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静默中心不在焉,一不小心“当”的一声微响,我手举在头顶的花盆跌碎在地,以花盆顶头的方式为了固定身形,便可保持身姿挺拔,“唉,妹妹,不好说你了,这简单的花盆都拿不稳,你是不是心里有所想,忘神就拿不住,还是算了,不要往心里去,再过一个时辰就该进宫了,我们还是不练了,接下来是如何就如何吧,你先准备准备,我想你心情不好就给你一个人静静,我在大厅等你!”话落,在费扬古的纠结心痛入骨眼里,不敢面对哭泣,只好一人静俏无声离开了房间,剩下的只有巧芸和柳慧在旁陪伴,此时冷淡寂静的房内静荒一丝声音都听不见,我静静沉默坐在梳妆台前一语不发,“姐姐,我们俩都知晓你心里闷得慌,也不心甘情愿进宫入选秀女,这千挑万选中都不知命归何处,难耐寂寥,动不动就失去了自由和豆蔻年华,拈花浮云,这些都不必烦心,该来的总会来,该去的总回去,什么不是自己,什么是自己 ,作为奴婢的我们也心知度然,长年置身于身份低微卑贱的我们也知道怎样才能明哲保身,时间长久了,什么都过去心凉了,也看淡了,我们不是要说姐姐的,只是不想看到姐姐成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好了,等你想好了我们亲自为你梳妆沐浴,更衣后就要启程了!”说完就随身退下。我脸色苍白,痛苦满布全身,失去了知觉,情断幽魂,揭开伤心的序幕;因为你而让我变得孤独。是你曾说过,我们要一起去看海,见证是否有海枯石烂的一刻。可是,为什么,我们的爱情却没有得到永恒,反而在渐渐死亡。可惜悲喜交加的爱情就这样完全失去了,相遇注定错相识,为何我们还是义无反顾的去爱呢?而且还爱得轰轰烈烈。再一次来到这里,只因你曾说过,我们要一起牵手漫步沙滩上,然后在内心堆积一个时间的沙漏,用真诚来堵上流逝的漏口,我们的爱情便会永恒。可是我们的爱情如今又在那里? 想到一连不堪回首的落魄暮暮,泪水滴满衣襟,悠然间,可雨幕落魂,涵养天地精华。泪水洒脱,一口血水沫飞吐出,我急忙拿出一支刻有比翼双飞的白色丝巾接住,吓坏了,但气虚已心淡,无力眩晕,就在不醒中,迷糊听到门外有宣旨的太监与鄂硕的急切对话,心知入宫的时间就要到了,但我昏迷躺在木椅上,之后的事就什么都记不清。
  但不知何时我已经惺惺苏醒,此时的我睁开眼竟发现我身泡于大红木浴盆里,身心舒适,桃花花瓣漫浮在水面,香气宜人,醉梦如痴如醉,温水滑洗凝脂,雾气升腾,不禁呻吟,小脸迅速变得红润起来,到处烟雾弥漫,恍若身临仙境,本来全身疼痛难忍,但温热的水缓解身上的沉痛,慢慢精神恢复了,在旁洒花瓣的柳慧和巧芸泪水落满衣襟,而我不管怎样都没任何退路和多余的选择,只好默认,伸出如玉的足尖从浴盆走出,凉风将身子浸没在洒满桃花花瓣的香气中,滴落在地的水沾湿一地,赤身*,犹如天仙出浴池,女婢为我更衣,穿白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莲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的一排白色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随意札着流苏髪,发际斜插芙蓉暖玉步摇,淡扫娥眉眼含春,带一洁色面纱,浅浅遮住了半张脸却还是孤傲冷艳。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耳际的珍珠耳坠摇曳,指甲上的宝石到是妖艳夺目,脚上一双鞋用宝石装饰着,而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心怀伤神,未干的泪水沾满面颊,梳妆打扮后忍心痛离开淑香楼,随众女婢的陪同下来到大厅,悄声无息踏进,首先见到宣旨太监早已等候在大厅内,我无话可说,内心有痛不能和知心人吐述,留在心里不知还能憋住多久,宣旨太监上下打量着我,眉飞色舞说:“好,好,好,今日一见鄂硕军统的女儿不如亲近赏析,难得,先进宫时辰已到,不知鄂将军和夫人是否可以启程?”转身对鄂硕和赫格兰那拉氏默默一笑,说道。“我两老想和宛儿单独谈谈,还望秦公公宽恕些时辰!”“这不用说我会给单独时间,现在还是接圣旨先吧!”话落,他从袖口抽出一道金黄龙凤飞舞的圣旨,呈在手里,熟练拉开,大声对众人宣:“鄂硕和赫格兰那拉氏、董鄂氏接旨!”我和众人跪安接旨,:
  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
  自唯大清入关以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诚然逢三年初春选秀觐见,乃是天赐良机,为求保良缘,念功绩显赫鄂硕将军之女听闻文武全才,舞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特赐予此难得之时进宫侍奉入选,钦此。
  宣旨毕,众人叩头谢恩:“谢主隆恩!”说完起身鄂硕从秦公公手里接下圣旨,唉声叹气,愁眉苦脸,沉重的圣旨让鄂硕无法呼吸,但金口已开,成命难以收回,“既然鄂硕将军已接下圣旨,本小宦不便再打扰,给点时间于你与女儿说别离话,我等先退下在府门外静候!”说完,一语哀叹,消失在大厅。
  我不想多说什么,静静望着衰老沧桑的阿玛和额娘,不忘这些日子的丰盛款待,只有听听他们最后相见的嘱托,“宛儿,其实作为为父为母的我们心里容下了你,难舍难分,也不想让你从身边离去,但皇命难违,我想再多说也心灰意冷,如在宫中受欺负可以随时与阿玛我说,我会尽全力帮你!”说完,鄂硕泪水盈满眶,“宛儿,额娘也没什么话可说,注意保重自己的身体,对了,好像今日是你生辰,我听柳慧提起,既然你要入宫面选,我亲自为你备好一件心意,待进宫后你就可以开盒看看吧!”说完,那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那泪珠仿佛留恋那洁白的肌肤,迟迟不肯落下。我颤抖接下了那厚重不知是什么的礼盒,红布外包,檀香散发,泪珠滴湿在礼盒,我深深弯下腰鞠躬行万福,悄然揪心随清宫女婢离开了大厅,本阿玛和额娘都想送这一程,但被无情的官兵挡住了去路,“董儿,保重啊,我们有时间一定会进宫看望你的!”我头也不回,心茫茫落泪跟随众女婢走出了府邸,但心里还有一事不能放下,就是竟不见其弟费杨古前来送行,也罢,凡事不能勉强,还是走吧 。在走之前,我回首伤情再看了看多日曾欢声笑语的另一个家,然宣旨太监急切催促打断我悲伤的思绪,就掀开轿帘俯身上去,“起轿”,一声命下,四个轿夫稳稳抬起了轿杆,迈着坚实的步伐,朝着紫禁城方向前进。
  春雨细愁,风飘柳摇,陪同前往的柳慧见我闷闷不乐,也不想打扰,静一人欣赏远处痛惜心扉的景色,而我手承着这不知何物的礼盒,想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贵重厚礼,彷徨迷茫中把红布拆去,轻轻怀着坎坷不安的心慢慢打开了礼盒的锁扣,竟发现盒里居然是我和夫君往昔相依永恒不变的饰物—金钏,随带一张小纸条,上面清晰可见还未干的毛笔书写的字:姐姐的心中之事古儿已知,这金钏是你那日昏迷不醒时我拾起忘记给你,请原谅。看完心寒交迫,潸然泪下,而此时,朝阳当空,远处的山头还弥漫着迷雾。枝头的叶子湿漉漉,一滴滴晶莹剔透的露珠经过阳光的照射慢慢挥发;化作一缕青烟升空而去。不久,轿子已停落在地,已知紫禁城到了。
  掀开轿帘,引入眼前的是朝夕往忆的太和殿,晓往里看,上承重檐庑殿顶,下坐3层汉白玉台基,采用金龙和玺彩画,屋顶仙人走兽达11件,开间11间,气势恢宏,堂皇富丽,淡然,那逝去的记忆已重回脑海,就在沉迷于往昔间,从我身后来了一队急匆匆不知去何处的队伍,但阳光照射下的大红玉珠轿顶迷人高贵,本我想闪躲过去,由于速度太快,没有把握住,就在为前引路的太监看见要碰到我了,急忙刹住了前行的脚步,轿一放,引路太监怒气对我说:“好大的胆子,竟挡下孝庄文皇太后的去路,究竟还想不想活?”“我。。。!”就在委屈无法辩解的情况下,轿内发出温柔慈祥的声音:“卢公公,你退下吧,此事由我来解决!”话未落,帘被守护在旁的女婢掀开,一位盛气凌人,身着以红黄两色为主的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两袖旁绣着大朵牡丹,鲜艳无比。裙子带有袍,很长,裙板上绣着银凤图案,华丽无比。这件袖袍是司制房新做的,很吸引人。一头乌黑的坠马赞上戴着彩珠链,生动有趣。旁边带有金步摇,雅观美丽。鞋子是金色的,在不大引人注意的裙下闪闪发光的历载大清命运的皇后站在我面前,她细心文慧一笑,说:“今良辰好景,大喜之日,如没猜错,你身为入宫选秀之女,虽不知你为何在此,但你面善,我慈悲为怀,纳你为我侍奉如何?”我深知皇后看中了我,作为侍奉乃是各奴婢梦寐以求的好事,如今遇上,乃是不可多得奢求,“还不跪安谢主隆恩?”身旁前来看发生何事的秦公公看见皇后在此,吓得连连磕头恕罪,而我也只好跪在地上磕头感恩,随后起身跟着轿子继续往前走去。路途中,一位不知名的宫女告诉我说:“今日是顺治皇帝迎娶皇后的日子,所以福大命大,才幸好保住了性命!”就在这深海宫中,远处婚庆大典传来了一首凤凰啼鸣的欢曲:
  洞房花烛夜,鬓珠作衬,乃具双目如星复作月,脂窗粉塌能鉴人。略有妖意,未见媚态,妩然一段风姿,谈笑间,唯少世间礼态。断绝代风华无处觅,唯纤风投影落如尘。眉心天生携来的花痣,傲似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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