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柳老爷哪里受得了这个，看着儿子那么荒唐不成器，更是怒从心头起，往柳书岑**上狠狠踹了一脚。柳书岑平日里对柳老爷就没什么畏惧，此时被当众踹了一脚，颜面尽失，哪里忍得下，爬起来便又冲柳老爷打了一拳……父子俩就在听雪楼里不顾脸面、身份地厮打起来。
这一打，倒把沐雪和李中元等人看呆了，没想到今天的事情进展如此顺利，而且还发展得那么出人意料。听雪楼外众人也都看戏般笑的笑，闹的闹，好一阵讥讽。倒是苏墨寒有些悲悯地看着两人，柳家父子当众互殴的消息，想必很快便会传遍整个清风镇。
谦谦君子寒烟起 第126章 玉然烟小试牛刀
柳老爷被柳书岑压倒在地，眼看又是几拳重重挥下来，柳老爷突然高呼道:“四位，请现身吧！”
苏墨寒勾起嘴角轻蔑一笑，果然有帮手，看来一场打斗是在所难免了。
他这样想着，四道身影已破窗而入，其中一个身影快如闪电，将柳书岑的拳头接住，抬手一甩，便把柳书岑摔在了地上。
“柳老爷！”四个穿着一样的黑色衣服、佩剑也一模一样的男子整齐地立在柳老爷面前，拱手说道。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四剑客。”一个略带讥讽的声音从二楼传来，众人视线移上去，长身玉立的高贵男子自然就是玉晚镜。听雪楼外又响起细碎的议论声，揣测玉晚镜是站在哪边的人。
四剑客的目光也移到他身上，许是玉晚镜平日里极为低调，竟不被他们所认识。为首的一人只当他是多管闲事，出声喝道：“既然认识我们，就躲远点，不要多管闲事！”
李中元只想笑他们孤陋寡闻、妄自尊大，上前一步就要亮出玉晚镜和苏墨寒身份，被苏墨寒伸手止住：“前辈只管坐看好戏便是。这四剑客威名远播，我兄弟几人早想讨教，如今有此机会，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贤侄既有此兴致，李某也不便打扰。”李中元笑着将沐雪拉到一边，保她免受波及。沐雪双目炯炯地看着苏墨寒，也是信心满满。
“你们此番破坏柳少爷求亲，柳老爷已是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你们计较。识相的快点滚，不要惹恼了柳老爷。”为首的那个又站出来，恬不知耻地说着。听雪楼内外皆是一片哗然，原来柳家就是这般歪曲事实、颠倒黑白，毫无半点悔过之心。一时间，对柳家的非议又多了几分。
玉晚镜还未说话，玉然烟便从他身后忽然冒出来：“不要跟他们废话了，自从伤势好了之后，一直没机会动手。现在，就拿他们练练手！”说着，也不等玉晚镜点头同意，人已飞了出去，秀气的瑟月剑直指为首的剑客。
“哼，找死！”四剑客之一冷哼一句，根本没把这个看上去过分秀气的小子放在眼里，出了剑便迎上去。其他三个也跟着将玉然烟围在其中，大概是打算速战速决，先解决一个玉然烟。
玉晚镜和苏墨寒两人一个站在一楼一个站在二楼，只背着手观望，并不出手相助。李中元自然也是认出了女扮男装的玉然烟，不由得心中一笑，倒颇有几分喜爱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只是玉然烟能否以一人之力抵挡四剑客，这就不得而知了。李中元瞥见苏墨寒笃定安然的神色，再看玉然烟时，也收敛了小看之意。
到如今，玉然烟的剑法经过宇文乐、苏墨寒的指点，早已不是刚出三石村时那样菜鸟的水平。加上在明月轩对抗白鸟和骁王府外与慕容锦衣打斗，有了一些实战经验，剑法娿越发像模像样。如今的她，对付江湖一般小辈，早已不在话下。
而这四剑客，说来也算小有名气。只是许久不曾听见他们的消息，如今竟已沦落到助纣为虐赚取不义之财的地步。
玉晚镜和苏墨寒安静地观望着被四剑客包围其中的玉然烟，脸上渐渐露出了赞赏的笑意。玉然烟还是比他们想象的成长要快，玉门剑法越发纯熟乃至得心应手，以一敌四，竟是不落下风。只是招式中的凌厉和杀气还不够，想来玉然烟还没有杀过人，或许以后再被逼入绝境，她还会得到更快的成长。
苏墨寒忽然又想起在与慕容锦衣对决时，出现那样匪夷所思情况的玉然烟。后来玉晚镜嘱咐萧冶将昏迷不醒的玉然烟带走，据萧冶说，玉然烟昏睡了一个时辰便苏醒过来。请来大夫给她把脉，仍是毫无异常，只将一些外伤小心处理之后，玉然烟就又活蹦乱跳起来。那到底是什么情况，苏墨寒和玉晚镜曾经专门就这个问题讨论了许久，仍是毫无结果。难道，玉家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嘭——”突然爆发较为大声地响动把苏墨寒从沉思中惊醒，抬起头时只看到四剑客之一吐着血倒飞了出去，身体撞散了听雪楼好几张桌椅，把老鸨心疼地直拍胸脯。
攻破了一角，剩下的三个就更好对付了。苏墨寒欣慰地看着玉然烟，她面带笑意，好像在做一件极有趣的事情，看样子是真把四剑客当成练手的工具了。没过多久，剩下的三个也都一一被踢飞出去，玉然烟得意地瞥了他们一眼，邀功似的看着苏墨寒。
听雪楼外众人也想不到，这个看似秀气的小子能够一下子就把那飞扬跋扈的四剑客全部打倒，怔忪片刻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只有柳老爷面色铁青地看着狼狈倒在地上的四剑客，口中骂道：“没用的东西！”
“咻——”破空声快得好像刚刚才听见就已近在眼前，玉然烟还没反应过来，苏墨寒已经到了他的身边。
“哟，四剑客也做这等令人不齿的事情？”苏墨寒讥诮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四人，原本挂着淡淡笑容的脸上，此刻已是微寒，他举着的右手中赫然是四把飞刺。
玉晚镜目光冰冷地看着苏墨寒手中的四把飞刺，身影一动，人已经不在原地，众人只听见“嗷嗷”几声惨叫——原本还倒在地上面有不甘的四剑客，此时已是完全瘫软地昏死过去。
“你、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的朋友是不会放过你的！”柳老爷见果真大势已去，仍旧不愿就此服输，看着几人彻底昏死，胆气也去了七八分，只得提高些音量来壮自己的声势。
玉晚镜利剑般的目光直射向他：“还有多少人尽管来，有胆子暗算，就要有本事承担后果。”
“柳老爷，事到如今，还不肯服软？这里随便一个人，就能让你筋脉寸断而死，还有你的宝贝儿子。你也不希望柳家后继无人吧？”苏墨寒的语气也寒了几分，早已不似先前那般商量的语气。
此时李中元也站出来道：“柳老爷，我提醒你一句，这两位，便是苏墨寒和玉晚镜。你当真要惹恼了他们，就算要与我赤府翻脸，我想赤府其他的长老、弟子，乃至府主都会选择站在他们身边的。”
柳老爷闻言便大惊失色，他再怎么不问江湖事，也不可能不知道如今已闻名江湖的苏墨寒和玉晚镜。难怪李中元身为赤府长老，还对他二人礼让有加，甚至不惜与柳家撕破脸皮。没想到这沐雪竟能请得这两人为她撑腰，就算在来四百个剑客，恐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今日当真是失算。
而听雪楼外的众人更是突然激动万分，现在谁还不知道苏墨寒和玉晚镜的大名。他们两人能在弱冠之年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得男子敬仰、女子倾慕，势头堪比当年的玉启书和苏生。一时间，许多人就要涌进听雪楼来，一睹苏墨寒和玉晚镜的风采。
“各位，各位，要进听雪楼，可要给银子的！”老鸨适时地堵在门口，“我们听雪楼，可是苏墨寒和玉晚镜两位公子光顾过的地方！”
玉然烟“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大抵是觉得这老鸨爱财如命，实在好笑。
苏墨寒也对门外的众人好言相劝道：“各位，今日之事大家都在现场，什么都看到了，谁是谁非，想必也各有论断。就请各位做个见证，说说这柳老爷该不该赔偿沐雪姑娘。”
“赔偿沐雪姑娘！”
“柳家敛去不义之财！日后大家不要再光顾柳家的商铺啊！”
“柳家散财！柳家散财！”
“不要再光顾柳家的商铺！”
……
一时间听雪楼门口越发慷慨激昂起来，柳老爷的脸色越发苍白，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几乎要站立不稳倒下去。
柳书岑哪里顾得上管他老子是生是死，又凑到沐雪身前道：“沐雪，沐雪，我叫我爹全答应，全赔给你，你答应我的求亲好不好？”
“滚开！”沐雪眼中的厌恶难以掩饰。
李中元抬手将柳书岑推开，正气凛然道：“柳老爷，快做个决定吧，否则，这可就收不了场了。”
“我赔，我赔……你说的条件，我全部答应，全部答应！”柳老爷终于撑不住了，连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