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
纪桐很快就在一个安静的小区买了套房子,是一位退休的高校老师决定把房子卖掉搬到国外去跟儿子住。纪桐对房子挺满意,但更满意的是周围的环境,当下就决定买下来了。她有能力买更好的,可她反而选择这样二手的半旧房子,有两个房间就够了,家电是齐全的,而且保养的相当好,她买下后就可以住了,至于要换掉和新置办的物件可以住下后慢慢一件一件的换。
房子接近一所著名的高校,环境幽静这点最得纪桐的欢心,住下来纪桐发现这附近很多格调不错而消费水平中等的店面,书店也特别多,还有好几家培训中心,有教画画的、书法的、陶艺的、乐器的、外语的等等等。
纪桐暂时也没想去工作或者做什么义工之类,又习惯早起,而只需要料理照顾好自己,就显得特别的空闲,犹豫了一阵决定去培训中心的书法班学习。经过简单的测试,也就是当即写几个字,老师让她参加高级班。当然,书法纪桐是练过的,小时候在父亲的监督下。可那时候是不情愿学书法的;这种不情愿来源于一种微妙的别扭的反感;教书法的老师说:“这孩子心静,能练书法。”于是父亲就认定了,一定让她学,每天花一小时去练。到了初中,纪桐借口要花更多时间在学习上否则会落后,父亲拗不过他,才没有继续练。
如今,怎么就兴起再去练书法的念头呢?
人真是奇怪!
好像是为当年对父亲说谎的一种赎罪,或者说补偿,又好像是出于怀念,怀念少女时代的生活,怀念那位生活在父亲的庇护下安静无忧地生活着的女孩子。而这样一想,纪桐觉悟到其实以上都对,都有一些这样那样的缘由,概括的说,这就是对自己的一种心理暗示:想从现在回到从前,忽略这中间的部分。同时,也在安慰自己勿庸害怕惊慌的,嫁给殷成赫前的生活不是悠游自在吗?
事实也让纪桐对自己的决定感到满意,上书法班除了使生活有所寄托外,还能结识到心智性情接近的朋友,一起聊聊天逛逛书店,到气氛不错的店喝喝咖啡,有时候还有兴趣一起找家餐厅吃顿饭,是很不错的。
就这样,纪桐的生活好像是奔腾的大河逸出的一道小溪,悠然自得的向自己想要的方向流淌。
半年后;
纪桐正在喝下午茶,听到门铃声,觉得奇怪了,她知道一个女人单独生活需要很谨慎的,所以是不会约人到家里来的。
也许是弄错地址吧?可门铃一直在响,纪桐只得起身去应。这个房子有双重门,所以纪桐也并不害怕,打开里面的一扇门,一看,惊讶极了——
殷成赫!?
兀然的见到殷成赫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口,真有一种魔幻的感觉。纪桐该是很惊讶的,可在惊讶中却还是很平静,这是心绪在翻腾而外表反倒显出的平静。看到殷成赫,纪桐突然觉得有好多话想问他,有好多话想告诉他。可待看仔细,殷成赫的脸色是阴沉的,如风霜,如利剑!纪桐就沉默了,声音全被困在喉咙里。
殷成赫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住纪桐,用力拍了一下外面那扇还关闭着的铁门,意思就是“打开这该死的门”。
好像被某种惯性的催眠,纪桐就为他打开门了。
门一打开,殷成赫就大步迈了进屋,走到客厅中央就停住,回头看纪桐,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话要对纪桐的那种神态。
纪桐看着他奇怪的表现和神情,跳过了这种情况下最合理的那句话“你怎么会来的?”,直接问:“你怎么啦?”
殷成赫脸上显出更奇怪的表情,像是偏执狂的表情,如同猎人盯住猎物的阴沉残忍,纪桐才下意识地回头看门口,发觉自己做了一件错误的事情……可没等她多想,殷成赫就开始行动了——他猛然搂住纪桐的腰身,狠狠得就吻下来,那力气是让纪桐一时透不过气的!
脑海一阵轰鸣后,纪桐才能清晰地感觉到殷成赫在干什么,她很厌恶这样的暴力,但她根本无力反抗殷成赫,想咬他一口,可又想到那样被咬的舌头会很痛,下不了狠心,反而被吻的更深……殷成赫终于松开手,也停止了那要命的深吻,纪桐只能使劲喘气,好像一口气喘不上了就要死了般的难受。
纪桐终于明白有些吻并不属于爱抚的行为,而是属于惩罚的行为,而这下子就是殷成赫给她施加的惩罚,惩罚她的不忠背叛。
纪桐的眼泪不自觉地出来,身体连保持站立的气力都没有了,下意识地攀扶着殷成赫。
殷成赫看着她的眼神却越发残忍暴戾,下一刻就一把抱起她,丢到卧室的床上。纪桐还没有喘顺气,又被殷成赫粗野地重重地压着,又痛又急,再也顾上不了,抬起手来要打殷成赫的脸,可被殷成赫一挡就制住,而更不妙的是这么一来就彻底惹怒了他!
原本也许还有一点保留的戾气全爆发出来了,殷成赫再也顾上不看纪桐因恐惧而变得十分可怜的脸,只管去撕开她的衣服,然后就尽情去攫取一切……
纪桐原本要哭的,也理所当然的要痛哭,可她已经哭不出来了,好像是没了力气去哭,也没有必要去哭了。
原来哭除了表达感情外,确实是有乞求某个特定的人怜悯的意思的,而当你已经确实知道那个人不会怜悯你的,那你也就不会哭了。
殷成赫刚才的行为让纪桐深深的感觉到:他是在惩罚她,绝无怜悯和爱意。
殷成赫呢,刚才是那样的激烈暴动,现在行动力全部表达完毕了,如火山爆发完毕,进入漫长的沉睡期,黑暗而安静。身体好像是饕餮饱足了,只是心里依然空虚;
俩人都静静地躺在床上,好像都没有哪怕是动弹一下手指的气力和心思。彼此没有接触,也不看对方,就这样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