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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呢。”
  潘东明扑哧一笑:“得,您还真信……”他话没完就被谢乔暗中掐了一把,他回头,谢乔就皱着眉小声说:“佛家圣地的你可否胡说。”
  他笑着拉住谢乔说:“不是,咱还是买柱高香拜拜佛吧,我瞧这么多人都挺虔诚的,咱也虔诚一把。”
  边儿上就有卖高香的,足有一米五六长,花几百元买了高香蜡烛,潘东明学着别人的样子拜了三拜把高香插进巨大的香炉里,还有模有样的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他睁开眼睛就看见身边的谢乔正垂着头闭着眼睛严肃认真的默默佛拜,沈团长从一侧大殿里出来手里拿着长长的红绸带,一头儿挂着观音画像及一个“福”字,说:“这经幡是法师开过光的,可以带来平安吉祥,咱也去祈福吧。”
  寺里有一株罗汉楹,沈团长说是周显德年间种植的,经历风雨千年了屹立不倒,是寺里的
  孽债68
  镇寺宝,远远看去青翠的古松枝上挂满了祈福的经幡,潘东明轻声说:“小时候跟我爷爷就在这儿给我奶奶祈的福,这都多少年了,模样跟记忆里的差不多,还没变,还是老样子。”
  潘东明本来不信神佛,但在千年古木前,他忍痛缓缓的双腿跪在青石板上,耳听着远远传来模糊的经文梵唱,静下心思,虔诚的膜拜,看他极为认真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在求的什么愿望,一直过了很久潘东明才睁开眼睛,沈团长与谢乔把他搀起来,他就把红色的经幡亲手挂到古木上。
  有个脖子里挂着相机的小贩模样的男人走过来对谢乔说:“幺妹子祈福树前留个影吧?不贵,二十,立等可取。”
  她刚摆摆手就被潘东明拉住了,他笑嘻嘻的对小贩说道:“留个影可以,不过我们俩这么俊,你可别给照走样了,不然甭二十了,镚子儿都没有。”
  小贩本来讲着川话,听潘东明满口的京片子,就学着他的普通话僵着舌头说:“您瞧好嘞。”
  逗得谢乔沈团长都乐了。
  潘东明扯过谢乔揽着她的肩,让她一手环在自己腰上,对着小贩的相机呲着牙,比划一个特俗气的“v”。
  小贩把快速成像的相纸抽出来甩了半天递过来,说:“看看,人长得好还上镜,金童玉女。”
  小贩的话直把潘东明乐的心花怒放,看了相片上俩人穿着厚厚的衣服搂在一起,身后是千年祈福树,怎么看怎么吉利,随手抽出百元大钞给小贩说:“哎呦,您捏的照片儿可真技术,甭找了,多的我请你抽盒烟。”
  小贩还没见过这么大方的,高高兴兴的揽生意去了,下了山坐在车子里潘东明还在爱不释手的傻瞧着,嘴巴都合不拢了,这是这么久以来,他与谢乔第一次同时出现在一张小照片上,其实俩人的表情都挺傻的,谢乔抿着嘴巴裹着大衣跟一平常的大嫂差不多打扮,潘东明笑得倒是挺开心的,就是那壶盖儿发型跟手势瞧着就是一傻帽儿,可潘东明却是越看越喜欢,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捏在手上看着。
  与沈团长在机场候机楼道别,终于坐在回北京的飞机上,潘东明还在瞧着他们的合照儿,指着相片上的谢乔说:“你瞅瞅,啊?你怎么这么傻啊,整个一农村傻妞儿。”说完了又自言自语,“其实照的还挺不错的,真朴实,我这身儿衣服没穿好,要是裹成个旧式军大衣就完美了,找着解放前的感觉了嘿。”
  谢乔扭过脸去暗暗发笑,他凑过来说:“瞧瞧你把我给糟践的,把我整成这个模样儿,你故意的,我知道,你就没安好心眼儿,这要是大夏天的我就手儿的光着脖子弄个大裤衩儿,配这个发型整个一个土鳖的光辉形象,你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看你嫌丢人不。”
  谢乔一个没忍住扑哧笑出来,用手捂着嘴巴笑的直抽抽儿,潘东明看她好笑的样子也是忍俊不禁,笑着翻她白眼,咕哝着说:“咦,瞧你那张八样,笑吧你就。”
  两个多小时后到达首都机场,刚出安检门就看见有人喊着潘东明的名字朝她们招手,潘东明拉着谢乔走过去,前来接机的有两拨人,一拨是公司秘书王小姐与几个部门经理,一拨是堂弟潘梓怡杨群。
  潘梓怡见着潘东明便指着他“啊啊”了几声,最后下结论说:“我的好哥哥呐,您这造型也忒土了点吧,这还是我哥吗,怎么跟一二百五差不离了。”
  潘东明把公司的人打发走了转身,便笑着捶了潘梓怡一把,捏着他的下巴说:“滚吧你,不是在上海么,怎么回来了,不在那儿好好的跟我盯着工地跑回来跟什么癔症呢。”
  潘梓怡摊摊手,“我这不是跟您汇报一下工作么,您倒好,猫四川去了,还乍么实儿的给闹那么一出儿,我这不是担心你瞅瞅你再走么。”
  潘东明把谢乔往前扯了扯,指着潘梓怡说:“这是我三叔家的老小,潘梓怡,在上海自个儿弄个建筑设计公司,现在跟我联手儿做生意呢,年轻有为不能小觑,有本事着呢,特别是那张嘴,出了名儿的油画,跟杨群俩人号称是京城哼哈双煞,这俩人今儿凑一起,有热闹瞧了。”
  潘梓怡“哎唷”一声赶紧伸手说:“这肯定就是谢小姐了,人我没见过不过您的大名儿我可不止一次听说了,都传到上海去了,听说谢小姐不但人长得貌美如花心灵手巧,还有一特别的本事,今儿我可是慕名而来的。”
  谢乔抿着嘴巴只是笑,杨群已经凑过来眨眨眼问:“哟,她有啥特别本事还是我不知道的,赶紧的八一八。”
  潘梓怡朝他翻一眼正经的说道:“当然是降魔除妖的本事了。”
  杨群笑着搂住他的肩说:“这话我爱听,不过你可悠着点,这在潘东子下巴颏儿底下打滴溜儿的,留神呐哥们。”
  潘梓怡也不让潘东明说话就说:“哟,经你一提醒儿,得,说走了嘴了,赶紧转舵,咱去哪儿吃饭呢?”
  潘东明指着他们俩恨恨说:“跟我叫板不是?你们俩就给我胡抢吧,跟我捣乱,等我吃饱了咱再说事儿。”
  杨群扒拉潘东明的胳膊说:“哎唷那就赶紧的,都等你们一晌午了,饭还没着落呢,那几人还在等着给你压惊接风呢,走吧吃饭去,坐下填饱肚子咱再瞎白话,瞧哥们你这瘦的,弄点好的给你补补。”
  几个人一边神侃一边往机场外走,出来候机楼就瞧见了潘振南的车了,司机看见他们出来就打开车门小跑过来,对潘东明说:“潘先生,处长已经等您多时了,接您回家。”
  潘东明一愣:“回家?”他瞅瞅谢乔,潘梓怡已经朝车子走去,与下车的潘振南说了几句话,又回来小声对潘东明说:“要不你先回家吧,谢小姐我们招待好了就给你送回去,不过你可要张着点神,家里已经得了信儿了。”
  潘东明心里一紧,又瞅瞅谢乔,她笑了笑说:“你回去吧,甭管我了。”
  他点点头,临上车时又回头瞧一眼,谢乔就给他摆摆手。
  潘梓怡先去启动车子,杨群陪着谢乔一边走一边说:“谢乔,我说的你也甭不爱听,东子家里人要真知道了这事儿,你也得好好的盘算一下。”
  谢乔默默的也不做声,坐到车子里潘梓怡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谢乔,笑着说道:“我们老潘家就大伯家的规矩大,快过年了点个卯应酬应酬都是免不得的,就他那急性子说不准一会儿就找个借口溜出来了。”
  孽债69
  潘梓怡杨群把谢乔带到城郊的谋会所,辛少老早就站在门厅口瞅着,没瞧见潘东明,问:“哟,这主角儿哪去了,怎么就她一个人啊。”
  杨群说道:“咳,甭提了,一出机场就被他二哥逮着了,领回家了。”
  “我这夺命烟追魂酒都备好了跟他接风呢,他倒颠儿了,成,灌她也一样。”辛少笑嘻嘻一指谢乔,潘梓怡却抬眼皮瞅了辛少一眼,他清楚自己大伯的那火炭脾气,怕潘东明回家不好过,又瞧见谢乔竟是个腼腆的小姑娘,与以往潘东明身边的女人不一样,一路上他都在琢磨这俩人会跟以往有什么不一样,这会儿听见辛少的玩笑话不禁无来由一阵烦,瞪了他一眼,说道:“损不损呀你,这人怎么都这么坏,抖落个没完,汽车跑一阵还得停一停呢,我说你是不是也该到站了,抽什么疯呢。”
  辛少被他噎的直背气,一眨巴眼:“哟,梓怡不待见我了,那我歇歇总成了吧。”
  杨群上前笑嘻嘻笑着说:“能让你歇歇也实属不易,潘东子没口福,咱替他喝得了。”
  在包厢里等着的也就是平时跟潘东明要好的几个哥们,潘东明不在吃饭也利索了,有几个也是经常随着杨群去别墅混饭的主儿,都认得谢乔,一顿饭吃的嘻嘻哈哈的热闹,完了谢乔就被潘梓怡杨群辛少给送回去潘东明的别墅了。刘嫂一见着谢乔,就拉着她的手红了眼睛:“我说你这孩子,啊?出去玩也不说一声儿,都是他人急的主儿,这先生呢,没回来?他怎么样了,可还好?”
  谢乔挽着刘嫂的胳膊点点头,帮她擦擦眼泪说:“他没事儿,您别急,都好利索了。”
  潘梓怡来回的打量着别墅内的装饰,说:“嘿,我都好几年的没来这儿了,我哥就是懂享受,弄的不赖。”
  辛少说道:“你甭老是窝在上海尽是给别人盖窝儿,也赶紧的回来弄一小窝儿,再整个宜家宜室的姑娘住里头,咱又有撒欢儿的地方了。”
  杨群凑上来掰着潘梓怡的下巴左右瞧瞧,潘梓怡被他弄的莫名其妙,还没问话呢,就听杨群喃喃说:“嘿,我说,这瞅着也是上好的牛粪一堆,你说怎么就没朵像样点的花儿跑过来插插呢。”
  他们走了以后谢乔便上楼去,抬起头看着亮晶晶的吊灯,去露台扭了一圈回来,又把她曾住过的客房门打开,还是原样,干净整洁豪华,进到她与潘东明的主卧室,和衣躺在大床上,手指触摸着丝质的床单,闭上眼睛,睁开的时候她想,梦醒了,只不过这梦做的,时间有点长而已。
  潘东明一进家门就坐在沙发上不起来,盯着自己脚尖愣怔,回家的路上他就向二哥拐弯抹角的打听家里人都知道多少了,回来自己该怎么应付,潘振南跟他打太极,就是不往正经路上说,最后他也只好强打起精神,心想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看情况见招拆招吧。
  家里挺热闹的,不时就来人送来些过年的物什,囡囡也放了寒假,从二楼牵着奶奶的手下来,一看见他就喊“小叔叔”,他抬头看见母亲便起身,把扑向他的囡囡抱怀里,亲了一口,揉着她的头发说:“小公主,才几天儿的没见着怎么吃这么肥呢,叔叔都抱不动了快。”
  母亲走过来盯着他上下瞧瞧,开口问:“老三,这都好了?”
  他敷衍的点点头,只顾着逗囡囡,含糊的说:“唔,好了好了都好了。”
  母亲坐在一旁看他哈囡囡痒痒,逗得那孩子不住的咯咯笑,看他瘦下去的脸颊心疼,忍不住又道:“老三,你在外头弄那么大响动也不跟家里说一声儿,都这么大人了能消停消停让我省些心么。”
  母亲这么一说就让潘东明感到又累又不耐烦,不想再敷衍了,只想着赶快的见着父亲爷爷点个卯就走,不禁烦烦的说:“妈,我这才刚回来,您就不能让我歇歇,一见着我就的嘚啵。”
  母亲有些生气了,霎时红了眼眶:“我是欠了你们老潘家的,爷几个都这脾气,我把不住的说几句,你们就玩蝎了虎子的惹不起,上赶着吃你们挂落儿给我吊脸子,你俩哥哥好不容易都安生了,就剩你自个儿这个不安分的,说你一句赤急白脸的跟我急,我造了什么孽养了你们几个不肖子。”
  潘东明一瞧母亲这是真生气了,感觉赔起笑脸凑过去搂着母亲的肩说:“哟,妈,妈,您这是干嘛呢,对不起啊,您儿子这张嘴您又不是不知道,又赶上我这不舒服的,回家见着您了不就是想撒撒娇么,要不您打我几下出出气,可甭让我爷爷瞧见我把您气成这样了,不然我就惨了嘿。”
  囡囡也凑过来用小手去擦奶奶的眼泪,哄着奶奶说:“奶奶不哭呵。”
  把囡囡搂怀里的母亲才说:“你爷爷你爸都不在家,快过年了会议多,来,掀开衣服让妈瞧瞧,这伤口大么。”
  潘东明把上衣撩起来露出已经长好的伤处,红红的一道印子,母亲轻轻摸了摸哽咽着声儿问:“儿子,疼不?”
  “早不疼了,妈,您甭揪心,我这不是好好的么,瞧我这身体倍儿棒的能有啥事儿,您别难受,啊。”
  “早就跟你说过山高路险的不然你胡作,你偏不听,出这档子事儿子你就乖乖给我老实在家待着,哪儿也甭去了,让管妈给你做好吃的补补,瞧瞧瘦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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