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太庙献囚，会说话的头颅（3更）
二月二，龙抬头，是个好日子！
这一天，离开京师，在辽东被‘山贼’掠走的魏忠贤，爬过千山万水，终于回到了京师。
然而，却没有人迎接他！
因为，今天，整个朝廷都在举行一个端庄肃穆，却又充满了喜庆的仪式！
太庙献囚！
去年曹化淳督师辽东，将努尔哈赤打的像落水狗一样落荒而逃，还擒获了他的两个儿子，一个侄子。
这在大明的对外战争中，已经是多少年都未有过的好消息了。
所以！
一定要举行一场盛大的太庙献囚仪式。
太庙的位置，在午门以北，内阁以南，紫禁城中轴线的东侧。
这一天，满朝文武都穿上了朝服，皇帝一身龙袍，带这个熠熠生辉的金冠。
曹化淳扶着皇帝，一点点的进入太庙。
然后，宫廷乐师开始吹奏《丹陛》乐曲。
苍凉幽怨的乐曲，显得古朴沉重。
这是一支来源于上古时候的乐曲。
皇帝苦着脸，不停的小声问曹化淳：“什么时候能完？”
曹化淳一脸的黑线：陛下，这么重要的时刻，您老人家就不能消停一会？难道，那个匠作玩意这么重要，比老祖宗都重要？
但一分钟之后，曹化淳知道自己错了。
天启想要快些完事，和自己的爱好没有关系。
因为……他头上戴着的皇冠，实在是特么的太沉了，足足十几斤，纯金的！
能压死人！
“献囚……”
等皇帝和百官就位以后，礼部一名官员出来，拿出又长又臭的祭文，对着太庙念了半天，众人行礼行到腰酸背疼之后，才终于开始了最热烈的环节。
献囚！
献囚，并不是杀囚。
而是将俘虏系上白色的带子，由人带领着，在太庙中走一圈。
然后，有祭司出来，带着人跳舞。
这是一个盛大的仪式。
不过，天启皇帝显然平时的功课没做好，看到皇太极、阿敏和阿济格三人被牵出来放在太庙灵位前的时候，突然大喊一声：“你们别动，让朕来杀…．「…”
说完，伸手摘掉了自己头上的皇冠放在椅子上，抽出宝剑就往俘虏处跑去。
吓得阿济格三人差点就抱头鼠窜。
当然，被吓到的不止是三个俘虏，还有众位大臣。
一个个懵逼似得看着皇帝。
“陛下……”抽出一把拉住天启，苦着脸，低声道：“陛下，太庙乃重地，不宜见血，太庙献囚，不杀囚！”
“啊？”天启顿时泄气，道：“那有什么好玩的，不玩了不玩了！”
曹化淳没奈何，只得连哄带骗，让小皇帝将这个太庙献囚的闹剧演完。
唉……累死了！
曹化淳忽然觉得，整个太庙里，自己似乎比台上的皇太极、阿济格和阿敏还累！
……
太庙献囚，并不是所有的官员都有资格参与。
那是三四品以上的官员，才特有的荣耀。
四品以下的，该干嘛还要干嘛！
比如此时此刻的包拯，正在兵部衙门后院，专属于勘运司的地方，做研究！
他的身边打开了一个箱子，箱子里，一半是草木灰和石灰的混合物，上面还放着一颗颗的头颅，被腌制以后，已经分不清原来的面容，只能同头发上可以看出，这是蒙古鞑子的发式！
“包大人，水到了！”
两个兵部的力士抬着一缸清水从外面进来，气喘吁吁的，将大缸放在了包拯的旁边。
包拯点点头，道：“去，把外面的门关上，任何人不得进来！”
“是！”两名力士都是包拯的亲信，一个叫做张龙，一个叫做赵虎！
王朝马汉二人出差了，没回来。
张龙赵虎二人将大门关闭，不让任何人进入勘运司来。
包拯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道：“拿一个首级过来，丢进水里去！”
“是！”
张龙过去，捡了个小女孩的首级。
小女孩还睁着眼睛，似乎死不瞑目。
只是她的眼睛和面部皮肤被石灰腌制之后，显得干秕很多。
“得罪了！”张龙朝那女孩首级道了一声歉，然后丢尽了水里。
“大人，你这是作甚？”赵虎不明所以的问包拯。
包拯平日里断案如神，赵虎最是佩服，没事的时候，也想跟大人学点手艺。
包拯道：“有人举报说这些首级是边军杀良冒功，杀的都是我们大明的百姓，本官想要看看，这头颅到底是不是我大明百姓！”
“．．啊……”赵虎奇怪的道：“不是吧，大人，这头颅放在水里面，就能辨别出真假来么？”
他看了一眼张龙丢进去的那个小头颅，已经沉到了缸底，别说辨别，就是看也看不到啊。
“放心吧！”包拯摸着胡须，道：“这水中的头颅，它会说话！”
“什么……”张龙和赵虎二人同时后退，吓得差点跌倒在地：“大……大人，您别吓我们了！”
“呵呵，别害怕，我说的说话，和你们想的说话，不是一个意思！”
张龙赵虎这才微微定心。
约莫一个小时之后，水中出现了些许的变化。
那臣在缸底的女孩头颅，因为吸饱了水，所以浮了上来。
包拯伸手将那女孩头颅拿起来，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他的目光又瞄到了盛放头颅的箱子上面。(得钱好)
“去，张龙，换个首级，投进水里！”
“是……是，大人！”
张龙壮着胆，去挑选头颅。
包拯道：“就左边第一个，那是个老者的头颅！”
“是，是！”
张龙按照包拯的指示，挑出头颅丢在水中。
一缸清水，涟漪微荡！
又过了半个时辰。
老人的首级和之前那个年轻女孩的首级一样，浮出了水面。
包拯从水中将老人的首级捞出来，伸手将淋湿的头发捋到后面。
老人的脸，顿时呈现在了包拯的面前。
这是一张沧桑的老脸，皮肤微皱，黝黑黝黑。
包拯仔仔细细的看着这张脸，顿时，眉开眼笑：“哈哈……头颅，终于说话了啊……毕自肃，果真是胆大包天，该死，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