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毫不犹豫的再应聘职务一览填了“记者”,见女生还没有走,又问:“你是校刊的吗?你知道面试什么问题吗?”
“我是校刊的副社长,我叫苏菲,面试的问题挺简单的,你不用担心。”
副社长?我重新打量女生:修长的颈,纤细的腰,圆润的腿,宽宽的腰带紧紧束着细致的腰身,扎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长发披散在脸旁,白皙的足下还蹬着一双高跟鞋。记得书上说过,穿高跟鞋的女子需要衬托起某种高度,坚强与韧度,这样的女子是积极的是努力的,时刻不能放松,就像穿着高跟鞋的状态;一不小心就会摔的很惨;这样的女子美丽需要张扬,渴望别人的认可,是社会的女子。
美女加才女,我在心里给她打了90分,再一看自己,灰色的平底鞋,一看就是那种对生活没有多大要求,很容易满足,甘于平庸的女人。我想到二十年后,自己穿着睡衣像包租婆一样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对着某个男人大发雷霆的样子,后背一阵发凉。
美女见我一直盯着她看,有些不好意思,“你还有问题要问我吗?”
“没有了,不,有,你认识宋晓吗?”
“当然认识,是我们一起创建的校刊。”
我羡慕的看着她,“这么好啊!”
她一愣,“和宋晓认识就好吗?”
“当然,他那么有才气。”
她嫣然一笑:“原来你是冲着他来的。” 我被说中了心事,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她倒也不为难我,“我随便说的,祝你成功。”说完,便转身去招呼其他报名者。
望着她的背影,心想这个女生一定很优秀,有着我到不了的高度。
轮到我面试时,一个戴眼镜的男生,随手翻了翻我的报名表,问:“你是男的是女的?”
我以为我听错了,愣愣的看着他。
他也抬起头,疑惑的打量着我,仿佛在说,我的问题有错吗?
他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这回我听得非常清楚,也非常愤怒的看着他,我哪一点不像女人了?虽然我没有很火爆的身材,但至少也算得上凹凸有致吧!再者,报名表白纸黑字也清清楚楚的写着:女。枉他戴了厚厚的瓶底,感情是用来挡风的。
他旁边的男生终于忍俊不住,“陈宇,没想到你也这么搞笑。”
他审视了我好一会,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你是女的。”他又点头翻了翻表明表:“你叫粟亡。”
旁边的男生简直笑抽了,我再也忍无可忍,冲到主席台上,拍着桌子,咬牙切齿道:“你是幼稚园的毕业生,还是神经变异的外星人,瞪大你的四眼,看清楚,我叫粟浅,夏天的夏,诺言的诺。”
他浑身抖了一下,不敢与我对视,低声道:“可是,这上面就是死亡的亡吗?”
太过分,我一再忍让,他还这么羞辱我,我一把拽过他的衣领,强迫他看着我,“你再说一遍试试。”
他咽下口水,“我发誓,我没有看错。”
我龇着牙,用手指点着姓名一栏,“我也发誓,我没有......”到了嘴边的话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嗓子火辣辣的疼,我没有写“离”字,“王”字边又写得龙飞凤舞,与“亡”差不了多少。
“你没有什么?”
我松开他,“我没有说我一定不会写错。”
他整理了下衣领,“我还以为是个男生,起这么个名字是为了在夏天死亡。”
我压下的火又上来了,“你怎么不以为是为了好养?”
“我想过啊,但是现在医学那么发达,一般用不到贱名。”
我抓起报名表撕个碎粉,转身便走。
他在身后喊:“同学,还有复试呢。”
复试,这么说我通过初试了。
突然,人群忽然响起一阵骚动,“看,是宋晓。”
好干净的男生,没有一丝杂质,让我不禁想起几句古诗:“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他如沐春风般走来,嘴角淡淡的微笑,午后的阳光般温暖。
他......他是对面楼道的那个男生!
恰时,他抬起眸子向我这边投来,我顿时定住,仿若新出生婴儿般的眸子,没有一丝杂质,抬眸之间,如水晶在水中闪烁,射出柔和的光芒。
他对我微笑着点了头。
我刚想回他一个笑脸,苏菲从我身后走了出去,就像等待王子的公主。
苏菲懂哑语,这让我很意外,他们比划一番,苏菲走到大厅中央,“通过记者复试的同学,回去后写一篇采访稿,星期一上午交到校刊室,再有复试的同学整理,校正。”
苏菲回头看了宋晓一眼,宋晓对她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采访对象必须是聚星的学生,视角要独特清晰,而且要有时代性,因为这不仅将评判你们是否能成为校刊一员,也将成为校刊《聚星》的头版文章。”
☆、第二章:不问缘或冤(1)
第二章:不问缘或冤(1)
“学生,特色,头版......学生,特色,头版......学生,特色,头版......”
一直都觉得记者挺轻松的,背着包四处溜达着,写几句比较有意见性的话就ok了,但是真正的落到了我的头上,却不知道从何抓起。头版姑且不论,学生一抓一大把,但是特色就好比雪地里的白糖,谁知道那口是甜的。
宛婉被我唠叨的耳朵都起结子了,她说:“粟浅,你脑袋进水了吗?”
“宛婉,只要你能帮我做到以上三个条件,我请你吃欧罗炫。”
“真的?”宛婉两眼放光,“我可要吃饱。”
“只要你不怕闹肚子。”
“采访kimy吧。”
“kimy是什么东西?”
“kimy不是东西,是一个很帅很帅的帅哥。”
“帅哥就帅哥,用不着加这么多前缀吧。”
“我不是找不到词形容嘛!”
在宛婉身上,花痴已呈现病态,只要是男的,长的帅的,她都过目不忘。有时,我看不惯,说,宛婉啊,你知不知道花痴在现代医学上讲就是欲亢进,如果不改掉或遏制住,会给自己和社会带来严重的后果。但是,宛婉每次都不以为然。
“粟浅,你不采访kimy会后悔的。他组建了我们学校第一支摇滚乐队,听说马上要去酒店驻唱了。”
摇滚乐队,聚星虽不是古板的学校,但是至今没有关于音乐的社团,倒是有过一个疯狂的音乐爱好者,他曾把自己的歌录成磁带,满满一福马蛋黄派箱子,站在教学楼下,过来一个人就塞一张。
我好不容易才从阎晨嘴里套出kimy彩排的地址,是学校一个废弃的阶梯教室,坐在门口吸烟的黄发男生让我们等待会儿,他帮我们问一下。我们很乖巧的样子站在那里,他却扯东扯西,迟迟不帮我们问。
扯了好一会,他说,“我去买点水,等我啊。”
我们说:“好。”
他前脚一走,我们就溜了进去,阴暗潮湿的阶梯教室里到处是废纸,包装袋,几个男生蹲在用木板搭建的舞台中央修理架子鼓,一时间,我不知道从何说起,和宛婉各自心思,无语发呆。
突然,一个铁钳朝我们飞了过来,我下意识的抱住头,宛婉却只顾着看那几个男生没有躲过,大腿狠狠的吃了一记。
我踹了铁钳一脚:“就当我家宛婉的腿粗吧,你们也不能随随便便的打啊。”我的话音未落,屁股就挨了宛婉一掌。
“我要打的不是她,是你。”
好熟悉的声音,我抬起头看向声音来源处,脑子轰地一声,顿时反应过来,我绝对是被扫把星诅咒过了!!!立即傻在当地,脑子”嗡嗡”作响,只觉得凉意从脚底一丝丝的升起。
宛婉扯了扯我的袖子,“宛婉,kimy帅吧,大家都叫他聚星,说他有明星气质。”
咒星还差不多,但是我不敢说。
kimy指了指门,一字一顿说:“你给我滚出去。”
一时之间我身上汇集了无数的眼光,大家都着几分幸灾乐祸,笑意盈盈地看着我将如何滚出去,我张了张嘴,没有声音,又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话来。我只好微笑,我笑得灿烂无比。如果可以遁形我会立刻消失的,但是我不会遁形,只能用笑化解尴尬。
宛婉见我表情如此僵硬,问:“他为什么叫你滚?”
“他就是我那天早晨遇见的车祸男。”
宛婉张大了嘴巴,却无比羡慕的看着我。
kimy把另一只手里的吉他往地上一扔,从舞台上跳下来,气势汹汹的走到我面前,刚要张嘴,黄发男生从门口探出半个身子,kimy指着他骂起来,“我都说排练的时候不要让人进,你看看你放进来的是些什么东西?”
黄发男生也火了,扔掉烟头,“我又不是木头,能钉在那里不动。”
其他几个男生一看不对劲跟着过来,把黄发男生一拖说:“kimy心情不好,你别跟他计较。”
黄发男生淬口唾沫,转身走了。
kimy见我还不走,道:“你等我把你丢出去。”
我鼓足勇气,看着他,“我要采访你。”
他哼哼,“有记者证吗?”
“暂时还没有。”
他再哼哼,“有介绍信吗?”
“也没有。”
他不哼哼了,咬牙切齿吐出一个字:“那还不快滚。”
我有些恼羞成怒:“除了滚,你还会说的别的吗?我说过要采访你,又没有求着你,你至于这么凶吗?”
一个男生想了想说:“kimy,我们不是正缺少一个机会招揽人气吗?就让她采访吧。”
kimy瞪了他一眼,回到舞台,继续修理架子鼓。
我瞪着宛婉,“你怎么不帮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