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见我一头雾水，身旁的花衣男子凑过来，“待会和你解释。”
紧接着对前来祝贺的神友们一一作揖回礼，望望看不到头的祝贺神群，神界人口过多啊。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回完礼节，腰都酸了。
“清月？”见我点点头，花衣男拱手，“久仰久仰，我叫致灿。今后与你共事，同为雨神。”
哦，致灿，就是那个，施雨时，和其它女神搭讪，以至于雨量过多，引发黄河发大水，天帝暴走，幸好某位天神转世的大禹成功阻止了这场人间祸乱，据说也被贬下人间，被众位神友们戏谑称为“天界两朵奇葩”。
“荣幸之至。”同样拱手道。
“不如先去施雨。”致灿摊手.，“见着清月本人，才发现，有过则无不及，回天庭任职也能迟到。”
好吧，有点知道事情起因了。
“我们呢，管理妖魔两界的降雨。”致灿正色，解释起我们的职责。
“妖界？魔界？”魔界，妖界的雨水也属于天界吗？
致灿又换成轻松的语调，松了口气，“换言之，我们是闲人，妖魔两界的雨水向来由其自己管理。”
“那我俩？”善变的男人，真难捉摸。
“可以去妖魔两界走走。”自我安慰这份工作的福利。
跟着致灿聊着聊着，就到了魔界，哇，大发现！原来魔头不是一直坐在那里，他也可以在他的寝宫里，发呆。
“小魔头，在想沫愫吗？”致灿悄悄走过去，猛然推开魔头身前的桌子，魔头的身形有什么变化。
“致灿，你来了。”魔头微勾了嘴角。
揉揉眼，是我眼花了吗？居然看见魔头勾了嘴角，他也是会笑的。
魔头的眼神扫过来，“清月，你也来了。”带了几分威胁。
将手心的汗在衣服上擦了擦。
致灿看了眼，笑得花枝烂颤，“小魔头，别吓坏了姑娘。沫愫被你吓走了，再这样，你就得孤独终老了。”
原以为魔头会发怒，吸取上次差点被拍死的教训，未免殃及鱼池，已经小步小步地远离了魔头，可魔头似乎习以为常，异常平静。
“清月，你的法术，尚未恢复。”魔头依旧喜怒不行于色。
“嗯。”哈哈哈，就知道你猜不到我怎么出的结界，郁闷死你，猜吧猜吧，猜不到吧。
“哦，何适。”致灿一声惊呼。伴随着何适使了个法，将桌子推回原位，“怎么样，帮你把媳妇带回来了，怎么感谢我呢？”
何适直接无视之，“怎么没带纸伞？”
这么一说，想起来了，纸伞放在了员峤仙山了，“一不留神，被烧毁了。”睁眼说瞎话，可若是说出丢了，已何适的智商，魔头的低气压，暴露了员峤仙山的秘密怎么办？惊鸿和沫愫的神仙眷侣生活也会划上一个休止符。
“烧了。”何适默默又念了一遍，“待会儿，再拿一把给你。”
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又不知道会用什么来交换。
看了一眼同样被无视的致灿，目送何适的背影离开。
“何适，变了。”致灿失神地抓抓桌子，又抓抓脑袋，“妩娘呢？”
“出去了。”魔头难得老实地回答。
“唉，你就不能对妩娘好一点吗？总派她出去执行任务，越说越想她。”致灿自己在魔头身旁的椅子坐下。
魔头翻开桌上的书，慢慢看了起来。
看来还有场长谈，就着致灿坐下。
“魔头，话说，你自己很少出去执行任务。”致灿为妩娘鸣不平。
说出了一直以来的心声，太精彩了，自发鼓掌支持，鼓着鼓着，两道眼神扫过来，掌声弱了下去。
说曹操，曹操到。何适与一位狐媚女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正是妩娘。
“妩娘~”致灿起身迎了过去。
何适顺势将纸伞递了过来，“致灿一时半会怕是不会走了，你呢？”问道。
“可以住之前的那间房吗？”魔界也有住处了。
“自然。”何适平静回答道。
见致灿与妩娘出了房门，迫于摩头的低气压，紧随其后，对何适道，“我大概，什么时候可以重新修习法术。”
何适低头想了会儿，“现在，可以，开始了。”
致灿未曾离开，我也一直呆在这重新开始修习水系法术。
☆、凤鸣惊山鸟
一阵浓郁的茉莉花香花香窜进鼻中，“阿嚏 。”摸摸鼻头，大煞风景地打了个喷嚏。
致灿却丝毫不受影响，笑盈盈地把身后的一束茉莉花捧出去，“妩娘，人比花娇。”语毕，特害羞地低下头。
妩娘一个兰花指柔美地接过茉莉花，细细闻闻，“花香虽浓厚，可惜花太素，妩娘倒是喜欢妍丽些的颜色。”
“阿嚏。”坦荡荡，华丽丽的又一个喷嚏。
依旧不受影响的致灿展开双臂，“那妩娘，喜欢我喽。”又特害羞地低下了头。
那一身花袍子分外惹眼，自打魔界出来，这一路，前面的天生一对大无畏地忽视后面的两颗大灯笼，谈谈情，说说爱。何适与妩娘被魔头派往妖界，执行任务，致灿死活不让妩娘离开，拽着袖子闹呀，折腾呀，最终被妩娘的伟大母性光辉说服了，一路跟去，致灿与何适正准备离开，蹲在某角落修习的鄙人扛不住了，继续呆在这，说不准被魔头的低气压憋出内伤了，于是乎，学着致灿的样子，哭爹喊娘，屁颠屁颠混进了妖行大队伍，成了一名光辉地打酱油的。
致灿话题一转，“清月，你怎么老穿着一身白衣，又不好洗，晚上与你一同出来总觉着慎得慌。”
吞了口唾沫，心情有些沉重起来，年少的我又何尝不是向致灿这般一身鲜衣，自从师傅死后，为他守孝，一身孝衣，疯狂地笑，旁人道要快乐的活下去，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着笑着，时不时去觉慈那里问问消息，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这过程，也不知过久。哪一天，不再疯狂地笑了，也不再疯狂地哭了，就这样平静淡漠的活下去，飞升后，就连死亡也变得遥远，只剩下永无止境的等待。穿了这么多年的孝衣，心也不再年轻，一袭白衣倒是不错，“穿习惯了。”
致灿叹了口气，“小姑娘家家，穿漂亮些才好。别那天，何适不要你了，哭得死去活来，那可就真成了雨神咯。”
上次来妖界，跟着觉慈直接飞着去看望秋意。而这一次，进了妖界的结界后，何适便拿出了辆马车，与致灿两人在外驾车前行。收了纸伞，坐在马车中，掀了帘子，展现在眼前的青幽幽的羊肠小道，小路两旁是茂茂密密的竹叶林，今儿的天色并不算好，可明朗的光线透过竹林倾泻下来，瞅着生机勃勃。
妩娘的话并不多，与妩娘呆在车中，虽没说上几句话，却无窘迫的气氛。只是知道此次之行大概与上次与何适一同取得后羿弓箭相似，具体是什么任务，倒是不甚明了。并非魔头布置任务时避着致灿与鄙人，大抵与致灿也是有着这样的默契，呆在魔界，对于这些个秘密，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以前胆儿壮得很，至打被魔头差点儿拍死之后，渐渐地服起老来，这把老骨头，禁不起折腾咯。
眼前的竹林一改，视野宽阔了许多，是一条宽广的湖泊，如同翡翠一样碧绿的湖水清澈见底，岸边参天大树倒影在平静的湖面。虽是世间少有的绝色美景，没来由的，心慌张起来。湖泊水深不过恰恰淹没过膝盖，湖底清晰可见，并无甚奇特的事物可隐藏。忽而眼前的景色模糊起来，声音也消失了，丛林中的鸟叫声也不见了，安静的有些可怕。
放下帘子，靠在车避上，努力平息心绪。再睁开眼，是妩娘正静静思考的样子，谢天谢地，妩娘思考的模样真可爱。可能是前些日子没有打伞，身子更弱了。前几日，在魔界努力修习，法术不仅毫无起色，甚至倒退了些。耳朵些东西没有以前那样清晰，时好时坏，有时候会间歇性的失聪，眼睛看东西有时会突然模糊起来，比起穿越之前的近视眼，现在这样子，糟糕透了。
再掀开帘子，湖泊已经远去，马车沿着羊肠小道继续前行。脑中突然跳出的求救声令人立即清醒过来，掌门玉佩在佩戴人遇到危险时，迅速运用本门传心术，通知离佩戴人最近的本门弟子。姜鲜遇到危险了，在刚才经过湖泊附近。
窜出车门，“何适，出事了，回刚才的湖泊。”
何适并未多问，及时调转马车，致灿则是一脸的不解。
站在湖泊边上思索，明明那湖泊的水深不过恰恰淹没过膝盖，湖底清晰可见，并无甚奇特的事物可隐藏，姜鲜在哪呢？
“这湖泊用了障眼法。”何适皱皱眉。
正准备跳下去，被妩娘一把拉着，“有人来了。”
湖底慢慢露出空缺，冰释右手抱着姜鲜，唔，或者是被姜鲜像抱抱熊一样挂着，左手提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冲出湖面，激起一层层浪花，紧随其后跳出水面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怀中抱着小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