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慕容静和柔儿的身体都好了之后，李云泰便带柔儿回了无垢山庄，着手准备婚礼。
婚礼非常简单，几乎没有邀请其他门派的人参加。一来柔儿不喜欢人多的场合，二来李云泰刚刚毁了跟慕容静的婚约，实在不好在这个时候大摆筵席庆祝婚礼。基于以上两点，李家俩老也就默许了李云泰希望婚礼简单的要求。至于根本不知道排场为何物的柔儿，更加不会有任何意见。
婚礼当日，李云泰骑着骏马带着花轿从无垢山庄出去，在山下绕了一圈，又回到无垢山庄。
下马，踢花轿，背新娘。
她好轻，厚实的红衣下，只露出圈在身前的微显苍白的指。他背着她，一步一步地走进家门。从今以后，他就是她的家，护持她一生，再不叫她受苦了。
拜堂，入洞房。
宾客不多，李云泰敬过酒后，便早早进了新房。
她静静地坐在床上等他，也不知累了没有。他这样想着，便走上前去，揭下她的盖头，顺带将重重的凤冠拿下。她没有化妆，因为他不会。她的这一身装扮，都是他亲手为她打点的。这本来该是媒婆的工作。可是她不许别人碰她。他知道于理不合，可算了。谁说过，不许自己打点自己的新娘？
“喝交杯酒吧。”他递给她一个酒杯。
她有些犹豫地接了过来，正要喝，被他拦住。
他望着她，将臂膀弯进她的臂，朝她笑。
她也笑，水眸半弯，浅笑嫣然。
他心中微动，急忙垂眸饮尽了杯中酒。
她亦饮尽，静静看他。
他放下酒杯，将手放在她的衣领之上，一点点地替她解开厚重的礼服。
她的手，扶上他的脸，拿手指一点一点地描绘他的脸廓，痴痴地看。
“李云泰，”她唤他，“我们是夫妻了。”
他点头。
“我们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了。”
他又点头。
“真好。”她伏进他的怀里，将他紧紧抱住。
李云泰轻咳了声，“我们睡了吧。”
她重重点头，仰头看他，很高兴，“我们夜里也不用分开了。”
他垂首望她，没说话，只是将她拦腰抱起，走向床榻。
本该在婚前，请人跟她说说人事的。可谁能保证柔儿能懂多少？还是让他，一点点教她吧。
温柔地将她放在床上，李云泰俯身点在她的唇上。本来只是一个浅浅的吻，却因为她诚实的挽留变得深沉。停不下来……不自觉地将她压下，贴近她柔软的身体……
“柔儿……”他轻声唤她。
“李……云泰……”她的目光迷离，娇喘微微，“我……有点热……”
像是有人，突地将理智的弦扯断，李云泰刚刚离开她的唇再度压了上去，急切地索取。
“柔儿……”去扯她的中衣的手突然失去了力道，一股眩晕直冲上来，李云泰放开柔儿，因着突然袭来的痛苦咬紧了牙。
该死的，这个时候……
柔儿立刻慌了，急退几步跌下床去。
“对……对不起……”她从地上起来，愧疚地看他，“我很舒服……所以不想停……让你中毒了……”
“中毒？”李云泰喘着气，咬牙问她。
她垂首，低声道，“不可以太多。”
她的□□确实可以抑制他身上的毒性，但量一旦过大，反而会让他因此中毒。
那叫他，怎么办呢？李云泰无奈地想。
看一眼躲得远远的柔儿，李云泰朝她道，“过来，柔儿。”
柔儿摇头，“不可以再碰我，会更疼。”
李云泰望定了她，道，“听话，柔儿。”
柔儿犹豫了很久，终于走到了床边。
他拉她躺下，忍着疼将她收进怀里，轻声道，“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无论如何我都要拥着你睡。”
“李云泰。”她在他怀里仰起头，双手压在心上，朝他笑，“我觉得好幸福。这个地方，满满的，暖暖的。”
他努力回她一笑，将她压回怀里，“既然如此，就好好睡吧。”
天明。
李云泰从床上起来，先照了照镜子。
毒性终于过去，他的脸上一派苍白，但好在不很夸张。
松口气，看见柔儿也起身了，爬起来穿衣服。他走过去帮忙，却被她拒绝了，她说，“我可以照顾自己，我以后还要照顾你。”
她不知道如何为人妻，但知道妻子应该照顾丈夫。
他只笑，也不说什么，只答了声好。
她穿好衣服，坐在梳妆台上梳理自己的头发，丝丝缕缕，将像他教她的那样。
她将头发盘好，转头看他，“好了。”
“等一下。”他将手轻压在她的肩上，从梳妆台上拿过一朵簪花，轻轻地替她别在发上。他的表情温柔而专注，轻扬的唇角微微带笑，修长的眸里仿佛敛尽了所有的晨光，温暖而明亮。
“怎么了？”他点点呆住的她。
“李云泰，”她抓住他的手，问，“我现在可不可以吻你？”
李云泰有些犹豫，他的脸色可不能再差了，不过……他还是点了头，弯下腰来，闭上眼睛。
她熟悉的气息很快拂上脸颊，柔软的唇轻轻地点在他的唇上，一点极放。
“不可以太多。”她自语般轻喃，不知道是在提醒自己还是在提醒他。
“笃笃笃。”有人敲门。
李云泰没应，只是起身，抽剑划破指尖，滴了滴血在床单上。
“怎么了？”柔儿不解地问他。
李云泰只笑，“只是一个风俗。新婚夜床上有血才吉利。”
“哦。”柔儿点头，表示知道。之后又有些惋惜，“可惜不能用我的血。”
李云泰止不住笑，轻抚了抚她的头，让人进门。
按规矩，新媳妇要在第一天早晨跪拜公婆。
李云泰陪着她来到大堂的时候，李兆安夫妇已经在堂上等着了。
李云泰带她在父母面前跪下，仆从端过茶碗，李云泰和柔儿各执一杯，先拜李兆安，“爹，请喝茶。”
李兆安温和地点点头，接过茶杯一一饮过，给两个新人每人一个红包。
再拜李夫人。
李夫人脸色并不太好。她心里早把慕容静看成了自己的媳妇，哪里料到世事变化如此之快，而今她儿子已经跟另一个女人成亲了呢？
饮过柔儿的茶，李夫人将红包拿在手中，却不急着给，“柔儿。”她唤。
柔儿点头，垂首听话。
“云泰坚持要娶你，我虽然不太高兴，但也没办法。而今你既然做了我李家的媳妇，就要恪守妇道，努力为我李家开枝散叶，增添香火。”
柔儿没听懂，于是抬首问她，“什么香火？”
李夫人有些不悦，暗叹儿子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个大字不识的傻姑娘，“就是给我李家多生几个孩子的意思。”
柔儿听懂了，于是回，“可是大夫说我不能……”
李云泰一听这还了得，急忙捂住柔儿的唇不许她继续，“娘，您也累了，我们先退了。”
柔儿不明所以，愣愣地随他起身。
临出门，她实在好奇，开口问他，“为什么不能告诉娘我不能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