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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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清清朗朗的水蕴渐渐染开这片绯红的杏林,漫天的飞雪将这淡淡的胭脂寒透,浅红色的杏花欣喜呼唤新朋友,雪花儿,等等,再等等,便能与你们幸福的共舞,翩翩雪花绅士的邀请片片杏花开始这段短暂的生命之舞,然后,一同沉睡在大地柔软地怀抱,从此不再寂寞。
简单盘起清爽飘逸的头发,素青色的深衣愈发显得眼前棱角分明的男子清新俊逸,莫楼忽然停住修长手指中的画眉笔,一双安静的丹凤眼悄然凝视眼前明眸皓齿,雾鬓云鬟,身着鹅黄衣裳巧笑盼兮的女子,“清月,眉已描完了。”
女子星眸一转,“眉描完了,柳叶眉未成,莫楼,要不再描描。”
莫楼温柔又宠溺地摇摇头,“你呀你,已是第二次了,再描便不好看了。”虽是那样推辞,却又不知觉眉笔,似是透过纸窗不经意间看到了什么,略略皱眉,放下手中的眉笔,轻声细语,“晴暖来了。”
干净的雪色与胭脂般的杏花糅合的天色中,朦朦胧胧间由浅转深的淡蓝色身影缓缓浮现出来,目若悬珠,温润闲雅的晴暖轻轻点头莞尔而笑。
屋檐下即刻便有一手执水墨纸扇,粗略地用木簪定住乌黑的发髻,潇洒不羁的锦衣男子大步流星跨过,接过与其五官相似,气质相差甚大的晴暖手中的油纸伞,“年后雪依旧下个不停,今个儿出奇的寒冷,三哥怎没带个披风。”这锦衣男子华饶抬头便望见纸窗内一对妙人儿,眨眨那双狡黠地杏花眼儿。
甜蜜地挽着莫楼一同去了待客的大厅,莫楼挥挥衣袖,大厅的四周随即燃起暖入人心的火焰,“千年难遇的飞升时机约摸半个时辰后便会降临,华饶与清月的根基尚浅,届时须随机应变,才好。”
微微眯起漂亮的丹凤眼,不乏担忧地握紧了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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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杏林中的亭子中,四人各自结界,相互盘坐对着,或心平静气,或百无聊赖,等待这传说中惊天地泣鬼神的好时机。
未够半个时辰,明明是飘雪的明亮天色,天空却忽而变得黑云压城,像是一层层的黑色云墙,微微透过的一些光线,给雪后的杏林蒙上米白色纱巾。
刹那间电闪雷鸣,又将这可怜的杏花山照得惨白惨白的。惨白光线中突突刻画出一个手持长剑,身着黑色玄端仍翻滚着祖神青龙的图腾的高大男子模样,那般的居高临下,霸气阴沉。
军队那升腾跌宕,惊心动魄的鼓舞骤起,撼动着天空中飘扬的每一片雪花与杏花,那舞姿愈发荡气回肠,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听着四周传来的鼓声,已经继位的太子相安似乎早已,带了一片黑压压的军队将这杏林给围得严严实实。
剑眉一拧,明明是气宇轩昂的相安却咬牙切齿,“华饶,你这手下败将,我怎么能轻易放过你。”在雷电的映衬下,脸色阴沉不定,忽暗忽明。
华饶盘坐在原地,无暇分心,只能苦涩应答,“大哥,你已经登上皇位,我不久之后便会飞升,你又何苦太过执着。”
相安提剑,忽而狰狞狂笑,“我是个恶魔,所以,你们也别想成快活,休想成那神仙眷侣的梦。”语毕,一声令下,军队渐渐逼近,相安也向着最弱的结界一剑刺来。
对着这世代流传的王者之剑,陡起愤懑之心,秋意的死,该怎么办,虽向着莫楼许诺不再多想,可若这唯一的妹妹都不同你伸冤,你怎能安心上路。虽并无多少胜算,但下意识抬手去挡,剑没有逼近。
千钧一发,电光火石之间,莫楼奋力地冲开结界,袖风拂去相安的攻势,剑偏离原有的路经,偏向杏林深处。
相安一个绚烂的空中回转,生生将剑的攻势折了回来,卷土重来,一来一往,与莫楼厮斗起来。
随着气吞山河的鼓舞一浪接一浪,军队中的将领们开始慢慢试探,提刀加入打斗。
相安已是帝王之身,不容有失,唯恐牵一发而动全身,将领们出其不意的攻击又时不时迫使莫楼缚手缚脚。眼见着天上的雷劫一道道狠狠地劈了下来,飞升的机会在即。
在人间使用法术本就是不成文的约定,莫楼唯有使用玄术在这杏林布下阵法,踩着杏树的树顶将相安和军队引入杏林,渐渐的,相安与军队迷失在这乱人眼的杏林中。
千年难遇的机会的雷劫分外真材实料,纵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将用青铜制的避雷针放在了亭子上。连发式雷电像是白色蜈蚣群,张牙舞爪地四处伸出它的脚,一口袭来,似要一口吞了应雷劫的人儿。
清月渐渐感到吃力起来,咬咬牙,硬顶着头皮,只要熬过去了,便能与莫楼永远,永远在一起了,可以,可以每天清早静静地坐在那,等着莫楼画眉,一遍,两遍,多少遍都不够。虚弱地抬头望望,通往岱舆仙山的天梯已经在不远处显现,两旁是生机勃勃的兰花草,从黑压压的云层中微微透出圣洁的光芒。
当白色的蜈蚣变成了白龙,这道雷,应当是最后的雷劫了,打在清月那早已麻木的身上才发现,原来也可以这般痛,血液中仿佛也被雷渗透,画的眉眼也愈来愈淡。
眉眼渐渐转浓,是莫楼渐渐明朗的丹凤眼,放下小心翼翼的担心,生生助我挨过了雷劫。
但由岱舆仙山投射下来的希望之光转弱,曲折的天梯变得若隐若现,看着落寞的三人,都怨我,都怨我,若不是学艺未精,怎会害得大伙儿错过这绝好的时机。我们都是走入绝境的人,若是留在人间,往后的日子怕是会与相安纠缠不休。
莫楼忽的艰难开口,“等我,清月。” 向着晴暖默契点头。
惊才风逸的背影渐渐融入曲折不明的天梯之路。天空渐渐明朗,与归墟青蓝的海水连成一色,天梯的路又布满了希望。
看着莫楼的背影,心慌意乱,清月手足无措地呼唤,莫楼却再也没有转过头来。被沉默不语的华饶失魂落魄地带上了天梯,或许,莫楼在仙山上等我们呢,在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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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岱舆仙山,清月才发现,怎么也找不到莫楼了,用传心术一声声撕心裂肺地呼唤莫楼,却再也没有回应。
晴暖不忍,出手阻止传心术,缓缓开口,“清月,莫楼他,先是生应雷劫,本就没多少日子,后来又…怕是魂归九天了。”
清月慌张地捂住耳朵,不信,我不信,莫楼谪仙似的人儿,怎么会,怎么会呢。抓着华饶的袖子,带我会杏花山,莫楼在那里。
华饶别过头去,晴暖沉眉,“清月,让华饶修养一段时间,我带你回去吧。”
雪停了,鲜红的杏花却依旧纷飞,再也遇不到共舞的雪,至死方休。悲壮雄浑的鼓舞依旧在吹,那些士兵却再也走不出这片凄美的杏林。而清月,依旧明眸皓齿,却再也找不着画眉的人儿。
晴暖悄悄解开了杏林的阵法,毕竟是亲兄弟,血溶于水。清月无力地跪倒在地,疯狂地笑了,笑着笑着便脆弱地哭了,哭着哭着便风干了眼泪。可秋意呢,谁又来管我们兄妹的死活,为什么我这么懦弱,总是无能为力,现在唯一可以取暖的莫楼也离开了。
果真是那天煞孤星么?
晴暖总是能看透人心,“清月,莫想多了,飞升之后便会不老不死,莫楼也会脱胎转世,有缘自会相见。”
可清月现在,却有些怨恨他洞察人心的本事,等等,再等等,莫楼便会回来了,那,等等之后的等等离现在有多远呢?可,现在除了等待,又能有其他的法子么,更害怕,连等待也是一个白色的谎言。
努力变得不再无能为力,努力守护未来的莫楼,可能不是神仙眷侣,怨偶也成。天可怜见,多少神仙眷侣,被这遥不可及的梦打败。
从此,那个明眸皓齿,雾鬓云鬟,身着鹅黄衣裳巧笑盼兮的女子随着莫楼惊才风逸的背影一同消失在海蓝色的背景中。多了身着白衣胜雪的孝衣,平静淡漠的清月,莫楼生于未来,而清月活在现在,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原打算再写一篇文,待文笔好一些再修此文。朋友看完后,说这文里的人物面目模糊,恰巧鄙人也是丢在人群中也看不到的人,深有同感,毅然修文,偶是亲妈,只希望文中的无论配角,炮灰还是酱油君都会改得有特色。鉴于此文情节复杂纠结(朋友看过后,还得经过解释才明白),鄙人文笔现在还不行,情节可能修完后也理不清,诸位看官,若是有意见,可以提出,方便修文。
撒花~捂脸~遁走~
☆、初尝相思苦
生活这东西,总会在你忽略它的时候,偷偷咬你一口。飞升,任职,一切来得如此突然,却又如此理所当然。
晴暖被分配到了星辰司,温温和和的晴暖正好去温暖每一颗孤单闪耀的星星,让思念的人儿得一个好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