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此时,她才深深地体会到那句“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格言。
  过了许久,她几乎是费尽了全身力气才慢慢的坐起来,转头四处张望。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把所有在做法事的法师们吓得屁股尿流,慌忙抛掷手里的做法工具,踉跄奔跑,边跑边大喊:“鬼啊!有鬼啊......!”在这种场合下,一听说有鬼,所有人也吓得头也不回的跑了。
  贺紫也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出现,竟然把所有人吓得惊慌而逃,显然,众人是把自己当做鬼看了。虽然,这并不是她的本意,但是,这样的场面,她还是遏制不住的笑了。
  这时,一位披麻带孝的中年妇女走到贺紫跟前,瘦瘦高高的个子,清瘦而憔悴的面容,她眼睛湿露露的凝望着贺紫。用擅抖的双手从头到尾把贺紫摸了一偏,确定贺紫是人而不是鬼后,“哎哟!”一声大叫出来,喜出望外的叫着:“活了,活了,真的活过来了。”
  “我......。”贺紫欲说出口的话还没来得及讲出,便已被一具温暖身躯的拥抱给吞了回去,而对方更是将她搂得紧紧的,害怕她再消失似的,一面激动地说:“哦!丹儿!谢天谢地!你总算活过来了。”
  等等!等等!我是贺紫啊!怎么会变成这妇女口中的丹儿呢?还有程菲呢?学校呢?还有我那莫不关心的高考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贺紫正在寻思时,再次出现一位中年男人,穿着怪异的古装,往她这边走过来,激动地握着她的手,他们四目相对,从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里看到了千言万语。
  刹那间,他们似乎彼此了解,彼此懂得,又似乎那么的陌生,那么的遥远。接着,他哭了,泪水从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往下流,哽咽道:“丹儿啊!你能复苏过来是至今未有的奇迹啊!继而感天谢地起来,说什么苍天有眼,悯怜他李某......。”不同的是,他的哭不再是撕心裂肺,而是喜极而泣!
  后来,在和他们碌碌续续的淡话中,贺紫已了解了大致情况。原来校园里的那一道光茫,已经把她穿越时空来到了唐朝,唐太崇‘李世民’持政年间。而那两位中年夫妇,已经变成了她的父母。不知道为何她会来到唐朝?也不知道为何她会来到李府?更不知道为何她的灵魂会到这女子的身体里?这女子名叫‘牡丹’,应该是在‘牡丹花’盛开时节来到人间的吧!她是李俯的千金,从小体弱多病,爹娘希望她的身子骨如男孩般强壮,所以喜欢叫她丹儿。两天前已病故——。于是,贺紫就水到渠成当上李府的千金,唐朝的子民。
  贺紫并不知道,在她昏昏欲睡的日子里。程菲和她一样已经穿越时空来到唐朝,不同的是,程菲还是程菲,她被那道光茫送来到这片莫名奇妙的荒野里。
  当程菲苏醒过来时,正是夕阳西沉,却把暮霭的阴霾咬得破碎,从树缝中射下斑驳的光影,照在她茫然的脸上。她侧着头,摸着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贺紫呢?我们不是在学校一起看食日的吗?怎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团团的凝问快把自己的脑袋炸开花了。
  她使劲的摇摇头,渐渐地,终于,她想起来了,想起最后的意识,在黑漆漆的食日里,只看见一道强烈的光芒,然后身体轻飘飘地浮了起来,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她漫无目地的游荡着,心想,无论这里是中国还是外国,既来之,则安之。目前最要紧的是,如何能走出这片荒野才是唯一的。
  远远望去,荒野上犹如盖了一片绿色地毯,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美丽;如此的美景令程菲心旷神怡,怀着一丝丝的体力走着,走着......。
  “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遇顶风也能开。”就在不远处的山脚下,有一股轻烟袅袅,这意味着有人在山脚下居住。她欣喜若狂,托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三步并作两步走,一摇一摆来到木竹门槛前。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座木搭的草茅房,榨小却很干净。金黄色的落日将草茅房染成满座金屋,茅房直垂下来的条条竹草,像似金光闪闪的金条,美丽极了!
  周围用木竹将草茅房围绕着,一个大圆圈连接着木竹门,里头饲养着不少的鸡、鸭。它们有的在吃饭、有的在追逐、有的在喝水,在享受着天伦之乐。
  这时,走出一位年过五十旬、穿着古装的老奶奶,满头白发,手里拿着一个装满青菜的篮子,一张慈详的面容。看见程菲站在竹门外,笑盈盈地走过来,温和地说:“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呀?迷路了吗?”继而两眼直直的盯在程菲的身上,眼神怪怪的。这时,程菲才意识到,自己也穿着让人觉得怪异的贵族校服,同时,思绪也混乱了,目前的状况让她弄不清是古代还是现代。
  “奶奶,您好!是的,我迷路了”。程菲轻声地说:
  “我,我......”,突然,她觉得浑浑噩噩,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奶奶见她张口结舌、莫齿难言的样子,便牵起她的手往里走,和蔼可亲地说:“姑娘,你病了,你的脸色苍白,嘴唇发青,额头还直冒虚汗。”一边说,一边把程菲带进里屋,“你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奶奶去给你煲点草药,喝完就没事了。”说完,奶奶转身走了出去。
  程菲头晕目眩得很,在模模糊糊中,感觉坐起、躺下、坐起、吃药、躺下。一连串折腾后就死睡了过去。
  第二天,程菲被鸡、鸭的啼叫声给搅醒了,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换上了古装。一惊,整个身躯立马从床上跳下来,只不过,这次不再是精疲力竭,而是换来神采奕奕。
  程菲轻轻地推开大门走了出去,看见奶奶正在给鸡、鸭喂食物,她迈开大步走过去,“奶奶,您好!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你的大恩大德,小女永世难忘!”她怀着感恩的心真诚地说。
  奶奶笑逐颜开地看着她,“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看到她神采飞扬的样子,奶奶撇撇嘴,点点头,“嗯”了一声。或许奶奶正为自己的医术而自我赞叹吧!
  她挽起奶奶的胳膊,微笑着说:“奶奶,我本人名叫程菲,其实,我来自——”话到咽喉处就卡住了。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下,她不知如何作自我介绍,因为目前的情况实在太让人怪异了。她心想,眼前的奶奶,古装,难道是在拍戏吗?那为什么——?可是!肯定不是,其它演员呢?导演呢?设备呢?还有奶奶的舍身相救,太离谱了,这太离谱了。不行,必须得先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看她半天没介绍清楚,奶奶便拉她坐在院子的竹椅上,轻轻地握着她的手,亲切地说:“孩子,奶奶不知道你来自何方,也不知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只知道你的到来奶奶非常开心,非常高兴,只是——?
  “奶奶”,程菲打断了奶奶的凝惑。“这里是哪里呢?”程菲忐忑地问,心里有些不安。
  “常乐山”!奶奶回答。
  “常乐山”?
  多么奇怪的名字,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程菲一脸的困惑!
  “是常乐山啊!当年‘李世民’,也就是当今皇帝。”
  什么?
  李世民?
  皇帝?
  程菲惊叫起来,声音提高了八度,显得非常惊讶!“奶奶,你......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是唐朝年间?”
  “是啊!你这孩子,怎么了?不会是生了一场病,把自己的脑袋瓜子给病坏了吧!”一面用一双粗糙的手按摸着程菲的额头,程菲很惊愕的看着奶奶。
  奶奶继续说:“当年,李世民带着部属攻打‘刘黑闼’,这刘黑闼是‘窦建德’的部下,他打着为窦建德复仇的旗号,在河北起兵反唐。后来,被李世民指挥了平定,第一次起兵的战役仅仅两个月就取得了胜利;李世民和部属带着胜利的喜悦经过这里,在这里欢呼歌颂。李世民登基称帝后,便诏告天下,把此地称为‘常乐山’”。
  奶奶见程菲听得入神,接着又说上:“后来,我和老伴迁移到这里,只可惜,我们膝下无儿无女,从此,我们以卖草药维持生计,过起相依为命的生活。直到有一天,老伴上山去采药,不幸被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咬伤,便丧命归天。”说着,两行无声的泪水从奶奶纵老的脸上直流下来。“哦!奶奶!你太苦了,太苦了。”程菲拥抱着年迈的奶奶,眼睛渐渐地湿了。
  半响,奶奶抬起头来,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二十几年过去了,我都不愿意离开常乐山,老伴走了以后,我就对天发誓,一定在这里终身陪伴着他,只有这样,他在山坡上才不会觉得孤独、寂寞。”
  是啊!多么伟大的爱情!多么圣洁的贞操!不能不让人钦佩老人们的真情、真爱,他们就这样彼此守护着,守护着他们认为最神圣的爱情。“孩子,请牢记,人间仍有真爱!”程菲默默地点点头。
  “奶奶”!程菲再次打断奶奶的寻思。
  “嗯”!奶奶回过神来。
  “现在我无处可去,能否在你这里借住几天?”程菲不好意思的说:
  “好啊!好啊!”奶奶兴奋起来,“好孩子,如果你不谦弃寒舍,不谦弃奶奶,那么,就长居于常乐山吧!奶奶长年孤独一人,寂寞之苦,可想而知,你能留下来,奶奶不知有多欢喜。孩子,你同意做奶奶的干孙女吗?奶奶一脸的渴望。
  程菲按捺不住,鼻子一酸,眼泪便哔啦啦的流下来,抿着嘴,拼命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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