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周围的宾客无不发怔,连台上的舞姬也停下了舞步,乐师纷纷停下弹奏——近处的人诧异,远一点的宾客则是纷纷站起身,他们踮起脚尖站到台上去看狼狈不堪的人!
阿闻当然知道女主子的夫君坐哪里,还有那个不给郡主好脸色看的老爷子。
他悄悄看去:当年和他同在王府共事的侍卫,如今高高在上的遵王爷光芒万丈——沈云独微微扬起手,敬酒的一个浅显动作,仰头将手里的美酒佳酿饮尽!
而鬓角花白的老人,一个寒颤,他在近处,站起身诧异的盯着狼狈的身影。
完颜敬被耳边的质疑弄得恼羞成怒!
他捂着脸,恨道:“废物!还不带本王离开这里!”
阿闻让步了,可其他客人好奇心满满的!
“哎呀,真是上京的敬王爷?”
“怎么别人来红阁风风光光的,敬王爷造访好奇怪——”
“还能说什么,八成是惹了红阁的谁,被捉弄的!”
“咦,这裤子还湿漉漉的……”
☆、惹怒阁主,苦逼啊(1)
走一步,被围得水泄不通;
走两步,招来更多的人围观;
气得素来要面子的完颜敬苦不堪言——恨不得就此死掉!恨不得不要这张老脸!恨不得挖了地缝永远不出来!
红阁!这个该死的地方和那个该死的女人!
阿闻走近了那桌,和沈云独一个眼神的交汇,再看看萧大人惊大的嘴巴,阿闻来此作揖:“遵王、萧大人。阁主问——可还需要美酒佳酿?”
沈云独眸子里的光冷冷的:“本王想要她——问她何时能抽身陪本王。”
赤果果的诱惑,让附近几桌的客人又是一阵多米诺骨牌的效应,一个一个接着倒下,今天在大殿上,好多吓死人的人啊!金国的这些王爷这是吹的什么风??
沈云独不以为然,他忽然觉得这样明目张胆的占有……很有威风。
那个属于自己的女人……是他这一生无限的骄傲和自豪!就是这样……让所有人都知道:段红锦是他的,只是他一个人的所有。
宾客人又纷纷把目光调来这位俊气非凡的男人身上,窃窃私语又起:
“就是他?他就是上京的遵王?”
“还能有谁,杵那里看着就是气宇轩昂的——”
“听这口气,还真和阁主有一腿啊!”
“这要是阁主有意下嫁,遵王又是个王爷……阁主岂不是做王妃。”
“这话不是这么说的,他要娶了阁主,遵王府可就今非昔比了——”
夸赞的不绝于耳,唾骂的点滴也有!
“我呸!是他长得好看还是本公子长得好看!是他在红阁长久还是本公子在红阁长久!本公子未见阁主真容,他倒好,半死不活的来红阁,还滚上阁主的床!”
“不就是那副好皮囊么!不就是遵王的身份么!你怎么不说是他诱惑阁主的?死不要脸的!”
“就如你说的,勾搭阁主,还不是吃女人的软饭壮大自己遵王府的势力!敬王府和遵王府素来势不两立——你看看今天大敬王的惨样就知道了。”
“原来是出卖自己的身子让女人办事?”
“嘘嘘——少说两句!被他听去了,去枕边给阁主吹吹风,下一个弄你在这里丢脸!”
一半的好听一半的不好听!
沈云独没有觉得不自在——反而是阿闻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惹怒阁主,苦逼啊(2)
那些局外人不会懂,锦王府的三年,他们都是看着这一双璧人苦苦煎熬的——谁说郡主和遵王的结合是利益关系?!那是你们不懂的随便想想那么简单!
阿闻气不过,他朗声道:“遵王言重了,您可是红阁的上宾,阁主那里,您想什么时候过去都成。”
俨然,坐着品酒的这位是红阁男主子的身份。
沈云独不笑:阿闻这么说,可红锦无法脱身……她在医治那位重要的病人。
只是遵王的冷然处事,让附近说闲话的人等有些毛骨悚然:要么他是个聋子,都这么说你坏话了,你还巍然不动,搞什么啊?
一搭一唱的,萧剑仁看不下去,尤其——那些评论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红阁的女人有能耐把大敬王折磨成那样,她还有活头?
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惹了完颜敬,遵王府不会张开羽翼保护她——爱死死她的去!
遵王府不稀罕沾她的光彩,她别把祸水引到少主身上,他已是谢天谢地了!
老爷子站着,他坐不下去,公然问起自己面前的年轻男人:“少主!既然你的伤势已经无碍,是时候回上京了!”
沈云独瞟起目光——
萧剑仁丝毫不退让:“老夫说错了吗?到底是女人重要,还是大业重要!”
堂堂金国的王爷——更别忘了,您是辽国的契丹太子!流恋烟花之地,千不该万不该——萧剑仁心里多少的担心,怕眼前的年轻人……走上像他父皇一样的毁灭道路!
被……一个女人所拖累!
阿闻忍着一口气:“萧大人,阁主可没说放遵王走——治病的诊金没付呢!”
沈云独淡淡的点头:“是……本王的诊金尚未付出,亚父不急着拽本王离开,他日传出去——说本王不懂行医治病的礼数。”
“你留在这里无非是为了那个女人!”萧剑仁狠狠的拍案!
四周的目光微微眯起,他们准备看看阁主听到这话怎么收拾这个老头儿——
沈云独放下手里的酒盅,他道:“是!本王就是为了她,她的脸是因我而毁,她的心是因我而伤——此生我能给她的就是相守!还请亚父高抬贵手,放有情人终成眷属!”
此生……亚父的恩德他是懂的,亚父是为了他好,真的不想顶撞……只是再这么下去,苦的是他,痛的是红锦!
究竟,还要经历多少的三年分离才够数?!
☆、惹怒阁主,苦逼啊(3)
一腔热血,一腔肺腑之言——直把萧剑仁震得倒退了两步!!
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大男人说这番话!
四周静静看着他们的宾客,呼吸都变得浅浅的——
角落里的那一桌,有钱庄主们骰子又起,嘟噜嘟噜的响声,带起了那个汉子的喊声:“他奶奶的熊,年轻人谈情说爱的,你个死老头子站里头做什么,红阁阁主喜欢的,你有几个脑袋去拦着她不给她?一道道红魔令,将你凌迟处死也不为过!”
宾客们无不发笑——笑的是谁,心知肚明。
她要夜明珠,她要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她要红阁的繁华——无不手到擒来,要个男人,算什么?
萧剑仁浑身不自在,他拍案,撂下狠话:“少主执意要那女人,老夫只有一死谢罪!”
果然,沈云独的脸色微微一颤,随之发白。
“这位大人言重了。男欢女爱,本是人之常情——”说话的男人走到了过道上,萧剑仁回眸看,是个顶着黑眼圈的家伙,长得模样怪怪的!
萧剑仁正在气头上:“你是个什么东西!”
唐宙:“……”
他不是东西——啊呸!他是人——是唐门敏堂的堂主,是输给沈云独这个男人的……唉唉,不说这个伤心事!
“这是遵王府的家事!不用你这个外人插手!滚!滚!都滚!”萧剑仁怒着要找自己的侍卫拔剑!
这个举动惊起了沈云独,好在唐宙反应很快,快一步压住了老人家的手,连连摇头:“老遵王仙逝了吧?这遵王娶亲和爱不爱谁的,您这位武官为何管得那么紧?不知道的……还以为遵王是您的儿子?”
萧剑仁瞪大了眼睛:“你!你放肆!”
握着剑柄的大掌拔不出长剑!这只黑眼圈的怪人一股离奇的巧力将他压制着,不能动弹!
唐宙露出诡异的笑容,他就是喜欢看到这位老头儿吹胡子瞪眼的!
怪你这老头不会教,怪你又把沈云独放出来拐走了绵芯!
本堂主不能和她在一起,又不能对着沈云独撒野,那就和您玩一玩——
“当然,这是说说的嘛,您对遵王管束太多,不免让人怀疑……你是何居心?”
命中要害的发问,萧剑仁自己懵了!
☆、公主错位,皇上认定(1)
是……平日他对少主太过关心,太多的关心太招人眼球,万一……万一有人去调查少主的身世,那岂不是功亏一篑?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见老家伙手上没力气了,唐宙放手拿出一块东西,在萧剑仁面前晃一晃。
一块黄金的令牌……
“不好意思,劳烦萧大人去见一见那位主人。”
“你、你、你们……”他看到的是什么啊?
皇上的令牌……金国皇宫里的东西……居然在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手里!
那个女人不止惹了大敬王,连皇上也一起搬来了红阁?!
和我一起站在床边的不是别人——迦儿冷眼看着床上头发花白的老人,在她眼里,除去了龙袍,这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老人家,一具苟延残喘呼吸的身子。
“迦儿?”我看着她脸色不好……
知道我把她的父皇弄来了,她和完颜亮闹着非要我为她“治病”,有个这个借口,她在这里看着我下针医治她的老父亲……恍恍惚惚的,她忘了自己也是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