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番外1.1
楼亦歌把帕子在楚寒端来的热水里面浸湿,在边子乐的伤口上小心擦拭着,边子乐的面部表情显得很纠结,不时的呻/吟两声。
楼亦歌仔仔细细的清理过后,才把好几种药材混在一起,敷在伤口上面,紧接着又用干净的布盖在上面,拉好被子,洗过手之后,走到楚寒面前说:“劳烦。”
“没事。”楚寒抚摸着大富身上柔软的毛,不在意的说。
楼亦歌对楚寒说:“我不能在这里待太长的时间,待会等到伤口处的绿色草药变成乌黑之时,还要劳烦楚兄帮忙把他的伤口洗干净。”
楚寒刚想说不,结果就看见楼亦歌从怀里掏出一小叠银票:“劳烦。”
楚寒是典型的见钱眼开,看着那么多的钱,那个‘不’字哪里还说的出口呢。接过钱,楚寒站起来,把缩成一团的大富放在椅子上面,指着桌子上面的那些瓶瓶罐罐问:“那以后给边公子敷药的事情是不是也要楚某效劳?”
楼亦歌微微摇了摇头:“不必,每日此时,我会来替他换药,只是善后的事情不免要楚兄费心了。”
“好说好说。”楚寒笑眯眯的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
楼亦歌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淡淡地。
原本应该睡着了的边子乐,此刻有些痛苦的叫着:“宵……宵……”
楼亦歌的脸色微微一变,坐到床边,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摸一摸那个人的轮廓,但最终还是放了下来,一旁的楚寒在心里翻个白眼,这又是唱的哪一出?看起来这个楼亦歌和边子乐之间的关系似乎不是那么简单,再加上风雨非……复杂,不是普通的复杂。
楼亦歌只是坐在床边陪了陪边子乐,就起身再次从楚寒房间里的窗户跳了出去。等到人一走,楚寒就坐到边子乐的床边,把被子朝下面拉开一点,刚好可以看见边子乐伤口处的草药,一边乐呵呵的数钱,一边观察着那些草药有没有变黑。
边子乐模模糊糊中,隐约看见那个念了千万遍的人就坐在身边,只是他就连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的力气都没有。
楚寒帮边子乐清理了伤口之后,就抱着被子开始准备自己睡觉的床,总和伤患挤一张床也不是回事,况且他现在还收了人家的钱,这张躺椅是他白天的时候让牧田在外面买的,在下面铺上一床被子,上面再盖一层,把火炉子放在前面一点,就可以睡了。
至于大富嘛,原本楚寒还是想让他去和边子乐挤一张床,结果它才把大富放到床上,大富就蹦到他怀里面,最后楚寒也只有抱着这个小家伙一起睡了。
接下来的几天,楼亦歌都会在晚上来替边子乐上药,然后在他床边坐一会就离开,楚寒则更加轻松,天天宅在家里面当米虫,看看账本,晒晒太阳,逗逗大富,给楚寒洗洗伤口……
第五天的时候,还没有等到楼亦歌,楚寒就听见牧田的敲门声:“掌柜的,睡了吗?”
“还没呢,怎么了?”楚寒抱着大富打开一小条缝看着外面有些着急的牧田问。
“好像有官兵来搜查”牧田说。
楚寒的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果然和他想的差不多,他装作很困的回到:“慌张什么,搜就搜呗。”
牧田看着楚寒,半天憋出一句:“会不会是因为我们没有按时纳税,所以……”
楚寒听着牧田的这句话,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赏了他一个糖炒栗子:“回去睡吧,没事。”
牧田揉着额头下楼,看掌柜的样子,应该是他白担心了。
楚寒一关上门,就立马把大富放到地上去了,然后想着把边子乐这个瘟神藏哪里,要真是来抓他的,那现在的这样子,他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想了想去,楚寒最后决定把边子乐藏床下面去,把人从床上拖下来,塞进床去,然后又快速的把房间里面的瓶瓶罐罐之类一看就很可疑的东西藏起来。
终于弄好之后,楚寒听见了楼下面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和着粗犷的叫声:“开门开门。”
紧接着是牧田的声音:“来啦来啦。”
楚寒把大富抱在怀里面,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不一会就传来各种开门关门的声音,然后是上楼的脚步声:“掌柜的,官爷来搜查了。”
“知道了。”楚寒把大富放地上,懒懒的应声,还故意把头发和衣服弄乱,一副刚睡下的迷糊样。
开门之后,楚寒就看见牧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一个看起来就是小头头模样的人,旁边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举着火把。
“哟,这不是楚老板吗。”小头头看着楚寒的样子,心里咯噔的一下,早就知道洛阳城前些日子新来的古玩店老板长得比女人还美,白天还没有什么感觉,这晚上,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楚寒大喇喇的靠在门边,一只手撑着门框,慵懒道:“怎么了?”
小头头知道这楚寒和纳兰家交情不浅,所以也不敢冒犯:“我们奉命搜捕逃犯,这也是替楚老板着想,还希望楚老板行个方便。”
“当然。”楚寒朝着旁边微微让开一点。
小头头还有几个虾兵蟹将经过楚寒的时候,都不禁偷偷地朝着楚寒裸/露着的胸膛瞄去,就连牧田的脸也微微红了。
几个人搜了半天也没什么发现,刚想跟楚寒告辞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听见床下面有动静,楚寒在心里大叫不好,一边想着待会要怎么推脱,虽然说他收了钱,但是没有必要跟着一起送死。
那边人已经扑到床下面,偏着头一看,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只好伸手四处摸索,其中一人摸到一东西,使劲朝着外面一拽,伴随着一声惨叫,毛茸茸的大富被其中一个官兵提溜着尾巴拖了出来。
楚寒见状,立马装作勃然大怒的样子从那个人手中抢回大富,斥责道:“做什么?!”
小头头也不禁汗颜的赔笑道:“嘿嘿,误会误会,还望楚老板大人不计小人过。”边说边拍着把大富从床下面拽出来那人的头低声骂道。
楚寒瞪了他们几眼,摆够谱了,这才走到门口冷冷的说:“几位慢走,恕楚某不送。”
听见声音渐渐地远了,楚寒不放心的打开一小条缝隙,看着火光慢慢远去了,才放下大富,去拿蜡烛,趴下来朝着床下面一照,结果,他也傻眼了,床下面哪里还有人。
突然后脑勺被人拍了拍,一个轻佻的声音戏谑道:“嘿,在这呢。”
楚寒爬起身子就看见蹲在身后,嘴角还挂着坏笑的边子乐,心里的石头终于是落地了,他坐到桌子边,翻起一个茶杯,替自己倒了一杯茶,猛地灌下去:“你醒了啊。”
“恩。”边子乐点点头,有些迟疑的开口,“我没有想到你还活着。”
楚寒放下茶杯,讥讽的说:“是啊,我福大命大,让边公子失望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边子乐急忙开口辩解。
楚寒摆摆手:“好了好了,开个玩笑而已。”
“是你救了我?”边子乐问。
楚寒摇摇头:“当然不是。”
“那是……”边子乐听见楚寒说不是的时候,心里头升起一个小小的希望来,会是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吗?
楚寒奇怪的看着边子乐:“我前面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是一个叫楼亦歌的人。”
边子乐也在楚寒旁边坐下来,皱着眉头想:“何时说的?”
“就是你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啊,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了。”楚寒冲着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边子乐摇摇头,证实了楚寒的想法。
楚寒只好把事情的经过再次复述了一遍,当他提到楼亦歌半边脸带着面具的时候,边子乐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楚寒看了还以为他是不是又犯病了。
“你刚才躲到哪里去了。”比起楼亦歌,楚寒比较好奇刚才边子乐藏到哪里去了。
边子乐微微笑着说:“刚才你搬动我得时候,就醒了,接着听见外面有官兵来搜查,所以就把你的小狐狸放到床下面,然后跳到横梁上面去了。”
楚寒顺着边子乐的手,抬头看了看屋顶,还是吓出一声冷汗,心里想这些古代人未免太彪悍了吧,要不什么时候他也去拜个师,学点功夫吧,就是不知道这时候晚不晚,学起来难不难,苦不苦……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留言作收喂养呀~
偷听
楼亦歌来的时候,看见楚寒一脸着急,也变了脸:“怎么了?”
楚寒着急的指着床上的边子乐说:“不知道怎么的,今天晚上的时候,就在刚才,他突然全身抽搐,然后就不动了,你快看看吧。”
楼亦歌不疑有它的开始帮边子乐号脉,发现他真的没有了气息,发狂似的开始不停的摇着边子乐:“不可能,你怎么会那么轻易就……”
楚寒在楼亦歌身后笑得很奸诈,他装作好奇的问:“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那么紧张他。”
“我也不知道,我们到底算什么关系……”楼亦歌失了神一般的盯着那个毫无生气的人,好半天才回楚寒的话。
楚寒摸着下巴想了想说:“我知道有个方法能够让人起死回生,只是不知道你可否愿意一试?”
“……”楼亦歌转头看着楚寒没有说话。
“听说只要世间至爱之人的血水和千年人参汤便可使人起死回生。”
“……”楼亦歌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思考着什么。
楚寒又加了一把火:“不过超过半个时辰就不管用了。”
楼亦歌神色开始着急起来:“血水还有办法,可这千年人参……”
“千年人参,我家里就有,只是……”
“用我的。”楼亦歌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走到桌子前面,拿起一个茶杯放在放到面前,拔出腰间的刀子很利落的在自己的手指上面割了一刀,顿时血珠子争先口后的从口子里涌出来,楼亦歌整整放满了一杯鲜血问端着楚寒:“够吗?”
还没有等楚寒回答,床上的边子乐已经从床上跳起来说:“宵,果然是你……”
楼亦歌看着边子乐,有些愤怒的说:“玩弄我你满意了?”
“宵,你听我解释……”边子乐忙抓住楼亦歌的手臂。
楼亦歌微笑起来,声音已经恢复楚寒平日里所听到的平静:“好,你说吧。”
楚寒抱起大富,很识趣的拉开门说:“你们两位慢聊,慢聊……”说完就把门关起来,关了门他并没有走,而是在门口蹲着把耳朵贴在上面偷听,大富在他怀里,抬头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行为很不屑。
屋内,只剩下边子乐和楼亦歌两个人,楼亦歌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边子乐看着那张并不熟悉的脸说:“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当年的事情不必再提。”
“你还在怪我?”
“怪?”楼亦歌突然站起来,“四王爷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边子乐沉默着,看着桌子上的那一杯子血,对于楼亦歌肯为他牺牲到这种地步,心里自然是狂喜,但是楼亦歌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重新跌落谷底。
“四王爷,你我之间,谁也不欠谁的……还有,我不叫苏宵,那不过是潜伏在帝都的假名罢了,请记住我叫楼亦歌,真实身份是西域王子……”
“难道,那时候你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假的?”
“王爷以为呢?”
边子乐看着眼前这个人,突然开始觉得有些陌生,莫非自己日夜思念的就是一个弥天大谎,他还是不死心的看着边子乐:“从一开始,就是你计划好的?”
“是。”
“包括后来的那件事?”
“是。”
“原来……”边子乐看着楼亦歌,“是这样。”
楼亦歌看着边子乐,心里也不是滋味,只是刚才听楚寒说他没有呼吸的时候,那种滋味让他几乎发了狂,他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爱这个男人,引火自焚,当年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一点,那就是他爱上了那个男人。
所有的计划都覆灭了,父王因为这件事情在他身上下了蛊,母后因此被打入冷宫,如果这一次他再犯同样地错误,那么自己身上的蛊毒发作,会让他痛不欲生,慢慢死去,而母后则会在冷宫里孤独终老……
边子乐笑了一会,看着楼亦歌,抬起桌子上面的那杯血水,一口喝了下去,楼亦歌诧异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你心里是有我的,不管是苏宵还是楼亦歌……”边子乐擦着嘴角的血渍,笃定的看着楼亦歌。
在他的注目礼之下,边子乐拿起楼亦歌的刀子,也把自己的手指割破,放了满满的一杯血递楼亦歌:“如果你真的不在乎了,那么就喝下这杯血,我们算是两清了,过往的恩恩怨怨就此算了。”
楼亦歌看着边子乐手中的杯子,指尖微微颤抖的接过来,仰头一饮而尽,随即重重的放下手中的杯子。
边子乐看着楼亦歌突然伸出手摸上他戴着面具的另外半边脸,似笑非笑的说:“蛊毒难受吗?”
“你……”楼亦歌挥开边子乐的手,十分惊讶的儿看着他。
边子乐上前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只是单纯的碰了一下就放开,笑意更深的说:“其实,你过来看我的第三天,我就醒了,你身上带着蛊毒的那种味道刚好是前些年,我游历南疆的时候闻过的……”
楼亦歌沉默的看着边子乐,一时无话。
边子乐继续道:“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绝不对再有第二次了。”
楼亦歌也微笑起来:“你就不怕再被我算计一次?”
“就算你现在要我的命……”
楼亦歌打断他的话:“要你的命有何用?”
“不想知道刚才你喝的是什么吗?”边子乐答非所问的神秘一笑。
楼亦歌微微挑眉。
边子乐继续说:“也是一种蛊毒,你有性命之忧时,我也必然随你而去,但是我有时,你还可安然无恙。”
“你……”
边子乐笑得云淡风轻,其实他早已把一切都看淡了,什么钱财呀,名利呀,都比不上眼前的这个人,既然上天让他重生,那他必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就算是用赖的,他也要赖在这个人身边。
“你身上的蛊毒,应该已经解的差不多了,不妨摘下面具看看。”
楼亦歌将信将疑的摘下面具,接过边子乐递上来的铜镜,果然看见脸上繁复的花纹变淡了许多,狐疑的望向边子乐。
边子乐开口吐出两个字:“保密。”
就连在外面偷听的楚寒也不禁翻了个白眼,心里想着,这两人也真够倒牙的,不嫌酸,肉麻来肉麻去的,你说一男一女也就算了,两个大老爷们爱来爱去的,恶不恶心,抱起已经快睡着的大富,强迫它和自己对视,用嘴型对它说,是吧,大富。大富恶狠狠瞪了又摧残自己的无良主人一眼,打算继续无视他的存在。
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看起来那两个人已经算是破镜重圆和好如初了,看完戏了,现在也差不多该进去了,于是楚寒站起身子,敲了两下门,就推开门进去。
“你们谈的怎么样了?”
边子乐和楼亦歌两个人都没有开口,楚寒伸了个懒腰:“既然王爷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嘛,今晚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睡我的床了?”
边子乐冲着楚寒说:“谢谢。”
“不客气。”楚寒摸着大富的毛,“反正这样一来,我们就互不相欠了。”
楼亦歌也跟楚寒道了个歉,紧接着直接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边子乐在后面叫道:“唉,等等我啊。”然后也一纵,没了人影。
等到两个人都走了之后,楚寒关上窗户,庆幸自己终于能够安安稳稳的睡个觉了。朝着床上那么一躺,就真的进入了熟睡状态。
第二天是被大富那家伙的利爪挠醒过来的,楚寒把那个小家伙从脸上扯下来,忙着跑到下床拿铜镜照了照,还好没有什么纪念品,不然他非得把那个小狐崽子抓起来剥皮熬汤不可。肚子太饿,因为大富的罪行,楚寒没有抱他下床,而是随便披了件衣服就下楼去了。
牧田一见楚寒就问:“掌柜的,昨天夜里楼上怎么有点吵?”
“啊,没什么,我和大富闹着玩呢,吵到你们了?”
“没有没有……”牧田连连摆手,就算吵到了他也不敢说,谁让楚寒是他们家的大恩人呢。
牧田替楚寒准备好了早饭,有些迟疑的站在旁边不走。
楚寒看着他的样子,吃了几口饭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牧田说:“就是上次我们救了的那个人,能让他在咱们家当伙计吗?”
“谁?”楚寒不明所以的问,他貌似最近做的善事有点多,救了不少人。
牧田说:“掌柜的见过的,叫阿莫。”
“哦,好啊。”楚寒又喝了一口粥补充道,“不过你可得说清楚我们家的规矩。”
“唉,我知道了。”牧田很高兴的出门去了。
楚寒吃完早饭,也想着出去逛逛,这段时间因为边子乐的事情可把他憋坏了,一定要上街去透透气不可,谁知道,才一出门就遇见了顾盼铃,只好笑着招呼道:“哟,这不是顾小姐吗。”
“楚老板。”顾盼铃冲着楚寒微微颔首。
楚寒刚要张口说话,却突然被打断,一个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楚兄,不知道现在放不方便?”
楚寒一看,这不是楼亦歌吗……
作者有话要说:喵呜~要留言呀~
归来
楚寒很有绅士风度的和顾盼铃道了别,随着楼亦歌走了。
他心里有很多疑问,但也知道这里不是一个可以问问题的地方,所以强忍着没有说话。
楼亦歌带着楚寒上了马车,马车出了洛阳,不知道马车行了多久,待楚寒从上面下来的时候,面前是一道大门,看着这座气势磅礴,依山傍水的大宅子他啧啧称赞:“想不到这洛阳城外竟然还有这样的好地方。”
楼亦歌微微一笑:“楚公子,请吧。”
楚寒点了点。
楼亦歌随楚寒一同进去,他把楚寒引到了一座凉亭里面,凉亭坐落在一个小湖边,亭子四周则种满了苍翠的竹子,一条鹅暖石铺成的小路隐藏其间,蜿蜒至亭子的入口处,亭子中间有一张石桌,上面放满了各式精致的点心,还有几个杯子和一壶茶。
楚寒不客气的坐下来,原本想问的问题也没有开口,既然楼亦歌带着他来到这里,那么一定会说目的,他又何必着急,所以好整以暇的看着楼亦歌。
楼亦歌心知楚寒的脾性,也就没有拐弯抹角,直奔主题的说:“不知道楚公子答应亦歌的那个要求还算不算?”
楚寒想了想便点了点头:“算。”
“那么可否请楚公子把这东西交给纳兰公子,还有阿风……”楼亦歌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两个大小不一的盒子递过去给楚寒。
楚寒好奇的看着那两个盒子问:“恕楚某唐突,敢问公子为何不自己拿给他们?”
楼亦歌站起身子来说:“原本一切是缘,当断则断。”
楚寒听得一头雾水也就没有再继续问,当楚寒好奇着正准备追问边子乐的下落时,那人的声音就插了进来:“宵,你回来了?”
楚寒看着楼亦歌脸上的表情虽然还是冷冷地,却在面对边子乐的时候让人感觉到了一点点温柔。
边子乐走到亭子里面的时候,看见楚寒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说:“呀,有客人在阿。”
楚寒笑眯眯的看着边子乐问:“怎么,四王爷不欢迎?”
“哪里哪里。”边子乐正色道,“叫我的名字吧,这里没有王爷。”
“恩,好的,王爷。”楚寒故意和边子乐作对,特意加重了王爷两个字。
楼亦歌没有理会边子乐,继续问楚寒说:“楚公子想吃些什么?”
“随便吧,什么都行。”楚寒倒也不是客气,而是真的没什么要求。
下午带着楼亦歌给的东西,楚寒就起身告辞,楼亦歌让小厮把楚寒送回洛阳城里,楚寒没有想到,那一次,竟然是几人最后一次见面。
楼亦歌如此聪明,怎么会不知道顾盼铃其实是边子玉安排在纳兰锦身边的眼线,他找楚寒的事情必然也被顾盼铃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边子玉,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边子玉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只不过等到边子玉处理完手头大事,重新到洛阳找他的时候,只能找到一座空宅子。
那点时间,足够他回到王宫救出母后了……自己身上的蛊毒,拖边子乐的福,已经解开了,经过这一次的生死别离,让楼亦歌突然想通了,他和边子乐,互相欺瞒,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也许真的是天意吧。
那一夜,对于天下寻常百姓来说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对于王侯贵胄来说却是生死之夜,有人欢喜有人愁。
果不其然,一切如纳兰锦所预料的那般,一夕之间,天下易主,新王登基,大赦天下,最开心的人莫过于楚寒这样子的小商贩,不用交钱,无疑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牧田大清早出去回来的时候,除了先帝驾崩新王登基这个消息之外,还给楚寒带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陶知行被抓了,现在是阶下囚,而洛阳新任太守便是纳兰锦。
三日后,纳兰锦走马上任。
纳兰家本来就声名显赫,此时更是门庭若市,纳兰锦忙着应酬,都没有时间去找楚寒,还是风与非比较轻松,他找到楚寒的时候,楚寒正在院里小憩,大富看见风与非,很通灵性的跳到楚寒的肚子上面踩啊踩,想让楚寒起来。
于是乎,楚寒一睁开眼睛就看见面前一张放大的脸,顿时就阴了脸:“你来做什么?”
“呵呵,当然是想你了啊,小美人。”风与非依旧很欠扁的看着楚寒。
楚寒朝着他假笑了一声,出口就戳中了风与非的死穴:“那么楼亦歌算什么?还枉费他托我给你带东西,看来……”
还没有等楚寒的话说完,风与非就迫不及待的道歉:“好好,我错了,他让你拿什么给我?!”
楚寒戏谑一笑,爱情不光会让女人智商为负,男人看起来也差不多嘛,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楚寒突然来了兴致:“刚才某人不是说他很想我吗?”
“咳咳……”
风与非刚想讨好下楚寒,好巧不巧的话,就被好不容易才脱身过来找楚寒的纳兰锦,听见了两个人的玩笑话,特别是楚寒的那一句玩笑之语,让纳兰锦眉头紧皱。
两个人都因为纳兰锦的出现而愣了一下,风与非看着纳兰锦的脸色,忙过去搂着他的肩膀说:“我和楚寒说着玩,你别当真。”
楚寒不动声色的看着纳兰锦,半分要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倒像是在赌气一般。至于赌的什么气,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法说个清楚,只知道一想起前面因为这个人所受到的委屈,不原原本本的还给他,心里面不舒服罢了。
“阿风,你先回去。”纳兰锦话是说给风与非听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楚寒。
楚寒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看着两个人像孩童一般闹脾气的时候,风与非只得无奈地摇摇头说:“小美人,先把东西给我吧。”
楚寒冷哼一声,伸出手来说:“十两银子。”
风与非干笑两声说:“我们这样的关系,还要收银子?”
楚寒笑眯眯义正词严的说:“清兄弟明算账。”
风与非无奈地翻个白眼,从怀里拿出十两银子放到楚寒的手心里面:“东西呢?”
楚寒笑眯眯的抱着大富揉了揉他的脑袋,就把大富放到地上去了:“等着吧。”
不一会,大富叼着一个盒子跑出去来,把东西放到楚寒的身上,楚寒递过去给风与非:“诺,这个是你的。”
然后又看了看纳兰锦:“这个是你的。”
纳兰锦不明所以的说:“什么?”
“楼亦歌让我交给你的。”楚寒白了纳兰锦一眼。
纳兰锦看了一眼风与非,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会给我东西。风与非摇了摇头,示意我也不知道。随即纳兰锦又看着楚寒,楚寒摊了摊手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好吧,你们聊,我先走了。”风与非和两人道别,然后就跑了。
剩下纳兰锦和楚寒大眼瞪小眼,最终还是纳兰锦先开口说:“最近好吗?”
楚寒一听这句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从袖子里面掏出那把折扇恶狠狠的仍在纳兰锦的面前说:“拜你所赐,我不好,很不好!”
纳兰锦看着那把折扇,很眼熟,拿过来展开一看,这不是自己找了很久的那把折扇吗?怎么会在楚寒这里?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把纳兰锦弄糊涂了。
楚寒看着他疑惑的神情,心情才好了许多,没好气的嘲讽道:“纳兰公子自己在外面欠了那么多桃花债,凭什么要我来负责?”
楚寒此言一出,纳兰锦更加迷茫了:“此话怎讲?”
楚寒便把这几天遭遇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纳兰锦,包括边子玉和顾盼铃找他的细节,纳兰锦听完之后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半晌才说:“对不起。”
没有预料到他会道歉,楚寒哼哼两声也没有再咄咄逼人。
纳兰锦看着楚寒说:“这次的事情,只能让你受委屈了,因为那个人也不是我能够怎么样的,但是我能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到这样的伤害,上一次听月儿说,你喜欢店里的那柄玉如意,改天我差人给你送过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