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早上刚过来，妈妈见她弯腰下去拉靴子上的拉链，赶紧的制止了她。说什么刘妈和佣人都不在，屋里没人打扫，就让她别换鞋了。
云灿的目光，是一整天都在她的脚上。
曦雯去拉开大门，在门口站了站，然后转过头来。云灿的视线一直都没有收回去，定定的望着她。
再也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被他盯得这么不自在。
她看着他，说，“一会儿他们下来，告诉他们我先走了。”
“就这么急，等等也不行？”云灿的语气很不好，甚至是，心里的不甘和怒意都散发了一些出来。
她自然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顿了顿，说，“我还有约会。”她说的是真的。
就在楼上那会儿，莫泽南已经给她打电话过来了，说这会儿正开车去她家。她明明说了她还在妈妈这儿，她明明就不想见他的，可她没辙，他已经过了了，他说他等她，多晚都等。说话的时候估计他是笑着的，曦雯听得出来。
“约会？”云灿笑了一，长长的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垂眼点着头，“这动作也真够快的。大晚上，年三十儿的，去他家还是你家？”
曦雯看着他，浅浅的皱着眉，淡淡的说，“季云灿，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说着，往楼上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就算我跟他睡在一起，你也管不着。”
只听“哐啷”的一声，大理石桌面上的瓷杯被云灿拿起来扔得老远，水星儿四溅。曦雯猛的一抖，着实是被他吓到了，看了看地上那一片渣子、水渍，她已然是那淡漠的眼神看着他。
季云灿分明是气到了极点，咬着腮帮子，胸口一上一下起伏着，“谁说我管不着，我tm这辈子管你还真是管定了。”
楼上有了脚步声，不多一会儿就听见庄文凤的声音，“怎么了这是，好好儿的摔什么东西呢。”
曦雯看见妈妈和季伯伯从楼上下来，妈妈一脸焦急，而季伯伯，脸色有些发绿。她呼了口气，笑着将手里的袋子晃了晃，说妈妈我找到毛衣了，还有事儿呢，先回去了。
走的时候，她问云灿，很小声很小声，只有他们两能听见。她说，有意义吗？
她走了，云灿坐在那儿半天动不了身子，只五根手指死死的抓住沙发上的面料。
曦雯出了门，一步步的走出去，里面的人还在说些什么她也听不清楚，只听得又一声清脆的声音，那是有人挨了耳光。她笑了笑，摇头，然后走出大门沿着小路慢慢的走，有空的出租车经过，她只当没看见。
一个人在路上，大概走了有将近一个小时。风很大，却把她吹得很清醒。
埋着头从电梯里出来，闷头闷脑走了几步到了门口就要开门，这才发现有人站在自己面前。率先引入眼帘的，是一双擦得噌亮的皮鞋和质地很好的西装裤子。估计是站得够久了，脚酸，他动了动脚，换了一条腿撑住身体的重心。
她手里的动作停住，抬起头来看着他，笑了，“对不起，我差点忘了你了。”
莫泽南“嗯”了一声，抽过她手里的钥匙，开了门，径直就进了屋。曦雯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这样的感觉，很奇怪。她不禁皱了眉。
莫泽南问有没有拖鞋，弯腰打开了鞋柜，外面半晌没反应，他手里一僵，缓缓站直了身子。
曦雯看着他。
大概也是意识到了什么，莫泽南轻握拳挨在唇边干咳了一声，说，站着干嘛，进来呀。
曦雯收回眼，进屋，关上了门。她换上自己的鞋，从柜子里拿了一双男式拖鞋出来，递到莫泽南面前，“云灿上次带来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泽南心里微微一动，看了看她的表情，冷冷的。他伸手去接鞋子，可还没碰到，曦雯就拿开了，“算了，你别穿了。别人用过的东西，你都不习惯的。”
说完这话，曦雯突的一怔：别人用过的东西。然后，她隐隐的笑了。这表情，没藏得及时，被泽南看在眼里。
他看着她把鞋子又放进了鞋柜里，她说，“就这么进来吧，反正屋里也不见得干净。”说着，自己就先走到里面去了，将挎包和装衣服的带子一起扔在了沙发上。拢了拢头发，往卧室走。
莫泽南沉着一张脸在门口站着，他什么话都不说，只等着看她接下来要怎么凉着他。他悠闲的，双手插在裤袋里，一步一步慢慢走到曦雯房门口，懒懒的靠在门框上，看她脱下外套，然后将头发绾起来，成了一个发髻，松松散散的在后脑勺上，这么一看，有些俏皮可爱。莫泽南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唇角弯了一弯。
蕾丝裙子是从身后扣的，她想要脱下来换上厚厚的毛绒睡衣，于是反手去解身后的扣子。一颗两颗三颗，她好像是忘了，这屋子里还有一个男人。
莫泽南也不忌讳，就那么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仿佛，她所有的一切，他都不需要避开。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有那么一颗扣子很顽皮，怎么都解不开。曦雯有些烦躁了，真想一把就扯开，她的耐心，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可是，身后却突然有了一阵温热的气息，有人，靠近了她。
曦雯转过身，正好对上莫泽南那灼热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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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呐，跨年了啊。
我明天，2012年1月1号，一定得给你们多更。
好了，今天就这样了，诸位晚安。
新年快乐。
第五章 没有日出的黎明 6
可是，身后却突然有了一阵温热的气息，有人，靠近了他.
曦雯转过身，正好对上莫泽南那灼热的目光。
她往后退了一步，莫泽南刚放在她背上的手僵在那儿，没动。她垂着眼，脸已经有些红了，恨自己怎么就没有关门，还真把他当透明的了。
“你能不能，先出去。”她说。轻轻的咬着下唇，手按着背后，生怕裙子就这么垮了下来。虽说里面还有内衬，可就这么在男人面前衣不蔽体的，她真的是很不习惯。心里还在恨恨骂自己刚才脑子死了机。
谁料到，莫泽南竟一把就将她拽过来，完全的无视她的表情，她她的身子反转过去，要帮她解开那扣子。
“莫泽南。”曦雯心跳得快急了，想要转过身，可那男人却死死的摁住她。她根本动惮不得。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没穿衣服的样子我也见过。”他毫不在意的说着，也不怕曦雯觉得尴尬。
其实也不需要尴尬，她是他喜欢的女人，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是这么认为的。
曦雯愣住，一时也就忘记了反抗，呆在那里，任由他一颗颗解开她背后余下的扣子，直到全都解开了，只听他说“好了，你换衣服吧”，然后就听他走出去了，并关上了门。
锁扣的声响，让她回过了神。那张脸，因为他说的那句话，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他不就是那样吗，就连那时毫无礼貌的不敲门就推门而入看见她在换衣服，也觉得是那么理所应当而且津津乐道的事。现在想来，他们，曾经是有多亲密。
她记得那天，她一觉睡到大下午，莫泽南十分钟之前还在电话里说要来逮她起床，十分钟后就从门外直接进了屋。她站在床边，刚把衣服脱了下来，听到有声响，赶紧背过身去，就这么，背后的春光让他看了个完全。
而他，当时也不知道是傻了还是怎么回事，愣是在那儿站了好几秒钟，要不是她羞窘的哭着说莫泽南你到底要不要出去，他大概也就会继续站在那里。
现在想起来，他是不是那个时候，就觉得她所有的一切，都该是他的。所以，才觉得那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收回了思绪，曦雯将身上的白色蕾丝裙脱下来，换上了毛绒绒的厚睡衣。睡衣上还有早上沾的香水，闻着很舒服，曦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门开了，她双手放在衣服兜里，慢慢的走到莫泽南身边，然后坐下。莫泽南见她出来了，想要灭掉手里的烟，又想起她说其实她也抽烟的。于是，他就又吸了两口，然后才掐灭扔进垃圾桶。
他其实烟瘾没那么大的，除了，压力很大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抽的多一些之外，其他时候，他都是尽量不抽的。曦雯了解他，哪怕是在七年之后。
而今晚，他的心情应该是很不好。
曦雯开了电视，春晚继续进行着。抬头看看时间，十一点整。她双眼看着电视屏幕，其实一点都没有看进去。她在等着他先开口。
果然，他是坐不住了，这样的沉默实在是要人命。
“怎么这么晚？”他问。这语气还算正常，不冷不热的，就只是一般的询问。
曦雯没有转头，淡淡的说，“就多呆了一会儿。”
“一会儿是多久呢？”
“不就一会儿吗，能有多久。”
她看了看小桌子上，早上拿出来却忘了喝的牛奶还放在那儿。她伸手去拿。
莫泽南看着她，撇了一下唇，“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还不到八点，你说马上走——就算你再呆了一会儿，从那儿回来需要三个小时？”
曦雯刚拔下牛奶盒子上的吸管，一听这话，抬起了头，“等了很久，不耐烦了？”她笑。吸管插.入了盒子，她拿在唇边吸了一口，晶莹剔透的大眼睛望着他。
莫泽南从她手里不客气的夺过了牛奶，“是有点儿不耐烦，你得给我个说法儿。”说着，猛的吸了满口的牛奶，缓缓的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