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父女天性吧,朵儿很喜欢对着伊凡笑,伊凡兴致一起,把朵儿抱到游泳池边,可是,教这么小的孩子游泳不是太奇怪了吗?
伊凡放女儿在婴儿专用的游泳圈中,让她双腿可以踢动,而不怕溺水。奇异的,朵儿笑了,她小小的面孔上是满足又新奇的笑容。
唐糖坐在池子边,看着他们一起戏耍,她以双腿踢动水波,荡成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在日光下波光浮动。
有人说过这样的话: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唐糖脸上洋溢着满足与平和的微笑,她不记得以前的伊凡,但是她很爱现在的他,爱他的沉默、爱他的冷寂、爱他的温柔、爱他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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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糖继续接受着陆之浩的心理辅导和治疗。
陆之浩仍然那么挂着阳光灿烂的微笑,真的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在陆之浩无数次的要求下,唐糖总算是改口了,“之浩……”
他点头,看着唐糖健康的脸色,倍感欣慰,“唐糖,最近你好不好?”
“很好呀。”
陆之浩颔首,他看得出来,一个幸福的女人该有的光辉都在她身上体现出来。
唐糖一改之前的配合情况,要求着,“之浩,我不想继续治疗了,我想不想得起来不是那么重要的。”
“你和伊凡商量过了么?”
“没有。这是我自己的想法,伊凡会同意的。”
但是陆之浩并不这么认为,“唐糖,我了解你的心思,但是我并不了解伊凡的,你应该告诉他你的想法,商量一下。而且,我从医生的角度出发,还是建议你继续治疗下去,你有一份完完整整的记忆,不是更好吗?”
唐糖闪烁着澄净的大眼,“我现在是个妻子了,也是个母亲,我觉得现在很幸福,伊凡很疼我和朵儿,我想,我知道自己以前为什么选择他,和他在一起。这样的男人没有女人不爱的,不是吗?”
陆之浩看着唐糖的表情和天真,他一向灿烂的嘴角隐藏着一丝阴霾,夜枭,当然有很多女人爱,可是他的爱肯给予谁呢?眼前的唐糖无疑是幸运的,亦或是不幸呢?
爱上夜枭太辛苦,被夜枭爱也太辛苦!
舍得舍得
十四岁,一个敏感的年纪。
小尧十四岁的生日到了。唐糖自然帮他好好庆祝。
在一整天的喧闹之后,唐糖走进房间,看见伊凡落寞的站在窗前。
“伊凡……你累了么?”
他摇头。不语。
“那……你看起来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发生什么事?”
伊凡回身看着她,他想告诉她他心里的感觉,可是对于唐糖来说,他不是以前的伊凡,现在的他只是一部分,伊凡知道这种感觉不一样,他真的希望她可以重拾记忆,但是却矛盾,她想起以前的事,她还会呆在他身边吗?
伊凡生平第一次感到这么矛盾。本来他早已确定要和她重新开始,可是,今天小尧的生日宴,让他感触太多了。他必须下定决心,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唐糖记起从前的事情!
“唐糖,小尧十四岁了,你知道我十四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
唐糖默默点头,“伊凡,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要再记得痛苦的回忆了……”
她劝说他忘记他母亲的死,忘记对他祖父的恨。
可是伊凡很固执,坚决摇头,“忘记,有时候不是一件好事。那样,人生就不完整了,感情也不完整。”
伊凡自己走到酒柜旁边,倒了一杯威士忌,啜饮了两口,继续说着,“我十四岁的时候带着满腔的仇恨走进dark,血雨腥风了十几年,这是一条不归路。如果没有被我发现这个秘密,我就不可能是夜枭。我一直不相信宿命,可是,我是在固执己见,宿命里早有定数,如果我不是夜枭,就不会遇上你了。”
她走到他身边,埋进他的怀抱,“我很幸运。我知道自己是无数女人嫉妒的对象,伊凡,没有了奥古斯家族,你的恨也就没有了吧?让我和朵儿一起爱你……”
伊凡不得不承认,唐糖的话似是一股温暖的热流,流淌进他的心,他却坚硬的回复,“唐糖,我说话一向不会反悔,但是现在我做不到了。”
“什么?”
“你昨天说的话,你不想继续接受心理治疗了,我不答应。你一定要想起以前的我……还有,我以前是怎么对你的……”
“为什么?我真的努力了,可是还是想不出来,那就不要想了,我情愿把时间放在你和朵儿身上,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他扳住她的肩膀,“唐糖,你听我说,你记不起以前的我,记不起我们相遇的点点滴滴,你认识的不是全部的我,你现在爱的……也是一个片面的我。”
说着,伊凡痛苦的闭上眼睛,“唐糖,我和小尧一样大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单纯的伊凡了……如果你可以想起从前的我,我们才算真正的爱过。”
唐糖看着他的表情,内心似乎被撼动了,到底以前发生过什么?她爱的难道不是眼前的他吗?
唐糖主动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后背,“伊凡,我爱你,真的……爱你的全部。我所知道的全部。这样还不够吗?”
伊凡不语。不够。真的不够。
他可以宠她、疼她,爱她,可是他是剥夺了她选择的权利,他不确定她原本真实的选择,也可以说,她对他的爱,是他强行掠夺的。
他很想很想与她分享属于他的故事,可是,那种片面的感觉,他不要!越是爱她,就必须违背她现在的意愿,一定要她想起来!
伊凡的沉默让她感到心慌,她几乎快要哭出来,可是伊凡却没有转过身来安慰她一句。
“伊凡,你从来舍不得我哭的呀……你不是一直很疼宠我的吗?到底怎么了……”
唐糖哽咽着,松开手臂,十指颤抖的解开自己的衣衫,渐渐露出自己****的身体。
然后,臂藕再次缠绕上他。
唐糖的嗓音里带着迷蒙和恳求,“你……要推开我吗?”
她不给他太多的选择,不想让他继续在可以闪躲的范围中跟她玩着你追我跑的游戏。
她深深吸了口气,水汪汪的大眼惊骇的瞪着他,又重复一次,“你……要推开我吗?”
伊凡瞪视她,深眸在黯淡的光线下自她踩在地板上光裸的细白脚丫开始,顺着她窈窕的身躯流转,最后落定她苍白异常的容颜。
她真是苍白得可以,这样的苍白在她一头墨黑长发与漆黑眼瞳的点缀下,形成某种诡谲的视觉效果。
她站在那儿简直像座雕像,一座失了魂的雕像。
“出去!”他忽地冷声命令,看着她窈窕纤细的身子在听闻他的命令后微微一颤,然后乖乖地旋身,往门扉走去。
他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优雅又清柔的行进步履,心海逐渐翻涌莫名波潮。
“回来!”他再度开口,却是一道完全不同的命令。
她愕然回眸。
“过来这儿!”他说,语气仍然冷凝,没有丝亳软化的迹象。
她扬起眼眸,怔怔地凝望他,眸里漾着某种璀亮波涟。
是泪吗?他蹙眉,觉得刺眼。
他低哑一句,长臂蓦地一展,攫住她柔细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拉上床,躺在自己身侧。
而他翻转过身子,居高把她箝制在英挺身躯下,双眸圈锁住她微微仓皇的清丽容颜。
她呼吸一凝,星眸凝视他,流转复杂光影,她知道他会要她。
她的藕臂柔柔扬起,勾住他的颈项,“伊凡,抱我……”她紧盯他,一字一句宛若叹息般地说道。
炽热***
他瞪视她,彷佛不敢相信她的话。
她却没说话,拉下他的颈子,芳唇柔柔地印上他鼻尖,顺着颊畔游移,然后落在他沁凉的唇上。
她轻缓地、试探性地碰触着、啄吻着他的唇,温热的气息暖暖地、挑逗地拂过他面容。
可他却不为所动。由着她一个人尝试亲吻他,却残忍地不做出任何响应。
唐糖开始觉得挫败,她离开他的唇,明眸望入他眼底,试图分辨那莫测高深的两汪寒潭里,潜藏的是什么样的情绪。
彷佛……彷佛与平常有一些不一样,好象有两簇小小的火苗,在他眼底燃烧着……那是什么?那表示他不是完全不为所动吗?
她咬着下唇,更加仔细地凝望他。
“……看什么?”他终于开口了,嗓音是异于寻常的沙哑。
“你为什么……没有反应?”她困难地自喉咙逼出细细的语音,感觉双颊发热,“我的技巧很差吗?”
“差极了!”
她心脏一紧,因他坦率的响应感到受伤,螓首一侧,避开他的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