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十七、情敌出现

  万空山的树木常绿,晚秋的傍晚,寒气更重,没一会儿的工夫就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岭南药来到白莲山庄,在后院看见了她,只安静的坐着,精神不是太好。
  “你似乎忘了什么事情。”他走上前去。
  雪杀转身看见飘逸如着泉中莲花的男人,话都没说直接抽剑刺了上去,敢闯她的白莲山庄,找死。
  岭南药等了她一天,找了她一天,徒劳无获的时候发现他就这样被一个冰冷的丫头诱惑得团团转,不免觉得怪异又无奈,看来路途满是艰辛,这女子真的不怎么好对付。他执扇挡过她的进攻,见她气息不匀,道:“我只来看看你,别打了。”
  “除非你死。”雪杀杀红了眼,自见了岭南药出后她就杀机重重,却无奈教主患病在身不能动他,现在强迫她吃了药还敢出现在她眼前,她非得坎了他一只胳膊来。
  岭南药见她额角渗出汗来,只能趁机上前扣住她的手腕,拉她落回了地面。“你觉得我会让你才这样打么?”
  雪杀听了只能停下来,“你若真让我就不要动手。”
  岭南药笑了笑,俯身在她耳畔轻轻问道:“你是在撒娇么?”
  突然,冷下来的空气有迅速升温,岭南药却像什么事也没有的人拉她进了屋子。“听说你身体欠佳,怎么了。”
  “哼。”雪杀只坐下来并不回答。一只手直接覆在她额头上试着温度,雪杀微微后倾,回答道:“中原已经联合漠北、岭南、东洋和西域正派围剿魔教。”
  “你碰上他们了?”
  “看穿着似乎是东洋人。”
  “他们年轻的后辈中并没有太多高手。”
  雪杀撇撇嘴,一副厌恶的样子道:“我不喜欢围攻。”
  岭南药看了她半天,明明长的一副娇柔的模样,但气质冰冷作风也不文弱,这样的女人生在魔教更惹得众人或避之不及或唾骂厌恶,他叹了口气,怜惜道:“可怜哦。”
  雪杀心跳一停,觉得有些怪异的感觉,然后不满的情绪慢慢滋生,她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幸灾乐祸么?既然得到统治,岭南狂人怎么不回中原?”
  “师傅说没有必要。“
  “哼,岭南一派也都散的散了,他还有心情游山玩水。”
  岭南药只无奈一笑,师傅当时收徒弟也只是一时起兴,见到好的苗子觉得不传授些心法有些浪费,所以岭南一派才能勉强维持下去。
  “东洋有个孩子眉心有个红记,却是出类拔萃。”
  “景天?他身法很快,但性情爽朗,不喜欢被人指示,他怎么会来中原?”
  雪杀白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
  一个小丫头跑了过来,道:“主人,上药的时间到了。”她看看岭南药,有些质疑的问:“你就是那个害主人吃药的医生?”
  雪杀起身准备离开,“幻儿,走吧。”
  小丫头气鼓鼓的指着岭南药骂道:“一个大男人知不知道不能强迫女人?主人向来是不能吃药的,吃了就反胃,若不是你她也不会恶心了一天没有力气,也不会被东洋那些坏蛋伤到。”
  “幻儿。”雪杀的语气中多了些命令。
  小丫头有些委屈,还是没有理岭南药,直接跟了前去,“主人什么时候心软了,这样的人就应该一刀坎死算了。”
  “我何时这样教过你?你的礼貌哪里去了?”
  岭南药不知道雪杀还有教育孩子的耐心,看她们两个离开,他急忙跟了上去,皱眉头问道:“你不能吃药?你没有告诉我。”
  雪杀看他的模样,挑眉道:“我有反驳的机会么?”
  时间突然停止般,周围笼罩在一片安静的气氛中,岭南药的眼神浓郁的化不开,直直的落在雪杀的脸上,她向来不知道歉意和自责可以这样表达,而且有些震惊内心的感觉。“彼此彼此了。”
  “恩?”他的声音有些艰难。
  “上次害你手受伤的事情。”
  岭南药又没了话,只看着她,雪杀被看得别扭,转身离开。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你又想让我吃药么?”
  “雪杀。”
  脚步停了下来,他什么语气?可怜,求情,自责,委屈?“别跟怨妇一样跟着我。”
  “对不起。”
  她收回了张扬恣意的冰冷,表情有些僵硬,“你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情,用不着道歉。”
  岭南药给她看了胳膊上的伤口,只是普通的伤,有些奇怪的问:“我以为是景天伤了你。”
  “他的师兄师姐似乎平时被他压抑惯了,见他找了个对手,一伙人全都打了上来,似乎谁能伤得了我谁便比他厉害几分。”
  “你当时应该离开的,他们不当你是女孩子,自己还不清楚么?”
  “阁下在教育人么?”她厌恶的拉过胳膊来,准备拉下袖子。
  岭南药阻止了她的行动,皱眉头道:“受了伤也不绑绷带,伤口裂了怎么办?”他给她涂药,下手故意重了几分。
  “疼。”她瞪他。
  “你也知道疼。”
  雪杀心里骂了他几遍,却阴着脸不说话。岭南药一边绑绷带,一边说道:“年轻的一代的江湖中人,大多都是血气方刚容易受挑拨,东洋派估计在中原呆一段时间冲动散了就会离开。”
  “估计不可能了。”雪杀嘴角抹过一丝妖媚的笑容,“我已经杀了他们其中的三个人。”江湖恩怨向来没完没了,只因为一个人受了伤,其他的人就可以用忠义之人同门之爱的名义为其报仇,在她看来,也不过是弱者之间的相互抚慰罢了。
  岭南药含了笑意看着她,这女人竟有不少可爱之处。门派之争大多也都是因为一些个人恩怨积起来的,所谓的正派,也只不过是个脸面,江湖本来就是个大染缸,参与其中,便被其中的关系纠缠的难以脱离。
  雪杀刚放下袖子准备赶岭南药离开,却没想到门外又站了一个人,全身是泥的家伙背着一把沉重的刀,一笑露出两颗虎牙来。“姑娘你这地方很难找哦,害我花了一天的功夫,还不小心掉到了沼泽里,又差点没被瘴气毒死。
  “你来做什么?”雪杀冷冷道。
  “来道歉呀,昨天我是看你也背了个沉家伙,觉得咱两个还挺有缘分的就想给你切磋切磋,谁知道师姐认出你魔教的身份,一伙人就上来围攻。”
  “你应该帮着去埋人,来我这里做什么?”
  “美人说话这么刻薄做什么?我可是真诚来道歉的。”景天说着拿出一瓶药膏来,“这是东洋的密制良药,很管用的。”
  雪杀不接瓶子,只冷冷道:“我没事,你可以走了。”
  景天一副无奈的表情,“都是师兄师姐毁了我的桃花运,美人不理我了怎么办?”他仔细看了岭南药一眼,认出他来,“你不是岭南的药师么,你也来抢我的心上人么?”
  岭南药好笑的看着眼前早熟的小家伙,“你才多大啊。”
  “十六岁在东洋已经可以娶妻了。”景天正经道。
  “你应该没有十六岁呢。”
  “我快十六了。”
  雪杀阴着一张脸道:“你们两个都走。”
  景天扯着她的袖子道:“好姐姐,选人可没有先来后到的道理,我一定会做个好丈夫的,你得仔细考虑考虑,不要被这家伙的外表给骗了,你胳膊还疼吗,我给你上药吧,保证明天胳膊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两种药是不能一起用的。”作为药师,岭南药好心提醒。
  “那家伙也来给你送药么?”景天一张娃娃脸沉了下去,嘟着嘴倒是可爱的模样。雪杀被他缠得握紧了拳头,打算一掌把他打出去。
  岭南药好心的拉开他,跟雪杀笑道:“我们先离开了。”
  景天被他拉着衣领走路,看着雪杀远离的身影道:“姑娘,后会有期啊。”
  第二天,岭南药又来给她上药,雪杀发现自己竟然拒绝不了他那种似平静又浓郁、似温和又忧郁的眼神,只不过胳膊受个伤,他有必要这么自责么?
  雪杀压着火气任凭他拿着自己的药在她胳膊上涂抹,冰凉的触感夹杂些痛痒,“谁说两种药不能合用?”
  岭南药只轻轻一笑,也不解释。
  “美人姐姐,我来看你了。”景天还没出现,声音已经传了进来。他今天衣衫整洁了不少,却也跟着穿了件黑衣,背后红色绸子缠的的大刀依然没有变。
  雪杀脸冷了下来,“你们两个都滚。”
  “美人姐姐,你好偏心呐,人家仔细收拾了半天才来看你你却正眼都不瞧我,为什么那家伙就这么受宠?”
  坏心的岭南药在她身旁低声道:“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然后扬长而去。
  雪杀拳头握得更紧,景天似乎没有眼色的继续纠缠道:“姑娘呐,听师兄师姐说你叫雪杀,我可以叫你小雪么,小杀一点也不像女孩子的名字,我叫景——”
  话说到最关键的时候,却被一掌拍了出去。
  “姑娘,这里有沼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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