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在煲汤。”水莎拒绝的理由很充分。
  今晚唐家基本都聚齐了,唐妈妈、三姐弟、双胞胎、季扬,再加一个半路叫来的李尧,围了满满一桌。
  水莎可不好意思去凑热闹,她欠这家人太多,当牛做马报恩都来不及,哪里还好意思跟人家去会客。
  煲好汤放到桌上,趁放围裙的当,缩到楼上去了……
  唐妈妈等了半天都不见水莎下来,就让儿子上去叫一声,总不能让小丫头饿肚子吧。
  饭桌上,大家正愉快地用餐——
  忽听楼上传来一声不太大的惊叫,接着是蹬蹬蹬的下楼声。
  李尧、季扬都处于异常戒备中。
  幸好唐季礼很快抵达楼下,不然李尧、季扬就抄家伙上去了。
  “怎么了?”唐妈妈问道。
  “……没什么。”唐季礼少见的无所适从。
  众人疑惑。
  “忘记敲门,吓到了。”唐季礼坐下,发誓他们再问,他就走,谁知道那丫头不锁门就换衣服,还脱得光溜溜的,他也被吓到了好不好。
  他这么奇怪的受惊表情,显然不是没敲门吓到而已,众人了悟。
  “家里一直都只有女人,难免会忘记锁门,你进房间应该先敲门嘛。”唐妈妈要笑不笑地责备儿子一句。
  亚儿戳戳小弟的胳膊,“喂,小弟,你可要负责!人家是很传统的女人。”只是句玩笑话。
  唐季礼送一记“你闭嘴”的眼神,惹得在座的人一阵闷笑。
  小子长大喽——
  谁说不是呢,这种年纪的孩子,不开窍就是不开窍,开了窍什么乱七八糟的思想都会潜进来,尤其这些日子他还在威林街那样的地方上班,大半夜躲在酒水间玩全垒打的男女比比皆是,难免会有心猿意马的时候,唐季礼不觉得自己有冲动是什么肮脏的事,很正常的生理现象,不过——
  对那个要哪儿没哪儿,离丰满十万八千里的小女孩产生遐想,是不是就太离谱了?
  于是,在hellfire的第三周,即他满十八岁的第六天,他决定该是脱掉童贞这个枷锁的时候了……
  拉了个丰满的棕发美人到酒水间,打算实施这一重大计划。
  吻啊吻,热情的不得了,女人也忘情不已——
  shit!就是不行,即使抱着这样丰满的女人,他还是觉得不解渴,他是不是病了?消渴症?
  他不该与克莱尔闲扯的,也就不会听到他的建议——男人,要听从自己的心愿,不要勉强自己。
  所以,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当他疲累的回到季宅,在房门口撞上那个刚洗完澡回房间的女孩——
  她身上就像有某种巨大的磁力,一直吸着他不放,他的神经只松弛了那么两秒钟,手就不自觉地抓住她,然后狠狠一口下去。
  解渴……
  第一次嘛,还不会控制自己的冲动,她也没做什么反抗,一切就那么自然又别扭的发生了。
  十八岁零八天的那一晚,唐季礼听从了自己的心愿,完成了身为男人的第一件人生大事——他终于把童贞送出去了,顺带也捞回别人的童贞做回礼。
  意识清醒后,他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他坦白对她说:“我没打算结婚。”
  她点头,很听话,也很好拐。
  他再对她说:“这是我们两个的私事。”
  她仍旧点头。
  他又对她说:“应该有那种事后的药吧?”
  她思考一下,打算去找找看。
  他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于是解释:“我不喜欢小孩。”他才十八岁,还胜任不了爸爸这个角色。
  她低眉,记下了,他不喜欢小孩。
  他迟疑,想应该怎么补偿她,可想半天也没想到怎么补偿法,还是等以后吧。
  于是,结束了那冲动的一夜。
  这种事就像吸毒,尤其对控制不住冲动的年轻人,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在唐季礼完成hellfire的工作,跟季扬回赛伦的前前一晚,他开车载她去超市,还送了一条链子给她当离别礼物——当然,也是对她的补偿,没办法,他穷嘛,买不起更贵的了。
  回程的路上,见她对露天电影很有兴趣,就停车让她看。
  是个悲情片,她哭得双眼通红,只好找个安静的地方给她消肿——女人真是麻烦的代名词。
  寂静的林荫深处,昏暗的车内,响着轻柔的小夜曲,他安静地看着她昏昏欲睡,想着与这个女孩的孽缘……
  第一次见面时,她被两个法警看着,在流眼泪,像卖火柴的小女孩般可怜兮兮。
  第二次,他付清贷款,带她离开,她对他感激涕零,仍旧拽着他的衣袖流眼泪。
  第三次,他送她坐飞机,她对他深深一躬,双眸又是泛红,害怕她再流眼泪,只好赶紧说再见。
  第四次,他从赛伦赶到洛城,她被丢在玻璃魔方里供人竞价,顶着一个大浓妆,露着白皙的背。她被他带走,跟hellfire的保镖对阵的当口,傻傻的替他挡去一脚,幸亏他做了肉垫,否则可能就此香消玉殒了。接着她在hellfire的楼上足不出户,把他当上帝一样供着,那几天是他三餐最正常的时候。
  然后那晚,当他推门进去时,她正换衣服——一个女孩子怎么会脱光换衣服?(不脱那叫加衣服吧?)光/裸的身体在灯下散着幽幽的白,像莲藕。
  接着就开始不对劲了……
  凑近看她的脸,二姐说得对,她是像尊瓷娃娃——
  又是干渴的迹象,为什么每次单独相处,都会觉得口渴呢?
  啄一下那粉盈盈的唇片,呼,很舒服……
  雄性的掠夺因子被启发后,就像幼狼尝到生肉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姚水莎虽然觉得很怕那种事(因为两只都是菜鸟,所以第一次的经验并没那么好,对女方来说),但还是有点窃喜,她愿意被他吃掉——她不入地狱谁入~~
  “那小子会不会做什么坏事?”亚儿从后视镜里询问开车的李尧。
  他们的车刚才跟小弟的车打了个照面,本来想鸣笛打个招呼,想不到那小子一个转弯就拐进了幽暗的林荫道。
  李尧勾一下唇角,“他不小了,难道你希望他学季扬?”
  啧,当然不希望,“可水莎很可怜。”那小子才十八岁,肯定不会就此定下来,那水莎不是很可怜?
  “这种事哪有公平不公平!”你情我愿的,怪不得谁。
  嗟,男人都是这样。
  “蓝姐今天找你什么事?”他知道今天蓝罂子去找过她。
  “奥,维隆卡夫人请我去她家作客。”肯定是知道大姐不会去,所以干脆找她,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双胞胎的事,那位维隆卡夫人据说不简单。
  ☆、十八 我先求你的
  十八我先求你的
  在维隆卡夫人处做完客,亚儿本打算直接回家,却被娜塔莎接到了李尧的公司。
  在娜塔莎的办公室——闲聊!
  “对蓝罂子这个人,你怎么评价?”娜塔莎递给亚儿一杯红茶。
  “淑女。”一时间只能想到这个词。
  娜塔莎耸肩,不否认,那女人确实配得上这个恭维,不过还要再加一个,“心机。”
  亚儿蹙眉,至少目前她还没看出来。
  “别忘了,我跟她认识了很久,争李尧也争了两三年,怎么会不知道她的为人?那女人很能忍耐,也善于表现,我之所以没能晋级为李尧的床伴,都是她的功劳。”毫不否认对李尧曾经的企图,“她那良善的一面,总能衬托出其他女人的不可理喻,可一旦出现危机,她又会用她那份柔弱,和李尧对他们母子的责任顺利打败对手。你都想象不到,她会在多么恰当的时机横在你们跟前,就像在你脑门上安装了二十四小时监控。”
  亚儿笑不可仰,娜塔莎看上去对蓝罂子厌恶透顶。
  “别觉得好笑,你没遇到,是因为李尧护着,你连战场都还没上。”
  “李尧护着我?他知道她的企图?”
  “本来没有,不过上次你们分手的时候,她不小心露出来一点,李尧心里应该有点明白了,可是你不能就此放心,男人,尤其像李尧这种自觉很强大、很自信的,并不会觉得小女人的心机有多可怕,要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伟人都有失败的婚姻?”
  亚儿挠挠耳垂,“可我不大喜欢跟人玩心机游戏,整天担心那些莫须有的事,日子都过得不顺心。”
  娜塔莎一记白眼,“等你失去李尧的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她是多么无私,才会跟她传授这几年来的经验!居然不领情!
  亚儿低眉,“我只是跟他谈情,至于占有他那么大的工程,目前还没打算,而且他早就跟我说过,他不会跟我结婚,也不会喜欢我。”
  娜塔莎的唇角抽搐一下,“不知道你是太强大,还是太无知。”她放弃说教,这种事,还是留给他们自己烦恼去吧,外人做什么都是隔靴搔痒,“季扬是不是来洛城了?”她的真正目的是这个!
  点头,“来了十多天了,怎么?他没跟你联系?”
  娜塔莎蹙眉,看上去很恼怒,“他不但没跟我联系,连电话都没一个!”还女朋友呢。
  “他可能是怕了你,你就像当年他自己,缠得我爸都快抓狂了!”亚儿实在想不通,“他真得是gay,你何必这么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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