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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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
这人的怒气……一瞬间被另一种震惊所取代,他手里的力道,直接将我从贺子奚的保护中扯了出来!
我可以感觉到子奚哥哥的手从我腿上滑下……
他何其无辜,最倒霉的是遇上一个给他制造麻烦的小丫头!
如果,今天他把我放在后院,不带我去求见王爷,也就没有那么多的事情!
☆、哭什么,本王就欺负你(4)
他疼惜我,给我摸金锭子,是我不听他的话,玩着腰牌漫不经心才让小偷抢走了手里的赏金!平日里,子奚哥哥对我最好,看我太闷,陪我聊天,一边煎药一边照顾我这个丑丫头……俨然是他家嫡亲的妹妹一般。
如果我不追来,就不会撞上谦王的马队,如果我没有得罪谦王,如果……我有听子奚哥哥的话磕头认错,他就不会受这样的罪!
——因为我,挨了一顿血淋淋的伤!
我“哇”一声哭了出来,满腔的委屈,顾不得自己的丑脸在泪水的冲刷下继续丑得吓人!
谦王居然还在追问一些乱七八糟:“你今年多大?你爹娘呢?你在哪里长大的?说!说!!说!!不许哭!给本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呜呜呜……”回答他的只有哭泣!
他咬牙切齿的丢开手里的我,踩着面纱而过,他要捡起的……是这块简单又特别的腰牌!
端在他手里看,他的手……在颤抖!
红锦——红锦——红锦!
这是他段绵爱此生忘却不了的字迹!
“子奚哥哥?子奚哥哥……你别晕了啊!”我推着咽了一口气的少年。
黑压压的身影又将我笼罩。
谦王拿着他手里的腰牌给我看,以求一个答案:“这是你的?”
“还给我!!”
打了子奚哥哥,现在还抢我的东西!
我扑过去挂在他手臂上去抢——细嫩的下颚又被他结结实实的掐住了!
他恍悟的叹了一声:“难怪有这双眼睛……你的名字,叫红锦?”
“不用你管啊!”
“红锦……段红锦?”他自言自语,还给了我一个姓氏,“你的爹娘呢?”
“还给我!”我费力的想冲他手里抢回我自己的东西,岂料,大男人的一只大掌直接控住了不安分的两只小手!他一瞥头,示意我去看没了意识昏厥的贺子奚。
“想他活命,就给本王乖乖听话!”
有了一次教训,我顿时安静下来……
谦王手段毒辣,玩弄人命只凭他高兴不高兴。
我抽噎着,眼泪还在涌:“不要伤子奚哥哥……”
☆、要个丑女做侍女(1)
“不许喊他哥哥!”他凶狠的在我耳边命令,“他们都不配做你的哥哥——”
他拽着我往回走,抱着我起身上马都是简简单单一气呵成!
“你、你带我去哪里?”我惊恐道,我走了,子奚哥哥怎么办?让他满身是伤躺在大街上?
“随本王回王府!”
“啊——那么……”我回头,谦王也跟着回头,他恰好看到他的侍卫捡起了那件东西,“尚卢,面纱拿来!”
脏了的白纱在他手里,他的指间才碰上艳红的罂粟花,赫然听到马骑上主子的命令。
“是,王爷。”
他走来,将手里的纱巾双手奉上,手里的东西被谦王抽走了,那绢白色,还有那朵红得艳丽的红色罂粟花。
谦王的手从后绕了过来:“把脸捂上——真是够丑的。”
“……”
嫌弃我丑女也就罢了,你这是在拿面纱帮我蒙脸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把我勒到窒息!!
我在他的马鞍上动了动,两个人坐着……够挤了。没想到一时的不适又让他误会——恶魔的手直接按上我的肩膀,鞭子伤附加昨晚被咬的那一口,疼得我弯身呻吟。
你个王八蛋……
心里,早把这狗娘养的畜生骂了千百遍!
“想逃?”他的手伸来圈住了我的腰,不许我挪身下去。沾了子奚哥哥血的鞭子指着倒在那里的人,谦王命令他的人,“连那个一起带回锦王府!尚卢——”
“呃……是……”
递来面纱的侍卫,他愣在我们脚边,他在仰望坐在马背上的我,只一眼,和他的目光相触,男人的眼中有一丝奇怪的情愫,他转身——依着他家主子的吩咐,拖起了伤痕累累的贺子奚。
晌午转成了下午,下午又转成了傍晚,橘红色的夕阳给这座古城渡上了一层金色。
贺家医馆出去的一双小儿女,出去了几个时辰未归,眼见着到了傍晚时分不见儿子和小丫头回来。
☆、要个丑女做侍女(2)
贺嵘贺大夫拖着病体在自家医馆张望,直到附近的乡邻一传十十传百,他才知道两个年轻的孩子出了事。
惹的主儿,还是大理皇族最不可一世的毒君。
橘色的光芒——落在华丽的王府。
他安静的坐在书房里,橘红色的光线照在墙上的字画上……
摩挲手里的腰牌,他低头、抬头——一次次的对照字画上的字迹。
墙上字画的字迹还不够,他又翻看手边的药典:这些伴着他长大的字迹,他每一天看在眼里的熟悉笔锋,怎么会不认得?
腰牌背后的美人画像,也是他童年里最无法忘怀的女人……也是刚才那一袭白衣的幻影,将他带往大街,撞上了那个小丫头。
他急匆匆的掐指算:算小丫头的年纪,算她的年芳几何?
“爹……娘……”
静默了好几个时辰,他总算开口说话,一个人在书房里自言自语。
“你们……还活着?活着……为什么不回来陪着孩儿长大?这些年……你们去了哪里?那个丫头……又是谁?”
理不出头绪的,他越想越烦躁。
问小丫头,倔强的女孩子只道她失了记忆,什么也不记得。
她只有这块腰牌,醒来时,身上只此一物。
那么……会不会她是一个不想干的人?机缘巧合捡了地上的腰牌当作是自己的东西?
毕竟“物证”是不会说话的。
捡起这块腰牌的人——都可以用这个名字:红锦。
“段……红锦……”他自嘲的笑笑,“确实是个好名字,庆贺你们的重生,庆贺你们又多了一个女儿吗?”他紧紧抓住了手里的腰牌,牌子上的顺滑不像是刻意伪造的。
牌子是真的,那就证明爹娘活着——他们活着,却没有实现承诺来找他,这些年,那对男女躲去哪里恩爱又生下了一个多余的“段红锦”!
乌黑的心,再一次被泼上了墨!
所有人都在背弃他——包括他的生身父母!
☆、要个丑女做侍女(3)
“是谁……设下的陷阱?等着本王栽下去?”他合上眼,不想再去多看一眼墙上的字画,腰牌被丢上了书桌,撞在砚台旁边静静躺着。
书房的门叩响了。
他恨道:“谁扰本王休息?”
换了是别的侍卫,被谦王这一吼肯定吓软腿——而他,在谦王身边随侍了二十年,少主的脾气他最清楚,最会拿捏。
亚维将军不再叩门,他道:“世子,九王爷来了。”
他出了书房,径自去了锦王府的大厅,富丽堂皇的王府,丝毫不逊于大理皇宫。
跨进门,就见老王爷身后的一干侍卫——
他走去,负手而立,最简单的给长辈的行礼全部免去。
仿佛在他谦王眼里:他们不是父子,他们只是大理皇室平起平坐的“王爷”。
他看了段东复的脸色,望闻问切的诊断,已经知道九王爷的病情——
“父王不在王府里休息,怎么兴师动众来锦王府……”一干侍卫,都是段东复的亲信,还有他的克伦老将军。
年轻的谦王一咳:“克伦将军一大把年纪,不在自己的府邸养身,还跟着父王南征北讨的?”
“段绵爱!”九王爷洪亮的声音顿时压抑了年轻人不懂事的冷嘲热讽!
谦王指了指他身后的椅子:“父王请上座——”
“你眼里还把本王当成是你的父亲?”
“不然呢?绵爱不是父王所出,却是父王一手栽培长大——在段锦秀将孩儿交给您的时候,绵爱就是你的孩子。”
“……”段东复憋闷着吸了一口气。
逆子……连自己亲生父亲的名字都能连名带姓大放厥词!
这就是他养大的好儿子!
“本王不是来和你说前程往事的废话——把人交出来!”
谦王双手一摊:“什么人?”
“你今天在大街上绑来的人!”段东复气得身子在抖。
☆、要个丑女做侍妾(4)
“光天化日在大街上骑马冲撞,一顿鞭子抽了贺家兄妹,那么多的眼睛都看到了,休要告诉本王你不知道你抓来的人是谁!”
谦王恍悟的点点头:“父王是指那一对儿啊?”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指间,仿佛鞭子上的污秽血渍还在他的手指上有残留。
邪肆的他纠正:“父王弄错了——他们不是兄妹。”
“是不是兄妹不重要,那个是贺嵘的儿子!你给本王马上放人!”
“父王亲自来要人,孩儿哪敢忤逆。”他抬手击掌,从后堂速速出来了几个身形魁梧的年轻汉子,站在九王爷那派残兵老将面前,年轻气盛的气场胜过对方千千万!
“辛昆,去地牢把人带出来,交给老王爷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