。
“岑冲,你想干什么?难道想造反不成?”久沐漓心中大惊,没想到这个岑冲居然临阵倒戈。
“呵呵,久将军真是健忘,怎么是岑冲想造反呢?明明是久将军你——造反在前,出卖婴弓大王,引罗茈鼠辈入主周祗,我岑冲如今要帮婴弓大王重掌周祗天下!”
久沐漓闻言气愤不已,大骂岑冲:“岑冲你个卑鄙小人,婴弓大势已去,你若识相就赶紧放了我,王上念你初犯,也许会饶你一命!”
“呸!”岑冲一口唾沫吐在久沐漓的脚下,同时狠狠地推了久沐漓一把,将久沐漓推上了岸边的一条船上:“你还是祈求婴弓大王饶你一命吧。”说完,命令士兵赶快划船。
久沐漓心中暗骂岑冲,又责怪自己一时大意,没有察觉出这个人已和婴弓勾结在先,如今,不但没有救出念儿,连他自己也被婴弓捉住,只怕凶多吉少。
婴弓背手站在大船上,见到了被绑着送到自己面前的久沐漓,他先是一愣,继而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逐渐爬上恐怖的笑:“久沐漓,本王等你很久了!”
久沐漓低着头不吭声。
婴弓的几名手下见久沐漓倔强地站着不肯下跪,冲上前一脚踹在他的腿弯处,按住他的头用力地往湿漉漉的甲板上撞。
“把他的手筋、脚筋全都给我挑断,扔到舱底去!将船开过夹岩峡,我要把他扔到潮江最汹涌的地方喂鳄鱼!”婴弓恶狠狠地对着脚下的久沐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