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更衣间里的肉体“搏杀”已经让我消耗光了所有的体力,我也已经没有半点力气再反抗他的绝对权威,我甚至不再去想我和他之间这样做的羞耻感,索性暂时的做只埋首于沙丘中的鸵鸟,只在这一刻,享受他带给我的情.欲欢娱,忘记那些足以使我裹足与逃避的现实。
  我本以为这样激烈的纠缠已经可以解去他的性.欲.饥渴,可哪里知道,显然,他要的更多,他要从我身上攫取更多的快感以满足他对我的仇恨报复之心。更衣间的一场厮斗,让我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由他抱着去到卧室,任他予取予求。
  他的体力恢复之快,远不是我可以想象得到的。八年前,我明明记得他在我的身体上释放之后,就累得昏睡过去。而我,正是趁着他昏睡之际,不顾浑身的酸痛才得以脱身逃走,连夜买了机票,顾不上收拾自己的东西,只回家偷拿了护照和一些钱,就此远离中国,躲在哈尔斯塔特整整八年,再没敢踏进他的地盘。可现在,八年后,看他这样的精神与饱满的体力,我绝望的发现,想要故伎重施,怕是没有了可能。
  被他压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时候,我的沮丧反应可能让他察觉到了什么。他冷笑不语,眼光森冷,在我身上的动作愈加狂放和肆意,不再如在更衣室时那样的讲究技巧、偶有温柔,反而招招粗鲁,力道粗壮如蛮牛,不带半分怜香惜玉。我在他身下呼痛,他没有半点反应。我想要抗拒,反沦为他的禁脔。
  我知道,他就是故意的,他要我痛,是想要我记住这种痛,他在用无声的身体语言警告我,警告我不要再骗他第二次,不要妄想在对他故伎重施。他在告诉我,他已经不是八年前那个年轻、青涩、稚嫩、容易被糊弄的男孩子。他现在是成熟的、自信的、足以轻易对付我的大男人!
  终于,当我□被他的蛮力撞得痛昏过去的时候,在堕入无边的黑暗之前,我依稀听见他搂紧了我,在我耳边粗吼着我的名字,让我再不许离开他,永远都不许,他要我永远都陪在他身边。
  我不知道究竟这是我听觉出了问题,还是我在做梦。因为,这样情深意切的呼喊声,似乎不像出自他的口中。从小到大,他很少对我温言软语,我们之间的情感表达,无一不是伴随着冷嘲热讽与大吼大叫。即便我们两人在床上用肉.体交流,他也从不对我假以好颜色,鲜有温柔举动。不管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的现在。这三十年来的爱恨情仇,道德荣辱,让我对他的爱,说不出口,也不敢正视。而他对我的,似乎只有恨,那种被我无情抛开后仅存的恨,很少再看见任何爱的表现。
  究竟我们之间的这段孽缘该何去何从,我也不知道。明明不应该发生的一切,在八年后,在我逃离了八年后的今天又再度发生。等天亮之后,等我们都从□中冷静下来必须面对面相对时,我们该如何自处,该以何种身份相处,一切都令我很茫然,很畏惧。
  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我的希望也很朴素,我虽然也渴望得到真爱,渴望得到一个普通女人的一切,婚姻、家庭、丈夫和孩子……可是,我却不想因此而承受巨大的压力,受千夫所指,万夫唾骂。
  因为我知道,一切爱,都会在这样的压力下消磨殆尽,到那时,我和他之间,剩下的还有什么?我只想过平静安宁的悠然生活,所以,我内心还是很想逃离这片是非之地。我还是想离他越远越好,最好他娶妻生子,我结婚嫁人,从此永不相见,恩怨不欠。
  我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这个愿望想要实现的可能简直微乎其微。懊丧之余,想要翻身,却忘记了自己的身体破败的如同被坦克车辗过一般,只一动,就浑身痛得缩成了一团。欲哭无泪的我,心里恨得只骂他,可却无可奈何。
  身体的黏腻让我浑身难受,连续三场的情.欲发泄,让我的身体里和身体外,到处充满了黏稠的体.液,我的和他的。我不想就这样躺着,那让我觉得自己很廉价。我要休息的话,也希望干净而整洁的睡在自己的床上,好好睡上一觉,补充一下消耗殆尽的体力,而不是如此毫无尊严的光着身体,浑身满是“战斗”痕迹的狼狈模样。
  我强忍着□的抽疼,侧身微微撑起了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蚂蚁上树似的缓慢移动着,让自己从大床的中央移到了大床的边缘。虽然样子可能难看点,可能会从床上滚下去,可总比一点无作为要有用处。
  “这次你又准备逃到哪里去?”
  我正专心移动着的酸疼的身体,冷不丁从我身后冒出来的声音把我吓得失去了重心平衡,本来就瘫软的身体根本再没力气稳住身形,当即,我就在失去平衡的坠落中尖叫着,从床上掉到了地板上。虽然地板上铺着毛绒地毯,可猛地这么一摔,本就酸痛发软的身体毫无防备,落地的时候结结实实的撞在硬实的地板上,着实把我摔得不轻。我躺在那儿一时竟动也动不了。
  何绍群显然对我的意外跌落感到惊讶,就在听见我的尖叫声同时,我从眼角的余光里看到他像根弹簧一样从床上跳了起来,一下子从床那边跃到了我摔倒的地板上,很轻易的就将摔在地板上象滩烂泥似的我从地板上抱了起来,动作轻柔的和他把我弄昏过去时候的凶蛮简直判若两人。
  他光.裸着身体站在那里,似乎并不觉得在我面前赤身露体有什么的难堪。尽管房间里很暗,可我还是能感觉到他非常不悦的目光在我的脸上、身上到处扫着,扫得我浑身又开始发热,脸上发烧似的滚烫。
  光着身体被他这样紧的抱在胸前,还高悬在半空中,我又羞又怕,不由得搂紧了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身体紧紧的缩在他的胸前,埋首在他的肩胛上半天都羞于抬头。就听他冷冷的声音从我头顶上传来,似是还有些生气:
  “我是老虎么?跟你说句话,你就吓成这样?不会是做贼心虚吧!这次你又准备潜逃到哪里去,想要一去多少年不回来?十年?二十年?”
  瞧,又在翻我的老账!我在心里哀号着,我就知道当年的事情,一定还在让他耿耿于怀。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的怀疑,自有其合理的出处。为此,我连忙抬起头来,仰视着他,诚实的解释道:
  “不是,我没有要逃走。我刚才只是,只是想去浴室洗个澡,身上,身上有些黏,很难受……”
  他沉默了半晌,然后转身抱着我一起走向浴室。路上,经过更衣间的时候,他停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早已乱作一团的里面,还是没说话,直到他将我抱进浴室,轻轻地放在浴缸里,为我放热水洗澡的时候,他背对着我,只用极淡的口气说了一句: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的话,还可信么?”
  ☆、第 27 章
  我的大学时代,是在上海一所名不见经传的三流学校里念的。非常遗憾的是,因为我没能继承到老爸的精明与聪明,连小聪明都没有,顶多是一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所以从小到大的资质有限,头脑太笨,能力不足,以至于一路跌跌撞撞的念了三年高中,高考出来的分数让老爸都看了直摇头。
  挂在车尾的成绩,总算让我进了大学的最低投档分数线,好死不死的还有一所大学能上。这在我看来已经非常不错了,总比那些连考都考不上,还要花钱买文凭的笨蛋强点吧。反正将来我也不用靠这些文凭讨生活,老爸的中天集团里总有我的一席之地。
  本人中天“皇太女”的头衔摆在那里,就已经决定好了我将来的路该怎么走。就算靠着老爸的名头进公司,有人背后要议论,要眼红,要不满,那又能奈我何?命好,是上辈子积德积来的,那些人想要羡慕妒忌恨,抱歉,这辈子赶紧开始积德,下辈子也许能换来一条好命吧。
  大学一开学,我就立刻申请住校。住校的好处有太多,先不说没了一大帮人在身边看着,自由自在不说,还有其中一个最被我看中的好处:一星期回来一次,周五晚上回家,周日下午回校,如此算来,一个月在家呆着的时间全部加起来不会超过一个星期。
  老爸得知我的选择后,颇有微词,似有不满,我知道,以我那老爸的精明头脑,一定看出了我的目的和想法。可我却不管,不想为了照顾老爸的面子和他一相情愿的“一家亲”那种愚蠢念头而放弃了难得自由的机会。我还是依然坚持自己的决定,绝不动摇。
  只要住了校,每个月与那对讨厌的何家母子正面接触的机会就会降到最少,尤其是那个与我顶嘴吵架当了十多年对头的何绍群。他现在正上高中,那所重点高中是出了名的高升学率,从高一进校开始的课业就很繁重,常常周五要放晚学,周六或周日还要去学校里补课。
  也就是说,他休息的时候我在学校,我休息的时候他要上课。我们两个人冤家对头要碰在一起的机会,绝对少之又少。与其相见两厌,倒不如两不相见,免得大家碰到一起,互相看不顺眼,又浪费口水的多生口角出来,平白的闹得大家都不高兴,生气怄气,弄得将来要命短这有什么意思么?所以,住宿,正好能达到我的目的,这样的结果,就是我一直想要的。
  我正式从家里搬到学校住宿的那天,正好是周日。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何绍群没有去补课。为什么我记得那么清楚,因为这个臭小子一点都不给我这个姐姐面子,就算知道我念的大学三流到家,可也该装出一副热烈送行的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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