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是小杰。
蓝罂子这招真好用，小杰看到亚儿的背影果然呆滞了——md，肥皂剧上的剧情也不全是瞎掰的，用到现实真是百试百灵，难怪被用烂了还能不断重复。而且最不幸的，她居然是剧情里的人物。
蓝罂子送垃圾刚回来，所以小杰没人看，就来对门找“爸爸”了，李尧无奈，只好把他领回对门，好心安抚。
于是可悲的，就像剧情安排一样，屋里只剩下她这只令小朋友恐惧的大怪兽。
吃不下去了，心情严重低落。
拾过手机，走人！
留下来干什么？表现自己对小家伙的怜悯之心，她现在这种状况恐怕无力去安抚别人，更别提那小子还那么怕她。
什么大肚包容，忍耐等待，事情到了跟前才会发现那些都是傻瓜才会做得，难怪老妈理都不理老爸，因为他活该！姐姐没杀了维隆卡，她都替她不值！
招来计程车，坐进去，“西三区第二大街。”
手机跟着响了起来，非李尧莫蜀。
真想使劲按掉他，不过还是存了一点理智，呼吸平稳才接，语气力图最平静无波，“什么事？”怎么听起来还这么不理智？
【你在哪儿？】
“先回去了，妈妈找我，好像有急事。”才怪了，女人天生是不是都爱撒谎？她以为自己不会呢，原来逼急了也会喔。
【不是让你不要一个人出门，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干吗，他还有理了。
【不要狡辩！】这女人开始耍小脾气了。
“不许命令我！”真讨厌他的语气！
【生气是不是！】
“是！”你咬我啊？
【不是跟你解释过了？】他以为她听懂了呢。
“去死吧你！”那叫什么解释？就只是告诉她他要照顾他们，连句让她相信他的伪善话都没有。
合上电话。
再响！
干脆把电板拿出来——
让你再打！
“先生，请开快点！”嘱咐司机一声。
等……一下，这不是往西区的方向，“先生，我是去西三区。”她刚才应该没讲错吧？
车停下，司机转过头来。
呃，这绝对不是什么计程车司机，因为那眼神叙说了他非良善！
这回事情搞大了！一生气忘记自己的身份不适合单人独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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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尧驱车去季宅时，唐家这边正在鸡飞狗跳，不是因为亚儿的失踪——事实上，目前为止，谁也不知道亚儿被带走。而是因为唐爸爸回来了。
唐妈妈没吵，事实上她还在哄小外孙睡觉，因为冠儿载水莎去超市了。
“不要吵！孩子都快被你吵醒了。”这男人说话都不会小声点吗？
冷酷的唐爸爸难得有这么暴跳的时候，因为这女人实在太气人了，他为了回来看她，差点把老命丢掉，她却仍旧在闹上次的脾气，甚至对他身上的伤也不再那么担心！
很好，她确定要改嫁了是吧？
一把把小床边的女人拉过来，他不允许她跟他说话时，还在在意别人，外孙也不行。
唐妈妈一掌捂住他的唇：先生，请自重，她现在是人妻，“唐先生，我现在是别人的妻子，我想得到你该有的尊重。”他生气吗？很好，气死他好了，这么多年她可都一直顺着他，也该到了放假的时候了——她自由了。
“人妻？人呢？”
“想找他？去伊林的陵园。”
“不用，既然是寡妇，我想我就有追求的权力。”
先生，你这是在追求吗，应该是性/骚扰吧？
唐妈妈的手心被吻得痒痒的，不禁有点松懈，被人逮到了机会。
四十多的男女还会有冲动吗？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不过这俩人也实在看不出有四十多岁，唐妈妈且不说，唐爸耳鬓虽有点白发，但实在只是为了增加酷劲才长出来的，这么一位霸道的黑色教父，配上那副年轻人的身形，合该再被利用十几年才够本，否则太暴殄天物。
其实唐氏夫妇并没时间常在一起耳鬓厮磨，有时一年都未必能见上两次，人都说小别胜新婚，更别说他们这种大别了，大别+荷尔蒙+相思，真是让人情难自抑！
不过唐妈妈这次并没打算屈服！
她反抗呢，她这人一向要倔就倔到底的。
老话说得好，威武不能屈！
还是中国人会造词儿！身为炎黄子孙不禁再次佩服起祖先来，简单的词儿，却意义无穷。
“你也是这么对林小姐的吗？”杀手锏顺利让某只狼人变回点人形。
“还闹不够是不是？”他到今天才发现这女人也有鲁的时候。
“是你没闹够，我只是希望得到一点尊重。”
“尊重？”好，“请问季太太，我们现在可以上床了吗？”
唐妈妈生气地推他一把，可惜对方纹丝不动，“不要。”而且永远都不要，这男人是真得一点都没尊重过她，并且打算今后也不。
这该死的不对等关系！
“你都是武力让女人屈服的吗？”推开他的下巴。
他从不把武力用在这种事上，“你不给我碰。”明明是她一直在作。
“我说过了，不做你的情妇了。”听不懂是不是，再换成国语说一遍。
“我什么时候当你情妇了？”都是她自己在说，这么多年他这么对她说过吗？
“你一年来见我们几次？每次在我们身边呆多久？孩子们为什么要姓唐？你真名叫什么？你每次回来跟我聊过什么？你永远都是到身体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来，而且从来不告诉我们你要去哪儿，去干什么，我不是情妇是什么？”搞不好比情妇还不如，“你还不想要小弟！”这一点是最让她伤心的，生孩子时他不在身边可以原谅，可听到她怀孕就暴怒，最让她伤心，“是我害你跟林小姐没结成婚，没错，那是我的错，所以当初我让你不用管我们，是你自己要管，所以我说过当你的情人，这么多年来，我跟你抱怨半句没有？现在你找到林小姐了，我把你还给她，并且保证不会出现在你们跟前，我尊重你们，而且对你们感到很抱歉，我不需要你任何东西，只一点，请你给我一点尊重！”这都不行吗？
“……”好吧，她说的确实不错，但他为什么那么做……她既然这么多疑问，他就给她一一解答，“我不能常来看你们，是因为我身边随时都有危险，我不希望你们跟我处在危险中，在你们身边待得越久，你们的危险就越大。孩子姓唐，是因为我也姓唐，跟我养父的姓，我不告诉你真名是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因为根本没人给我取。我不跟你聊天是因为一直都是你在说，根本轮不到我插嘴。我身体需要的时候找你，是因为我不想找其他女人。我不告诉你去哪儿，去干什么，是因为我去的地方很危险，我不想你担心。我不想要小弟，是因为你太单薄，怕你身体受不了！我跟艾米没结婚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是因为她爱上了别人，我现在照顾她，是因为她没有任何亲人，身体不好。”好了吧？她还有什么疑问？
“……”唐妈妈微张檀口，实在是因为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说这么多话，让人很惊讶。当然，话的内容也很让她惊奇，“真得不是因为我才不跟林小姐结婚的？”
“……”他不喜欢重复。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这样她就不会厚着脸皮去当他情人了，忽然觉得自己当年真是傻得可以。
“你没问过。”
“……”也对，她确实没问过，“你真得没有名字？”当年他只在纸上写了个“唐”字，她还以为他不想告诉她真名呢，人嘛，谁会没有名字？
“没有。”
“养父也没给你取？”亲生父亲不论，养父总会给个名字吧？
“他只把我训成杀手，要名字没用。”
“你不会自己取？”
“用不着。”他又不必跟人自我介绍，能让他自我介绍的人都去了地狱。
“……”呃，终于是沟通到了，二十多年的心结，就这么简单几句话pass了，他们这么多年都在干什么？
唐妈妈轻拨开他脸，不是说解释完了，就能让他为所欲为，还是要有一些规矩的，否则又会变成原来那样，她再不想过那种日子了，“我现在是季太太，你知道吧？”
她没完了是吧？
“这么大把年纪了，被孩子们看到很难看，你先听我说完！”捧住他的脸，省的一不注意被他跑题，“方旭救过我们，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否则他不会让季扬那混蛋缠上，他这还不够忍耐吗？
“不管之前是不是我太任性妄为，但我觉得这枚戒指我戴着对方旭是种交代。”
蹙眉，她打算干吗？继续当季太太，然后到下面去以身相许？“你还打算跟他同穴而居？”
“有何不可？”不知道会不会气死他，不过看他生气，她居然会有点开心，哦，应该不是有点，是很。
“我呢？”她打算怎么安排他？
“谁知道你会把命丢在哪天哪地！”
“……”这是实话，不过那也不行，“放心，我死前一定先回来杀了你。”这不就行了？
“好，我等着跟你同归于尽，不过——在这之前，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方旭生前留了一笔基金，是用来帮助残障人士的，我想既然他生前我不能报答，帮他实现这个愿望是应该的，我想以季太太的名义启动这个基金计划，完成他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