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只要浅浅的打听一点就可以了,我不用你做很多。”
“金国……”他低低的称述,黑色的夜晚,他想起那个狭小的谷底空间,还有……尚未掉下悬崖前,他和某些人说的话,他眨着眼,不敢去触动我未曾想起来的记忆。
猿臂一退,他把我安置回了自己的那处被窝。
“云独……”
“睡。”
“我不相信她说的……”
“我会给你一个答复。”他说得……是那么简单。
☆、真狠毒,只有他要你(1)
寒冬腊月,最热闹的无外乎就是“迎春”的大节日——
古往今来的大节日——过大年。
唐门再怎么严肃,也毕竟是寻常的百姓家。
贴窗花、贴对联,他们从机关暗道的廊下走过,在廊下挂上喜气的红灯笼,换上新年的装扮,艳丽的红色迎着斑驳雪花。
唐度已经能站能走,腿脚的神经恢复很快,没有莲汐和我的搀扶,他也能行走,少年体会到了自己从小是怎样蹒跚学步的,暗喜之余,说不出的高兴。
唐度说:“我们的院子从未像今年这么热闹——”
他是看着在挂灯笼的唐宣说的,从小到大都是大家关起门自己过年,唐度说唐宣一家也很少回到这个伤心地,今年……出乎意料,唐家的“小公主”在绕在他们身边,别样热闹。
我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莲汐正托着她的小身子,在我寝屋的窗户上贴窗花,好沾点喜气。
她在别人面前受尽宠爱,别人不知,他们宠爱的“小公主”却把膝盖跪到了我这位“真公主”的面前。
唐宣和我很亲近:外人看来,唐宣找到了新的玩伴,她嚷着玩我屋里的药虫子,再听我讲故事……孰不知,她是陪在我的身边尽量讨好我。
她吃的那些,会送来给我先吃。
她的衣料,会送来问我喜欢不喜欢——
她做这一切,满心期待我能打发慈悲还她长大的身子。
只要我高兴,让她赴汤蹈火都行。
可惜,我把过她的脉象:唐宣只是一个可怜的棋子,当年的完颜公主用了最狠毒的手段,让唐宣成了唐门的一部分,坏了她的命脉,还用无耻的谎言骗她——完成任务,完成大业,就把正常的身子还给你。
怎么还?来生来世吧……
唐宣死心塌地的为她的主子效命,作为杀手……她天真的相信了她的公主。
无知的少女,根本就不知道坏了的命脉续不起来,她的身子此生只能这样,长不大,大的只有一年一岁,等她老死,她还是一个不老不死之身的“小怪物”。
我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掌心的三条纹理,清晰狭长——
命中富贵。
☆、真狠毒,只有他要你(2)
完颜少迦,雪溯公主……我吗?
是这双手,亲手扼杀了唐宣的正常身子?
还是……另一个你做下了丧尽天良的恶事呢?
好狠毒的手段——骗过了唐茂的眼睛,用少女最可怜的身子缺陷避开了唐门的猜忌。
那个……雪溯公主,真是非比寻常的恶毒。
为了“大业”,用一个扑朔迷离的故事,挑起段氏皇族和唐门高手的明争暗斗……毁了谦王的爱情,毁了他们的兄弟情,你在用无数无数的垫脚石,帮着自己踏上最高处的巅峰。
机关算尽,步步为营。
我?那是我吗?
一次次的质问,心里异常平静……
我不信……那不是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在等一个答案。
人不在了,我身上的腰牌还在,他的雪纱还在——云独给我的信物,而谦王送我的腰牌,我始终没有机会留给他,为我画上一幅画。
“沈大哥还没回来吗?”
唐度看我盯着掌心发呆,飘零的雪点子落在了我的掌心里,有一片大的,像蝴蝶似的停在我的指尖,煞是美艳。
我叹了一口气,化不去指尖的雪花,也吹不去这片思念:轻于鸿毛,重于泰山。
“没,许是路上遇上了事情。”
“快有一个月了吧,泷口不远的,一个来回也差不多时候了。”唐度好心安慰我。
沈云独在唐宣的安排下,暂时离开了唐门,离开这个鸟笼子,他接了一份差事,顶了唐度原本的工作,在唐门人手不济的情况下,去泷口那个地方押送唐门的“黑宝”。
唐家的人说什么都不愿意让外人干涉,他们宁可自己累个半死!
想当初,就是大理段家闹出来的好事,抢他们东西,打伤他们的人——有了教训,还敢第二次涉险吗?
好在唐宣有她的办法,软硬皆施,帮着沈云独绕来了一份好工作,暂时放他出去。
她很清楚,我不信她说的,我需要我的男人出去打听她所说的。
唐宣一力支持,只有我信了她所说的身世,我就能治好她的身子。
我的思绪,飘出好远了:
在那里喜气洋洋穿着新衣服的“女孩子”,她还在自己的梦里呢。
唐度说:“是不是很想他了?”他一句话,拉回我的神志,唐度叹着,“也怪我不争气……受了伤,害沈大哥帮我跑这一趟。”
☆、真狠毒,只有他要你(3)
我笑着摇摇头:“没有,他也闷得慌呢,刚好出去走走。”
“你脸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少堂主精神了,拿我来取笑,“锦王府也是不能随便外出的吧,他应该一直都是守在你身边的,别以为我看不到,他在的时候,你脸上可不是这样的表情,这才一个月呢,你又变成刚来的时候,板着脸不说,还常走神。”
我瞪他:“什么叫非礼勿视,还有非礼勿言。”我搓着手指上的雪花,晃着十指吓唬他,“信不信我治好了你的腿,再把你弄瞎了?再毒哑了!”
唐度一再啧嘴:“这么狠毒的小妖女……也只有沈大哥会要你。”
张嘴闭嘴的沈大哥,在云独临走前,唐度请他过去了一次,把去泷口的地图给了他,还教沈云独哪里是捷径,哪里有危险。
一个下午,两个大男人忽然间成了莫逆之交,感情就像那“好丽友,好朋友”!
唐度甚至和他约定,等他的伤好了,他们比武、赛马。
唐度不管唐家人指指点点说谁谁谁有什么旧情,反正他和莲汐都是知道的,我的心——忠于沈云独,就像他的心——始终牵挂在莲汐身上。
看着廊下莲汐的笑脸,唐度温暖的泛开笑脸:患难见真情,他是真实的看到了。
年纪轻轻,唐度这一年的经历起起落落……
好在有惊无险,多了两个意想不到的朋友。
他望着我,由衷的说:“红锦,谢谢你。”
我掠起眸光看他,璀璨的蓝紫眼瞳里,映着他的笑脸——
“我会给你写休书的!”信誓旦旦啊!
我:“……好。”
好冷,好诡异的对话哦……
今年过年不手里,收礼只收脑白金——不,是只收休书。
唐度小子刚才耍我的那番意思,我踢回给他:“这么急着休我做什么?急着娶莲汐啊——”后半句话,我可是吊高了嗓子的。
隔着大院呢,那边的少女隐约有动静,唐度则是红了脸,他嗔我:“别……别喊那么大声!我……我还没问她,也不知她……会不会答应……”
“为什么不答应?”
唐度为难的看我:“倒不是怕莲汐不答应,我怕我爹不答应。哪有这样的……你治好了我,还被我休,我又急着娶别人……”他怕自己也要落个遗臭万年的骂名了。
☆、身孕前兆,有了?(1)
我豪迈的勾搭上这位兄弟的肩头,安抚少堂主:“你爹?唐宁叔还怕我这一茬子呢,这样吧,我委屈点,也让莲汐委屈点,你先娶她做小,我帮你做主先收了莲汐,然后你再休我,七出之条什么的,我身上一抓一大把,随便找个借口休了我,再把莲汐扶成你的正房夫人。我和你玩假的,莲汐也是知道的,你呢——原封不动,都是她的!”
最后八个字!
我还是大嗓门!
唐度脸颊呼的一下通红……他冲着灰蒙蒙的天空翻白眼!
误交损友……有木有?!
夜里,一个人的冷被窝——
少了他,还是很不习惯的。
不好好睡,我翻在床第里侧,拿着簪子在木板上刻着“正”。
不是算云独离开的日子,我这一排好多的歪歪字体,记录的是……那个……周期……
摸着数着,该来的……没有来。
如果算起“那一夜”也绝对够不上“前七后八”的安全期……
在那么危险的日子里,和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行房,我没经验,男人更放肆,播种撒种悉数都盖了进去。那么多的小蝌蚪,总有一些是精神抖擞干劲十足的吧?
我侧着身子,盯着那些刻字看……
看着看着一个人傻笑:那一夜他贪得无厌,这样……多一个可以纹身的小狼崽子也不错。
“第一次买彩票,还中头等奖……”
我收回冷冰冰的手,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轻轻抚着,太冷的手,又不敢摸太久。
这里……不会真的有小生命开始生根发芽了吧?
给自己把脉,才一个月,尚没有什么迹象……
唯一可循的,就是周期上过了的日子。
侧首看他常睡的地方……
我笑:“我……要当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