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景云里轻轻的笑了笑,“云轩平时最爱美了,他一定不会喜欢他现在的样子的!”
  六指狂鹰看着景云里,叹了一口气,“江湖上有名的鬼医胡仙子,可以肉白骨,活死人,我想这点小伤,她还是可以医治的!”
  “真的?”景云里抬头看向六指狂鹰,“可是我怎么没有听过这号人物?”
  “那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我在这天牢一呆便是二十年,却不知她如今是否还活在世上!”
  “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都要试一试!”
  ……
  夜黑风高,月色隐在云中,突然刮起的大风,带着呼啸,似压抑的诡异的笑容,让人徒生凉意。
  在阴暗处,匍匐隐藏着几个黑衣人,似与这夜色溶为了一起,让人难以分辨出来。
  一个黑衣人,目光隐匿,看着前方逐渐靠近的身影,手一挥,对她身后的几个黑衣人道:“上!”
  虎威将军何必胜刚从青楼里面出来,她想是已经喝了不少的酒,面色通红,走路已经踉跄不稳,怀中搂着一个小倌。
  “红儿,给姐姐香一个!”何必胜一把搂住红儿的细腰,将脑袋凑在红儿的脸颊边说道。
  “不要!”红儿娇笑一声,将何必胜推了一把。
  何必胜哈哈的笑了几声,可是笑意却凝在了嘴角,她张大嘴巴,看着眼前如鬼魅窜出来的黑衣人。
  “什么人?想做什么?”何必胜大喊道。
  没有人出声,何必胜也算是经过沙场的人,所以可以感觉到对面的黑衣人身上散发的杀气。
  “你们想干什么?知道我是什么人么?”
  依然是静谧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只见前面的一个黑衣人,挥了挥手,她身后的集合黑衣人便朝着何必胜而去。
  刀瞬间便朝着何必胜的心脏砍去,何必胜反应过来,将身旁的红儿一拉,堵住了刀口。
  何必胜惊恐的看着红儿缓缓倒下的身影,拔腿便朝后面跑去,“救命!杀人了!”
  黑衣人拔出刀,便朝着何必胜的背影扔去。
  道准准的刺进了何必胜的背心。
  前面的黑衣人似乎还是不太放心,亲自走上前去查探,她走进,蹲下,伸手试探何必胜的鼻息。
  此时何必胜却突然睁开眼睛,伸出手,扯下了黑衣人的面罩。
  何必胜目光里有一丝的不敢相信,“怎么会是你?”
  黑衣人重新戴上面罩,“王爷所命,将军得罪了!”说着将地上之人的脖子一掰,何必胜的嘴里吐出鲜血,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处理干净!”黑衣人冷冷道。
  后面的几个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眼中倒是有些疑惑之色。
  其中一个黑衣人走上前问道:“果真是王爷的命令么?”
  领头的黑衣人在怀中摸出一张信纸,“我追随王爷多年,王爷的字迹我是断然不会认错的!”
  “可是……”
  “没有可是。”黑衣人冷然道:“若是王爷真的是志在社稷,我等助王爷一臂之力又如何?”
  ……
  “姐姐,我只能够送你到这里了,前路艰险,你要小心啊!”小唐含泪道。
  他的目光凄切迷离,泪光时隐时现,紧紧地盯着景云里的脸。
  “你是为了我才做这什么圣子的么?”景云里看着小唐,他的脸眼睛出现轮廓,隐隐显得有些坚毅。
  小唐移开眼,将目光看向远方,“我的父亲是当朝的大皇子,出生之日,便被定为圣子。所谓圣子,看似高贵风光,可是它却要断绝一切的情爱,终生不得嫁人。若是什么都不懂,父亲便可以这般朦朦胧胧的过一世,可是父亲却遇到了我的母亲。母亲不过是父亲的一个护卫,可是即使身份悬殊,依然未能阻止他们相爱。后来父亲有了身孕,母亲便带着父亲私奔,可是却没发现,被抓了回来。”
  小唐顿了顿,继续道:“他们处死了母亲,本来父亲也是难逃厄运的,可是为了尚在腹中的我,他们便放过了父亲。可是父亲却十分的明白,之所以留下我,是因为,父亲亦非完璧之身,不能才做浅禹的圣子。若是剩下来的是女孩,父女俱亡。若是男孩,便是父子俱存,代价便是男孩在成年之后,便是浅禹下一届的圣子。父亲深知情爱对于男子的一声是多么的重要,于是他便是想尽一切的办法让我逃出来……”
  “可是为了我,你再一次回去了那个牢笼至之中……”景云里打断小唐的话。
  小唐看向景云里,嘴角泛起一抹微笑,“姐姐,小唐从来没有后悔遇到你,是你让小唐知道了什么是爱情,我想,这已经够小唐回忆一生了!”
  “小唐……”景云里伸手,拂去小唐眼角一滴泪珠,“跟我走吧!我怎么忍心留你一个人凄苦过一生!”
  “你现在不过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如何照顾这个小子?”六指狂鹰在一旁嗤笑道。
  景云里一愣,目光变得有些暗淡。
  小唐笑了笑,“你快走吧,我会好好地,会没事的!”
  景云里执起小唐的手,目光坚定的看着他,“你等着我,总有一日,我会带你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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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四章  六指的往事
  “前辈,云轩的伤势怎么样了?”景云里看着正在为云轩诊脉的六指狂鹰担忧道。
  自他们一路行来,云轩身上的伤势虽未继续恶化,可是他却是一直都昏迷不醒。
  六指狂鹰瞪了景云里一眼,“死不了!”
  “可是为什么他还没有醒啊?”
  六指狂鹰恶声恶气道:“我又不是大夫,我怎么会知道!”复又看着景云里道:“你真的希望他现在醒过来?你可知道他现在该如何面对现在的情况?”
  景云里沉默了。
  她看着床上昏迷真的云轩。整张脸全部抱在白色的纱布之下,眉毛深深地纠结着,想来在梦中也是睡得十分的不安稳的。
  若是他醒了。面如这般的情景,他又该如何自处呢?
  景云里走上前去,将云轩的手轻轻地执起,在自己的面颊上摩擦着,他的手腕仍旧裹着纱布。
  一滴清泪自景云里的眼角滑落,滴落在云轩的手指之上。感觉到云轩手指微微的一动,景云里看着云轩轻轻道:“云轩,可是醒了?”
  云轩的眉毛宁得更紧了,却没有苏醒了迹象。
  景云里叹了一口气,将云轩的手臂放入被子里面,转身出了屋去。
  景云里与六指狂鹰一路带着云轩直奔梦溪。因为六指狂鹰说她最后一次见到胡仙儿便是在梦溪。
  一路上他们因着云轩的伤势不敢行的太快,可是避免追杀,便一直抄小路走。
  此处是密林里面的一处废弃的猎户的房屋,虽然十分的简陋,却也是能够遮风挡雨的。
  景云里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树木,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
  “年轻人,心事不要太重!”六指狂鹰躺在树丫之上,笑道。
  景云里走到树下,背靠着树干,“前辈,你是如何认识我母亲的?”
  六指狂鹰呵呵笑了笑,“何止认识,我与你父亲,还是情敌呢!”
  景云里一愣,看向树上悠闲的六指狂鹰,惊讶道:“你,你喜欢我父皇?”
  六指狂鹰看向景云里,不解道:“你父皇是谁?我只知道我们曾经都喜欢过一个叫云想的男子。不过他却是心属你的母亲。我虽然行事心狠手辣,却也是不做这强人所难之事。你母亲是我真心当做姐妹的人,云想亦是心爱之人。所以我后来退出了。后来,我被囚在了浅禹的天牢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就不清楚了!”
  六指狂鹰看向空中,“当年我们三人一起在彦落山学艺……”
  “彦落山?”景云里淡淡打断,“彦落山?彦落山不是在已亡国的西凉境内么?你们怎么会在哪里学艺?”
  六指狂鹰笑了笑,“你母亲本来就是西凉人啊!她没有告诉你么?”
  景云里又是一愣,“我母亲再我很小的时候就病逝了。父皇也从未与我提过母亲的身世,我便一直以为母亲是梦溪之人!”
  “也难怪!”六指狂鹰道:“你母亲未曾告诉你,便也是有她的理由的。你母亲从来便是神神秘秘的,即使与我相交,也未曾透露过身份。不过我欣赏她的性情,与她的身份无关,便没有去深究过。”
  原来母亲的身份竟然是这般的神秘么?
  为什么父皇没有告诉我呢?不知道皇兄知不知道?
  景云里默默思索者,六指狂鹰又道,“你脖子上面的玉坠,便是我们当年的结义之物!”
  “结义!”景云里又是一惊,“没想到前辈与亡母的关系竟然亲近至此!”
  六指狂鹰淡淡的笑了笑,“唯一令我遗憾的是,她没有跟云想在一起。那么如今云想又在哪里呢?”
  景云里正待答话,只闻见屋内发出了瓷碗破碎的声音。
  景云里立即冲向屋内。
  只见云轩一惊转醒,它伸手,艰难地想要触碰到桌子边的瓷杯,却不曾想将瓷杯碰到了地上。
  云轩想要将破碎的瓷片收拾干净,努力的爬下床去,朝着瓷片伸出手去。
  “云轩!”景云里推门而入。
  云轩的手一抖,碎片便划破了他的手指。
  景云里夺过云轩的手指,将他的手指放入口中允吸着,“云轩,你醒了怎么不叫我呢?”
  云轩大概是笑了笑,可是整个脸都看不见表情,“我只是想要喝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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