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认真的点点头,却用余光瞟到alawn正在和一个胸部丰满的女人说话,他接过那女人的杯子,抿了一口,然后放荡不拘的笑,那女人也在笑,顿时波涛汹涌。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浓郁的酸涩急速涌上喉咙,我转过脸,对着leo大声说:“是真的!我喜欢你!你是我见过最帅最有型的男人,是我的偶像,是我梦里的骑士,了不起的英雄!我崇拜你,我喜欢你!leo!”我故意将声音放大到屋里每个人都能听到的音量,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我,随后哗然,纷纷起哄,开玩笑指责我们不该在公共场合大秀恩爱。
leo显然没料到我这个在他眼里一向文静的女孩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他表白,他兴奋的看着我,眼里闪烁着动容的泪光,像大海里的浪。“真的吗?”他的头向我逼近,做了最后的确定,似醉非醉,目光迷离。
“真的!”我肯定的说。
下一秒,leo吻了我。
leo一手控制住我的头,一只手揽着我的腰。先是试探性的轻点我的唇,然后那张性感的唇就结结实实的盖下,当他将舌头伸进我嘴里,我就彻底瘫软在他怀中。
我的初吻也就是和alawn那个恶作剧般的蜻蜓点水,所以对接吻毫无概念。面对leo浪漫又激烈的法式热吻,不多会儿我就晕晕忽忽吃不消了。
他的经验与我的青涩相映成趣,当leo放开我时,我早已一脸潮红,已经全然忘了身在何处。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愣愣的摸着自己的嘴,不敢置信自己心中的偶像,刚才吻了我。
“你你你……你为什么要亲我。”我傻忽忽的问。
leo哈哈大笑,像我问了个多白痴的问题似的,他溺爱的摸着我的发,凑我耳边说道:“你知道吗,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想吻你了。只是你太小了,我怕伤害你,但是,我等不急你长大了,落落宝宝。”
面对这么直白的情话,我脸更红了。
大家的轰笑声和掌声将我拉回现实,我赶紧摆脱leo的怀抱,下意识的往alawn坐的方向看去。leo知道我害羞,也就笑着放开了我。
我巡视了一圈,房间内哪里还有alawn的身影。
他走了吧,我终于狠狠的报复了他,又得到了偶像的吻,我该心满意足了。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像被alawn绝望的眼神戳破一个洞似的,那个洞一直流血,一直扩大……
16
16、关于同学会 ...
二十二岁那年春天,发生了不少事。
第一件事,就是悦悦怀孕了,她那个绅士的男朋友趁热打铁向她求婚,悦悦虽然不愿意那么早就被家庭绑缚着,但经不起宝宝和宝宝的爸爸的软磨硬泡,大着肚子走进了婚姻殿堂,悦悦新婚的夜里,她和我诉说学生时代的趣事,说第一次看见我时我正在对一盆花自言自语,觉得我真是个怪人,我跟她说我第一眼看见她就发誓不和她成为好朋友,因为我不喜欢和比我漂亮的女人玩。我又说我们初次奠定友谊的基础是在共同逃某个下午第一堂课时,然后她身临其景的回忆了当时的天气有多躁热……悦悦虽说是孕妇了,却还跟四年前初识她时一模一样,率真而活泼,讲到生动的场景她会激动的一拍大腿,用舌头润润嘴唇,然后继续讲。凌晨两点的时候,悦悦的老公来向我要人进洞房了,我和悦悦抱在一起笑,又趴在彼此肩头哭。我将悦悦的手交给她老公时,心猛的一空,觉得我这一放手,我告别的东西,就跟告别豆蔻年华一样,那是再也追不回的了。但是悦悦却在笑,心无旁怠的望着她的老公笑。于是我又欣慰起来,为自己的好友找到新的方向。
第二件事就是安良知道他送我的那几条金鱼死了我很伤心,于是送了我两只巴西龟,说这个小家伙比较经得起折腾,我把它们养在透明的玻璃钢里,每天看它们懒懒的迈步,缓缓的伸腿缩脑,贪婪的吃食。很有意思,我很喜欢。
第三件事,就是我又看见alawn了。看见alawn的第一眼,我用了很大很大的力,才控制住自己没冲上去质问他,“你知道我在等你的,对不对。”
我从未告诉任何人,但是天知道,我有多想念alawn。愚昧无知的我将全部希望寄托在alawn的表哥leo身上,把他当作跳板,做他情人做他二奶,只为能在见到alawn。但是天不随人愿。
后来我才明白,以前不需要任何跳板我就能随心所欲的看到他,是因为他愿意在我身边;而我无论与他身边的人走得多近也再见不到他,是因为他不愿意出现。
时隔四年,当我终于认清并承认这个现实后,当我抛弃了跳板,并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alawn的时候,他却又出现在我面前。我不得不感慨老天不会让一个人的生命太平坦,总会时不时的冲那人打打喷嚏发发脾气,加点风霜再加点骤雨。
再见到alawn的场合简单得很俗套,在高中同学会上。
当高中的班长通知我要开同学会时我是淡心无常的,目的地在山顶一个渡假村,为了找回点学生时代的对生活的激情,大家决定步行爬山至山顶,过一夜,然后返回。
我知道alawn肯定不会去,因为小学和初中的同学会alawn都以拙劣的理由缺席了。我以前就只和alawn关系好,他不去,我肯定是索然无味的。但是安良想去,因为我们班里男生很多都是他打架打出友谊的哥们,班长说很欢迎一班的安良。安良会去,我这才提起一点兴趣。
一路上有点塞车,我和安良赶到山下集合地的时候大家已经都在了。
安良在高中时名气还是蛮大的,他自有他的强大气场,所以尽管都是别班的,当安良依在他那辆红色的宝马上对大家打招呼时,大家对他都不陌生也不排斥。无须自我介绍他就能在谈笑间愉快的融入,相反我倒比较矜持了。
我一眼认出季茹来,她变化很大,穿着打扮很是前卫。见我来了,她热切的过来拉我的手,我也很高兴,我问当明星感觉如何,她爽朗的拍我的肩说别讽刺我了。然后我们一起大笑,笑得尽兴而肆无忌惮。
因为我们曾经一起成长过,一起感受了青春的明媚与湿润过,那种亲热之感,是无论多少年不见,无论相间地在何处,都不会为之改变的。
这时一个熟悉到足以刺痛我耳朵的声音响起:“这算不算带家属啊?”正是alawn。
他本是坐在人群后的台阶上,所以我刚才没看见,此刻他突然从天而降,惊喜间我竟有束手无策的惶恐。那么多年过去了,从等待,到失望,再到绝望,到准备淡忘,我以为我已经心如止水,如死水,如结了冰的死水,起不了丝毫褶皱。我以为我已经能做到淡定如竹,坚定如松,但是alawn来了,在alawn面前我只是颗小草,甚至不需要风吹,我便自行摇摆不止。
四年不见,他又长高些许,变得魁梧结实了,也不似少年时候那么黑。依然炯炯的眼睛,散发着成年男人才有的睿智的光。泥巴色皮夹克和牛仔裤使他随意间又添了几份成熟的沧桑。依然是短发,只是已经将以前的亚麻色染成沉稳的黑,也没戴以前寸步不离的鸭舌帽了。他深邃的眼睛不再如儿时那般闪烁着简单的快乐,举首抬足间也没了年少时的莽撞,完全显现出成年男子的果敢与城府。他也学会了抽烟,姿势熟练的用两跟手指夹着一支吸到一半的香烟。唯一不变的是他的嘴,唇厚实而性感,唇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我想起五年前的初吻,想起四年前和这张嘴在圣诞节的夜风里激吻……说不上原因,只是粗略的看了他一眼,我便红透了脸。
从体内油然腾升的,不知是惊还是喜。
四年之久,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站在夕阳下用衣服乱擦汗水的少年,而我亦不是那个蹦蹦跳跳的小女孩。
因为安良此刻的手正自然而然的放在我肩上,我浑身发抖时,他无声却有力的将我稳住。
我想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我竟条件反射的将安良的手躲开。然后试图努力重新启动停滞的大脑。
我和alawn对视,我在用眼神质问,质问他当年的不辞而别,质问他对我的不信任。他只看了我一眼,泪水便在我眼眶里浮动起来。
四目相对时,我同样看见了他眼里的悸动。我以为已经过了千年之久,但实际却只有一秒,下一秒他就转移了视线,他狠狠的吸了口烟,再将烟头熄灭。接着alawn一手搭在安良肩膀上,给他一根烟,说,“哥们,四年不见了,更帅了。”安良摆摆手说自己不抽,然后alawn就为自己重新点上一根,猛吸一口,转身调侃的对班长说:“早说可以带家属啊!”
大家都不知道我和alawn绝交的事,还以为我们依然保持着高中时的友谊,于是气氛和谐的嚷:“alawn你要是有也可以带啊!带来比比,看是女朋友漂亮,还是发小漂亮!”又有人起哄说:“alawn当年肯定暗恋人家落落苏,瞎子都能看出来,不过还是被安良抢先一步,打那么多场架也没能阻止安良对落落苏下毒手啊!”
“哎!哎!别拿我开玩笑啊,小时候不懂事瞎折腾呗。”alawn丝毫不为所动,不似少年时那般暴躁了,他只是正色对班长说,“真的允许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