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如果我不签呢？”慕容萱放下文件，平静地问王律师。
“慕容*****不签的话就拿不到罪证，自然就不能拿回原本属于你的一切。”王律师回答。
“他马上就要咽气了，为什么还要那些股份？带进棺材吗？”慕容萱冷讽。
“这是慕容老先生去世后的事了，现在我只能保密，你迟早会知道的。”王律师推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细细打量着慕容萱脸上每个表情，慕容家的人果真个个不好对付。
“让我大胆猜测一下。”慕容萱微微一笑，“他需要那份股份，因为捏在慕容旭的手里对他来说是个威胁，更明白的说，慕容旭不是他的继承人，他是为了那个神秘的继承人在扫清障碍。”
王律师的眼球缩紧，暗暗冒汗，只是一份文件就让这个年轻女孩看穿一切，他忽然没了能够说服她的信心。
“想必现在我是龙云继承权最重要的一颗棋子，那些股份会要了任何一方的命，我说的对吗？”
王律师又推了推眼镜，以掩饰自己的不安，“慕容*****也可以不签，胜算还是在慕容老先生一方，可那样的话慕容*****会一无所有，你不想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吗？”
“不要说的好像是施舍！”慕容萱目光冷峻，口气硬的像石头。“那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拿东西去换！想必这场仗他和慕容旭打了不是一天二天了，现在双方是势均力敌你死我活。这才想到了我？我不是他的工具！想丢便丢，要拣就拣。这场继承权争夺大战，我要它暴露在阳光下，让世人都来看看慕容家已经腐朽到根了。比起那些钱，我更愿意看到他们斗得两败俱伤，让我爸妈泉下有知，他们是怎么对待一个可怜的孤女的！”
“慕容*****，真要闹到那个地步，你能独善其身吗？到最后还不是两手空空。”王律师的额头上真的冒出汗珠。
“无所谓。”慕容萱冷冷一笑，“我本来就一无所有，俗话说的好，光脚不怕穿鞋的。”
“慕容*****，你现在比较激动，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们三天后再谈。”王律师只有拿出缓兵之计，只期望慕容萱回头能够想通，毕竟是那么一大笔钱，这个世上还有不爱钱的？见过和人结仇的，没见过对钱有怨的。
“再见！”慕容萱站起来便走，这里她一刻都不想待了。
走出医院，慕容萱想找地方躲起来大哭一场，完全没了在病房的冷静，谁来告诉她世间除了利益到底还剩什么？为了钱，亲人相互陷害，算计来算计去，什么都不顾了。
摸到口袋里那张门卡，慕容萱想到一个地方，关林的家，那里不会有人打扰，没人会发现她的失控。坐上车，慕容萱来到关林家。
又是半个月不在家，打开门闻不到一丝人气，好像这里不曾住过人。
灯也不开，慕容萱呆呆坐在沙发里，眼泪先是一颗一颗掉落，然后汇成河。
“啊！”慕容萱仰头恸哭。
看到父亲被母亲砍死的那刹没有哭，得知母亲畏罪自杀的瞬间没有哭，不是她没有眼泪，而是已经害怕到忘记哭。后来，签下一纸协议走出慕容家没有哭，不是没有眼泪，因为眼泪没有用。
可，为何现在此刻，眼泪却像外面突然毫无预兆到来的风雨，猛烈又无休止。
凌晨，飞机晚点的关林拖着疲倦的脚步回到家。在打开灯的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眼花了。
客厅的沙发上，慕容萱小小的身体蜷缩在里面，让他寸步不能移，深怕惊动到她，害怕那是幻影，听到声响就如影消散。
27、第二十七章 ...
27
关林将行李丢在脚边，轻悄悄走到沙发旁，慕容萱一动不动躺在那里，一点都不知道房子进来一个人。关林慢慢蹲下来，手抚开她额前的碎发，露出宽敞光洁的额头，倾触一吻。
慕容萱眼皮动了动，光线流进眼睛，记得自己一直坐在黑暗中，怎么会有光亮？天啊！天亮了！她一下惊醒，睁开了眼睛。
“呵！”
一双眼睛正盯着她，慕容萱吓了一跳，倒吸一口气，叫出声来。
“是我。”关林说话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只有秘书知道他回来，因为遇上飞机晚点，连母亲那里都没有报备。慕容萱摇摇头，她不知道他要回来，如果知道不会过来。
“你不舒服吗？”关林问道。她的脸色灰白，表情萎靡不振的。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热度，反而是冰凉的，仔细看像是哭过的样子，眼睛红红的。“还是遇到什么事了？”
慕容萱还是摇头，不想说话。家丑不可外扬，她的家丑不想让他知道，不想他知道慕容家有多丑陋，而她就生在那样丑陋的家庭，那样会让她觉得自己更可悲。
“那你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关林显得极有耐心，不疾不徐地问。
慕容萱靠向他的肩头，像蔫了的花，暂时让她靠向坚实的肩头，她需要喘息的时间重新振作。“让我靠一下，一会儿就好。”她轻轻说道，缓缓闭上眼睛。可以一直靠下去就好了，很舒服，很牢靠。
关林没再问下去，她不想说就是用撬棍撬也撬不开，抬起手抱她入怀。如果她想要，他愿意是港湾供她一辈子停靠。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萱仿佛都要昏昏欲睡之时，关林在她耳边说道，“我脚麻了。”
慕容萱眼睛睁开一条线，奇怪地望着他，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一直蹲在沙发前，自己就趴在他的身上，难怪脚会麻。慕容萱连忙起身，一个不稳，两人都摔在地上，关林闷哼一声。
慕容萱在上，关林在下。关林龇着牙，慕容萱趴下来的时候，胳膊肘狠狠地抵在他的肋骨上，一阵钝痛。
“对不起，对不起。”慕容萱忙不迭要从关林身上起来，越忙越乱，身体不经意间相互摩擦着，引来关林更痛苦的表情。
抬手落下她的脖子，关林堵住了慕容萱的唇，只想解饥止渴，想得到简单干脆的快乐。
“唔……”慕容萱喘不过气来，出声抗拒。
关林一个翻身，将两人的位置颠倒，依旧没给慕容萱反对的机会，低下头吻住她的唇，这次吻得更彻底缠绵，不计后果。揉乱了她的发，揉乱了她的思绪，她开始在他唇里恍惚地呻吟，自动地搂上他的脖子。
他将唇移到她的耳垂，那里是她的敏感点，唇舌像画笔在耳廓耳垂上描画，逗得她在他怀里颤抖。“chers……”关林对着慕容萱的耳朵呢喃。
慕容萱听不懂他在她耳边念着什么，只知道自己想从他的身上获取些温暖力量，她也想要他，十指插进他的头发里，紧紧攀附着他。
关林解开她身上的裤扣，长指探进封闭的禁欲，慕容萱下意识夹紧双腿。“放松。”关林小声哄，手掌稍稍用力撑开她的腿，拨弄那片鲜沃的乐土。
慕容萱进入一片五彩的世界，在里面飞翔跳跃，身体越来越轻飘了起来。衣服一件件从身上剥离，还原成出生时的状态，风雨飘飖的深夜却一点都不冷，反而是难以摆脱的火热。
“好热。”慕容萱嘴里发出声音，在他身下不停扭动，想纾解心头的那团火。
关林撇撇唇，满足身下的人为了他发狂，虚荣心驱使他更加卖弄撩拨，听着慕容萱失控地在他耳边尖叫剧烈喘息。
慕容萱轻声啜泣起来，人都是有欲望贪念的，慕容龙和慕容旭贪图金钱权利，她渴望他带给她的温暖悸动，怕只怕上了瘾无法戒除。
关林吻着她泪湿冰凉的脸颊，“为什么哭？”他问道。
“好丢脸。”慕容萱承认自己的懦弱，屈服于欲望的懦弱。
“有什么好丢脸的，快乐就要表现出来，你也让我感到快乐，我们彼此彼此。”关林边说边抓起慕容萱的手，按在他的下腹部，慕容萱窘迫地想躲，却被关林牢牢掌控住挣脱不开。
“人不该否认欲望，不要遮掩躲藏，诚实地面对它不好吗？”
慕容萱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或许应该如他所说，诚实面对尽情享受这不多的时光。不管明天到来的是晴朗天空，还是乌云密布，今晚就该被留下抓住。
抬起头，慕容萱衔住关林的唇，学着他吻他，唇舌从唇角滑下顺着喉结来到他的领口，咬开第一颗扣子。关林一把抱起她，“我们到床上去。”慕容萱红着脸点头，不去想明天该如何对奶奶解释，今晚不顾一切想和他在一起。
关上卧室的门，关林将台灯扭到最小，昏暗的灯光下，慕容萱如同一座上等的白瓷，散发出动人的光彩。把她的手放在衣服领口处，说着，“帮我。”
慕容萱垂着头解开他衬衣的每颗扣子，文明的衣衫下是雄性动物结实的身躯，很美，慕容萱想起中学美术教科书上的希腊雕像，原来古人不是杜撰。
手来到他的裤扣上，迟迟下不去手，羞涩地轻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