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疼吗?”
  她摇摇头,眼睫眨着,盯着屏风后面的朦胧身影在看……
  她呐呐的问起:“那个……他们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谁说的?他们是谁?”
  “敬王府里的人——因为完颜亮不喜欢遵王,遵王的那些事情被传得乱七八糟。”我们相依在一起,就像记忆中的山林里,靠在一起低声耳语,另一边的他们不认真听还听不见。
  迦儿说:“他们说遵王在大理做了你的侍卫,他们说他喜欢你——只是被他的亚父强行带了回来,他们说他是个废物,和宫里的太监没两样。”
  ☆、醋意浓浓,谁爱谁(3)
  我嗤笑:“他不是废物,他很正常。”
  被我知道是哪个混蛋说的这话,把他变成太监还差不多!
  搭在我手背上的手渐渐有了暖意,蓝紫色的美丽眼睛扬起看我。
  迦儿心酸的问我:“绵芯……也喜欢他吗?”
  “喜欢。”我直言不讳,我对云独的感情,从未回避过!
  喜欢就是喜欢,我从不藏起真正的自己。
  “你喜欢他……”迦儿问着,眼底泛滥起不一样的情愫,这神色……我怎么觉得很想云独眼里经常起来的醋意?
  醋意,翻了醋缸这种事情,正常的只会在男人身上才有,迦儿这样的眼神,害我浑身不自在了……
  我有些莫名:“当然,他的确做了我的侍卫,一开始总惹我生气,后来就说会保护我,绕了一圈,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了。”
  “你怎么可以喜欢他……”
  我怔了一下,抹在她红痕上的手顿了一下,我纳闷:“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
  抓在我手背上的五指在用力,狠狠的一下,那长长的指甲差点割开我的皮肉,我疼得皱眉,好在迦儿没有伤我的意图,她就是一时的生气,马上收敛的狠态,她抬手揉着我的头,哀怨道:“该死的……是谁害你撞失了记忆……你忘了我吗?你忘了你对我许下的诺言……绵芯,你在骗我吗?”
  “呃……我对你说了什么?”
  许下了什么诺言?
  她摇摇头,颇有醋意的哼了哼:“不告诉你……我要你自己想起来。”
  我苦笑,这记忆回不来了,脑袋不痛就是谢天谢地的。
  “绵芯……”她喊着我的名字,帮我揉着她抓出来的血痕,她悄然问我,“我们……该怎么办?我不想回敬王府了,我找到你了,我想跟着你……绵芯,你说我的身子能医好吧?你会救我的?是不是?”
  我点头:“对,我会医好你……还有,迦儿,我想这样做……”我附耳过去,把我想象中的偷龙转凤告诉她,女人听着,唇角仰起得意的笑。
  她拉着我的手,贴在她的脸颊上:“好……绵芯用了我的名字,你变成红锦——我不介意,你若喜欢都给你——绵芯还想变成完颜少迦,你便是我,用我的身份,好好整治那些坏人替我报仇,绵芯,就算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还是你啊。”她借我的手在脸上摩挲,好久好久都不分开。
  ☆、把猪王爷拖出来(1)
  马车在黎明的前夕到了红阁的地界,驾车的男人熟门熟路,到了地方他甩手把手里的缰绳交给客栈里出来的小厮,而马车后面洋洋洒洒的跟了几位年轻力壮的侠客。
  都是他唐宙认识的人,俩俩对望,唐宙冲他们一点头。
  “回去复命吧,再去告诉阁主,客人到了,请见。”
  侠客们不多言,三三两两一个作揖,消失得无影无踪——
  唐宙抬手拉起马车帘子,最外面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嘴皮子在颤动,脸色蜡黄,他哆嗦着说不出话,唐宙安慰他:“皇上无需惊慌,红阁到了,这里有最好的药师能就您,还有你最想见的‘公主’。”
  “是吗?朕到了……这里就是红阁啊……少迦呢,朕的公主……真的是她吗?”沧桑的声音断断续续,他很费力的探出头来,看看外面。
  唐宙又招呼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扶着马车上的老者下来。
  他也能算这里的半个主人,他说了算:“不用去前堂记录,告诉空儿,是我带来的人,也是你们阁主请来的贵客,直接安排厢房住下,等着你们阁主诊治。”
  几个小伙子不敢怠慢,扶着老人匆匆离开。
  马车没走呢,唐宙抱着双臂笑嘻嘻的看着马车里剩下的那位:被五花大绑的男人,一身锦袍,好华丽好富贵。
  “这位刺客大人,您就没什么好待遇了。”
  “唔唔唔。”手脚被绑着,嘴巴被堵着,完颜敬——也就是眼睛长头顶上的嚣张大敬王成了被绑的那一个!
  千算万算!他陪着老皇帝出来,没想到红阁来的侠客一路护送老皇帝,他好不容易安排了刺客,在将近红阁的地方,在众人松懈的刹那想要行刺弄死老皇帝,没料天上掉下这个黑眼圈的混蛋坏事,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将他一干神武的死尸砍杀当场,死混蛋居然说他是刺客,把他五花大绑一起弄来了!
  “瞪……瞪什么瞪?”唐宙摩挲着自己的下颚,“绵芯那话怎么说来着?啊……对了,本堂主‘衰’么,那么好看啊?”
  他就是在学那个死丫头的口吻。
  是衰还是甩,或者……是帅???
  ☆、把猪王爷拖出来(2)
  不管了不管了,把皇上安全护送来红阁,他大功告成,敬王府高高在上的王爷——哪位啊,他不认识?
  唐宙拍手,叫了一个孔武有力的大汉:“路子,把他锁柴房去。昨日来的那位蓝衣客人嘛?他们好像是认识的,你去问问那位小敬王是不是认识刺客啊?”
  听到自己儿子已经到此,被绑着的完颜敬激烈的乱扭,想要挣脱了找自己的儿子搬救兵。
  马车外面立刻阴暗一片,是魁梧的大汉堵在那里,他伸手进来——活像是摸进笼子里抓出一头待宰的猪,该死的猪不认命的在挣扎!
  “动什么动!阉了你个丫的!宙堂主抓来的……嘿嘿嘿!当你的什么刺客,拆了你骨头。”
  把猪拖出来了,路大汉力气大,一个过肩的抗,肩头狠狠撞在大敬王油水肥流的肚子上,呕得他唷……啧啧,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放开本王!放开本王!
  被堵着嘴巴关在柴房的人狼狈不堪,发冠歪了,束发散了,嘴里的破布堵得他难受。享尽荣华富贵的大敬王,出出入入尽是旁人簇拥的威风,可眼下……比那街头乞讨的乞丐还不如!!
  没了光环不说,他就是最简单的凡人一个。
  至少街边的小乞丐还能说话,他现在是呻吟支吾都没半个声儿。
  人家小乞丐饿了还能偷个包子吃吧,他现在只能舔一舔嘴里的破布,耳边是肚子在咕噜噜的抱怨!银耳、燕窝……那些他吃腻了的东西,像冤魂一样在他眼前飘着,还有一阵阵的小金星。
  不单饿了,随着窗户外面的日光慢慢转变成月光,他在柴房里扭捏身子!
  不行了……熬不住了……
  不行了!快来放开他!
  他内急!他需要去解手——
  越是挣扎越是无果,想叫叫不出,想逃逃不掉,此时此刻,一把年纪的完颜敬终于领教到了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着来气,气得越多越是无法排泄。
  寒风从洞开的木窗里穿过,刺在他身上,寒颤敌不过身下的那一通热流。
  我们高傲自负、我们自命不凡的大敬王在悲愤中“疑似银河落九天”,流出瘪了一天的尿尿……悲苦无从说起!
  ☆、把猪王爷拖出来(3)
  他恨,恨得牙痒痒!
  那个长得像鬼一样的男人!还有那个红阁该死的女人!
  别落到他手里!
  一个一个都应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五马分尸!!
  身下热乎乎的……教大敬王体验到了小孩子不懂事的尿床!
  他更是心惊胆战:一把尿泄了,那么另一泡尴尬怎么办!!
  最悲愤最愤怒的时候,有人在松柴房门上的大锁,铁链子的声音,吓得大敬王想挖开地缝往下钻!有人来了!有人来开门了?
  还有人的说话声:“快!快点!快把门打开!”
  大敬王无处躲藏,他猜到又是红阁的人来了——想把他弄得生不如死!总不见得是来放走他吧?
  那说话声又响起:“会不会是红阁的人骗我们的?我们王爷在上京,只让小王爷来此,王爷怎么会被抓?王爷身边的高手都是死的吗?”
  “你管那么多,先开门要紧!”
  疑惑不解,他们心不在焉的开锁,不敢确定老王爷会被关着,等他们开了门,发霉腐臭的柴房里散出奇怪的味道,他们捂着鼻子,借着月光真就看见了一个在动着的身影!
  “谁?谁在那里?”
  “唔唔唔……”大敬王倒在地上死死挣扎,他听到他们的谈话了,是他敬王府的人,是他府上的侍卫!是跟着亮儿来的几人!
  两位侍卫不敢走近,他们扶着自己的佩剑,眯眼打量,困惑道:“就他?就他?他怎么会是我们的王爷?”
  披头散发,难看死了。
  “不会是红阁的骗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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