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当这个侍卫长不称职,连本王的妹妹都守不住,你说是不是该死?”
  辛昆闷了半晌,对于段绵爱的问话,他总要回味够了意思,细细斟酌一番,再来回答。
  “是……王爷。”
  “好在他是个明理的人,自己以死谢罪,本王留他全尸,找处地方葬了吧。侍卫长一职空缺,锦王府上下,除了尚卢也就是你武功出众,那就由你来但这个位子。”
  辛昆这一刻没犹豫,他大喜,单膝跪在我们面前:“谢王爷!”
  “怎么不谢谢小郡主?”
  “呃……小郡主?”辛昆傻眼的抬头,和我对了一眼。
  “她呢,是不是和本王颇像——”
  “是……王爷。”大喜过后,辛昆又开始和他的王爷大人绕“游戏”,想法设法的讨好,只为自己的小命多争取些好日子。
  “方才小郡主在这里受气了。”段绵爱指着前面囚牢里的男人问我,“他让你不快?”
  我恍悟,这不是刚才我进地牢,那个调戏我的混蛋?
  仿佛预感到自己将有不测,男人猛的冲了过来!
  他挥着手恨不得抓破我和谦王的绝世容颜!
  ☆、肚子里的孩子都抢(3)
  “段绵爱!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当年锦王段十四抢了别人的女人,生下你这么个孽种!听见没有!你是你那个短命的父亲捡了别人的破鞋生的杂种!哈哈哈——不对!段十四生不出孩子!他府上的姬妾生下的都是怪胎!没有一个孩子是活的!因为他是个毒人!他生不出儿子!他抢了别人的女人,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抢!哈哈哈哈——你那个短命的锦王父亲就是个戴了绿帽子的乌龟王八蛋!你也一样!你也一样!你的女人都是你抢来的!随时去找她们的情人偷汉子!哈哈哈——”
  “哗”的一声,是辛昆手中的长剑出鞘!
  不等他的王爷下令,他一剑斩下,断了乱挥乱晃的那只手!
  血色顿时四溅!
  囚犯抱着断臂大叫着,跌回去在地上疼痛的扭动!
  他还在大放厥词的喊着,一次次挑战段绵爱的底线:“你是魔鬼!段绵爱——段绵爱,你不是在找你的女人吗?啊——我知道!我看到了!她在花轿里!她被堵在山头,那些男人扒她的衣服一个一个的上!你的女人在花轿里被他们玩死了,就你一个傻子在等你的王妃……呸、呸……狗屁的王爷……”
  那些猥琐的话,连我都听不下去的话!
  我偷偷看着谦王……
  他的唇在微微发颤,他扶在我胳膊上的手……不由自主的在颤抖……
  此时此刻,被逼上绝路,却没有他的凶狠——段绵爱无所适从了,就像个被人欺负了的无助孩子,哭闹被堵着,没有了他平日的强势,那个一眨眼就断人生死的谦王,竟是莫名的安静听着一个残忍至极的故事。
  “闭嘴!”辛昆大喝一声!他手里的长剑还在滴血,脚下的残肢被他一脚踢开。
  最新任命的侍卫长大人抬手作揖:“王爷!此人对王爷不敬!属下这就杀了他!”
  “杀……了他?”段绵爱的声音,嘶哑的厉害……
  仿若深秋从树上摇摇坠下的枯叶,已经了然无趣,对尘世不再留恋。
  阶下囚告诉他的“真相”,他回味够了。
  男人苦涩的笑,他在慢慢拾起破碎的尊严和威严,慢慢变回那个用邪恶外衣笼罩自己的“谦王”——
  ☆、野女,迟早收拾你(1)
  “杀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了?”
  “是!王爷说了算,王爷有命——辛昆定然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你做得很好。”段绵爱微微收了他的怀抱,他带着我远离地上的肮脏血渍,苦涩又讽刺的叹着气儿,“唐门的他就是教你这般说话的吗?本王将你在牢里困了多少年?你们不是骨子硬吗?不是嘴硬不肯说吗?真是可笑——看到本王妹妹的姿色,你就把持不住了,说的这是什么鬼故事?本王不信你……一个字也不信,你们唐门的人都不可信!辛昆——”
  “在,王爷。”
  “本王不想再听到他说话!”段绵爱握上我的手,连带我的意思也一并入内,“再给本王挖了他的眼睛,想看女人——这辈子最漂亮的他已经看过了!”
  “是……王爷。”晃晃的光芒里,辛昆怯生生的看了我一眼。
  或许,他想起了自己阻拦我进地牢前,流连在我身上放肆的眼神——生怕我此时此刻在谦王面前告他一状。
  “走了。”段绵爱低下头,他冷冰冰的脸颊蹭在我的脸上,仿佛是在汲取一点点正常人的温度。
  除了凉,我还感觉到了他的微颤。
  “送王爷,送小郡主。”
  辛昆的声音在地牢里回荡着——
  段绵爱带着我已经走出一段路了,他在我耳边诡异的笑,问着我:“瞧瞧,是不是个知趣的奴才?还是一只懂得见风使舵快些巴结新主子的好狗。比起那个假扮在你身边的尚卢,好上很多吧?”
  出了地牢,段绵爱吩咐阿木送我回去。
  桥归桥,路归路——
  他自己去了别处。
  我和阿木在门口目送他和一批侍卫离开,地牢的甬道里,传来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那个可怜的阶下囚在忍受酷刑,生不如死。
  这就是谦王所说的“王权”:他是王爷,是锦王府的主人,懂得用毒的一技之长,还有一手的好鞭法,他能凌驾万人之上,让别人畏他、敬他。
  却也是这样不可一世的人,他心里藏着一个女人——是不是,他邪恶的根源,在那个女人身上?
  ☆、野女,迟早收拾你(2)
  我想问问关于谦王的故事,身边阿木却抢了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阿木问我:“怎么就你们出来了?里面谁叫的那么惨?尚大哥呢?”
  “啊……呃……”
  让我说什么?
  尚卢死了?
  说尚卢是别人易容假扮的?死的到底是尚卢本人——还是那个易容之后的人?
  “红锦!问你话呢!”阿木急得往地牢里探首,差一点就追下去看个明白。
  里面出来的人,带着一身血气,讽刺的笑:“你是问尚卢啊?”
  辛昆从地牢里上来,他从一旁的侍卫手里抽了一块普通的布块擦他手上的血渍,他一招手,命令他的人去地牢里抬尸体。
  看着其他人下去了,他才想起阿木:“你是不是也跟着下去——给你的尚大哥收尸?”
  “收……你、你说什么?”
  “人死了当然是收尸,进了王爷的地牢。有几个是站着走出来的?嗯?”辛昆邪肆的笑着,一挑眉目,颇有挑衅的意味。他与阿木并肩站着,显然高人一等的姿态,“忘了告诉你,方才在下面,王爷已经委派我做锦王府的侍卫长。前一任——也就是你的尚大哥办事不力,只有一个下场。”
  “你!!”阿木恨着,他攥紧了身侧的拳头,“你怎么不说你早就想挤掉尚大哥当这个侍卫长了?”
  “好啊!我说!”辛昆一拍自己的胸口,朗声扬起他的得意,“我就是想当这个侍卫长!尚卢算个什么东西,自以为年长一点,早我们几年进王府跟着王爷,当这个侍卫长不得了吗?!他倒是忘了——十年风水轮流转,他老了!老了就该退下去让贤!一把老骨头,只能被贬做野丫头的守门侍卫,和你一样!”
  辛昆笑着帮阿木整整衣领,自家王爷不在时,霸气的架子十足。他说“野丫头”时,不忘多看一眼停留在一旁的我。
  这人得了荣耀,就开始狐假虎威的威风。
  “好在尚卢自己识趣,放跑了人,又怕王爷责罚,还不如自己死了一了百了。不然落在王爷手里,不生不死的难受。”辛昆放下手,他转来对着我抱拳,他指间的血气似有若无的飘在我们身边,“‘小郡主’真是做了一桩好事。辛昆能有今日的官职,多谢小郡主的一逃。”
  ☆、野女,迟早收拾你(3)
  他的贼眉鼠眼,再一次滚在我身上——
  我不屑的哼哼:“抢了别人的狗骨头,自己躲角落里去啃就是了,谢我做什么。你希望我也像谦王那样给你丢根肉骨头?”
  辛昆脸上放肆的笑,被我这话一打击,缓缓的阴沉下来!
  “你说什么!!”
  谦王不在,辛昆顿时拿出了野蛮人的横!
  “我没说什么,谦王说的——说你是条忠心耿耿的好狗,懂得巴结。”我在这人身上看到的,不仅如此,我微微一笑,补充道,“我觉得不够呢,你还懂狗仗人势——”
  “呼”一下,辛昆扬起了他的大掌!
  这只拔剑斩人的手举起,下一个目标就是给我一巴掌,把我的混帐话全部打压下去!
  偏偏,他有这个狠毒想法,却没有这个胆子在我脸上印个血红的五指印……高举的手,几度想啪一下打过来,最后,他的理智逼着他忍了!
  打一下,他能解恨,可谦王看到——他这个“侍卫长”会不会也被送进身后的地牢呢?
  “野女!”
  他冷嗤着,横我一眼,放下大掌,他改而抓着我的衣襟逼近他!
  男人粗重的喘息落在我的肌肤上,刺刺的疼痛!
  他讽刺道:“敢骂我是狗?你真把自己当成锦王府的郡主了不成?不要以为自己有一张美丽的脸,就能困着谦王疼爱你!王府里得宠又失宠的女人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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