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编造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希望可以混蒙过去。
这时,含雪灵机一闪,不断地挣扎着说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根本不是什么六小姐,因为我父母早亡,我和奶奶相依为命,他们看我有几分姿色,想将我卖下青楼,好替他们赚钱,奶奶,救我!”戏到入情时,含雪还不忘济出几滴眼泪,来博取兵大哥的同情。因为,含雪知道如果被他们抓回去的话,那么以后的日子不知道是否......不敢再想象下去了,那二夫人折磨人的手段可是一等一的。
“混账的东西,在我管的地盘上居然为非作歹,活得不耐烦了吗?”兵大哥上前将含雪拉到自己的身后护着,“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好了,小妹妹,没事了,你可以和你奶奶出城了。”他将含雪交到奶娘的手上,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那邦人碰了一鼻子的灰,他们只好绕道而行,还不断地交头接耳的,大概在商量对策吧!
“现在怎么办?我们找不到六小姐,二夫人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这说定连饭碗也保不住!”
“不用担心,她们是从北门出城的,我们在南门出城,在半路拦下她们还来得及,以她们的脚程,不会走得很远的。”
“这个主意不错。”
商量完后,他们就从南门出城去了。
他们不断地加快脚程,绕着小路往北门的方向去了。
果然,他们比含雪早到了一步。
“哈哈——这下子,我看你们往哪里跑!”那家丁拉高袖子,摆出一副要捉人的姿势。
奶娘见形势不对,就牵着含雪往十字路口跑去了,不好了,三条分岔路,该走那一条路呢?眼看快要追上来了,唯有听天由命吧!于是,她们就往左转了。
跑着跑着,奶娘似乎没有气力了,速度也跟着慢慢减了下来。
奶娘眼看那几个家丁离她们越来越近了,就将包袱塞到含雪手中说道:“小姐,你快跑,不要管奶娘了,你一直跑,那就是往京城的方向,奶娘有个儿子在京城做官的,他叫杨善威,你去投靠他,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奶娘停了下来喘着粗气,她真的再也跑不动了。
“我不要,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含雪深知,如果被抓回去的话,那么日子会过得更苦,更加没有尊严,但只要活着就好,最起码她现在不是孤单一个人的,她还要奶娘。
“傻丫头,只要离开了就有机会活的更好,要是我被抓回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相信二夫人不敢拿我怎么样!人活着,就是为了尊严、骨气、面子和金钱。要谨记奶娘的话,快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奶娘无力地蹲坐在地上,她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拖住他们,好让含雪有更多的时间跑远。
含雪含着眼泪点头答应了。
含雪一直跑,一直跑,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脚丫上传来的阵阵刺痛,她只觉得很累,很累,真的好累......
九死一生
“停——”坐在马车上的白衣少年作了个停下来的手势,一跃下了马车,走到含雪的跟前,伸手探了一下她的气息,只见白衣少年发髻高起,髻上还插着一支白玉簪子,前额还留着碎碎的刘海,两眼如明月,眉似八刀,鼻梁高而挺,再加上性感的双唇,一个字形容:帅。
“什么事?小羽。”马车里传出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他掀起了马车的车帘子,好奇地探出头来。他是个中年男人,衣着虽然素了点,但质地是属上等的丝织品,看来他是出身于大户人家。
“侯爷,是个丫头,可能是这大暑天的,中暑了。”白衣少年将含雪抱起,按了一下她的人中,可是,还没有苏醒的迹象,恐怕她不止中暑那么简单。
“丫头?将她抱过来让本侯瞧瞧。”侯爷微笑着。
白衣少年将怀中的含雪交到侯爷手中。
侯爷接过含雪,摸了摸她的脸蛋儿,说道:“她很烫,可能是发高烧了,小羽,还有多少路程就到苏州城内。”侯爷马上拧开水袋,一滴一滴地灌到含雪的口中。不行了,真的很烫,如果不加快行程,恐怕......
“回侯爷的话,大概还有两里路。”小羽坐在马车上,赶着马,正往苏州城的方向去了。
侯爷将含雪抱在怀里,心里未免起了怜悯之意。虽然含雪身上穿着绫罗绸缎,但身子瘦的可怜,还有幼嫩的小手上长了一层薄薄的茧,看来这孩子吃了不少苦。
小羽绕着小道抄路,不用半柱香的时间就到了苏州城内。他们选择靠近城门的悦来客栈投宿。
“两位客官,是投宿还是吃饭呢?”店小二看见有客人走了进来,就迎着笑脸上前询问。
“给我们准备两间上等的厢房,还有,找一个全城医术最高明的大夫。”说完,小羽便从衣襟里掏出一定银子递到店小二的手上。
“好,请上二楼的三号房和四号房,我马上去找大夫。”一看贵人怀中的小女孩病的不轻,于是笑嘻嘻地收下了那定银子转身往大门走去了。
侯爷将含雪放在床上,伸手摸了摸含雪的前额,还是很烫,再继续高烧下去,恐怕会烧坏脑子的。
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咯——”是两声敲门声。
“客官,小的已经给您请来了大夫。”店小二在门外侯着。
“进来。”侯爷拉来了被子给含雪盖上。希望出一身汗,高烧可以尽快退。
不料,那大夫一进来就劈头向侯爷骂了一句,道:“你是傻子吗?那么热的天气,你还给她盖上一层棉被,不病死也会闷死的。”大夫马上走上前掀开那棉被子,然后打开药箱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布包,急忙地翻开它,只见里面全是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大夫从里面取出了一根最小的银针,猛地刺下含雪的食指上,挤了点血出来。大夫摇了摇头,好像血量还不够,于是,他就把剩下来地手指都刺上了一个小孔,接着,黄豆般大的血珠从小孔里面流出来,鲜红鲜红的,十分耀眼。
侯爷则站在一旁,看见大夫如此奇怪的治疗方法,担心地问道:“她怎样了?”
“有点轻微的中暑,而且高烧难退,我现在为她施了针,将手太阳肺经积累的淤血散了,要是继续烧下去,那唯有用别的方法了。”只是刚才大夫替含雪把脉的时候,脉搏虚弱,时隐时现,是为扣脉,是长期贫血的现象,碍于眼前的这位贵人,当务之急,唯有救醒床上的小女孩才是最主要的。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但含雪还没苏醒的迹象。
大夫等人急了,都在担心含雪是否能熬过这一关。
只见大夫走到桌前,从药箱子里取出文房四宝,在洁白的宣纸上快速地写下了:金银花、牛蒡子、桂枝、茯苓、夏半莲、荷叶、葛藤、蛇床子各三百钱。写完后,就把药方子交到侯爷手中,说道:“快,快去药房买药,再吩咐厨房用两大桶的水将药煮成药汤,然后准备一个中码地浴桶。”大夫催促说着,因为他断定含雪的高烧难退极有可能与她体内的内伤所致的,到了现在这种情况,唯有死马当活马治了,醒不醒得过来,得要看上天的意思了。
小羽接过侯爷手中的药方子,在店小二的带领下往药房的方向去了。
而大夫一刻也不敢耽误,怕这含雪的心脉越来越弱,所以不断地给她施针,还时不时伸出手来探探她额上的温度,只是高烧难退,这时候护着心脉要紧,否则小命难保呀!
命不该绝
已经到响午了,屋外的温度越来越高,含雪小巧的嘴唇开始出现脱皮了,大夫倒了一杯温开水,一滴一滴地喂她。可是她牙关紧闭着,刚进去的温开水就沿着嘴角流了出来,弄湿了衣襟。大夫只好在她的承浆穴上施了一针,然后从药箱子里取出了干净的纱布放入杯中,湿透了的纱布把杯中的温开水都吸干了,再取出来,一滴一滴的挤到含雪的口中。良久,干涸的嘴唇仿佛是久旱遇春雨一样,有点润了。
就在太阳移到天空正中的时候,店小二和小羽回来了。
“客官,药汤已经熬好了,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店小二说完,便把手上的药汤放到地上,然后把搭在肩膀上的抹布扯了下来,抹着手等待着侯爷的吩咐。
随后,小羽也把浴桶搬到厢房里。
此时大夫从腰间取出一包棕色的药粉倒入浴桶中,对着店小二说道:“你把药汤倒入浴桶中,就可以出去忙你的。”
一切都准备好了,厢房内弥漫着浓浓的中药味道,让小羽不禁捏着了鼻子。
不是个发高烧么?怎么搞那么多的名堂,又是施银针的,又是药汤浴桶的,侯爷不解地问大夫道:“大夫,她的病很严重么?怎么施了针还不醒来。”难道这个脆弱的小生命就如此地结束了吗?不行,一定要活过来,不能让她就这样死掉的,既然上天安排了这样的缘分,就不能让她......
侯爷想着想着,眼眶里闪过了一丝泪光。
“将她的衣服脱掉。”大夫说着并把最长的银针放在蜡烛上烫了烫。
侯爷和小羽疑惑地看着大夫的举动。
看见侯爷还楞在原地,这下子大夫扯火了,说道:“快,脱掉她的衣服,再将她放入浴桶里泡着。”从大夫的语气中可以看得出来,他要抓紧时间,要是耽误了治疗的时候,地府里有多了一个冤魂了。
“呃......”侯爷这才反应过来,他马上走到床榻前,解开含雪的衣服,他的动作很温柔,生怕一不小心弄坏易碎的小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