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秦魏生日
在苏舒整天泡在游戏里的时候，时间大神已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十九号。当她想起明天就是秦魏定好的时间时，已经是晚上22点整。
虽不知道为什么他把时间定在早上，但她这个人向来准时，为免明天起不来落人口实，苏舒跟队里的人打了招呼就下了自己跟小夏的号。
小夏昨天跟封允生去b市了，太匆忙没有带将军令，只得委托苏舒帮忙刷经验。苏舒当代练当习惯了，也就自然的接了过来。只是玩的比较烂，惹来不少人的抗议。
苏舒收拾妥当后才发现手机一直在亮，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设置了静音。看了下，是莫炎的电话。
苏舒呼了口气，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里，莫炎的声音有些闷，听上去心情似乎不太好。
“小舒子……我在你家楼下。”
苏舒惊了惊，偷偷的从窗户往楼下看，果然，昏黄的路灯下，莫炎的身影被拉的很长，看上去孤单又寂寞。
“怎么了？”看他这个样子，苏舒还是会难过。喜欢他只用一眼，忘记他却不知道要多久。苏舒悲哀的想，时间久了，总会把心收回来的吧，今天收一点，明天再收一点，直到不喜欢他了为止。
“你下来，我有话要说。”莫炎似乎抬头往她这边看了看。
苏舒犹豫了半晌，到底还是换了衣服下楼。
莫炎今天很怪，看她下来一句话都没说就抱住了她，苏舒挣扎了下，奈何体力差距实在太大，只得作罢。一时间，两人安静得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怎么了阿炎？”她的脸被闷在他的怀里，连带的声音都闷闷的。
良久，莫炎才开口：“我明天要走了。”
“你要去哪里？”苏舒惊慌的抬起了头，不巧莫炎正低下头来，就那么一瞬间，柔软的双唇拂过莫炎冰凉的嘴唇。
两个人再次沉默了。
这是第一次，他们那么亲密的接触。也是第一次，苏舒当着他的面想哭。
从前那么多委屈，她都忍下来，并告诉自己哭没用，哭不会让莫炎知道她的心，只会让他嘲笑她的懦弱，可是今天，在他说要走之后，在她决定把他只当朋友之后，她竟然想哭。
“你知道的，我爸妈他们早就移民了。前几天，我的证件也下来了……”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是隐忍的无奈。
“这样啊。”苏舒的心酸酸的：“那也是好事啊，毕竟他们两位老人家独自在国外也很让人担心啊。”
莫炎摸摸她的头，低低笑了下。“我们的丫头长大了。”
苏舒不说话，也不敢抬头。她努力的眨眨眼，想把眼泪眨回心里面，可是好难啊。
“好了，回去吧。”他拍拍她的肩，难得的温柔。
“明天什么时候的飞机？”
“嗯，四点半的飞机，不过要先去b市，所以明天不能来跟你告别啦。”
她望着他，可怜兮兮的：“我去送你好不？”
莫炎叹了口气，帮她擦去她不小心溢出来的眼泪：“你送我，谁送你回来呢？别担心，我会好好的，倒是你啊，要照顾好自己，别总是熬夜。”
苏舒抗议：“我熬夜可都是玩你的号啊。”
莫炎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头，低不可闻的道：“还是个孩子啊。”
“你说什么？”
“没有，快上楼吧。”
苏舒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上楼后，她又偷偷的往下瞧，他还站在路灯下，目光依旧是投向这里，只是隔得太远，看不清他的表情，可苏舒总觉得今晚的他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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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舒一夜未眠，脑海里旋旋转转的回放着莫炎说要离开的话。好不容易眯了会，再醒来已经是七点十分了。连哀嚎的时间都没有，赶紧起来梳洗，好在她不用化妆，洗洗拍拍二十分钟就搞定。
至于衣服么，上次跟小夏买衣服的时候恰好买了套鹅黄的雪纱裙，虽然是吊带式，不过加件牛仔外套估计不错。
虽然苏舒不爱打扮，可是也知道秦魏这个人最挑剔了，而且自己又欠他人情，弄得不好估计他还会怪她丢他面子。一想到此，苏舒又把自己店里的首饰拿了出来，选了个保守的蝴蝶钻戒，又配了对黑色的耳环才算完事。
折腾完后已经八点差一刻了，苏舒给莫炎打了个电话，没人接，想想可能还在睡，就算了。
坐着等秦魏的时候不知不觉又睡着了，梦中秦魏跟莫炎居然打了起来，问起原因俩人皆怒视着她，害得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再看时间八点十五了，这时，电话响了，苏舒一看是秦魏，也不接，忙穿了鞋下楼去。
苏舒下楼的时候秦魏正靠着他那辆夺人眼球的黑色卡宴抽烟，见她下来就掐了烟，开了车门，示意她进去。
车徐徐的开出小区，苏舒回头看了看楼门前的路灯，仿佛看见了在路灯下等待的莫炎，暗自摇了摇头。
“吃早饭了吗？”秦魏看了她一眼，随意的问着。
“没有，一夜没睡，好累。”
秦魏不再说话，一个扭转，车开向了另一边。
苏舒也无心过问，只静静的看着窗外，想着莫炎要离开，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车内在放维塔斯的歌剧2，正到高音部分秦魏换了碟，苏舒才想说她正好喜欢他的歌就听秦魏说：“你先睡会，到了我叫你。”
莫非……他换碟是怕吵着她睡觉？想想又觉得不可能，秦魏不是体贴女伴的那种人，何况他们两个人的恩怨实在是结的太深太厚了。
苏舒笑笑的闭上眼，暗叹自己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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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一家粥铺前停下。兴许是早餐时间，前面的停车场停满了车。
苏舒跟着秦魏进了粥铺，里面正好还空着一张桌子，苏舒一个跨步先坐了下来。这种时候，就跟春运上火车一样，越不在乎形象的人就越有位置。
秦魏倒是出奇意料的没有指责她的粗鲁，只招手叫来了服务生，点了份猪肝粥。
“你不吃吗？”绕大半个城市只点一碗粥？
“我只喝咖啡。”秦魏靠着座椅淡淡的道。
苏舒白了他一眼，又加了一碗猪肝粥。“我请客，秦学长尽管吃。”
秦魏低头玩着打火机，看样子似乎在笑。不过这个人向来让人琢磨不透，笑的时候可能比不笑更让人觉得可怕，于是苏舒也看向他处，免得自己面对着他老是心惊胆颤的。
等上菜的时候莫炎打了个电话进来，苏舒连忙接通。
“阿炎……”
“嗯，我才看到早上你给我打电话了，怎么了？”
“你真的不要我送你吗？”
那头的莫炎似乎在笑：“傻丫头，不用啦，我这么大个人了别怕我会走丢。”
苏舒讷讷的挂了电话，心里又是酸酸的。
两人认识十年，这一次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分开。苏舒有点难过，为自己先前的决定也为俩人的分离。十年，一路单方面的喜欢下来，很累。人累，心更累。所以她听从小夏的话，要把他忘记。是真正的忘记，从今往后只把他当朋友的那种忘记。可是她还没开始行动，他就要淡出她的生活了。
苏舒不知道这算不算老天作美，一个人要忘记，于是另一个人配合的消失。
无奈的叹口气，抬眸正好对上秦魏深思的侧脸，不可否认，他很好看，这种好看已经不是单方面的五官好看了。他的气质风度，他的行为举止，他的成熟稳重，都足够让女人怦然心动。
只是她还记得在阳光下微笑的那个少年，带一丝的骄傲一丝的腼腆。还记得在校园里碰见他时的不可一世，以及他瞥向她时，淡漠的目光。
人物无法重合，是因为她对他的感觉仅止于此，她全部的注意力只放在一个叫莫炎的男人身上。
……
命运多么奇怪，今天她跟从前避之不及的人一起吃早饭，而曾经得到她全部注意的人将要离开。
苏舒沉默了半晌，终于略带沙哑的开口：“秦魏，你能送我机场吗？”
秦魏看着沐浴在晨光中的女子，带一点的期盼带一点的坚决，于是他听见自己开口问她：“送你去告白？”
良久，他听见她轻轻的说：“送我去告别。”
一刹那，仿佛有什么就那么裂了开来，无声无息的。
决定
秦魏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在吃完早餐后开车去了趟超市，苏舒一并跟着。他拿了个框子递给苏舒，苏舒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