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静月咧嘴笑道:“我省的。有了资本一一想要做什麽生意?”
  “开夜总会!”赵一一眯起眼睛摸着下巴嘿嘿笑道。
  “夜总会?”静月将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那是什麽?”
  “就是给男人和女人们提供休闲娱乐的场所,静月,你就是我的特聘教练,你要负责教我们的员工琴棋书画,要教他们怎麽像妖精一样的媚笑,要......”
  “等等,一一,你不是说你打算开一个青楼吧?”静月抬手做了个暂停的动作。
  赵一一哈哈笑着抱住静月的脖子狠狠的啃了一口,两只眼珠子兴奋的像霓虹灯一样闪烁,道:“知我者静月也!在青楼有钱的公子哥儿随手一掷就是千两银票,有什麽买卖比开青楼还赚钱?”
  “我不干!”静月挣脱开赵一一,身子一下子跃出去三米远,怒道:“去那里的都不是好人,上次我附身在那个婉儿身上,不知道有多少轻浮的男人来摸我,着实可恶!”
  “我们的夜总会可不是一般的青楼,我们的姑娘公子不用卖身给我们,我们给他们提供食宿,他们为我们打工,他们想要和什麽人发生关系和我们无关,我们只抽取提成,他们什麽时候想走只要提前三个月和我们说一声就可以走人,我们正常营业时间只是让他们弹琴奏乐陪客人喝酒聊天,所以,静月,你就放心好了,我们要做高品位的夜总会,我们的姑娘公子不论哪一个都一定是才貌双全进退有度,我们也只接待有身份有地位有品味的贵人,这样我们才能有更多的银子赚!”赵一一笑着蹭到静月的身前,拉住静月的手以防止她再跑掉,细细讲解道。
  静月的小嘴巴高高的翘起来,怀疑的看着赵一一:“你可不要骗我,我是笨了些,但是我不傻。”
  赵一一连忙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对天发誓:“我赵一一发誓绝对没有骗静月,也绝对不会做昧着良心的勾当,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静月这才放下心来,赵一一又和静月细细讨论了一番夜总会的详细事宜,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静月抱着那个包裹化身成一个中年男子的样子翻出墙走了。赵一一伸个懒腰舒展了一下身子回床睡觉。
  两个月之後,一家名叫“凝香阁”的青楼就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开张了,据说“凝香阁”里装修古朴典雅令人赏心悦目,里面的姑娘公子不仅各个风姿绰约更是文采风流,每日从“凝香阁”里流传出来的诗词歌赋都脍炙人口,世人争相传诵。只是“凝香阁”只接待有身份的贵族,或能入得了主人眼的有才华的文人骚客,若不符合这两个条件,即便一掷千金也进不了“凝香阁”的门,反而会被人看作是暴发户而鄙视。
  左昕铭好一阵子没有来,这天又打扮的异常俊雅的出现在楚府,拉着楚轩道:“走,走,走,咱们去那个‘凝香阁’瞧瞧去!”说完忽然停住把楚轩上下打量了一番,拜拜手道:“你这身衣服太过普通,去换你上次去别院的那套红衫来,‘凝香阁’的讲究多着呢。”
  “不过是卖笑的地方,有多少讲究。”楚轩很不耐烦的挥手,坐在桌前继续看自己的账本。
  赵一一的小耳朵扇了扇,从书架後面摇着尾巴狗腿一般的跑到左昕铭身边,弓着腰搓着双手甜甜的笑道:“六皇子要去逛‘凝香阁’?好地方啊!带奴婢去伺候六皇子吧,奴婢给六皇子端茶倒水前後跑腿。”
  “这书房的茶不够你端的?还是这楚府太小不够你跑的?”楚轩阴着脸冷冷的道。
  赵一一收起那张谄笑的脸,低头转到书架後面整理书卷,然後把一摞一摞的书抱到院子里晒。自从那晚和楚轩借银子之後楚轩的态度就变得冷了好多,每天都让她把书房的书轮流抱到太阳下晒,一屋子的书晒了不下七八十来遍了却还总是挑刺说这本书有潮气,那幅画要发霉了。今天让她把所有的书以作者姓名笔画顺序排列,明天让她把所有的书按照文章类型分类,後天又嫌弃她摆乱了顺序害他找不到资料,更要命的是,楚轩总是练完功之後亲眼看着她做这些,让她丝毫没有运用法力的机会。
  左昕铭嘀嘀咕咕的和楚轩说了好久,赵一一在书架後隐约只听见“怡春楼”“凝香阁”“姑娘”“狄萩”,然後楚轩就起身去换衣服了,赵一一一边心不在焉的用鸡毛毯子扫着书架,一边琢磨着等楚轩走了自己也脚底抹油。
  “去换衣服吧,在院外等你。”楚轩换好衣服之後回来对她淡淡的道,赵一一吃了一惊,小口微张,右手握着鸡毛毯子顿在半空中忘了动,左手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朝楚轩眨眨眼睛,“快点,不要让昕铭等急了。”见她的这副傻样,楚轩无奈的摇摇头微微笑道。
  “唉!”赵一一兴奋的将手里的鸡毛毯子一扔飞身跑出去换衣服。
  “穿你那身鹅黄色的裙衫。”楚轩的声音悠悠的在身後响起,赵一一差点栽个跟头,他知道?
  马车还没有到“凝香阁”便已经听到潺潺的仙乐,一个悠扬的女声轻轻唱:“芳雪落天际,伶人歌楚凄,自古红颜多哭泣。泪落洗菩提,英雄划剑依,歌去人影稀,谁知明日是分离。台上望珍惜,我歌声与君兮,何日再重提,君不闻曲相寄。天下皆足矣,英雄划剑依,歌去人影稀,谁知明日是分离。台上望珍惜,唱一曲别离,谁在君怀里,昨日相依。今夜又相离,歌伶笑泪滴,一出悲戏终离,佳人老矣...唯戏幕里英雄美人在交替,笑谈千年传。”
  左昕铭叹道:“清音嫋嫋,余韵绕梁,这首歌总觉得和两个月前在别院所闻的那首曲子有些许的相似之处,过去我们这里从未听闻过这种曲子。”
  “嗯,”楚轩点点头,“是和上次听到的曲子有些相通之处。一一觉得这这种曲风如何呢?”
  “啊哈,”赵一一打个哈哈道:“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曲艺自然也要与时俱进,当然会和以前的东西不是很一样的,这有什麽奇怪。”
  左昕铭呵呵笑道:“一一说的有道理,本来也没有好奇怪的。我一直在想这个‘凝香阁’的老板是不是就是那天的那个神秘女子,我花了好大的功夫都没有查出来那个女子的来历,如果不是最後琴弦断裂说不定那天的彩头就是她的了,可是从那以後那名女子却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过从这个‘凝香阁’传出来的诗词歌赋倒是和她很有相似之处。可惜没有人见过这里的老板的真面目,据说她总是带着面纱,不知道是不是容颜被毁见不得人?”
  赵一一不搭话,车一到了“凝香阁”便一跃从车厢里跳了出来,楚轩笑道:“难不成你对她动了心思?”
  “那女子的诗词确实做的极好。”左昕铭怅然的叹口气,摇着扇子潇洒的下车,脸上挂起一个魅惑的微笑,“不知道这里的女子有没有狄萩那麽销魂啊。”
  猫妖 第十三章 冤家路窄
  进了“凝香阁”的门,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女子款款走上来行了个礼道:“几位公子小姐有名帖吗?”
  左昕铭很潇洒的递上去一张印着王府铭字的名帖,那女子看了微微笑道:“原来是六皇子,请问几位想要包间还是就在大厅听曲儿?”
  左昕铭瞅了瞅大厅,几乎爆满,大台上刚才那个唱曲的女子正含笑着谢幕,又上来一个清秀的男子抚琴,左昕铭极其优雅的摇着扇子道:“一个幽静的包间,再请位漂......佳人给我们抚琴助助兴。”
  女子双手奉上一本花名册,笑道:“这是我们这里姑娘的名册,请公子点一个吧。”
  左昕铭接过来翻开,里面是一幅幅的美女画像,并详细写明了每位佳人的特长,有的善画有的善诗有的善琴有的善箫。“难道......”左昕铭稍稍撇了撇嘴。
  “禀六皇子,这些姑娘们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只是各人都有各人的一技之长。”女子不等左昕铭发牢骚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众人往後院走,一边走一边介绍各个美人的特长优点。
  左昕铭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问:“你们唱的这些曲子是谁教授的?”
  “是我们的主人请的一位教习。”女子道。
  “那就让那位教习来见见我吧。”左昕铭道。
  “让六皇子扫兴了,我们的教习不见客,她不是我们‘凝香阁’的人,恕奴家难以从命。”女子客客气气的回绝道,那神情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教习是哪里人?”左昕铭追问道。
  “奴家并不了解,据主人说是她老家的一位远房亲戚,夫离子丧所以投奔来的。”女子恭敬地答道。
  “不是位年轻的小姐?”左昕铭有些失望的道。
  “六皇子说笑了,我们这种地方怎麽会有年轻的小姐来做教习的?”女子轻轻笑道。
  左昕铭侧脸看了一眼带路的女子,怅然道:“说的也是,能进那别院的女子是何等的身份,怎麽会来这里做教习。”将花名册随意的翻了翻,顺手点了一个画像道,“那就这位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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