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总体来说这件事情没给我造成多大影响,但难免从此有点愤世嫉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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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国强不地道啊,”跟石小娇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我愤愤不平。
石小娇琢磨了一下:“我觉得也没什么,20块钱啊,能买不少东西呢,我想想啊,能买40张贴纸,我最喜欢《新白娘子传奇》了,我买了40张,一定分给你五张,嗯,你先挑,最漂亮的五张给你。”
也是,如果有20块钱放在我面前,让我撒个小谎,我觉得也没什么的,不过石小娇会分我5张粘贴,孙国强却什么都没给我。
对于自己什么都没捞着的事情,我越想越生气,难免看孙国强的时候,目光有点凌厉,没过一个星期,孙国强说跟老说他个子太高,影响后面同学看黑板,主动要求调到倒数第一排,老师赞美了孙国强这种体恤他人的想法,将另一个成绩比较好的同学调到了孙国强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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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诬陷事件之后,陆岸依旧帮我补习,往日赵春深一定冷嘲热讽一把,但是冷战过后,我俩话都不说一句,互相见面当对方是空气。
我赶上了班级同学的进度,也没什么特别需要补的,陆岸往往是拿一本练习册让我做,他则继续做他的习题集,之前很厚的那本已经做完,换了一本更厚的。
某日补习之后,陆岸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我:“送你的,听说今天是你的生日。”
这个举动实在让我太过于受宠若惊,作为一个低调的同学,我过生日同样低调,大抵就是在家里吃几个煮鸡蛋,之前暗示暗示石小娇,石小娇会很上道地送我个笔记本,或者送一支自动笔,等她过生日的时候我再转送回去。
我强忍着打开的欲望,假装淡定待到和陆岸告别之后才打开,居然是一枚嵌着蝴蝶的发卡。这种漂亮的发卡只有许安安戴得起,我和石小娇往往是用那种黑色的瓜子卡子别碎头发。
蝴蝶翅膀上的水钻在阳光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芒,我握着发卡爱不释手。
“哟……都开始送定情信物了!”赵春深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发卡,手向外用力一扬, “什么好东西,稀罕么。”
作者有话要说:祝xiningxxf姑娘生日快乐!撒花ing,虽然不是6月1日,但是和儿童节这么有缘的xiningxxf同学,一定会拥有孩子一般灿烂的笑容,祝xiningxxf永远开心,十三爱你。
☆、part34-37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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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似乎有一道抛物线划过,我盯着远处,眼泪不争气地包在了眼眶里。
“瞅你那熊样!”赵春深将手里的东西丢到我的桌子上,正是那枚蝴蝶发卡,水钻经不住磕碰,掉了一颗。
我小心翼翼地拈起那颗水钻塞进去,可是很快又掉了出来,漂亮的蝴蝶翅膀缺了一点,黑洞洞的不再完美。
“赵春深,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我骂了他一句,趴在桌子上不再搭理他,停了片刻才听到脚步声,我想再骂两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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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的时候在桌子上发现了一份礼物,用浅绿色的包装纸包得非常精致,爸妈没有送我礼物的习惯,最多早上起来煮几个鸡蛋,让我转转运气。我拆开包装纸,居然是一套崭新的《倚天屠龙记》,书页翻开时,哗啦啦的脆响,里面夹了一张纸条,赵春深的笔迹:矮冬瓜,对不起。
我先是感动了一会,继而觉得诧异,赵春深哪里来的钱给我买书?爸爸单位的效益不好,三两个月才能发一次工资,妈妈就更不用说了,赵春深还要学琴,家里生活的一直紧紧巴巴,我和赵春深的零钱少之又少。
想到学琴,我下意识翻了翻日历,今天有著名小提琴家魏兰老师的演奏会。这场演奏会赵春深期待了很久,想到上次用游戏币糊弄我的事,我忍不住又想骂他,存他自己的钱关我什么事,连我的一块钱都要骗走。
现在还不回来,一准是听演奏会去了,我回到书桌前拿着他那张纸条看了看,回不回他?光滑的纸张摩挲在手心里,让我忽然泛起了一丝不安。
吃过晚饭,赵春深还没有回来,天下起了濛濛小雨,我琢磨了一会,带了把伞,魏兰老师的演奏会就在少年宫,离家不算远。
雨不算大,但风有点冷,少年宫门口空荡荡的,演奏会已经开始了。
云低低压在少年宫的屋顶,天地间灰蒙蒙的一片,少年宫前的小广场站了一个人,手里抱着琴盒,仰望着台阶最上方合上的大门。
天辽地阔,他就那么孤零零地站着,维持着抱琴的一个姿势,雨水打湿了发丝,从鬓角流下来,在白皙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水渍。
我走过去将伞撑在他的头上,他看也没看我,说了一句:“矮冬瓜,你怎么来了?”
我“嗤”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是我?”
“哼,”赵春深将我的伞挪开,“除了你谁还能将伞打得这么低?碰到我的头了!”
“赵春深……”
“嗯?”
“怎么不进去?”
“没有票。”
没有票?是将票换成了我那套《倚天屠龙记》吗?心底有点酸涩,我踮起脚尖将伞挪过去:“对不起。”
“跟你有什么关系?”赵春深没再拨开头顶的伞,眯起眼睛倾听里面隐约传出的音乐,一脸的沉迷,“这段居然可以这么处理?”
“矮冬瓜,你帮我拿着琴盒,我自己试试。”赵春深取出小提琴架在肩膀上拉起来。
“不是这样。”赵春深拉了一段,放下琴弦,“那要怎样呢?”沉思了片刻再次拉起来,天渐渐按下去,暗到我看不清赵春深的脸色,我也不知道陪他站了多久,只是感觉鞋里又湿又粘。
“终于对了!”赵春深兴奋地拉住我,“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你听!”
人流稀稀落落地从少年宫侧门涌出来,从里面透出一束白色的灯光,光尾正好打在赵春深的身上,旋律从琴弦下流泻下来,他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双目低垂,面容纯净。
一位老妇人站在门口听了片刻,走了下来,身后追上来一个年轻人,给她撑了一把伞。
“你叫什么名字?”老妇人停在我们跟前,赵春深还沉浸在琴音里,没有应声。
我捅捅赵春深的腰,赵春深惊了一下,收起琴,诧异地看着我。
“问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在身后提示他。
赵春深看了看老妇人,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真是个好苗子。”老妇人回头跟身后的年轻人赞叹了一句,从手包里拿出了一张名片:“如果愿意跟我学琴,可以照着这个地址找我。”
我凑过去瞅了瞅,傅秋声,音乐学院的教授。
赵春深激动地握紧名片,向老妇人狠狠点了点头。
“你干嘛那么激动啊。”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问他,“又不是魏兰教你。”
“你懂什么?”赵春深抬高了我手中的伞,“傅教授是魏兰的授业恩师,很多著名的小提琴家都是傅教授培养出来的。”
“诶,那你也有希望成为著名小提琴家?”
赵春深抿了抿嘴,唇角带着笑意:“言之过早。”说完眼神渐渐暗淡下来,久久没有说话。
“你怎么了?”我忍不住问他,刚才还好好的呢,怎么现在忽然不高兴了。
“没什么。”赵春深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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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一放假他就会迫不及待地去找傅教授,但出乎我的意料,周六那天,赵春深写了一上午的作业,下午去学校出了一期黑板报,周日上午帮石大婶的月季翻了翻土,顺道在花池子里挖了个坑,丢进去一颗樱桃子,回屋的时候跟我说:“矮冬瓜,以后有樱桃吃了。”
“你那棵樱桃树长起来不知道猴年马月呢,”我对此不屑一顾,“对了,你怎么不去找傅教授?再耽误天就黑了。”
“用你管。”赵春深回了我一句,拿起羽毛球拍走出去,“你就磨蹭吧,那么点作业每次都拖到晚上十一二点。”
我忽然明白过来他的顾虑,家里条件又不好,哪里能再拿出一笔钱请名师给他辅导,内心挣扎了一下,我抱起了桌上的小猪储蓄罐。
我一有硬币就存进去,整整存了三年……舍不得的情绪占据了上风,我将储蓄罐拿起来又放下,看到了那套《倚天屠龙记》。
算了,不能欠赵春深的人情,我从赵春深的抽屉里拿出名片记住地址,转了两趟公交,终于摸索到了傅教授的家。
很旧的一幢楼,楼道里贴满了各色治疗淋病、牛皮癣的小广告,我爬到三楼按了按门铃,开门的是个少女,跟赵春深仿佛的年纪。
“你找谁?”