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Act.38
“那么，开始了。”
“请便——”
奥斯卡至始至终都保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无论是观战时还是站在场上与中岛雀面对面，至始至终都像是一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
这幅拽上天的态度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反感，比如说狱寺，还有中岛雀。
中岛雀没有和雾属性术士对战的经验，不知该从何下手，她只能在攻击时暗中观察奥斯卡的变化，每一步都必须走得小心翼翼的，聪明的雾属性比起纯物理攻击的几个属性要棘手很多。
奥斯卡左手缓缓从口袋内掏出枪，这让她有些疑惑。一般的术士都会用冷兵器或法杖做武器，他倒是不走寻常路。
“只是单纯的一对一，那太无聊了。”奥斯卡微微一抬手，一道黑影闪过，再次开口时传入耳中的竟是双重音。
“这是——”中岛雀迅速回头，发现了一个与奥斯卡一模一样的人。“幻觉吗……”
她揉揉眼睛，又一个黑影冒出……不到几秒的时间，八个‘奥斯卡’将她重重包围住，每个都那么逼真，光凭眼力根本无法判断哪个才是本尊。
“不愧是彭格列最杰出的术士之一！奥斯卡使出了必杀技——□□术！”强尼二在关键时刻做出解释。
“□□术……”中岛雀抽了抽嘴角，这家伙其实是从火影穿来的吧。“□□跟本尊肯定是有不同之处的。”
“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那就攻击吧，凭你的超感知觉。”又是双重音……不，是八重音。
一时间想了n种方法都没有通过，她只好硬着头皮扛着镰刀随便应付他几招。八个奥斯卡轮流攻击，不仅速度快且出招极重，害得她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好好思考，只能不断躲避着他快如乱麻的攻击。
“快点反击啊！”沉不住气的狱寺忍不住大喊。
“哼，你说的倒容易！”中岛雀不甘地回了一句，却开始正视起眼前的战斗。靠外表难以判断奥斯卡的真身，又担心他随时开枪，只能先用雪炎将身体保护起来。
见对方应付得越来越吃力，奥斯卡蹙眉，“只是这样吗？你应该更强。”
是的，这不是她真正的水平。连云雀的脸都能伤到，她的程度绝对不止那么点儿。
“……”她紧咬下唇沉默地扫视一圈，真的完全没有头绪。
“你不出招，只好让我逼你了。”
“砰！砰！砰……”枪声持续了八次，每个奥斯卡都对准她开了一枪，中岛雀大惊，左右上下飞快躲闪，却还是来不及迎面被其中一颗击中。
“那是假的！”只要坚信那是幻觉制造出的东西，她便不会受到伤害。
“是吗？”对面的奥斯卡歪着头，勾起邪恶的弧度，“bingo，猜对了——”
“啊！”
视觉上的冲击总是要比痛楚先来一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腹部被子弹贯穿，紧接着的几秒后，疼痛的感觉便占据了她的整个大脑。
中岛雀忍不住惊叫一声，弯腰死死捂住腹部，“骗人！刚才的不是……幻觉吗？”
“是幻觉，可惜，我连制造出的幻觉也是真实的。”奥斯卡只在这时完全暴露出本性，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即使是在这个时候中岛雀也无法从这八人中分辨出本尊。
“阿雀！”场下观战的人无一不大惊失色，阿纲甚至拉着里包恩的胳膊央求他赶紧停止比赛，“奥斯卡先生做得太过火了！”
“白痴！快点认输！”刚才还吵着让她反击的狱寺连忙改口让她认输。
“阿雀，你不是有晕血症吗？”连一向乐观的山本也无法坐以待毙了，“这只是普通的对战而已，不用那么认真的！”
里包恩面不改色地紧盯场上动态，奥斯卡面对敌人绝不会手下留情，简直可以与云雀媲美。当然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反而将彼此的战斗当成了游戏，将敌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直到战斗结束。
“静观其变。”他只说了四个字，便一言不发地继续观战。
“要认输么？”奥斯卡有意停了下来，以为她会认输。
当亲眼看到血肉横飞的场景时，理智几乎要被冲垮。中岛雀只是俯撑着地，温热的鲜血不断从腹部的血窟窿中涌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不得不强忍住想要哭出来的冲动。
不行了……好痛……
她多希望自己这一刻能晕过去。可是，战斗还没有结束。她的全身颤栗，嘴唇、牙齿也打着颤。虽然如此，她还是凭着一股倔气站了起来。
中岛雀没理会外界种种劝阻的声音。她从自己的外衣上撕下一块布条，并将眼睛密不透光地蒙了起来。
“她要干什么……”大家纷纷露出疑惑的神情。
唯独里包恩和奥斯卡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的举动。
她，一定是想要竭尽全力地克服自己的恐惧心理吧。蒙上布条后，便看不见任何东西。无法看到对手，也不会因为流淌的鲜血而软了腿。
她绝不会因为可笑的晕血症认输。
她绝不会因为对方是数一数二的幻术师而放弃。
“不要小看我——”中岛雀缓缓举起手中的镰刀，气势逼人，“我，也是有所成长的。”
这个大胆的举措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自己究竟是下足了多大的勇气才敢轻易冒险、抛投一注。
明明只是一场练习赛而已，她却拼上了性命。
奥斯卡冷哼一声，不相信她的超直觉感能强大到这个程度。可是她做到了，自从双眼的感官功能被剥夺后，她的听觉和嗅觉则变得异常灵敏。
——杀气，她能嗅出哪里有人在攻击的一瞬间释放那被隐藏的天衣无缝的气息，却无法掩盖仅仅0.01%的一丝漏洞。八个人当中，只有一人的杀气最为强烈。还有速度，只要有经过的地方必定会产生风，□□们必须要本尊的意识来行动，所以本尊的速度绝对要比其他的快，她是这么判断的。
腹部还在流血，中岛雀知道自己必须快点结束这场比赛，否则就算不会因失血过多死亡也很难让伤口在短时间内愈合。刚才她确实有些莽撞了，但是疼痛感却冲醒了她。再继续下去是绝对不行的，中岛雀必须改变战斗方式。
“呼……”她长吁一口气，拿稳了手中的镰刀。庞大的体型可能适合与力量型对手硬碰硬，但是面对奥斯卡这种冷静睿智的人却很难发挥作用。
中岛雀将它变回了短刀，场外的围观者依旧被她种种奇怪的举动弄得一愣一愣的。
“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呢。”奥斯卡眯起蔚蓝的眼，语气中隐隐露出一丝兴奋与期待。
——呐，中岛雀，很少有人能引起我的兴趣，你成功了。所以就算把你折磨得半死，我也不会杀了你的。
与其说奥斯卡这个人是被引荐进彭格列，不如说他加入这里的其中一个原因便是为了中岛雀。
可惜……
他神色一冷，纯战斗属性碰上术士，除非你足够强大，否则毫无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