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辰，烟儿怀了你的孩子，你不能这么对她，你快救救她，你再不救她，她和她的孩子就都没了。辰，求求你，救救烟儿。”我再次对辰恳求到。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求朕救她么？”蓝炘辰眼角的余光扫过那倒在血泊中的女子，眼里的厌恶一闪而逝。
“是的，求你救她。”对上辰的眼睛，那冰蓝色的湖水是那么的清澈，清澈得我都能看见自己那冰蓝的倒影。
“我才不要你这个女人来替我求情。”柳烟冲我怒吼道，声音又多了一份颤抖。
“你看，人家根本就不领你的情。”蓝炘辰微笑，指尖滑过我的脸颊，抬起我的下巴。
“这不重要，只要皇上肯立烟儿为妃，我相信烟儿会喜欢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落，我听见自己心在哭泣的声音。
“你要我立她为妃？”湖水突然变得幽深，蓝炘辰半眯起眼睛，所以我看不见蓝炘辰眸中的盛怒。但我，却是感觉到了，因为那突然被捏的生疼的下巴，让我知道，我再次惹怒了这个男人。
“是的。”我倔强的吐出这两个字，不肯低头，不肯敛眉，笑如春花绽放。
“她这般对你，你为何还对她这么好？”蓝炘辰突然有些怔忪，低喃的问道，让我都以为，这只是自己的幻觉。
“因为她是我的烟儿。”我亦有些怔忪，这几个字，几乎是无意识的说出。
“因为她是你的烟儿。”怒气再次暴涨，蓝炘辰冷冷地凝视着我，冷冷地，没有任何温度。我有些害怕的看着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
“那朕是你的什么？”蓝炘辰突然松手，没有了支撑，我重重的跌落在地。
“你要朕立柳烟为妃，好，用你的身体来换。”不待我回答，蓝炘辰的话再次狠狠的砸了过来。
“好。”沉重的吐出这样一个字，我轻闭了双眸。我知道，自己再也没有退路了。我和辰，已是走进了死角。可是，烟儿是无辜的，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要救烟儿，哪怕，是用自己的身体。
“传朕旨意，册封柳烟为烟妃，入主烟雨阁。”蓝炘辰一声令下，便有人上前来拟旨。
不一会，便有宫女太监来将柳烟小心翼翼的扶下去，随行的，亦有太医院的太医。看着柳烟那眉眼皆染上的笑意，我终是，轻轻的出了一口气。虽然，心里那失落，越扯越大，那疼痛，亦越缠越深。
“过来。”蓝炘辰唇角一勾，邪肆的笑起。我心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便袭上心来。
脚步慢慢地朝蓝炘辰挪去，此时，仍是在御书房，却只有我和蓝炘辰两个人。这样独处的空间，让我嗅到了危险。辰，他要干什么，那野兽般的眼神，我突然间很害怕，脚步亦趋，更亦避，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去。
身子一轻，下一秒，便被辰横放在御书房的书案上，“刚才，是我兑现自己的承诺。现在，该你了。”
身上的衣衫被蓝炘辰一件一件的除去，极其缓慢，又极其认真。每除去一件衣裳，蓝炘辰都会凝视我良久，方才去解下一件。最后一件衣衫除去，我身子已微微颤抖。
闭上眼睛，不去看辰那满是嘲弄满是戏谑的眼。任辰的大手肆意的揉捏我的全身，甚至是那个地方。我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去想，去感受。
“睁眼，不许咬唇。”蓝炘辰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冷冷的命令道，“朕可以立柳烟为妃，亦可以杀她。”
手再次游走在我的全身，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地方，都被辰狠狠的碾过，用他那曾经温暖的大手，狠狠地，狠狠的碾过。
我睁大了眼睛瞪着辰，牙齿已吱吱做响，却是没有咬唇，我不敢去想，不敢闪神，我怕我一个不注意，便会痛哭出声，亦或是，娇吟出声。
“啊……”我终是忍不住逸出了声音，虽然只是一声，便再次咬住了唇。闭眸，我怕，我再看辰一眼，便会划出泪来。
“你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身子被蓝炘辰狠狠的摔在地上，狠狠的，落地的生疼却远不及心里的殇痛。
水性杨花的女人么，抬头，我冷冷的直视着蓝炘辰的眼睛，“那皇上，可玩够了？这水性杨花的身子，皇上可还要再玩？”
“滚。”蓝炘辰全身戾气暴涨，就这么颤抖着，落入我的眸。
起身，拾起那一地散乱的衣衫，我一件一件的套上，不急不缓，不蕴不怒。
抬步，我朝外面走去，没有犹豫，没有回头，这个地方，将是我永世的羞辱。一滴清泪划出，我勾唇，原来，我还有㊣(5)泪。
“你这个女人还有泪么？”下巴再次被蓝炘辰捏住。
“没有。”我冷声，看着这个一脸阴沉的男人。你羞辱我，还不够么？
“那这是什么？”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的左脸，那一滴泪，如此晶莹，如此剔透，如此嚣张的落在了辰的指尖，落进了我的眸。
“是情。”挣脱蓝炘辰的钳制，我抬步，向外面走去，“流下了，便没有了。”
“是情。”蓝炘辰再次怔住，泪入唇，眉头深深皱起，“好苦。”
阳光依旧，再次沐浴在阳光下，却如冰霜蚀骨。敛眉，我低低的朝曲苑走去。
“碧妃娘娘。”柳烟在一群丫鬟小心翼翼的服侍下行来。
“烟儿。”我怔住，被柳烟这一身明黄的宫装晃住了眼。
“小姐，烟儿对不起你，烟儿是来给你道歉的，求小姐原谅烟儿。”挣脱丫鬟的搀扶，柳烟突然跪下来，羸弱的身体有些颤抖，眼泪，亦是夺眶而出。
“烟儿，你快起来，你身子还没好，又怀有胎儿，不能这样跪着。”我有些手足无措的俯下身，扶起烟儿。
“小姐，胎儿已经没有了。”泪更迅猛的流下，挣脱我的手，柳烟哽咽道，“小姐，你不原谅烟儿，烟儿便长跪不起。”
胎儿已经没有了，我身子一晃，烟儿，她是多么小心翼翼的呵护着那个孩子，如今却没有了。
心中的懊悔与自责突地涌上，我不该逼迫烟儿去争取，不该任由着烟儿跑出曲苑，我不该，不该。
“烟儿，该小姐求你原谅才是，烟儿，对不起。”烟儿纵有一千个错一万个错，求原谅的，都该是我。若不是因为我，烟儿，又怎会卷进这后宫争斗之中，若不是因为我，烟儿，还是原本那个清纯无暇的烟儿。
☆、082 問蓮根，有絲多少6
“烟儿，该小姐求你原谅才是，烟儿，对不起。”烟儿纵有一千个错一万个错，求原谅的，都该是我。若不是因为我，烟儿，又怎会卷进这后宫争斗之中，若不是因为我，烟儿，还是原本那个清纯无暇的烟儿。
“小姐。”在丫鬟的搀扶下，柳烟起来，渐渐止住哭声。
“小姐，这个是我特意吩咐给小姐做的燕窝粥，小姐，你尝尝看。”在御花园的亭子坐下，接过丫鬟递来的玉碗，柳烟对着玉碗轻轻的呵气，待那热气渐温，便递过来与我，自己亦端着旁边的一碗轻尝起来。
接过玉碗，我眉头微蹙，现在的我，莫说是吃这燕窝粥，便是一碗清水，亦是难以下咽。想起辰刚才对我做的事情，想起这“肮脏”的身子，胃里便翻江倒海。
“小姐，烟儿这是为了求小姐原谅才特意给小姐做的，若小姐不吃，便是不原谅烟儿。”烟儿蹙眉，嘟嘴，有些俏皮说道。
“傻烟儿，我吃还不行么。”我无奈的笑笑，这样俏皮的烟儿，比哭泣的烟儿更让我揪心，我总是拿她没辙。
粥入唇，我忍住那心里早就翻滚的苦涩，一勺一勺的咽了下去。胃里突然一阵绞痛，玉碗打落，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烟儿，“为何，为何你要这么对我？”
烟儿娇俏如花的脸上此时已是狰狞一片，“为何，因为我要为我那死去的孩儿报仇。若不是你，皇上他就不会这么对我，若不是你，我那孩儿也不会还没有出生便早早夭折。”
“我没有。”我闭眸，不去看烟儿那狰狞而又满眼泪水的脸。
“你没有，你是没有，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我不会原谅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柳烟吼道，脸色亦更是苍白，声音越来越微弱。
“烟儿，你怎么了？”睁眼，便见着烟儿倒下的身影，烟儿她，不仅给我下了毒，亦是给自己下了毒。
柳烟已不再说话，看着我的眼睛里竟是嘲弄与得意，旁边的丫鬟亦是紧紧有条的扶起柳烟，或去请太医，或去请皇上来。
我极力的凝聚着自己的意识，却似乎有某种力量牵引着我离开，离开这具身体，离开这个世界。隐约望见蓝炘辰那一抹明黄朝这边奔来，我终是不甘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任自己陷入这无边的黑暗。
“观世音菩萨。”我凝望着莲花台上白衣飘飞宛若仙人的女子，很自然的便脱口而出，似乎有着某种意识的牵引，我跪了下来。
“碧落，可曾后悔？”观世音菩萨点点头，纤指轻抬，我便到了观世音的莲花台上。
“后悔什么？”我有些茫然。
“脱去仙籍，历经这千世情劫之苦。”观世音玉手再挥，青竹枝上的泪便洒出，没入我的眉心。
双眸紧闭，千年的记忆瞬间涌入，那一段一段的镜头便在我脑海里划过。
“哇，这男子好漂亮，可是他身边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女人？”天真的无邪的碧落仙子在鸳鸯树上无意间看到了蓝炘辰的面容，一见倾心，因恼恨他身边如此众多的女子，便生生毁了那鸳鸯树。
“碧落，你还不知自己错在了哪里，还不知悔改么？”这是玉帝的声音，盛怒的声音。
“不，我没错，我为什么就不能有爱？”不就是毁了一颗小小的鸳鸯树，碧落撇撇嘴。
“哼。”玉帝重重的闷哼一声，一脸痛心疾首的看着碧落，“你既然这么坚信你的爱，那朕便成全你，踢去仙骨，贬落凡间，历经千世情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