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语金凤失意
回房后白锦屏拿了本费墨娟的诗集看,一字一句点滴是情,越看她心越乱,索性合了书闭眼假寐,很怀念在学校时和同学们一起讨论学习、畅谈理想、畅论观点的日子,诸般情绪汇成一句话,只是当时已惘然。
没想到杨金凤来了,她听见静儿喊凤姑娘。
她从床上起来时杨金凤已经进了屋,手里捧着一个瓷盅,满面笑容。
“凤儿姐,您怎么来了?”她绕过大洋床去迎杨金凤。
杨金凤捧高了手里的瓷蛊,笑道:“前两天张妈回了一趟乡下带回来两只家养的乌鸡,我吩咐炖了,给你送一碗,这东西对咱们女人好。”
白锦屏闻见了香味,明明吃过饭不久,竟又有了食欲,她刚过十六岁不是会虚言客套的宅门女人,当即道谢,掀开盖子闻了一下,用瓷勺盛了汤尝一口,笑道:“真香,那我就吃了。”
“吃吧!”杨金凤笑着坐到旁边,看见她的脸色,又蹙了眉,“你是得补补了,瞧这张脸,可没刚来那天红润。”说着,她凑近了,压低声音,暧昧道:“一定是团长贪吃,他在这种事上精力盛的很!如今他除了你没有别的女人,你得注意补养,不然你这身子骨肯定吃不消。”
白锦屏刚吃进嘴里的一块肉一下子吐回了碗里,脸已经红成了柿子,一边用手绢拭嘴一边嗔道:“凤儿姐您说什么呢?”
杨金凤轻笑出声,一副了然的样子,“我知道你是文明人,这种私密事儿不能说到面儿上。快吃吧!”
白锦屏的胃口一点也没有了,放下勺子说:“我不吃了。”
“你生气了?”杨金凤探着头看她,很有意思的样子。
“没有。”
“瞧,你们读书人就是虚伪,你脸上明明写着‘生气’二字。”杨金凤的手绢在她脸前挥着比划。
她伸手挡开,别了头说:“我不是说那个,我是说,我和连城没有做你说的那种事。”
杨金凤挥着手绢儿的手一时僵在半空中,因为吃惊眼睛快速眨了几下,“妹妹,你说什么?”
白锦屏实在不想再讨论这种事,不搭杨金凤的腔。
杨金凤的手收回来,在鼻端抵了抵,白锦屏不说,她也知道了,她心里竟然一阵难受。按说连城没有碰白锦屏对她来说是好事儿,说明她还有机会,她为什么这么难受呢?
一阵沉默。
杨金凤看的出,白锦屏不想做团长夫人,以前连城抢来的女人也是这样,但被连城沾了身子后就死了心了,毕竟他是个军官,统一方水土,山高皇帝远他就是这儿的土皇帝,长的又高大又英俊,女人这辈子不就是图个好男人么?兴许三媒六聘的丈夫还不如他呢,有什么不好的?
她没想到的是,他们这么多天竟然还没有办那事儿,所有的人都上当了,因为,连城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过,而他得到的唯一而又惯用的手段就是,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