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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王殇,清河乱

  “翁”
  两个不同频率的震天的声音遮掩了天际的滚滚潮汐与冥兽撕吼,上天集结的雨点已经被两把光芒万丈的通天兵器捅的四散,天河之后的乌云统统破开露出了寓目的天体。
  月亮高高悬起渐渐向西坠去,月光一扫大地昏暗,剑芒蓝光四耀,刀芒乌光闪闪,连天接地,照的整个恶魔山脉光影交错宛如不断摇晃的黄昏。
  两把长达百丈的灵器出现后瞬间相击,“锵——”撞击的声波荡出仿若波纹在虚空涟漪,扩散,肉眼可见,大范围的苍天大树高处部分全部被一字削平,两把灵器不停相劈“锵…铛”各种撞击声一时间不绝于耳。
  天际之处,天河冥兽画里争锋,怒吼不休,“咔嚓”大梵炼狱冥刀忽然横向插过,硬生生斩断天河如割纸那般容易。
  无涯化身共工天剑见自己召唤来的虚影被击溃,剑身一震无限放大,宽肩化身的大梵炼狱冥刀隔断天河还没腾出空来,三头冥犬本能发挥不怕死的冲锋凶狠向着压落的天剑扑去,结果犹似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天剑一触三头冥犬没有阻碍一切到底,宽肩怒吼搅动大梵炼狱冥刀,被斩断的天河水失控四处溅落。
  “吃我一剑”
  共工天剑转动剑身压向对手,大梵炼狱冥刀冷哼一声顺势向前倒去,从地下看,天空像一副画,画里天河断裂,河水不分敌我四处冲窜,三头冥犬巨大的身体犹如死狗泡在水里一动不动,另外两把横□□去的刀剑猛的交叉,声波凌厉更胜之前威势从所未有。
  “砰”
  倏兀,仿若精画的一角天空宛如青瓷般破裂恰似杨花纷飞,洋洋洒洒,碎片美如珍珠璎珞雨,五彩缤纷。
  “敢割我天河,就该猜到我能斩你冥犬。”
  无涯已经化作人身凌空徐徐落下,也化作人形的宽肩冷笑数声双手结印突然空气一震,一尊身穿黑色战袍手掌缺月弯刀的不知名冥神撑住了宽肩的落势,宽肩手持神化的十米冥刀站在十来丈高的冥神头顶道:“相传太古时期,啊修罗圣王与共工圣王每逢圣战皆是不分上下,今日我便用修罗象力结局延伸数万年的宿命。”
  “如你所愿。”
  无涯十指相握上下结印,一尊身着蓝色战袍的圣灵倏然降世,很快共工圣灵的身型暴涨直到与修罗圣灵齐平,无涯站在圣灵头顶向前五指一张,一把忽然出现的长剑瞬间刺向宽肩面盘。
  “哼,偷袭不是这样的,应该…”
  宽肩手上的冥刀不知何时消失了对着共工圣灵喝道:“炼狱之笼,嘛呢哈达哞”
  但见一具长方形牢笼携着地狱背影无声无息套住了共工圣灵,无涯冷静指挥小化的共工天剑破空飞袭欲意刺穿牢笼,共工圣灵也双手撑开欲强行拆破,牢笼一时间变形不止,可依旧坚韧。
  “诃——诃——诃——诃——诃——诃——啦——啦——啦——啦——啦…”
  诡异的哼唱与黑色的蝌蚪字符渐渐缠满了牢身,不停变形的牢笼终于纹丝不动,无涯感到死亡,痛苦,哀怨等负面气息愈来愈浓,它们在拼命扑打共工圣灵形成的护力。
  牢笼身后的地狱虚影不间断变化,一会是一条青河弯弯曲曲到处飘着尸体,一会是失魂的人徘徊火照之路,墙,光,河,影,相互交错,真如时空相隔,那红赫色的土地与血色的天空仿佛融为一体,不管背景如何它们总是那样。
  “咯——咯——咯”
  宽肩见无涯死命挣扎连连怪笑道:“没用的,你那旺盛的生命力将会被这些诅咒吞噬成为它们的一分子,千千万万年的痛苦十八层地狱早已关不住的怨恨没人可以逃脱,蠕虫般扭动的痛苦,报复吧,吞噬掉可口的生魂。”
  “哼,危言耸听,别高兴的太早了,永不熄灭的烛火的怨恨,这些地狱的垃圾,由我来清除,代价是,你的性命。”无涯的话充满了信心,共工圣灵浑身灿灿神光震得牢笼上的黑色蝌蚪字符不停的抖落。
  “诃——诃——诃——诃——诃——诃——啦——啦——啦——啦——啦…”
  死亡的哼唱不休,蝌蚪字符前继后赴,势要吞噬生魂。
  另一面战场的秦九与狂生,在无涯和宽肩发动三段武之壁垒后就一直分心留意他们,只为关键时刻不受到波及。
  现在无涯被困长时间没见共工圣灵出现可能危险了,秦九蓄意与狂生打向宽肩那个方向,可是狂生根本不吃这套。
  如果秦九偏向宽肩那一面他就后退数步,秦九又不想放狂生离去憋着一口恶气欺身上去就是霸刃刺出,狂生越打越心凉,心知在这样拖下去有可能难逃此劫,下定决心准备拼命了。
  秦九担心无涯一不留神被王八拳轰飞,没有想到的是狂生此刻竟然猛地提升实力瞬间出现在螳螂圣灵身后,“龟舞六连”——砰——砰一击接着一击,秦九在螳螂圣灵腹内大吐三口血重重坠地,狂生趁人病要人命一只巨拳接着轰下。
  “啊——”秦九怒吼拼着再受一拳的危险笔直冲上天空,无与伦比的王八拳无情砸下秦九再次被轰下地。
  “你翻不得身了”
  狂生冲下去攻势凌厉,螳螂圣灵步步后退弱势已现,高手过招便是这样,一点都疏忽不得若是被人压制时间一长则越打越弱,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的道理一点没错,狂生已经挽回先前的弱势,现在轮到秦九遭殃了。
  “没用的,认命吧。”
  宽肩的咒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地狱的背景镶在天空不再变化,压抑的气息释放又释放,这一角的天空是星光拥护着西去明月,另一边是一条青河上飘着无尽的尸体,黑色的蝌蚪字符在尸体上不断蠕动,血色天空闪着血色的闪电,无涯与共工圣灵的光体上都爬满了蝌蚪,最后一层防护如果破了,则永不翻身。
  “来陪我吧...”
  “人世昏暗,不如睡我隔旁无声沉眠…”
  “你爱的人已死,活在世上只有痛苦。”
  “她在地狱受苦,你在人世怎么忍心?”
  “来陪我吧,我们一起去找她。”
  各种诱惑的声音真实的在无涯内心回响,无涯双眼含泪丢魂般喃喃道:“她死了,她也死了,她们都死在我的怀里,一样的笑容,一样的遗言…”
  无涯的心灵一步一步开始沉沦,那些蛊惑人心的话不停回响在他心间,那么美好。
  “我来陪你们了,死了就可以在一起了,我,马上来!”话一讲完,无涯的心灵及时响起两段女声异口同声道:“无邪,不可以死,你答应过我的,怎能食言?无邪,无邪,醒醒,快醒醒啊…”
  “无邪?这个名字?是我?不对,我是无涯。”
  此时在心灵响起的这个女声却是软绵绵有气无力那般道:“ 我一直相信,今世的恋人于前世是无法忘怀的遗憾,终要去寻觅,在千百年后的今生弥补,无邪,你要好好活着,好好活着…”
  …
  “活着,活着,我还没找到她…我还不能死!”
  无涯像是受到什么刺激忽然仰头发出一声长啸,一双沉沦的眼睛顿时变的炯炯有神,“滚吧,你们这些恶心的东西。”
  无涯与共工圣灵融为一体,圣体爆发出更加磅礴的神光将身上的蝌蚪字符全部刷落,牢笼里头犹似关着一个太阳,蓝光耀眼不可目视。
  “嘎喳”
  断裂声响起,炼狱牢笼在耀眼蓝芒里被拆成四段,地狱背景宛如漏窗在一束束光芒投射中渐渐破灭。
  “翁”
  一把百丈巨剑通身颤动竖立人间剑势威镇四方,宽肩在远处咬牙切齿大梵炼狱冥刀已经握在手上“三段武之壁垒你居然还能发动?”
  “斩你不成问题。”
  百丈巨剑倾落,凌天的剑压发出滋啪滋啪的可怖声音,宽肩与修罗圣灵二位一体动作一致,刀刃尖的气势化成电流上下乱冲覆盖全身。
  “锵——锵——锵”
  兵器的摩擦声快速发出,百丈巨剑将横刀抵住的宽肩压的不断后退,修罗圣灵巨大的脚印在地上拖出了两道山路。
  “砰...”
  百丈巨剑忽然将压落的剑锋挑起一点又马上重重拍下,如此反复,宽肩气得脸色发青他就像一个木桩被人越锤越陷下,修罗圣灵的脚已经埋进土里快掩到膝盖了。
  佛都有火何况宽肩,被别人这样拍打在炼狱那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尽管有冥刀抵住未能伤到自己但满腔的怒火已经关不住了,“壁戈了嘛”一声怒骂,翁的一声刀鸣百丈凶刀再次横空出世——武之壁垒第三阶段。
  无涯很难再占到便宜了,在宽肩发动三段象力后就追着剑锋狂劈,“咣——锵,——咣——锵”声猛响,交锋处火花四溅,两把百丈武器横在天空刀光剑影无比显眼,冥刀真是疯狂了斩,砍,挑,拉,动作不断,他们这种等级的人打斗是不在乎谁先压着谁打,在乎的是谁能一直压着谁打。
  “诃”
  宽肩怒喝一声斩退百丈巨剑,巨剑在空中不规则打转卷起旋风毫无轨迹可言飞向远处,大梵炼狱冥刀刀身一震,笔直追刺过去。
  狂生刚才得手后就一直压着秦九打在给他一点时间定能打残秦九,可惜遭到偷袭,一把蓝色巨剑猛烈旋转过来一下子将他扫退冷不防被震得险些吐血,无涯可顾不得夹不夹攻的问题了,他一路旋转而过却发现秦九被人揍的很惨再这样下去肯定完蛋。
  秦九终于缓过一口气重新振作起来,狂生气急好不容易挽回的声势却让无涯破坏了,刚才巨剑旋转下来的时候他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了,巨剑横扫的范围过大玄武圣灵的圣体也太大根本避不开。
  几个呼吸间追刺过来的大梵炼狱冥刀.刀刃击中无涯的化身百丈巨剑通身颤动嗡嗡声满天响,恶魔山脉的树叶大片大片刷落。
  秦九和狂生又打到了一起,无涯中招后一秒马上缩小剑体避过宽肩下一击刹那暴涨,天空中兵器声不息,地上撞击声不停。
  “砰”
  共工天剑忽然被拍落下来砸在秦九身上滚出很远,大梵炼狱冥刀.刀身连震三下气势汹汹镇压下来根本不理前方有什么人,这样一来不单止秦九,无涯连狂生也在攻击范围内。
  长刀一往无前的切下,狂生第一个反击无与伦比的王八拳摧枯拉朽轰向宽肩,他并不想出手但没有动作则被人白砍了,下一秒,秦九旋冲飞起螳螂利刃刺向百丈冥刀,无涯趁时蓄势没有行动。
  可是,接触瞬间狂生连退十数步,秦九被撞飞,三段象力与二段象力还是有差距的,可惜事不过三,无涯起势猛然击落宽肩,百丈冥刀一倒地立刻缩小到十来米长横扫飞起,四人混战由西往南,转北战东打的天昏地暗。
  秦九与无涯合作无间,宽肩与狂生则相互猜忌不能放开手脚,一但狂生击飞秦九,无涯化身的百丈巨剑就压向狂生,宽肩就会在其后穷追猛打,这种时候狂生往往要付出吐血的代价。
  混战一开始要么三人齐攻宽肩,要么三人齐攻狂生,多次吃亏宽肩与狂生打出了默契,都会注意不要攻击到对方,毕竟对方都不是好惹的,相反无涯他们一加一的效果可不止等于二,他们可以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毫无顾忌战起来得心应手不比对手束手束脚谁都要防。
  宽肩是最郁闷的他根本无惧无涯,可是混战后就被无涯压制处处防御吐了好几口血。
  “壁戈了嘛”
  宽肩骂了一句脏话豁了出去震动刀身放大到百丈再一次横扫八方,除了无涯其他两人都被扫退,短暂的扬眉吐气换来的是三人的猛攻,但是这一次宽肩比较硬气全部挡了下来,更拍得秦九与狂生血洒长空,无涯也被震的气血不稳。
  ...
  “妈的,没气了吧?”
  秦九很快闪到空中螳螂掌刀劈的百丈冥刀颤动不停,宽肩怒急但续不上力反攻不了,心中恶想如果吾先天铠甲未碎就是千人混战也不用防。
  “去死吧”百丈冥刀震动嗡嗡作响,秦九来不及撤退又被狠狠拍飞。
  此时地上传来一声凄厉的大喝:“天要亡我!”
  狂生在玄武龟腹内结印,全身血迹斑斑,混战开始前血气已经不稳开始后又接二连三受到打击,五脏六腑受创严重生命力不断流失,他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多久了。
  玄武圣灵顶天立地,巨掌交叉划过奥义快速结印,全身的光芒愈来愈盛将整个恶魔山脉照的犹如白昼。
  “他想干嘛?”
  “快走,秦九。”
  “壁戈了嘛”
  “是我自己杀了自己,一起下地狱吧...”
  玄武圣灵光芒四射,以他为中心光幕呈圆形扩散,恶魔山脉不断湮灭,燃烧自身精血结合圣灵象力发挥出的垂死一击连活圣王也要变色,短短十数个呼吸的时间,整座恶魔山脉化为乌有,地上形成一座十来米高的深谷宽阔无比提醒着人们曾经那是恶魔山脉的原址。
  离恶魔山脉几千米之外的一座山巅上,秦九满身血迹倚在树旁喘气:“王八蛋居然自爆。”
  无涯听到秦九的臭骂苦笑一声叹气道“可惜了狂生。”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摊牌的后果不答应便是死。”
  “嘿,你看?”秦九指着从天空划过的乌光这样说:“那是玄武。”
  无涯惊道:“主人死了,它想去哪里?”
  “如果你死了,你的共工天剑会去哪里?”秦九反问道。
  “难道?”
  “没错,迟早会再和玄武干架的,走吧,无涯。”
  “看在我动用奇门遁甲最高奥义背你逃命的份上,再休息下吧骨头都散了。”
  “那我背你走吧。”
  “这还差不多,等等等,你干嘛要走怎么快。”
  “白痴,这里不安全。”
  “你怕宽肩偷袭?”
  “如果他还没死的话,活着也不敢来偷袭我们,我说的是别人。”
  “慢点,秦九,你简直在飞了。”
  清晨,清河镇
  清河镇的早市依然那么热闹,镇民们淳朴的笑容,真诚的问候满街都是他们的声音,十诚用过早斋后与精神不佳的镇长去到安保局,长老们也早早就到了,一番商议后出发到镇上各个不详之地准备择地祈福…
  从出人命的三间旅馆到镇邪塔原址,十诚在现场发现小范围的精气非常紊乱,不但天地元气衰弱连四方精气也染上邪气,最后来到紫零的祖屋东镇大宅,十诚感到这个地方精气浑浊更加严重,初到清河镇他便看出整个镇的地气与天的清气阴阳交感十分融合并无不妥的地方,可是这几个地方完全违背了天道轨迹,自身污染的精气既不透出也不渗入而且还能生生不息。
  十诚为此与众长老走了许多地方,并不单止近来的不详之地最终选了西山地段作为祈福之地,镇长虽然不理解但也没有微词命人准备祭品。
  今天的天气很奇怪,临近中午的阳光仿佛像冬天的太阳那般温和,众人称奇之余心底也忍不住嘀咕“真奇怪”
  待祭品全部摆上祭台时,前方忽然响起一道旱雷,滚滚的青色烟状弥漫天空,十诚惊道:“前方是什么地方?”
  有人道:“那是西山墓园。”
  十诚与长老们赶到墓园外,但见一片青的世界似烟非烟青色雾流飘来飘去,虽然青的入骨但人的眼睛依稀看的清楚里头的一切,一个黑衣女人站在一座大墓上冷冷注视着他们,镇长惊道:“是昨晚那只女鬼。”
  “善哉,善哉。”
  十诚口宣佛号后转头对镇长郑重道:“立刻疏离清河镇民,要快,时间无多。”
  “大师,这?我立马就去。”
  镇长看见十诚面色沉重知道他不可能无的放矢马上和众长老分头行动。
  清河镇乱了,镇长发动安保局维持秩序,总算三个时辰内清河镇民全部安全出镇,除却个别人外,比如西镇大宅的紫清等人。
  傍晚时分,大觉寺接到密报,主持十善在密境用秘术通知六大宗门便下山朝清河镇出发,所有‘我最贤’成员全部接到待命凤凰山脉的命令,五行山及巫山阁掌门入夜后也匆匆离山,一些本事大的喜欢唯恐天下不乱的邪人也不甘寂寞行动起来。
  夜,清河镇
  十诚花去几个时辰围墓筑成大阵,金色佛光宛如天布罩住外溢的青色妖气被撑得鼓胀鼓胀,十诚见状无奈道:“难道连四象天元大阵也挡不住吗?”
  “和尚,少要白费力气,阻得了吾一时阻不了吾一世,识相的退下否则吾破印之日便是你丧命之时。”
  “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倏然间,一尊闪着金光的大佛缓缓镇在墓园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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