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要，只要我有（11）

  用过晚饭连城留在老太太那儿闲聊，回来后见白锦屏趴在桌子上，面前开了三本书。虽平时穿洋装，其他时候依旧传统，此刻她穿着一套月白绫缎的斜襟睡衣睡裤，裤口、袖口和领口处皆绣着红梅，淡雅处增添几分妩媚，灯光下素面的她脸颊微红，五官比白日里更显柔美。
  连城的唇角不禁微翘起来，“你还会一心三用呢？摆开这么多书，到底看哪一本是？”
  她正用笔在一本书上写写划划，听见连城的声音，扭头看他，神秘道：“我不是看书，我在学习，学法文，小雅说法文是世界上最浪漫的语言。”
  他眉尾微挑，淡淡说了一句：“我们又不和法国人打交道，不如学日语，免得我听不懂聂小雅和那个东洋鬼子的对话。”说罢，他就转到门口唤静儿伺候洗漱。
  白锦屏怔了一瞬，咬着笔管偷偷看他，他已经坐到沙发上，低头褪军靴。刚才的话，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心。
  真要学日语？
  在报纸上倒是看过一些学者关于中日关系的论文，最后归结“微妙”二字，乍一听像是有味道，再细思，这味道却是带着火药味儿的。如此推算，日语他却用的到，只是自过年来他都渐渐减少和她交流外头事情的次数，欧阳靖的事后更是勒令她不准管不准想，大有欺师之意，她学了也没用。
  她不觉朝他噘了下嘴，他，学问见长，脾气也见长。
  她合了书，收了笔。静儿把热水也提过来了，先给他倒了一些泡脚，白锦屏便在另一个盆里拧了毛巾坐到他旁边帮他擦脸。他不看她，摆出一张包公似的黑脸。湿毛巾将他额前的发弄湿几根，微微翘起来，她伸出手指去碰那头发，他却不吭不动，仿佛有心事的样子，她觉得没趣，就让静儿端了漱口水让他净口，不再理他，自己上床睡了。
  没过一会儿便听她吩咐静儿关灯退下。
  白锦屏在被窝里睁着眼睛，默数一、二、三，下一秒，就有一双大手将她的身子捞进一个温暖的所在。
  她抬眼，借着床头灯光看他，“你怎么不高兴啊？谁惹你了？”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关切和担忧。
  “别胡思乱想。”他俯过身去拉灭了床头灯，不让她看见他的脸，然后就拉好被子，环抱着她，手自然而然从她的衣摆伸了进去。
  白锦屏一时怔住，以为他要做那事，但他的手只是停留在她腰间，来回抚了两下便不动了。
  很快，耳边就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她就找了个舒服的姿式在他怀里睡了。
  果真，他有事。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他就乱动，其间还叹了口气，害的她猜来猜去，又不敢睁眼睛，如果他发现她没睡肯定又装无事，闷在心里更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
  连城索性开了灯，看怀里的人儿一排睫羽如扇覆下，小嘴抿着睡的正香，竟有种想把她弄醒的冲动，他抱着她动来动去这么久她都不醒，太不像话了。刚才不想说话是心里的事没有分析清楚，他不想总在她面前一副学生姿态，凡事都要她点拨才能决定，他是男人啊，他不要再和她商量，而是把他的想法和决定阐述给她，让她认同。
  停在她腰间的手来回摩挲两下，转而握了她的纤腰，往旁边推了推，她只是动了动脑袋，没有要醒的意思。
  他耸眉，又把她拉回来，唤道：“锦屏……锦屏……”
  她伸手挡开他，呓语似地嗯了一声，眼睛还是闭着。
  “白锦屏！”他沉了声，外带胳膊肘顶她一下。
  这回她醒了，慢慢睁开眼睛，蹙眉看他，“你怎么还不睡啊？”
  “你睡觉太不老实了，翻来覆去的我怎么睡的着？”
  她抬眼看看，果真自己已经被他推出被外，不禁噘嘴，到底是谁翻来覆去的扰的别人无法入睡？
  “陷害”得逞，他眸间闪过似笑非笑的光芒，假装好人伸手，“快过来我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