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夜深人静,荷花异美,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月荷花别样妖。为何,今夜花开得如此清丽,翠绿的荷叶从中,一枝枝亭亭玉立,嫩鑫凝珠,清香阵阵的荷花,象娇羞的少女,满脸绯红,微微含笑, 牡丹雍容华贵,梅花迎寒吐芳,兰花小巧清秀,然,默默无闻地为酷暑散阵阵芬芳,送丝丝清凉,也许我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莲静待明日的呵护,一只盛满稀罕物的小碗,随着风儿轻轻摇动。就在夜梦于日夜荷池旁,一句温柔细腻的话语传到:小姐,老爷叫唤你俩前去用膳,再不去,饭菜都要凉了!听闻后,柳慧从美妙绝伦的景色中回过神来,她用手巾擦了擦泪沾湿的脸庞,转身对还在不能自拔于感情纠葛的抒情中的我叫道:“姐姐,你还陷入这迷乱潇潇的画色不清醒,唉,老爷叫我们去吃饭了,再不去就不能尽尊孝之礼了!”我静了静,没有回话,就点了点头表示我听见了,徒然间,不再胡想,就含着未干的泪水离开了花苑,就跟随着女婢朝着饭厅走去,柳慧知道我触景伤情,就不再多说,她知晓只要过一会儿自己就会好起来,饭厅今日就设在本阁楼里,一出花苑处不远之地就是别致佳期的小饭厅,我看见老爷鄂硕已置身滕膝于饭桌前,手拿一本《古今历传》细心研读,忘忽我悄然来到此,女婢恭敬上前,行礼细声细语说:“老爷,奴婢已把小姐叫到,不知是否可以入座用膳?”“恩,我已知晓,不用再次提醒,既饭菜备好,那就传呼夫人前来就膳!”鄂硕放下书,吩咐下人传夫人来用膳,转身温柔笑对我说:“宛儿,来为父府中不知睡眠可好,好像脸色比往昔白皙了很多,我已心底里明白你这段日子确实苦不堪言,但如今总算熬过来,在家里你可以随心所欲,有何不开心闷在心里的事都可以找我详谈,好了,不说以往心烦之事,等你义母来就用膳吧!”我从为父这情切的话语里听出他对我用心良苦,不经然泪水逝下,想到亲生以前模糊慈祥的脸庞,可惜早年离去,不能尽到儿女孝道之情,但如今遇上一位知心耐于关心的父亲,是我再生享受上辈的福气,想到此,痛惜钻心,悲绪苦闷,本想大哭释怀,但还是忍过去了,“老爷,夫人们来了,那奴婢退下承汤侍奉!”话完行礼恭敬退下,来到饭桌前端菜承汤,上插着闪亮的只见鄂硕正房妻子赫格兰那拉氏夫人姗姗从自己的闺房走来,淡金色的绣花长袍外罩了同色的半透明纱衣,一直拖到地上。复杂的云鬓缀饰,显得很高贵。她蛋白红润的脸颊未消去岁月的苍老,浓墨的粉底眼黛清晰怡然,笑如翡翠靠近我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女必是小宛吧,有失远迎,还望宛儿原谅!”“夫人能前来和小宛用膳,已心存感激,初来府内打扰夫人的生活,我有些过意不去,但为父盛情邀请,我不好回绝,这必然还需夫人谅解!”我端敬作了个万福,羞涩含蓄地回道。“宛儿,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叫我额娘就好,早闻你知书达礼,伶俐乖巧,今日一见,实为名不虚传,至于为父乃是明朝称呼,不如你改叫阿玛就好,毕竟这已成为我们满族的习俗文化的内在本质,不过宛儿想怎么叫我和你阿玛,我们都很高兴,今晚我和你另一个额娘来晚了,还请包涵!”她细条慢理,优柔端雅向我回礼,我笑了笑,说:“夫人如此看重小宛,我心里不知如何报答,但我心甘情愿叫夫人一声额娘,以后宛儿哪里做不对的还请多多请教!”“好,好,好,这些都好说,我们还是坐下来边吃边絮吧!”鄂硕喜上眉梢,拉开四脚木凳,并叫我和柳慧坐好,另一个鄂硕的小妾不好意开口,沉默静带笑容,不过她眉飞眼笑,乌黑柔顺的长发被盘成了漂亮的发髻,几缕碎发披散下来,带出几分飘逸灵动淡金色的绣花长袍外罩了同色的半透明纱衣,一直拖到地上,窈窕的身姿勾勒出动人的曲线,算是京城里一大美人,“哦,对了,宛儿,忘了告诉你了,这位是你的荷芳兰姨娘,以后不方便和我们说的都可以找她!”说完,一席人坐在漫天飘香的古色装饰的饭厅里谈天说地,举杯畅饮,旁边在此伺候的下人进羹送茶,端菜摆放,井然有序,我几杯酒过去有些昏沉,摇摇晃晃,看不清众人的面孔,柳慧不断劝解我不要喝过了头,适可而止,但我执意进酒,懵然把酒杯倒扣在饭桌上,对众人大声说道:“我小宛虽是一名青楼女子,但为人善良,没人能真正喜欢过我,阿玛额娘,只有你们才愿意接纳我!”话完,口语不清,昏睡趴在饭桌上。“巧芸,来,把小姐先扶回房休息!”鄂硕和赫格兰那拉氏唤小宛的贴身奴婢前来把昏昏欲睡的我扶回房间,而柳慧本想陪着回房,但被鄂硕和赫格兰那拉氏叫住留下,告知其他下人退下,此时饭桌上的菜都被一一撤走,命丫鬟用小茶盘奉茶上来,再端上些果点,又有人捧上漱盆,众人漱口后,鄂硕犹豫沉思片刻,就对柳慧说道:“柳慧,其实实不相瞒,我对宛儿是真心想把她作为我的心肝女儿,很早以前,我就听说江南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叫董小宛,后因战乱就不得知她的下落,为了找她我花费了很多坎坷心血,也许是种冥冥之中安排好的缘分,当派下人从各种途径沿途打听到宛儿落魄于睿亲王府时,我连夜驱车赶到王府,后与多尔衮王爷夜半更明私下协商要走宛儿,挺而走险,你可能知道,多尔衮是不讲情面的,只要他看中的不管是什么,就连圣旨他都任意不听从,不过这些事最好不要向外张扬,以免传出去就会祸及全家,至于我和夫人早年不育,一直以来都想要个女儿,但我们知道宛儿的身世卑低,不是很让别人有些误会,我们是不会因她的身份背景而不认她作干女儿,想必,这些事我和夫人不好和宛儿说明,你和宛儿亲如姐妹,情同手足,血浓于水,这件事还是托付给你并如实转告,拜托了,对了,还麻烦你跟宛儿说明早来大厅,我和夫人有重要的事要和她说!”话毕,鄂硕和赫格兰那拉氏
  悄然离开饭厅,而柳慧呆然静坐在夜色下回味刚刚迷惑不得其解的话语,而无边的黑幕,香阁朦胧游离,枫溪荡漾,望着弥漫的星空,听闻京城里一曲逾静深思的古琴曲: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宫深乘月玉人归,落花摇情满江树
  第二十章 秀女大选
  铜雀空施六尺床,玉鱼银海自茫茫
  不如先拂西陵枕,扶下君王到便房
  清晨梦溪,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柳慧推开窗户,空气丝丝清冷,划一叶扁舟,缓缓穿越记忆的海,忘记了时间,却忆起了往事,清爽恬淡,云淡风清。我神魂颠倒,痛疼欲裂,用尽全身力气坐起,萎靡不振伸了个懒腰,模糊中看见柳慧站在窗户前不知在遥望什么,懒散松骨后放下脚,穿好绣花鞋,搓揉松软的头发,摇摇晃晃走过去,朝着柳慧看的方向瞅去,灰蓝色的云穹隆从头顶开始,逐渐淡下来,淡下来,变成天边与地平线接壤的淡淡青烟,远处河边升起一片轻柔的雾霭,山峦被涂抹上一层柔和的乳白色,白皑皑的雾色把一切渲染得朦胧而迷幻。但心不明白平常能欣赏的景色为何深深吸引住柳慧的目光,烟云过眼,许多云絮低低浮动,把几个最高的山巅笼罩起来,似乎给它们披上了几片白色的轻纱,云彩如油画,以不同的色彩,丰富的姿色,揭示出大自然难能诉诸文字的深刻内涵,那深蓝,以京剧般的轻快,写出青春的年华;那乳白,则象征着爱意、祥和的纯洁和美好;那铅灰,暗示的是沉甸甸的命运基调,向我和柳慧弥天盖章,只有付出才能出色,心比天高;那黛绿和纯白,则以震撼人心的力量,表现生命的博大深沉。我迎风笑着对柳慧说道:“妹妹,你看云烟升腾,是不是触景生情了,不知你心里有事不能倾诉,能否和我说说就好?”柳慧一动不动,但嘴里只说出一个“唉”字,便沉默不语,连绵起伏的云宛如浮动在海上的冰山;又如由汉白玉雕砌而成的各种各样的宫阙亭榭,高高低低连成望不到头的长街新城。金色的阳光把这些银色的山峦和楼台勾出了鲜明的轮廓。银装素裹,分外妖娆,白色的绢绸和柔软的棉絮制成的的散漫的巨象,大度的白猿,从容的骆驼,安详的睡狮,肥硕的绵羊,伫立雄视的银鸡,或卧,或坐,或行,或止,,都在默默体味这空蒙的仙境中片刻的精美,沉醉在祥云遨游九天,就在迷离间,门外传来一阵阵清脆的敲击声,“嗒,嗒”,把我从幻境中唤醒,“谁呢,这么早就有人来访?”我自言自语,不想打断柳慧的雅兴,只好只身上前开门,轻轻推开房门,只见巧嫣然一笑竹篱间,对我行早安礼,说:“小姐,我已备好洗漱,新的衣服也拿来了,点心过一会儿就送来,不过今早老爷和夫人吩咐奴婢要和其它几位婢女要为小姐细心打扮,可能是入乡随俗吧,还有就最重要的有一件事要和你说呢!”我心里一惊,以为犯事,受到惩罚,不过细细一想,也许是自从清朝入关后文化与汉族交融,形成了要跟随主流摒弃以往的穿着方式,因此特提醒,我就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向她应付了事随声应了一声,就回到房间里的木登上坐起,醉意未去,静静无聊所思发闷,巧芸不知哪里招惹了我,急忙来到我面前连声道歉,“奴婢错了,还望小姐饶了奴婢!”我平淡笑了笑,站起身来拉着她的手说:“巧芸妹妹,我只是有些伤情,可能是原来自幼就天生就有的情感,等等就好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