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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可娃眼睛都不敢看他!
和许笑着轻轻摇摇头,重重一指点了下她的额头,“醒了就后悔了吧,看你以后怎么办,”转身走了。
可娃直到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才敢转身扑到床上,头扎进被单里,嘴巴又瘪啊瘪的,————这次怪谁?整个过程她是有知觉的,脑袋断断续续也有意识,————再怪谁?!不折不扣是她要的他那样———眼泪流下来了,她不敢哼不敢响地自己用手又抹干,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哭是自作自受,活该!活该!可是————她还是可怜自己撒,我算完了,这以后怎么过日子呀,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得这样作死的病————诶,一次巧合,两次下来,朱可娃觉得自己得了病了。
她把自己蜷缩起来,抱紧自己,突然有种无法看到未来的绝望,————泪还在流,她也不擦了,她想到死————哭的更厉害。朱可娃是怕死的,非常怕死,她不仅怕死,也怕疼,怕难受,怕委屈,怕难堪,怕————她怕太多的东西了。可娃觉得自己活着太艰难太艰难,死又万万没有勇气,————她还留恋很多东西,她想儿子,她想她爸爸,她已经是从混乱中挣扎出来过了五年安生日子的,现在,又乱了,————可娃默默流着泪,她觉得自己的泪都不值钱了,这么哭,这么苦,好些了吗,老天爷饶过她了吗?————她其实要求不多啊,和家人平平淡淡过日子,过分吗,为什么这么难,为什么,就这么难?!————可娃慢慢坐起身子,泪又抹干,她还走进洗手间洗了把脸,她还努力在镜子跟前努开嘴想笑一下,可娃突然觉得怨天尤人也没用,再难,你又没胆子真去死,还不得过下去?
得过且过吧。可娃此刻是灰了心的,可,刚才的绝望又好像有些远离,或许是又想穿了。
扭开门,她双手抱着那件按摩衣,一步步走,她想思考一下,见着夫人该怎么说,可灰了的心思又让她怎么都使不上力,说什么啊,谢谢夫人,这件衣服很合适,可是我确实没有心思再跟您说什么了,我想回家,就想回家,————她多想这样跟她实话实说!都别再来打搅她了,让她安安静静过日子吧,————正她恍恍惚惚真像赴死一样准备下楼时,突然,“可娃!哎呀,你怎么————快把衣服换咯,秦阿姨快拿件干净衣裳过来,————哎呀,可娃你说你贫血————你是不是真晕倒了!”
就见夫人急急忙忙就跑上楼来,一见着她连忙环住她几着急样儿,可娃这下又愣了?这,这怎么回事儿?!
夫人着急把她牵起,这次,是走向她自己的卧房了,“你说你,———婷竹在外面敲门,你说你贫血一会儿就好了,———我是越想越不对劲儿,你是不是在洗手间里晕倒了呀,看衣服都是湿的,哎呀,可娃,是我们疏忽了,————”夫人心疼地不得了!
可娃还迷糊着,婷竹?婷竹是谁啊?
可娃真是千想万想也想不到,这事儿,怎么一下又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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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啊,这世上有些事儿够她想!可,她那是能想深的脑袋?过一关那就象捡了个天大的恩惠,可娃的心境一下又好许多,也不多做声,实际上也是她真不知道说什么,夫人要她咋样她就咋样,要她换上干净衣裳,她就换,要她赶紧喝点桂圆莲子汤,她就喝。夫人呢,只当她虚弱的,看着,真还蛮心疼。
这朱可娃,要说老天对她不好,却生生给她那样个气质模子,看着就让人疼;要说对她太好吧,却又给她这样个不争气没点儿骨气的性子。急死个人!
刚才,她搁房间里一个人要死要活的,屁大点儿作用没起,到是外面人跟她把心操光了!
和许一出门,反手把门轻轻带上,看了眼婷竹,
“你来找她的?”
婷竹点头,望着他,真像有千言万语,可又不知道怎么出口,该不该出口,
和许到很平静地望着她,
“她有点贫血,你下去就说——”他想了下,“你在外面敲门,她说她有点贫血一会儿就好了,马上就下来,”
婷竹望着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和许见她点头了,淡淡移过眼,向自己书房走去,
“和许,”婷竹还是忍不住,喊了声他,他回过头,眉头轻蹙,“还有事儿?”
婷竹嘴抿了抿,欲言又止,她想问,真的很想问,他和她————可,怎么问?如何问?婷竹不笨,她了解他,她如果问了,和许会告诉她,而且如实,可,————接着,就会是疏离,淡漠,接着,远离————
和家两兄弟其实本质太像,对一件事物的兴趣都不会有多长时间的热度,他厌了,管你曾经叫他多刻骨铭心,他舍得弃!只不过,方式,一热一冷,一狂一漠,但,俱是毫不留情!
你要说这人是太贱也没法儿,和许,绝对叫人为他“飞蛾扑火”在所不惜!明明都知道,他的心是冰做的,明明都知道,他情淡的犹如一缕轻烟————可,人生中曾经有过这样一个男人,他的睿智,他的内敛,他的沉稳,他的果断,他的精明,他的豪爽,他的大气,甚至,他的狠毒,他的玩世不恭,他的狂放不羁,他的冷漠无情————天性矛盾复杂的领袖。为他着迷————
婷竹默默下了楼,选择沉默,选择顺从,可,————她或许真做不到梨霜那样心淡如水————当看到方阿姨焦急跑上楼,不知多心疼地拥住她,————婷竹的怒火是一触即发的!
她是谁?
凭什么这和家贵气一门,上下都对她————特别是和许!
婷竹想来想去,放不过自己啊,她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和许搂着她————不一样!
太不一样!
第一次的,很不一样!
婷竹远远望着被夫人挽着走向房间的朱可娃,慢慢掩下眼,
终究,放不过啊————
(请看置顶说明“真诚写在开v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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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在恒河边!释迦牟尼佛与几个弟子一起散步的时候他突然停住脚步问,你们觉得是四大海的海水多呢还是无始生死以来.为爱人离去时,所流的泪水多呢?”
“世尊.当然是无始生死以来.为爱人所流的泪水多了。”弟子们都这样回答。
佛陀听了弟子的回答,很满意地带领弟子继续散步。
可娃每一次想到佛陀和弟子说这段话时的情景心情都不免为之激荡,特别是她也看到些生死离别的事情每回见人痛心疾首地流泪,都会想起佛陀说的这段话。
在佛教所阐述的 “人生八苦”之中,“爱离别”是最能使人心肝摧折的了。爱离别指的不仅是情人的离散指的是一切亲人、一切好缘分终究会有散灭之日这乃缘分的实相。
缘分的散灭不一定会令人落泪,但对于缘分的不舍、执着、贪爱,却必然会使人泪下如海。
现下她的弟弟妹妹还有细细已经飞往祖国各地寻找她的父亲三天了却依然无果。这要可娃怎得不心肝摧折?爱离别难道爸爸终究因为他们的“贪爱”选择抛离他们,———他们和爸爸的缘分,就此散灭?
别怪她如此悲观悲世这三天可娃经历了太多她所不能承受,从和家回来后,可娃彻底怏灭下来,既沉寂在爸爸找不到的绝望里,又惊忧在和家发生的种种,不仅足不出户,甚至,连楼都不下了,整日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她还有一个更大的担惊受怕:那好像随时随地会爆发的“淫欲” ——— 她算是彻底被佛陀抛弃了。
“可娃,可娃, 出来吃点东西好不好,”王阿姨又在门口敲门了,她这一大早都没出来喊她,她也应,就说肚子不饿,阿姨也知道她着急她爸爸,没有逼她,可这早餐不吃中餐也不吃?那怎么成?
可娃在房里也没做什么,人懒懒地双手枕在脑后就望着窗外发呆。现在听阿姨又在外面敲门了,她也知道再这样叫人家担心也不好,起身开了门,
“阿姨!对不起,让您操心了,”
阿姨挽着她一起下楼,只安慰她,“别想太多,说不定你爸爸正住回赶呢,你在家这样干着急,把身体弄坏了反而不是叫人更担心?你爸爸回来要看见,还不知道多心疼! ”
可娃听了眼晴都泛酸还不知道爸爸回不回来,他还心不心疼我——— 说实话这人本来就娇气,这一重压,什么都变成极度悲伤了,你现在指望不上她会往好处想的。
正老老实实吃着阿姨给她添的一小碗饭,这时,家里门铃响了。可娃条件反射吓了一跳!
“不开门!”阿姨
哦, 可娃这才发下心, 下了楼,
“请问,这是唐细细先生家吗”门口一个穿着制服的押这人员礼貌地用法语问他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儿地址一定再三确定过。
可娃点头!是”,“您好!这是唐细细先生定制的一架斯坦威九尺琴,您能出来确定一下货号吗,”“有劳你们了”可娃微笑地感谢跟着他走到自家院儿门口,门口停着一辆保卫森严的押运车。
当然要保卫森严。如果在中国内地,这样一架斯坦威九尺琴售阶35万元,这笔钱可以买普通钢琴100多架,买组装电脑500余台,如果买成打折机票,可以在北京和上海之间飞行3400次,每天住返一次!可以飞上将近5年! 唐细细给他儿子,从来都是最极致的。
为了买这架钢琴家里人还争执过朱可娃和他爸爸那是土八路过来的都不赞成。那三只鬼完会不给他们发言权,一致高票通过。朱可芽丢给她姐一张碟,上面赫然一个古灵精怪的名字,《黑毒》。
“《黑毒》有两层意思一是富含最毒辣的动态任何音响一旦遭此碟下毒,应有素质即时现身。二是听者一旦占染毒 立刻上瘾 并无药可救。关键是,这张《黑毒》通篇就是由一架名贵的斯坦威钢琴做从头到尾的演奏斯坦威奏出的每一个音符,好像一颗颗闪着七彩的水晶外层包裹着柔美的光环,令人犹如置身绝世一般。”
可芽如是赞叹当时她姐还不以为然,“你这才是中毒,人都喜欢享有‘高档幻觉’斯坦威能满足一切感官虚荣心,这就是艳羡到中毒了。可芽瞪她土冒儿.又想不开不跟她结了。
反正现在琴还是送来了可娃能不接?
确定了货号根本不用你操心这么昂贵的东西,自然人家会用各种谨慎措施给你搬进家。可娃这时到忘记了些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啊,在后面瞧瞧看看的对这么贵个东西还是好奇的。
“您好,”
突然,她身后一个柔亮的声音,可娃反射性地回过头,看见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正微笑着望着自己。
“您好”,可娃连忙礼貌的回应,她还以为是个陌坐人要问路什么的,却,女人向她伸出手,“我是婷竹,我们昨天在方阿姨家见过面。”
可娃一听“方阿姨家本能紧张起来,可还是习惯礼貌地也伸出手和她握住,却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一来她紧张,再,她记得婷竹这个名字,却没丝毫印象见过她!
可娃明显局促起来的情绪,婷竹当然能看出来依然浅笑:“我刚好要去方阿姨家,看见你在这儿就过来打声招呼”婷竹这话儿到不假.她是无意间看见可娃的,不过,打声招呼——— 显然更有用意
“哦,您好”—— 可娃还是只能说这陌生人,她本来就不知道怎么应付,“哦,对了,和许昨天说你有贫血,他还很着急怕你出什么事儿,”婷竹盯着她,这是在试探她呢谁知—— 这位同志竟然眉头微皱起来,
和许?和许又是谁她不认识啊,
婷竹却完全会错了意咱可娃同志本身皱眉头那就是习惯了,又像个小孩子迷迷糊糊还有点儿不耐烦样儿,—— 这下,婷竹心里一躁啊,怎么她都这样拽上了?跟她还提不得和许?
婷竹还在笑哦,可,口气明显尖苛起来,
“和许其实心是挺善梨霜当时怀着他的孩子,他一直守着她,只是可惜生下来是个畸形儿没多久就——咳,谁让他们有血缘关系呢!”
你明显看见—— 可娃突然就象—— 仿若受到晴天霹雳完全愣在那里!!
生下来是个畸形儿
没多久就——
谁让他们有血缘关系呢——
这些话突然问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生生割开了可娃的心且,刀刀鲜血横流!
可娃手指动了动她想抬起手,她想去摸摸自己的肚子,—— 可是!这时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