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他极认真的看着他，“你告诉我，能不能跟我保证能一辈子都对她好？”
他的语气沉沉的，一字一句落在泽南的心上。他看着他凝固了的眉心，许久，他说，“我不保证能不能让她快乐，唯一可以跟你允诺的是，对她，一定是比对我自己好的。”
闻言，云灿坐直了身子。
“我……信你。”他垂了眼，望着杯子里的酒，良久，他说，“我也相信，你会比我更懂得爱她。”
泽南不再说什么，就看着云灿，过了很久他才开口。他问他，“如果当年我带她走了，你会不会恨我？”
云灿笑起来，“会，而且恨死你。”
泽南也跟着笑。云灿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了一杯，他说，“我都跟你说了那么多次我喜欢他，你要真带她走了，估计我会动了要杀你的念头。不过，兄弟间的感情怎么都重要，况且，那时候其实我知道曦雯心里有你，所以，你真的应该带她走。”
如果你带她走了，以后的所有事情便没有机会再发生。泽南，我或许会恨你夺走了我最心爱的宝贝，可我知道你一定会跟我一样，甚至比我还能把她珍藏得更好，所以就算恨你，也只有那么一小段儿的日子。可如今，你没有给我恨你的机会，却给了她遭遇灾难的机会，若是你哪天知道了那些事，我想你会比任何人更痛苦，包括曦雯她自己。
所以泽南，原谅我，无法对你说出那些只言片语。
泽南轻轻的举了杯，云灿跟他碰了碰，他说，“以前错过了的，我会慢慢补回来。”
“我可不可以当做，你在怨念我？”云灿突然说。泽南点点头，“你可以这么想。”
两人都在笑，屋里气氛很好，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打完球一起吃饭聊天的情景。他们都记得，那时候的话题，说的最多的，就是曦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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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毕，诸位阅读愉快。
第七章 彼此成岸的两端 15
吃过了饭，两个男人在沙发上抽烟，酒，接着喝，怎么痛快怎么来。可当他们聊得正欢的时候，门铃响了，云灿去开门，原来是南岚下了班过来蹭饭.
他给泽南介绍南岚。其实云灿住院那次泽南在医院就见过了她，这女孩子长得很秀气，白白净净的一张娃娃脸，眼神干净透明，倒有些像曦雯那时候的样子。
他对这姑娘是颇有好感。
泽南见她跟云灿说话那么亲昵，而且一看就是长期往这边跑的样子，他心里稍稍一想便觉得不对劲。
他喝了杯子里最后一口酒，从沙发上站起来晃了晃脖子，然后跟云灿说该回去了。
云灿知道他平时休息时间少，也就没有多留他。泽南换好鞋转身之前，又看了一眼站在云灿身后送他的小姑娘。
他认定了他俩有问题，所以走的时候唇角那抹晦暗不明的笑意直让云灿心里发毛。
“看什么看？”
见南岚一直盯着莫泽南远去的背影……她甚至还追出去了一些，云灿拧回了她的脑袋，南岚直叫疼。
“是不是觉得人家长得帅就想多看几眼呐？”云灿推着小护士往屋里走，嘴里不忘了挖苦几句。
南岚拍开他的手，皱着眉嚷嚷，“是很帅，多看几眼怎么了？”
云灿坏坏一笑，“曦雯的男朋友，你没戏。”
“你无聊。”
南岚瞪他一眼，不再搭理，自个儿跑到厨房里找东西吃。什么嘛，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难道盯着人多瞄了几眼就是对他有意思？再说了……可不就因为知道他是曦雯的男朋友才多看的嘛。
讨厌，真讨厌馁。
南岚有些气急，翻箱倒柜的动作大了些，动静很大，云灿靠在门框上看她，只想笑。
“哎我说，小护士你没事儿就跑我这儿混饭，自己都把工资存起来了，这太不人道了。”
南岚不理他，翻出他们之前吃的剩菜准备热一热将就。云灿见状，上去阻止她。“剩下的明天我吃就好，冰箱里还有菜，你重新做点儿呗。”
南岚转过头来，大眼睛眨了眨，“那你给我做。”
云灿笑着，“我这倒是给自己找麻烦了。”说着，放下手里装剩菜的盘子便开始忙活起来。
这姑娘今天食欲好得不得了，他给她做了一大碗面都吃了个精光。云灿啧啧了几声，感叹她吃这么多不知道肉长到哪儿去了。
南岚吃过了饭，霸占他电脑玩儿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困了才离开。
她走到门口，在云灿说着明天那个病人怎么的怎么的时候，她突然转了身，撞在了他身上。
云灿停止了说话，看着她，半晌他笑着说，“你身上安了弹簧啊，怎么突然弹回来了。”
她望着他，像是一下子就变得紧张。云灿低下头去看她，正要开口说什么，她突然就说，“你知道为什么今晚我那么能吃么？”
云灿摇头。
“因为是要为我鼓起勇气补充能量。”她说。
云灿心里一动，半张着嘴。南岚看了他一会儿，咬了咬唇，然后松开牙齿，下唇上有了浅浅的牙印。
“季云灿。”
“嗯？”
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以往，工作的时候她叫他季医师，私下里她都叫他大叔——这样的称呼，他不习惯到了不舒服的程度。
“其实我喜欢你。”
“……”
“可是你太蠢了，不是，你不是真蠢，你在装，你装着不知道。再不说出来我就要憋死了，所以，我一定要告诉你。”
“……”
“不管你是否接受，我也要亲口跟你说，哪怕是被拒绝了好歹也要对自己的感情负责是不是？季云灿，我再告诉你一次，我喜欢你。”
她其实是知道的，哪怕是嘴里说着不管他是否接受也要亲口告诉他，她明白，再没有比被他拒绝更让她害怕的事情了。可是她没有办法，一定要说，一定得说，必须说。毕竟，她从未像这样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到，他的喜怒哀乐都占据了她生活，占领了她的思想，所以，她不想搁浅这段她用尽全力投入的感情。
“小岚……”
“你心里想着谁，我很清楚，我也愿意等你。因为我知道，大叔你其实是很在乎我的，不然，你也不会记着我爱吃哪个牌子的奶酪，更不会每次吃饭的时候帮我把葱花挑出来……”南岚的声音逐渐低下去，而后，她仰着头看他，“我要等着你，等到你自己发现你喜欢我的那天。”
说完，她装着胆子垫脚朝着他脸上吻了一下，然后红着脸转身跑了。
云灿呆立在原地，许久，浅浅的弯了唇……
是呀，他怎么会记得她爱吃哪个牌子的奶酪呢？他刻意去记着的。这姑娘要求很多，挑剔得要死，他可不想经常为了这点小事儿惹得她炸毛。
他又怎么会每次都下意识甚至理所应当的帮她挑出菜里那让她恶心的葱花呢？她讨厌葱讨厌一切有刺激性气味的东西，所以她挑食，不吃这个不吃那个，他看着烦，这么瘦还挑三拣四。可又拿她没辙，于是每次在食堂打的饭都会给她挑出她不爱吃的……
云灿拧了眉，他实在是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去做这些，她的事，跟他有半毛钱的关系嘛？
你不是真蠢，你在装，你装着不知道。这是她说的，这一点，他承认。
早在很久前他就发现了，可是他从来都不躲。这又是为什么……今晚他有些烦躁，心里乱如麻。
第七章 彼此成岸的两端 16
莫泽南和章国城一起吃午饭，话题没有离开前两天的那场拍卖会.
切着牛排，泽南略有深意的笑着看向对面的男人，他说，“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会你还真是不惜血本的买下那条项链啊。”
章国城耸着眉，浅浅的一笑，“我觉得值。”
“这该是花了你这些年所有的积蓄吧。”泽南笑着，言语间尽是戏谑。
章国城笑而不语。
泽南突然“嘶”了一声，放下刀叉朝前面倾过身去，“怎么看都觉得你很风sao……不对，章叔你一定是有女人了。”
闻言，章国城哈哈大笑，“泽南，你就慢慢猜去吧，猜准了，我白给你打一年工。”
泽南坐直身子继续吃东西，摇了摇头不再调侃他。章国城看了他一眼，问，“今晚商会的晚宴你去不去？馁”
“去。亚昆那谁……邱尉钦是吧，之前约了好几次ann都替我挡了，要再不见见人家，该说咱们信立拿腔作势了。”泽南说。
章国城点点头，又说，“带女伴的？”泽南抬了眼，切牛排动作停下来。
“带曦雯去？”
“她……断然会拒绝。”
泽南喝了口水，不再进食。最近胃口越发的不好，就这两天就疼了他好几次。不由得想起二叔和君君老在他面前啰嗦……说起来也好些日子没回去跟家人聚聚了，得找个时间。
他看了看时间，眯了下眼，突然又说，“还真要叫她去，我看着她吃硬不吃软，越是纵着越给纵出毛病来。”
*
曦雯下了班和叶可人几个女孩子一起走出公司，最近她常常不开车，因为爸爸回来了，所以每天工作一结束便陪着他们吃饭逛街。程迪伦那边有司机，她也不便开车去。
刚从大厦出来，还没来得及跟同事说再见，便看见莫泽南的车子停在那里。她在原地站着，叶可人和monica见莫泽南从车上下来，便自觉的跟曦雯说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