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他缩回了手。
“我有些话想问你。”他说。曦雯点点头，“你问。”
他转头望着海边，那浪花拍打着沙石，哗哗作响，只让他觉得心烦。
他收回了视线，问她，“你爱过我没有。”
“没有。”她回答得轻描淡写。
“程曦雯。”他猛的转过头，抓住她的肩膀，大口的喘气。看样子，挫败而狼狈，还有，不甘。
“我早就说过，跟你在一起，只是为了让我妈妈安心，我不爱你，从来都不爱。十几年前你就该明白的事情非得要我现在再一起告诉你，我想要得到的男人，是他，是他！”
云灿看着她，笑了几声，手上的力道大了些，他朝她压过来，“你知不知道，我轻而易举就能得到你，只是我太窝囊。我tm今天再也不会这么窝囊了。”最后那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说话间，他咬着牙，撕扯着曦雯的衣服，只两下，她毛衣的扣子就被他扯掉了几颗，噼里啪啦的掉在车座上。
曦雯死死的按着他的手，眼里有泪，憋着，没有流出来。她仰头看着他，几近绝望的说，“别让我恨你。”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声音，以及，她颤抖着抓着他的手，募然，他有些恍惚，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脸，记忆突然就回到了某一年的某一天。
那时，就是这双眼睛，空洞的望着眼前所有的一切，她笑着，喃喃自语。她说，谁能告诉我，我是谁？
他突然就很恨自己，他怎么能对她做这样的事呢。猛然，他回过了神，将衣服给她拢好，然后将她拉到怀里，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曦雯，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她闭上眼，靠在他那并不算伟岸的肩膀上，眼泪，终于肆无忌惮的流了出来。
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哽咽着问她，“为什么，就是我不行？”
她说，“你是我哥，是我最亲最爱的人。”
他欠过身子看着她，“那泽南呢，你还爱他，是不是？”她没有再说话，只低着头，任由眼泪凝固在脸颊.
[若是可以，我也希望自己不要再爱他，那么，我所经历的那些苦受的那些难，就不会再将我折磨得疲惫不堪。等到一切都结束，我，终将远离。——程曦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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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完
第七章彼此成岸的两端
我还在码字，估计还有更，就是晚点。
明天要上班，诸位早点休息啊。
第七章 彼此成岸的两端 1
曦雯知道云灿对泽南动了粗，有些不放心，所以回去的路上给他打了电话。她没有问他伤得怎么样，只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他吃饭没有。泽南在那边笑了笑，说已经吃了，这会儿在家呢。他问她手机怎么关了机，曦雯说是快没电了，就关了机。她还说，跟云灿在一起.
泽南说好，让她早点回去休息。
挂了电话，曦雯想了想，让云灿开车送她去麓山水景。
泽南刚洗完澡换了赶紧睡衣准备在脸上涂药，听见楼下有车声，蹙了下眉走到窗前。他这位置，一般是没车经过的。
他看见曦雯从车上下来，笑着跟车里的人挥了挥手，然后转身推开了铁门。那车窗里，有人抬起了眼，望向楼上。泽南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拉上了窗帘。
楼下有了脚步声，高跟鞋的声音，是曦雯上了楼。泽南双手揣在睡袍兜里，慢慢的走到卧室门口。
曦雯上完楼梯还没转弯就看见了他，她停下了脚步，微笑着偏了一下脑袋，算是打招呼。以前她就是这样，俏皮，又很可爱。
“不是让你回去嘛。”泽南笑着说。他迎了过来。
曦雯朝她走近，笑着说，“知道你进了医院，不过来看看怎么好。”
泽南浅笑着，点着头，“放心，死不了。”
“要是真死了才好呢，毁了容可是生不如死。”曦雯说。见他抬眼不太友善的望着自己，她挑了挑眉。
“我死了你怎么办？”他故意问。
曦雯笑，“你是不是觉得，没有你我就过不下去？呵，可别忘了，这七年，可都没有你。”说着，她跟他擦身而过，进了他的卧室。
泽南在原地站着，唇角噙着笑，只是，那些苦涩在舌苔上泛滥成灾。没有他，她一个人也过了七年。这没有他的七年，她是怎么过的，有谁，可以告诉他！
他撩了撩颈后的头发，转身进了屋。
曦雯拿了保健箱，拿出药水和棉签，给泽南使了个眼色，泽南乖乖的在床边坐好。
“一共打了你记下？”曦雯认真的给他涂药，随口问道。
棉签在他的唇角动着，他不方便说话，伸出手比了一个“二”。见状，曦雯笑了，“还手没？”涂好了药，她收拾好东西放回药箱。
泽南摇了摇头，然后埋着头直笑。曦雯坐在他身边，伸手轻轻的扳过他的脸，眼睛里眼波流转，她问，“疼吗？”
“你在关心我？”泽南低声问。曦雯一怔，想要放开他，却被他拉住了手，按在那清瘦精致的脸上，“说你关心我，说你心疼，就这么难？”
曦雯垂眼不语。
他抬起她的下巴，墨黑的眸子直直的望着她，像是，要洞悉她心里所有的事。
“他今天，有些失常，我怕他不分轻重，你是男人，你应该知道男人动了怒，很可怕。”曦雯柔声说。
泽南点点头，“我明白。”
“他今天来接我，我跟他说了很多，以后，他再也不会……”她咬住了唇，没有再说下去。
泽南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一揽，她小小的身子就落入了他的怀里。他刚洗了澡，身上有淡淡的香味，还有些湿润的发丝挠着她的颈窝，痒痒的，心也痒痒的。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泽南真是瘦，睡袍有些厚，可是曦雯的手还是摸到了他腰背上的骨骼。明明，他昨晚将她的手按在他胸前的时候，她有摸到那紧实的肌肉的，可是，为什么这会儿抱着他，却没有一点壮硕的感觉？这男人，他平时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泽南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肩头，贪婪的在她脖子里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你穿藕红色针织衫很漂亮，改天，我再陪你去买一件。”他的声音柔柔绵绵的，很好听。
曦雯怔了怔，然后反应了过来。她一只手缩回来，握着被云灿扯掉了几颗扣子的衣服边儿，半晌，“嗯”了一声。
“这是他这辈子，最难堪的一天。”曦雯说。
泽南点头，说“我知道。”
“所以，不管他做了什么，都过去了。”曦雯错开身子看着泽南，她握了他的手，“其实，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关心我的人，你知道的。他，只是想要我快乐。”
泽南又点头，什么都没有说，再一次，将她拥在怀里。
“今晚别回去了，陪陪我。”泽南吻她的头发。曦雯没有吱声，他又说，“我只是，想抱抱你，想明天早上醒来，眼睛一睁开就看见你。”
曦雯笑了。她拍了拍他的背，说，“好。”
（琭琭插一句小清新：每天早上，一觉醒来，能看见阳光和你，那就是我要的未来。）
这一夜，泽南睡得特别香。一来是睡回了自己的床，二来，是整晚，曦雯都是睡在他的胸口处。他听着她的呼吸，感觉着她的脉搏，一觉，便到了天亮。
那时候，曦雯也是这样睡的，可总被他嫌弃。他记得，那时候他臭拽，说曦雯压着他呼吸不了，要是以后得了什么绝症，就要她负责。曦雯就会嘿嘿的笑着趴在他身上，说，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想着，他也就笑了，可是一动，才发现身边空了。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缺失心猛然严重。
他套上了t恤和睡裤，叫着曦雯的名字下了楼。曦雯在厨房里倒腾早饭，听到他的声音便转过了身，正好看到他走下最后几级台阶。
她笑着说，早安。
窗外透进来的阳光落在她身上，此时，她扎着马尾，手里拿着大汤勺，弯着眼睛跟他打招呼的娇憨样子，便是最美的容颜。
泽南有些呆住，一时挪不开眼。
良久，他咳了两声，走到她身后拿杯子倒了一杯温水，喝了一口，背靠在灶台上，探过脑袋问她，“煮什么？”
“鸡蛋面。”她说。
泽南拧眉，“鸡蛋呢？”
“在里面啊。”
“你直接放进去呀？”某个男人拍着脑门儿，又挠了挠后脑勺，瞪大了眼睛，“你真的直接放进去呀？”
曦雯点点头，样子很无辜。他彻底笑开了，止不住。曦雯有些生气，将勺子扔在他怀里，转身就要走。他赶紧拉住她，将她带到了怀里，下巴上的青须蹭着她的脸，“生气了？”.
她不理，头也不回。
“真生气了？”
“真讨厌。”她推他。泽南将手里的勺子放身后一放，双手扣住了她的腰，“下次，我做早餐给你吃。”
她轻轻的回头，睨着他，“真的？”
“嗯。”
她转过身来。这会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我把鸡蛋放进去之后才想起，应该要煎荷包蛋。”
“嗯。”
“可是我又不会，所以，就将就了。”她咧着嘴笑，“将就一次吧。”
泽南哈哈大笑，双手捧着她的脸就要吻下去。这姑娘，连犯错的时候都是这么惹人爱。
刚碰到她的唇，门铃突然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