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记如利剪般的寒光直射老管家。
  “没有,是……是……老奴自己!”一记寒意陡地窜过背脊,李福顿时有些腿软,却还得鼓起勇气,一肩扛下老主子的错误承担被责罚的命运。
  唉,他们做人下人奴才的就是这个命,即使主子有错也是他们的错,千错万错通通是奴才的错,主子通通没有错!
  “给我老实说!”耐心几乎已经要尽失的玄昊阳大声怒喝命令,大掌用力一击力道之大让放在案桌上的茶杯也为之晃动,溅出不少茶水。”李福你没这麽大胆子!”
  这一喝,从未见过主子发这麽大脾气的李福惊得连忙跪在地板上,一把老骨头抖得更是快散掉了。
  “……是老王妃却不给进门……”老管家不得不老实说了。
  “祖母不让人进门!”玄昊阳半眯的眼依旧犀利锁在老管家身上。
  “是!”少主子那锐利森冷的眼眸犀利得让他不敢直视,也不敢在继续隐瞒下去。
  “福伯,你最好把当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给我说清楚,如有半点隐瞒我决不宽贷!”
  “老王妃,嫌花姑娘出生贫寒,配不上王爷高贵贵的皇家血统,因此要花姑娘答应虽然是先进门,但只能当妾,不能有多余的非分之想,则就别想进门……”
  “妾!”玄昊阳震惊,祖母居然背信忘义对花家毁婚!
  这门亲事是过世的祖父亲自为他订下,当年他在军中之时,祖父就已经稍家书来告知过他。
  并且嘱咐他,唯一有资格当他玄昊阳王妃正妻的女子只有她花羽莀一人,给即使日後他自行纳妾,也决不能辜负花羽莀一定要善待她!
  “媒婆……劝了花姑娘许久,要他认清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如果不同意就别想进门……花姑娘也自知身分地位配不上王爷,加上花轿都已经抬到王府大门了,再被退颜面也挂不住,百般无奈下花姑娘只好答应委屈退让做小……”
  他这下把老主子给抖了出来,老主子回头也是不会饶过他的,可是不老实秉告,这少主子更会让他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与其都是死他宁愿选个较好寿终正寝的死法,逼不得已只好出卖老主子……
  再怎麽说他们关起门来还是一家人,有什麽问题说说就过了,而他这个外姓人可不一样了,还是眼睛罩子要放亮。
  “既然答应退让做妾,即使妾侍身分低微,也应该在府邸才对,为何从未见过她的人影!”只要他不同意让花羽莀做妾,相信祖母也无法坚持己见。
  花羽莀只能是他的正妻他的王妃,这是他对过世祖父信守的最後一个承诺。
  “後来,後来……就在花姑娘准备进门时……军爷快马急报……”
  畏於主子的威严,李福只好战战兢兢再将那天的事情发生经过一五一十丝毫不敢隐瞒的向玄昊阳一一交代清楚。
  听完,玄昊阳愤怒的大掌再次击向案桌,怒喝。”福伯,你糊涂,老祖母糊涂,你怎麽也跟着犯糊涂,做出这种事情,你这样要我以後怎敢将王府的一切事务交到你手中!”
  “启秉王爷,事发当时全府上下顿时垄罩在一片悲伤气氛之中,要不是王爷是急着赶回来完婚,也不会在路上遭遇埋伏,所以……”
  “所以你们便将所有怨气发泄在花姑娘身上,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在她准备踏进王府大门时率众当街将她赶出王府,这对她是何等的羞辱,此番的羞辱还会让她一个书香门第出生的女子有脸活於这世上吗?”玄昊阳怒问。
  “王爷,他身边还有两个侍女,应该会劝她想开的……”李福被他的质问吓得畏缩地嗫嚅。
  “这种事情可以有应该吗?”玄昊阳愤怒地紧握拳头。”就算花姑娘未寻短见,你认为她们几个身无分文的弱女子有可能在京城生活吗?”
  “这……”
  “福伯啊、福伯,你知不知道你害我背上不忠、不孝、不义的骂名嘛!”玄昊阳咬牙切齿地怒视他。”更让我背上欺君之名!”
  老管家不解地拧起眉头。
  “福伯你可别忘,这婚事还皇上应允的,并亲赐凤冠霞披,哪天皇上要是提起要见本王的王妃,本王拿什麽去见皇上,提着你的人头去?或是让皇上置我个欺君之罪!”玄昊阳嘴角扬起嘲弄的笑意反问。
  那不疾不徐的冷调反而更骇人魂,地老管家眼一瞠,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弥补自己犯下的过勿错失,只能整个人瘫跪在地板上。
  “你倒是回答我,我该怎麽回覆皇上啊?”
  “王爷,是老奴失察,害王爷背上欺君骂名,王爷您处罚老奴吧!”趴跪在地上老管家惶恐不安地猛磕头认错。
  见老管家一把年纪了,瞌得一个头都快头破血流了,玄昊阳实在也不忍心再多苛责,毕竟错也不全在他,这其间又有着纠葛的门地身分观念及误解,没有祖母的命令,李福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
  玄昊阳用力吸口大气,缓和过於愤怒心绪,手一挥。”算了,事已发生说什麽都无济於事,现在当下最重要的事,赶紧找到花姑娘,皇上那边我自会找时间向他请罪。”
  “是,老奴即刻去办!”
  “还有这事先瞒着祖母私下调查找人,听明白没!”
  “是,王爷请放心,老奴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会完成王爷的交代!”
  “你下去吧!”
  “老奴告退!”得到特赦老管家才打从心底松口气,吃力地自地板上爬起,摇摇晃晃地退出书房。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消谴
  二十六消遣
  花羽莀的胭脂坊终於红红火火的开张了,她还给它取了一个非常时尚的店名叫香奈尔胭脂坊。
  点翠和降红两人嘴角抽搐了半晌,不敢苟同她这个店名,人家的店名不是取的霸气要不就是很有意境,再不通俗一点一听就知道是卖什麽的。
  但,这个香奈尔卖的是什麽东东啊?
  不诗情也不画意,更不通俗,他们的小姐文采怎麽每况愈下啊……
  让他们只有摇头叹息的份,唉――
  “欸,你们两个叹什麽气啊?”花羽莀睐了一大清早天刚亮就站在招牌下的他们两人一眼。
  “没事。”点翠继续拿着扫走将店舖的灰尘给扫乾净。
  “没事……”降红拿着水桶在店外轻力的洒着水,预防灰尘飞起。
  花羽莀双手斥腰狐疑地睐着显得无精打采的他们两人,才不相信他们两人会没事。
  “哈、哈、哈,你们两个,表情也好看一点。”从後面仓库走出来的陆生看了点翠和降红他们两人忍不住哈哈大笑了一番。
  “怎麽,陆生哥你知道他们两人,为何这一副德性?”
  “还不是嫌你那店名一点气质,意境也没有!”
  “你们两个唷,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花羽莀食指点了点他们两个。
  香奈尔女士可是她的偶像耶!
  不过跟他们讲也没有用。
  “对了,陆生哥,你今天怎麽这麽早就来了?”花羽晨回过身子看了陆生一眼。
  陆生走到门外牛车旁,将剩余放在牛车上的物品拿下,今天他特地赶着一大早进城,就是为了将花羽莀昨天跟他订购追加的胭脂水粉赶快把她送来。
  “我怕你开店门时,架子上的货品会不够,所以赶早帮你送来。”
  “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你生意好我也可以多赚点钱,所以不麻烦!”陆生有点不好意思的耙着头说。
  “对了,陆大哥,你那天跟我说住在你附近约两公里远地方有位老伯专门在做毛笔,他的手工非常的好是吗?”花羽莀一边问她话同时拿起她的化妆箱检查里面的物品是否准备齐全。
  “是江老伯,他做了一辈子的毛笔,年轻时专门做笔交给城里几间专卖文房墨宝大书斋,近年来因为年纪大了才把这活让给别人去做,现在在家就偶而帮忙附近一些较穷苦的小孩做做笔打发时间赚点小银两这样。”陆生一边从後方仓库走出一边告诉她。
  “那我画了几个样式的笔,你回去时遶个道,帮我拿给那位老伯问问看他是否会做。”花羽莀走到柜台後面,打开抽屉拿出几张上头画了一些笔尖形状很奇怪的笔。
  陆生停下脚步起肩膀上垂挂的布巾擦拭着额上的汗,同时接过那几张图,奇怪的看着。
  “这上面有尺寸还有大小,你请那位老伯帮我每一种材料各做一只,可以吗?”花羽莀双肘之在柜台上,一手点了点这几张笔图。
  降红见陆生已经忙完手中的活,赶忙的为他倒了杯茶水,温柔的说着。”陆大哥,你辛苦了,喝杯茶解解渴吧。”
  “降红姑娘,你太客气了,我自己倒就可以了。”陆生黝黑的脸庞上出现了一抹难得一见的红窘。
  这一幕看在花羽莀眼里还会不知道他们两人有暧昧吗,前世她的古装剧看的还会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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