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淡淡的笑,说:“回去告诉太夫人,我此次进宫过的很好,虽然只是一个贵人,但待遇却比其他妃嫔都好,连这宣慧殿都因为我的到来改作了兰心殿。”
“贵人,在宫里与其他妃嫔们关系还好吗?若是被谁欺负了,一定要和太夫人说,太夫人一定会为你出头的!”
我摇头,叹着:“我自从进宫来,与其他妃嫔倒是很难见一次面,本来今日想去看看武后,谁料她却病了,不方便见我。”
听到这,同心奇怪的问:“贵人,请恕同心嘴多,难道这病来得蹊跷?”
我微微点头,别有用心的企图自然而然的将我想带给太夫人的信息说了出来:“我只是单纯的去看看她,近来听说废后之事已经被提上了朝议,有好事者说我想夺后。我也只是想去告诉她,我无心夺后,毕竟我曾经嫁过羽寒为妻,兄娶弟妹,并不光彩。”
听我这么一说,一旁垂首温顺的芸豆猛然就抬了头,飞快的看我一眼,随即便又垂下了头,眼神看往别处。
同心见芸豆这般神情,关切的问了起来:“这位姑娘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色好生苍白……”
我尴尬的起身,扶了芸豆对同心说:“同心阿姨,你且在这里坐坐,我看她是有些不舒服,这就带她下去。”
扶着芸豆出了内室,她依旧脸色很差,我关心的问:“芸豆,你这是怎么了?脸色很差。”
芸豆不说话,愣愣的靠着椅背坐下,忽然抬头看我,我从来没看过她这样的表情,眸子不再清纯,而是一种漠然,我忽然间对她有了一种陌生感,很陌生,很陌生……仿佛我们,从来不曾认识过。
“夫人,你为何不愿为后?”芸豆质问着我,仿佛这是我应该的义务,不该推却。
“可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成为帝后?”我问,定定的盯着她的眼睛,我们的眼神仿佛是在拔河,比着谁更坚定,尽管谁胜谁负,都没有任何的奖励。
“这……”她面色犯难,似乎是被我问倒了,不安的起身踱步,想了这么一想,才说:“夫人,武后乃后宫之主,是一个女子最高的荣誉,你为何不要?”
“什么地位并不是我所盼望,我不过是个死而复生的人,对于我来说,一个贴心的爱人比什么都来得实在。我一刻都不愿生活在这宫里,这里清冷、压抑,每天面对最亲密的姐妹和情人,却有如面对敌人般需要万般周-旋,你觉得我开心吗?”
芸豆听罢了,不做声。
我继续叹一口气:“唉……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说罢,我留下她一个人站在这空荡的宫殿里,去安排同心出宫。
第096章病重感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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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同心出宫去了,我便病倒了。
芸豆说是秋来天冷,我又时常在宫里四处转悠,定是吹多了风,感染了风寒。御医每天都准时来号脉,总是开出一副副的药,都说着并无大碍,但我却总觉得我这病却越来越重。
从开始的有些恶寒,食欲不振,按时服药休息,过了几日却病的一身酸痛,下床都是吃力。
我只能老实安分的躺着,吃些流食度日。也许是因为病了,哪里也去不了,每天就只能躺着,当时间大把的空闲出来,我又开始想起许多以前的事情来。
想起在穿越前的生活,想起穿越而来的生活,也会时常想起第一次遇见流光,他的样子是那么的令人心痛而忧郁,也会想起第一次和羽寒抱在一起,以及一起度过的日子。
自从我病了,流光总是烦躁不安,每天早早的下了朝,就直奔兰心殿来,守在我的身边。每当我抬头望见他那忧郁而焦虑的眼神,我却会有一丝欣喜,至少他关心我,我是这么心想。
当我连着躺了半个月后,流光开始发火,每天看见御医来献药,都会一顿责骂,但我却看着御医们那略显麻木的表情起了疑心。
只说是风寒,可风寒总不至于越治越严重,难道是这药有问题?
我从不参与政局,也毫无背景,应该不是被某些权贵之人暗算。如今我在这宫里,虽无大权,但却一直专宠,若说有仇家,一定是后宫妃嫔为了争宠而下手害之。至于流光与芸豆,我是放心的。
心里打定了主意是这么想,所以这药是万万不能喝了……我于是多了个心眼,御医献了药来,我也只是装作喝了几口,嫌烫,再放一边说凉了些再喝。
我并没有和流光说,只怕他听了震怒,直接将一干后宫妃嫔抓起来问罪,毕竟这药有问题,只是我一个人的猜想。
将最新的药倒进了盆栽里,我不禁感叹,虽然我不是自愿进宫,也不是自愿做了贵人,但却免不了被人害。我只不过是个平常女子,只想过上平静安好的生活,有个疼我的男人,一家人都健健康康就好,但却总是事与愿违……
远远瞟一眼侧身在床午睡的流光,睡着了的他依旧是那么警惕,不禁和衣而睡,枕边放着剑,不论醒着还是睡着,他总是皱着眉,很少能舒心的笑。
我知道他最近压力很大,一是因为玄冥大印他拿不出来,许多举足轻重的奏章都无法上盖。二是因为他蓄谋扩张兵力,去侵略其他的国家。三是因为我这一病,他废后立后的事又要耽搁。
或许,还因为我们每夜相对,相拥而眠,而他却采撷不到,这近在眼前的美好……
咳嗽一阵,只觉得人又有些昏昏然,嘱咐芸豆避开众人的眼线,去宫外带一名大夫进来,我便又去躺着歇息。
有些懊恼,看来我是疑心得太晚了,这药吃了半个来月,如今人是越发虚弱,看来此番是凶吉难料。
第097章暗自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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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豆从宫外找了一名大夫来,据说这是帝都最有医德的大夫,行医数十年,救治了无数人。
而芸豆到底也是聪明的,进宫来时命大夫乔装打扮,装作是她的爹爹带进宫来。
我很想冷笑,这宫里虽然是流光一手遮天的地方,有些事情却还不得不防。生怕这兰心殿的宫女们会有奸细,芸豆以我需要清静为由,将众人都屏退。
大夫给我细细断脉,时而点头,时而却又摇头,我万分焦虑,等他松了手,才问:“大夫,我这病如何?”
“贵人,依小人之见,这原本是思虑过重,心火上蒸导致了上火,恰巧又遇上天气忽而转凉,这一热一冷,内外相冲,这才得了风寒,只需要开些药剂,好好调理,便无大碍。”
我观察他的面色有些诚惶诚恐,似有忧虑,便叹气,道:“唉,大夫,此番招你前来段脉,就是因为这宫里人心复杂,区区一个风寒,治了大半个月,且用了不少名贵药材,不仅不得好,却反而严重。时至今日,已是浑身绵薄无力,若是有什么异样,还请大夫明说。”
芸豆也道:“大夫,都说你这举国无二的大好人,看病不分贫富贵贱,只求救人一命做善举,我们贵人是吾帝最宠爱的妃子,如今得了病症,你又如何忍心不救?”
“这……”他为难的点点头,又将我的手按住,开始诊脉。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我看着大夫的表情时而阴时而晴,心里更加忐忑,但转而又想开了,人生在世不过命一条,说起来我这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
终于赶在流光下朝前问诊完毕,临此刻他只是芸豆的“爹爹”,大大方方的背着包袱跟着芸豆去安排了住处。
临走他只交代,光是这诊脉便可知,我原本不重的病被人用坏了药,导致身体更加的虚,最好是弄到煎药的药渣,仔细查看,也许就能找出吃了些什么不对路的药材。
于是吩咐芸豆,不要明目张胆的去弄这药渣,最好是安排人佯作生病,前去熬药,趁着人家不注意时再将这药渣收集带来。
当流光回来,见我又是病病怏怏的躺着,心生闷气,他一直有午睡的习惯,今日却辗转反侧,很不踏实。
作为一个病人,我自觉的离他远些,只怕传染了他,而他却也不怕,直愣愣的靠了过来,帮我掖好被子保暖,定定的靠在一旁,想着什么心事。
我很久没有和他谈过心,两个人每天过着相敬如宾的生活,亦是相敬如冰,除了该说的日常用语,我们甚至没什么可说。
我明白,我们都不想多说,他想让我顺应他的安排去生活,而我却有自己的想法与主见,我们两个人都是如此要强,绝不向对方低头,也拒绝改变,一说,也许就会边做争吵,所以我们都选择沉默。
但我想和他说话,我想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第098章心心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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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主动的将流光揽进怀里,他正侧身,我从背后亲亲靠着,抱着,闻着他身上与我相同的气味,有一种忐忑的舒心。
他对于我这一举动似乎出乎意料,带着一丝欣喜的问我:“雨瞳,你怎么抱我了?”
将脸深深的埋在这宽厚的背上,轻轻摩挲,我轻轻的说:“我,心里难受。”
“难受什么?”他说,我们依旧保持这样的姿势不变,享受着这样的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