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噔噔噔!”自己每走一步都可以听见清晰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打乱着她本来就很混乱的思绪,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见面的时候要不要笑了。笑的话,好像在讨好她似的,好像有点丢人。但不笑的话,又好像自己白吃白住还不懂事似的。结果两个选项打来打去,让她都忘记了她自己原来最基本的表情是什么样了。
反正豁出去了,就算是丑媳妇也迟早要见公婆。自己应该落落大方的简单和她打个招呼,像个正常的女孩子一样礼貌的和她寒暄几句。这样才有个样子,不会叫当市长的后妈看不起。
她打定主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很用力的吐出来,然后加快了上楼的速度,她一上去就看见美女市长一个人站在窗口。看见她来了,美女市长大人很和蔼的笑了一下。
她明明笑得很温婉,但不知道钟琴到底脑子里在想什么,居然感觉到一丝的敌意。
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吧!钟琴不断的安慰自己,已经到了这里了,说退缩什么的好像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告诉自己那边的那位是一个很好的人。然后说服自己露出灿烂的微笑,优雅的站到金女士的旁边,亲切的和她打招呼。
只是打招呼而已,不要想那么复杂。她努力的安慰着自己。
钟琴艰难的挪动着步子,每一步走的都很艰难。仿佛是被什么无形的枷锁束缚了一样。
她心情很沉重,偏偏要强迫自己笑。果真见长辈什么的,最讨厌了。忌讳这么多,一点都不自由。
千辛万苦,她终于到了美女市长大人的跟前了,她呲出了微黄的大门牙四颗,露出了很夸张很不自然的微笑,这样笑只怕是在饭店里可以吓走顾客一群的。
“阿姨您好,我是钟琴,这些日子住在您府上,承蒙您照顾了。”钟琴不愧是读了大学的,也不知道临时从来淘来了这样一堆文绉绉的对白。
“哪里哪里,这本来就是你家。在这住得习惯就好,你也知道我平时公务繁多,平常也不常在家,这个家就这么冷冷清清的,奂也不愿意回来。自打你搬进来以后,家里就有人气多了,你看有你给奂作伴,奂都乐意成天窝在家里了。”说道这里,美女市长轻轻握住了钟琴的手。
钟琴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了,手连忙不自觉的一缩。
只见金女士和蔼的微笑着,手牢牢抓住了想要跑掉的钟琴的手,然后意味深长的拍了两下钟琴的手。
钟琴没有领悟到其中的深意,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好厉害,做什么事都是不动声色的,感觉城府极深。难怪人家一介弱质女流之辈能在沉浮不定的险恶官场摸爬滚打,还能做到今天这个程度。全国能有几个女市长呢?她能坐上本市的二把手,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她现在觉得有点慎得慌,因为她觉察到美女市长,金女士的眼光一直很异样的在打量着自己。
“小琴呀!听说你成绩很好,现在在武大读书呢,你学的是什么专业啊?”金女士突然十分客气的问起了家常,和普通的阿姨一样的问题也深深为难着钟琴。
因为钟琴不想告诉她自己是分不够然后被调剂到了传播学的这件事。虽然一提到传播,和媒介打上交道,一般人都会露出羡慕的表情,可眼前这位是市长大人,这点小计俩怎么能瞒过她的双眼呢?到时候还会落个不老实的罪名,以后做什么事都要被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说谎骗人的了。
“传播学,因为专业比较新,所以进去的时候被调剂到那了。”钟琴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她的问题,眼睛一直偷偷的观察着她的微表情。
钟琴看过tvb林保怡演的(读心神探)的,多多少少也学到一些。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是阅人无数的,不是她这种等级的小黄毛丫头可以看穿她的心思的。
钟琴看了好几眼,看得有点累,却一点收获都没有。果真“姜还是老的辣”。
金女士笑得更加甜了,“那你什么时候认识我们家小奂的呀,看起来你们这些日子处的不错。”
这个笑容让钟琴更加没底了,她要继续实话实说吗?
可实话实说会不会牵扯出当年她和奂孤男寡女同床共枕的往事呢?这下真的会说不清楚的,万一怀疑她勾引奂,那岂不是要被活生生的杀人灭口了。
可是奂到底是和她怎么说的,如果她和奂说的内容不相符,那岂不是会穿帮了。都怪奂,非要自己过来打招呼,也不提前和她通通气。这下她要怎么回答才好呀。
不管了,过太久不回答,会更加惹起怀疑的。
这个时候金女士锐利的目光已经扫过来了,像高强度高灵敏的雷达一样,时间一长,肯定会无所遁形的说。
“其实我们之前又遇到过,不过正式认识是在我搬过来以后。”她都开始佩服自己的急中生智了,说得这么模棱两可,又滴水不漏。
“原来是这样,那你知道奂为什么最近换了发型吗?你也知道,这家伙向来打扮得不正经,都是些外面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带坏了他,我平常事情也多,也抽不出空来管教他,偏偏他爸爸又过世的早。”说到这里,她的眼神变得十分的哀愁,搭配上那种美人脸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连钟琴看了也忍不住起了同情之心。
“这些都过去了,不提了。阿姨看到奂现在又开朗起来了,心里高兴才会这样的,多亏你来了,阿姨要好好的谢谢你。”金女士脸色又变好了,又开始了微笑。
钟琴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了,她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岂止是深不可测啊,简直是千面观音啊。让人看不出一星半点儿的破绽。
虽然说市长这种人长期处在官场,很容易变得八面玲珑,笑里藏刀。但眼前的这个人含蓄的让你看不懂她到底要干什么。
她虽然隐隐约约感觉到金女士的中心全在奂的身上,可自己有没什么可以让她产生戒备之心的,难道她真的在担心自己会拐走她儿子,所以一直在这里试探她,有没有那个贼心。
想到这里,她觉得这个想法很靠谱,于是突然之间很大声的像宣誓一样说:“阿姨您请放心,我一直把奂当成亲哥哥的,没有其他的想法。”
说出来以后,她立即就后悔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真是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