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行，父母一旦知道了，会不要我进门的。”
胡小姐说：“小肖，女人嘛也就那么回事，到时还不是要嫁个男人。不如趁着年轻，多挣点钞票，实际一点。在那种场合，只要多几个心眼对付男人，让他高兴给你钱就行。有吃有喝有玩，有时还请你吃宵夜，真是何乐而不为呢。不过自己一定要把握好，不要轻易上男人们的当。”
听胡小姐这么一说，肖冬梅心里有些想法了。到了路边，胡小姐叫住一辆的士，回头对肖冬梅说：“小肖，我走了，再见！”然后钻进车子内呼啸而去。
肖冬梅望着远去的车影，怔怔地站在那里想着什么。她心里好像有十五个吊桶打水，有些七上八下。
这一晚她辗转难眠，半晚没睡好。
肖冬梅终于经不住钞票的诱惑，她想跟着那些小姐们坐台，多赚些钱。年轻人就是那样，什么新鲜事都容易被接受。看到听到人家小姐们腰包鼓鼓的，出手又大方，肖冬梅心中怎不羡慕？通过这几天和那些坐台小姐们的接触，她已经知道坐台是一件不难的事情。自己模样儿还行，小姐们都说她每晚坐上台是没一点问题的。她主意已定，就向肖丁香说出了自己的心思。肖丁香在城里干了多年，思想观念与一般农村女孩子已经完全不同。因此她理解肖冬梅的心情，二话没说就同意了她的要求。只是临走时，她还是告诫肖冬梅说：
“冬梅，你想去坐台，我没意见。坐台也是一种职业。在外人看来，坐台就是卖身，我看不是那么回事。不过坐台毕竟是和男人们打交道，要陪唱陪跳，搂搂抱抱，这是常遇到的事，不要太在意，这是表面上的事。男人们付了小费，他总是要有点想法嘛，不然你是坐不上台的。但有一点要注意，千万要自尊自重，女人不能给的始终也不能给，当然如果遇上你可以托付终身的人，那又另当别论。”
肖冬梅说：“丁香姐，你放心，我只坐平台，绝不出台。”
“哟，冬梅，还没去坐台，就晓得平台出台了。”肖丁香笑着说，“也好，到时人家问你出不出台，你还不知怎么回答。”
“丁香姐，求你一件事，千万不要告诉我家里，如果我父母亲问起来，就说我还是在做服务员。”
“放心吧，我会替你保密的。”
肖冬梅第一次坐在那一堆小姐们中间，心里总是怦怦直跳得厉害，紧张得一脸窘态，手脚不知往哪里放。当她和一群小姐们蜂拥着走进那包房门前，让顾客们挑选时，别人都往屋里挤，她却站在门口，靠着门框怪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没反应。偏偏有一位胖子一眼就看上了她。那胖子说：“就门外那个扎小把子的小姐。”肖冬梅没反应过来，身边的另一个小姐拉了她一下说：“叫你呢。”肖冬梅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顾客看中，于是朝那胖子睨了一眼，步履轻盈地走了过去。
肖冬梅走到沙发前，在一个不太拥挤的位置上坐下来，离那胖子有半米距离。胖子色迷迷地笑着挥手，叫肖冬梅坐到他身边去。肖冬梅不好意思地将屁股移了移，脑袋扭到了一边。胖子顺势将她的手抓住，叫她坐到他的腿上去。肖冬梅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因此她像触了电一样，浑身有些发颤，于是连忙把那胖子的手拿开。那胖子笑着说：“是第一次坐台吧，怎么还那样害羞？”肖冬梅微微点了点头。旁边的人见胖子找了个第一次坐台的小姐，就有些吃醋地说：“阿银，你眼力真好，找了个未开荤的，今晚你要请客。”胖子一脸的兴奋说：“这妞儿怕丑，等下我要好好修理修理。”旁边有人说：“良宵苦短，莫浪费了大好时光，快和小姐进去呀。”胖子起身说：“走，我们进去跳舞。”“我不会跳舞。”肖冬梅没起身。胖子拉着她说：“不会跳舞，谈心聊聊天也行。”肖冬梅就随胖子进了那个谈话间。
谈话间里有一个长沙发，几种颜色的灯光有些昏暗，对于男女之间谈情来说是很有点氛围。胖子让肖冬梅坐下后，忙将门锁反扣上，然后坐到肖冬梅身边说：“小姐，你是不是处女？”说完就要解肖冬梅的衣扣。肖冬梅用手挡开胖子说：“你要干什么？”胖子说：“干什么？还不是做那事。别不好意思，你刚来不知道行情吧，我不会刹你的黑。如果你是处女，我给你开苞费两千块，好不好？”说完就把那张厚嘴唇凑过去要亲她。肖冬梅吓得魂不附体，使劲用手推着胖子说：“我不，我不做那事。”胖子见她不从，就来硬的。他双手像铁箝子一样搂着肖冬梅的腰：“不做事，坐什么台？我今天偏要你做。”肖冬梅使出浑身的力气推开胖子，却怎么也推不开。她只好哭着哀求着：“大哥，你就饶了我吧，我求你了。”胖子还是不松手：“我给你三千块，行吗？”肖冬梅见胖子又在解她的衣服，于是心生一计说：“今天你要霸蛮，我就死给你看。”胖子条件反射地把手松开说：“看来你真不知道坐台的规矩。好吧，你走，出去！”胖子将门打开，肖冬梅怔怔地走了出来。胖子叫来妈咪：“这小姐不听使唤，给我换个听话的小姐。”妈咪答应着，并拉着肖冬梅出了门。
肖冬梅第一天坐台就碰了钉子，她没赚到一分钱，却赚到了不知多少泪水。她不想坐台了。第二天，她找到肖丁香，向她诉说昨晚坐台的尴尬和委屈。肖丁香劝着她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他们进娱乐城，就是来寻求剌激。但进娱乐城的男人不一定都要小姐出台。你要见机行事，中年人一般要文明些，他们不会强求。如果碰到年轻的躁子，你就首先说明只坐平台，不出台，表明自己的态度，如果愿意你就陪，不行你就走，人家也不会强行拦你的。冬梅，胆子要大一点，不要畏首畏尾，你如果越畏缩，男人就越会欺负你。只要你自己把握好，什么事情都能应付得了。”
经肖丁香这么一说，肖冬梅心里开了些窍。她还是打算坐台试试，因为她那份服务员的工作已经有了新人，不然她又到哪里去找工作呢？当然如果她不想坐台，让肖丁香再给她安排个事做，丁香姐也还是会答应的。可是想坐台辞去那份工作，也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当初丁香姐问她想好没想好，她一口答应自己想好了。如今才辞职几天，又要去找她重新安排工作，她真是有点难以启齿。
第二天晚上坐台，她穿了一件很鲜艳的上衣，笑容满面地挤在小姐们中间，一下就被包房里的一位中年男子看中。那中年人叫顾树槐，是市税务局的副局长。顾树槐不像头天晚上的那个大胖子一脸的色相，他说话和和气气，挺有幽默感。也不像那胖子一上来就搂搂抱抱，显得没一点素质。顾树槐鼓励她唱歌，并说唱不好没关系，还教她跳舞，不厌其烦。在谈话间里，顾树槐没动手动脚，而是讲好笑的段子给她听，让肖冬梅开心。这一晚，顾树槐没对她有半点非礼的举动，临走时，顾树槐给了她二张伟人头。肖冬梅从顾树槐手中接过钱，心里有点不好意思，第一次坐他的台，连搂都没搂，就给她二百块小费。在肖冬梅看来，顾树槐不仅大方，也不庸俗，又怜香惜玉，让人感到了一种快乐，她很希望天天能有像顾树槐这样的顾客挑上她。肖冬梅目送着顾树槐下楼，心中有了一点眷念。她对顾树槐有些好感，她想，要是他天天来唱歌，那该多好。由此，她也印证了丁香姐的话，坐中年人的台保险。
过了几天后，顾树槐又邀了两个朋友来到别有洞天娱乐城。他到服务台订下了一个包房，然后对服务员说：“给我把那个叫肖冬梅的小姐叫来。”顾树槐记住了肖冬梅的名字，他对她有了比较好的印象。
肖冬梅听说包房里有人叫她，知道一定是那个顾局长来了，心中有些兴奋不已，于是急匆匆地上了楼。进门一看，果然是顾局长。肖冬梅走到顾树槐身边问道：
“顾局长，来多久了？”
顾树槐站起身让座说：“刚来一会儿，坐吧。”说完向肖冬梅介绍了坐在旁边的两个男人。
肖冬梅对他们点头示意，然后坐在顾树槐身边说：“顾局长，唱什么歌，我给你点。”
顾树槐说：“别急，我的两位朋友还没小姐，我可不能让他们瞪眼看哪，让妈咪找两个靓丽的小姐来。”
“好吧。”肖冬梅起身去叫妈咪。
一会儿，妈咪带了一群小姐进来，两位客人左看右看，挑了好一阵，才选了两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拥入怀中。
肖冬梅坐了几天台，又和顾树槐有了一面之交，对他有一点点了解，因此，比起第一天坐顾树槐的台来，她要大方多了。她和顾树槐很默契地交谈，陪顾树槐跳舞时不再踩他的脚了，唱歌也不是像第一次那样不敢出声，而能够尽情发挥了。
在肖冬梅的眼里，顾树槐是那么富有魅力，让人感觉到是一个可以让女孩子放心的男人。她很喜欢听顾树槐讲段子，两个人一坐到那谈话间，肖冬梅就缠着顾树槐，要他讲故事。顾树槐满肚子的故事，有荤的，也有素的，把肖冬梅笑得差点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