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就当你的落红!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沈云独是我段红锦的!”我死命拍着床榻,要死了,为什么我总是被你欺负在你下面!!
病人不配合,做“大夫”的不是正职。
沈云独没办法让我安静下来,只能粗鲁的将破了的衣服一整片撕破!
“嘶啦”一声的脆响,肩头的伤痛痛的,裸露在外的肌肤凉凉的——
男人眼中的神情跟着血肉伤口一起渐渐烧红了!
☆、野蛮霸道,疼死了(2)
他只是恼羞成怒,他只想用自己的行动说明自己的“在乎”,没想到,手里一颤没掂量药份。药粉全捂在我伤口上,换来我杀猪一样的惨叫!
“痛!痛!痛!痛死了啊……你倒的是什么啊!”我死命蹬腿……床上的幔帐跟着凶猛的纠缠一起,迷乱的颤着,发出木床的嘤嘤呻吟。
好一幕浮想联翩的大白天ooxx!
我拼命喘着,声嘶力竭的喊叫和呻吟,沈云独最先受不了,他渐渐收敛了他的粗暴,垫了干净的帕子按在我的伤口止血!
“好玩吗?有必要装成这样!”他掌心里的力道,带着内力,帮着药粉催进我的伤口!
嘶嘶咧咧的痛啊!
他恨道:“你非要这般作践你自己,才高兴吗?”
“是……你……是你先不理我……”
“去九王府为什么不带上我!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再走!”他紧紧捂着我的伤,他多的是自己心里的不痛快!
我痛得回首去抓他的手臂。
我恨他的不理睬,没想到,他恨的最前一刻我对他的冷漠。我无辜啊:“是你说……很忙……”
“你连一个时辰都不愿意等我吗?”
“你自己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还有别的意思让我等你……”我的手掌捏成了拳头,死命咬牙忍着……
“你还去骑那该死的马!”
“我没想到会遇见那些人……”我低低的呼痛,心想……你不是看到唐门那个谁飞身救我吃醋吧?
“你是不是不要我做你的侍卫了?”
“……”
我已然哑口无言,我对他的挑刺全部被驳回!沈云独翻了的一缸子,句句针对我的“薄情寡义”,还很有道理的特别指向我,好像是我心狠负了他在先!
反了……反了啊!
“你还没医好我的毒……休想丢开我!”
“嗯……”我抽搐着发抖,忍不住的求他,“可以了……别再按着了……疼死我了……”
“这会儿知道疼了?”
“我想试试这个……”我咕哝着,摸着袖子里塞的其他小瓶子,指尖弹走上面的塞子,仔细嗅了嗅,闭上眼睛脑海中游走过好多种药材,唐门的秘方…果然是善于用药的高手。
☆、野蛮霸道,疼死了(3)
“哪里来的?”
他皱眉询问,沈云独确定他只看到唐度递给我红塞子的金创药,他非常确定我手里还有别的小东西,这些肯定不属于我——
“倒在人家怀里的时候顺势摸了一把,我想看看除了金创药,他还有没有其他好东西。”果然啊,摸到很多好货。
防蛇虫鼠蚁的,还有……
我把另一个小瓶子递给沈云独:“唐门的独门解药吧,能解百毒的那种,你吃一颗试试,能强身健体。”
男人的脸,黑的什么似的。
“你从唐度身上偷来的?!”
“偷?别说这么难听——我这是学习唐门的手艺。谦王哥哥教的也就那么多,剩下的我去找谁学?”所谓学无止境,唐门一定还有别样的好东西。
沈云独抓着我的手,换了一个立场,他忽然觉得药草和男人,在“段红锦”的眼里心里,那个天秤也是不平稳的。
我慢慢坐起身,忙不迭的从瓶子里倒出一颗药丸张嘴吞下,沈云独都来不及阻止!他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唐门的药——你都敢乱吃!”
“怕什么,有毒可以自己解呢。”嘴里徘徊着,用舌尖感受那些特别的成份,“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想去唐门?”
“嗯?”我鼓着一边的腮帮子,含着苦涩的药丸像含着糖果一样顽皮,“你说什么?去哪里?”
“没什么。”他自己收起话题,取了一套干净衣服摆在我脚边,“衣裳换了。”
“肩膀痛,动不了。你来帮我换吗?”我含情脉脉的迎着他,还用问么,沈云独的脸再一次黑沉,暴风雨憋着憋着,快憋出内伤了。
“那就这样穿着吧!”
撕了我的衣服,还不负责?
那好,我收拾了药瓶子,抱着干净的衣服下床。
“去哪里?”
“找唐门的那位少堂主,他比较会关心人,我去问问他是不是愿意帮我换衣服?”
沈云独几步追来,抓小鸡似的又把我摁倒……好吧,换就换吧,可别指望有什么温柔对待!
“哎呀……疼啊!你慢慢动行不行!勾到了……啊啊……歪了点,你看准点行不行……好了进去了慢点慢点……”我忍着肩头的伤痛,还不忘指挥,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沈云独还是自命君子的,紧闭双眼,还帮我穿女装,那里分得清先后。
☆、野蛮霸道,疼死了(4)
“段红锦!你闭嘴!”他恨恨的吼着,喷出来的气息,又羞又怒!
“……”
干吗啊?哪里……说错了?
“说点其他的——不许叫这么淫荡!”
“……”我冷嗤,嘟哝着,“确定不看……我愿意给你看……”
——段绵爱不在王府。
沈云独是这么说的,唐门的客人一到,锦王府的主人就消失了……仿佛想刻意留下几位客人,好好赏一赏王府的美景。
我却觉得……那个妖孽就在王府的某个角落,这里是他的家,从我进了王府,两年来段绵爱很少外出,宫里的盛宴与他无关,逢年过节也与他无关。
他时常把自己关在沁安园,一直一直在等待梦里的“安安”,生怕他离开王府多时,思思念念的人儿与他失之交臂,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的忧心忡忡……愈来愈严重。心里的爱变成了情殇,以至于他的脾气越来越古怪,越来越寂寞。很少有人能读懂他的苦。
用过了晚膳,西厢那边传来优雅的笛声——
阿木在收拾碗筷,沈云独在沐浴,我本在药房里研究从唐度身上摸来的药,笛声一飘了一阵,很好听,我失神的追着笛声去了。
西厢的院子里,少年潇洒的背影正从容得坐在廊下吹他的笛子。
陪同唐度而来的大汉在里屋的桌边走来走去,他们在研究这饭菜吃与不吃!
“肯定有毒!姓段的肯定没这么好心。”
“我也这么想——这是要饿着少堂主了!”
“我包袱里还有一点干粮。”
还真是从唯一的包袱里翻出白面一样的馍馍,递给他们的少主——
“少堂主,吃这个安全。”
唐度看到眼前的白面,忍不住笑了,笛声也因此停住……
不想,院子外头,站着的粉衣身影从他眼角掠过。
“原来唐门的人也怕中了别人的毒?不就一顿饭吗?怕成这样,这也不吃,那也不吃?还敢出来混?”
唐度闻声看向我,随即露出善意的笑脸:“是你?”
“怎么又是你这个妖女!!”给唐度送白面馍馍的大汉很激动——见了我,仿佛见了蛇蝎毒妇。
☆、小妖女荼毒少堂主(1)
我走近,大汉左右环顾,像是要找扫把将我扫地出门,免得荼毒了他家纯洁的少堂主。
我一耸肩,手里的树桠扫着这里花园的绿矮丛。
“锦王府是我的家,我爱去哪里就去哪里,你们住的是客房,主人家来看看客人缺什么,有悖常理吗?”
“你这个妖女,满嘴歪理——你——”大汉作势要凶我,唐度站了出来。
“行了!陈大哥,她只是个姑娘家!”
“少堂主,你可不能掉以轻心,这是在锦王府!”
“我知道。”他拍了拍汉子的肩膀,凑过去悄悄和陈大汉说了什么,大汉听着……眼珠子瞟到我身上瞅了瞅,不服气的慢慢往回走,招呼他的同伴一起出来。
唐度迎着我走来:“你的伤——”
“你和他说了什么?”
撞在一起的话,唐度诧异了一下,很快展露笑容:“没什么,撒了点小谎……陈大哥他们对锦王府有偏见……让姑娘受委屈了。”
“红锦。”我指了指自己,“我的名字。”
如此爽快,唐度点头:“我,唐度——唐家堡药堂堂主唐宁是我爹。”
“药堂……你爹还是个堂主?很大的地位吗?所以他们喊你少堂主?”我两眼放光,对毒宗唐门充满兴趣。
“唐门还有别的堂?好不好玩?说来听听——”
唐度不好意思的笑着,我对他们唐门的好奇心追问紧了,他还是有防备心的。
防备心更重的,是两位汉子,听到我和唐度有说有笑,他们一左一右两位护法一样列队在唐度身后:“唐门有什么,谦王了如指掌。姓段的告诉你吗?唐门的机关暗道地图,他样样都藏着呢!这回指使个丫头来问这问那的——算什么意思!”
“对!快点叫你哥哥出来!我们拿回‘黑宝’马上走!鬼才想留在这个王府。”其中一个汉子抱着双臂抖着,特别嫌弃这里的美丽风景,“阴气特别重——和他那个早死的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