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我掩在沈云独身后破口骂他,“你滚不滚?”
“不是滚,是走。”他不服气的哼哼,“我是来传王爷的话,九王爷和克伦将军近日会来王府探望王爷的伤势,两位必定会想见见你,你好有个准备,别像个没教养的野女一样在老王爷面前失了‘郡主’的身份,到时候打回原形被撵出王府——你若想跟我,私下来找我就行。”
辛昆得意的冷笑,掠过沈云独身边时狠狠撞了一下他的肩头——擦过!
看着他离开音阁,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混蛋啊!
“他说得很对,你确实像个野女。”沈云独冷冰冰的这么说,他背对着我,把守在门口,喝道,“还不回去穿衣!!”
冲着冷冰块的背影吐舌头:我怎样,要你管?
“他怎么会在这里?阿木呢?”
按理说……阿木都是在我屋外把守的。
“他这个时辰会去给你端早膳。”沈云独说得自然而然,他顶了原来的“位子”,做我的侍卫得心应手,有经验有条不紊。对于我的生活习惯和阿木平日做的活儿,他不用想也知道。
沈云独和尚卢——不过是一张脸皮和声音的区别而已,脾气还是一样的冷酷。
我退了回去,这时候起床未免太早了,我还想小小睡一下。
躺下抱着被子,一个角度的问题,就是有一缕光线直接射在我的眼上……
睁眼一看,清晰可见那么一道光线,从破了的窗户纸里穿越进来!
这时候哪里还有睡觉的闲情!
眨眼间想到辛昆刚才的得意劲儿,男人垂涎欲滴的眼神,绝对不是那一时酝酿出来的!
我又开门冲了出去,沈云独没走,他听到开门的动静,再一看,我已经冲去某个窗户上趴着看……
☆、不要脸的偷窥狂(3)
沈云独心里清楚:因为他听到廊下怪异的动静,等出来时就看到了辛昆也站在和我同样的地方。
我气得跺脚!
“那个流氓王八蛋!居然跑来偷看我睡觉!”
被捅破的窗户纸,可以看到我床上凌乱的被褥和轻纱幔帐——
我转身看向他求证:“他看了多久?”
沈云独一张万年不动的冰霜脸:“有一会儿了。”至少他出门看到的时候,有个男人淌了一地的口水,蹲在窗户边被他当场逮住,才有了辛昆恼羞成怒的大骂。
“你你你——”我指着他,“你这算什么侍卫!有人偷看我睡觉,你不尽责,你好意思说有一会儿了??”
沈云独一耸肩,他倒是振振有词:“不尽责?我若不出来,他八成已经进了你的屋子,然后会发生什么事?你说我有没有尽责?”
“你——你你——”
我搓着发汗的臂膀!
真是便宜了辛昆的狗眼——
“我的雪纱……”
“不还了!”我气恼的驳回了他的话,想也不想,“想要回你的东西啊!你给我做侍卫做到满意为止!这算扣你的工钱!”
沈云独动了动嘴皮,“啪”一声,屋门又合上了!
他没来敲门,也没硬闯,屋外一时间没有动静。
后来是阿木回来了,他看到廊外站着的人,惊讶道:“你怎么起来了?内伤不碍事了?”
沈云独看了看紧闭的门扉:“换班,你来吧。”
辛昆说的,和谦王料想的一样——
那日午后,是亚维将军请我过去的:九王爷段东复来了,克伦老将军也来了,他们是来探望受伤的段绵爱,又是段绵爱说起我的存在。他只说让父王和老将军见见一位老朋友。
等我进了花厅,坐着的两位不禁站起了身。
“你……你是……”
段绵爱笑着走来,他搂着我上前,逼我过去给两位看个清楚。
段绵爱拍了拍我的小脸,“红锦,来见过父王和克伦。”
古代的礼仪,我懂的那套就是贺子奚教我的,弯下膝盖,结实的给九王爷拜了一下。
“红锦见过九王爷。”如此大礼,九王爷愣愣的看我。
他的记忆里冒起了那天的相似:“你……你……你是红锦?那个……带着面纱的小丫头?”
“可不是吗?我把她的脸医好了——和娘亲一模一样的容貌。”谦王很得意,但是他扯上我的胳膊,立刻拉起了我,“喊他父王!”
“呃……”我为难的看了看两位。
☆、王爷的邪恶“管教”(1)
九王爷老沉的叹着,迟疑了片刻笑了,他也没有任何质疑:“难怪……本王觉得你的眼睛似曾相识,这种的眸色,世间少有。你们去了迷屯山——可有找到的他们?”
段绵爱摇摇头,他不想说那些。
沉默了很久的克伦将军才回过神,他的警惕逼着他直言进谏!
“王爷,世子,这……这不能光说长得像雪妃娘娘,也不能因为她的一双眼睛像王爷就说她是王爷和娘娘生的第二个孩子啊!”克伦将军宁可相信我是个来历不明的刺客,他摊开手找我要证据,“可有证明你身份的信物?”
我点点头:“我的腰牌……”兴奋的说完,沮丧的垮下脸,“那个……掉在山里……不见了……”
九王爷还记得这一茬:“就是那块刻着你的名字的腰牌?”说来,他很感慨,“其实……当日你在九王府,本王就想看看的……没想到,绕了一个圈子,你被绵爱先认了。”九王爷记性很好,今日父子俩没有针锋相对的刻薄,他好心好意来探病的,又得知世间有个“段红锦”,九王爷心情很好。
他问起谦王,“她说她记不得以前的事了,你可有办法治一治?也许,红锦能想起你的爹娘在哪里?”
克伦老将军也道:“对!世子医术了得,治好了她,就能证明她是不是……”
“克伦——”段绵爱冷冷的喊他,“你老了。”
后半句话,耐人寻味。
谦王握上我的手,只把我带去九王爷面前……
他把我的手交给段东复,交叠握在一起,我可以感受到他们掌心里的温度。
“他们回不来了。只把红锦送回来了,本王要这个妹妹……”
九王爷也露出和蔼的笑,难得能和段绵爱想法一样……多少年了,他也累了。
“绵爱认定你是,本王也跟着认了。只是……红锦的身份?”颇为难的一件事,九王爷皱上了眉头,“宫里打算怎么说?皇上和那派皇亲国戚可没这么好打发?”
“不需要。她在锦王府就是小郡主,本王说了就是。”段绵爱邪恶的一笑,“谁敢说三道四,我让他们爬着进锦王府求解药。”
我楞楞的扬起头……
“红锦想说什么?”
“我……能不能跟着哥哥学用毒?”
这一问,冻结了九王爷的笑脸,偏偏助长谦王的灿烂笑容——
他喜欢听我喊一声哥哥,更喜欢我的邪恶“上进心”。
☆、王爷的邪恶“管教”(2)
我道:“我……不太记得毒药什么的,可脑海里有些影响,我能不能跟着你……把忘记的那些学回来?像你一样做个人人敬畏的毒君?像爹爹那样?”
九王爷轻轻咳了一声,几番无奈——
锦王府的魔咒,这里出的主子,都是一群对毒物倍感兴趣的疯子,段东复眼看着上一辈的男人玩毒用毒,有看着段绵爱将毒物玩弄于鼓掌——这下好了,刚刚回家的“小郡主”也有玩毒的兴趣。
“你能记住很多毒草药草的名讳?”
“我会认真学!”
不能让沈云独看扁,我要想办法帮他解身上的毒……让他这辈子欠我恩情还不清!
我的信誓旦旦,九王爷倒是能作证:“这丫头聪明着呢,在贺家医馆的时候,子奚说她能帮忙清点草药……”
一个熟悉的名字窜进我的记忆。
我呆住了!
迷屯山的一趟,我在山里多灾多难的几天——我差点忘了去迷屯山之前听到的噩耗!
手在他们温暖的大掌里哆嗦了一下!
我垂着眸子看向站在身边的段绵爱——
夜半放火的人,毁了子奚哥哥的家,竟是我的哥哥?我甚至不敢问九王爷……子奚哥哥现在好不好?
变了调子的异样,九王爷也只是看了一眼段绵爱,他端起手边的茶水,呷了一口。
段绵爱并没有解释他和黎巷的大火有关,他问九王爷:“亚维说那人在九王府养伤?”
“是,他爹没了,贺嵘生前是本王的门生,本王有这个责任照顾他的独子。就像本王愿意帮着十四找你一样——”九王爷的言下之意,都是没了爹的孩子,怪可怜的。
话到了嘴边,他没有选择沉默,段东复严肃的盯着他,似要在段绵爱淡然的表情上挖掘出点破绽。
“黎巷的火……牵扯到你了?”
“父王今晚留下用膳么?”段绵爱答非所问。他用另一种方式来转换他想回答的真相,“这个时辰加紧备上一桌大宴来得及。”
九王爷问他有没有双手染血去杀人放火,这个不孝子居然把问题扯到吃的上。
“本王是问你——”
“锦王府的厨子不会做父王爱吃的那几道菜。”段绵爱很果断的打住了九王爷的追问,他吩咐站在一旁冷眼打量我的老将军,“克伦,回九王府一趟,去把你们的厨子请来——顺道把那个谁也一起带来。”
“那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